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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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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美丽雍容的奥林匹斯神明们,作为雅典娜而诞生的伊颜反而更喜欢和人类待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人类是她与普罗米修斯一起创造的生命,也不仅仅是因为从前或许她作为“伊颜”的记忆而作祟——作为战争与智慧的女神,被人类所供奉的女神由人类的信仰而强大,也因注定的命途而强大。

况且,伊颜喜欢在人前显圣,她喜欢被人类所供奉所崇拜。

这是神灵的劣根性也好,说是虚荣也罢,伊颜确实从人类那里得到了不少的乐趣,况且自诩为雅典娜女神的伊颜想要保护人类,她将人类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从人类那里得到乐趣……毕竟是战争与智慧的女神,所走上的命途指引着她的方向,保护人类,赐福人类,与掀起战争并不冲突,她所代表的是纯粹的战争,与阿瑞斯那血腥的战斗所走向的命途不一样,伊颜代表着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只要有战争,她便会无止境的强大。

……所以人类必须要繁盛,所以人类必须要存活在大地之上。

如果没有足够多的人类,她便无法掀起战争来满足自己。

架着普罗米修斯从特洛伊城邦离开之后,伊颜无奈叹息一口气。

因为身为雅典娜,身为战争的女神,伊颜本身就是“战士”的具现化,她本身就是战士追求的至高,因此她不同于其他美丽秀丽的女神,伊颜的面庞英气,男女不辨,且身材高大,肌肉匀称,身姿完美,她的身高在众神之中是佼佼者,哪怕是强大的泰坦神的力量和身高,伊颜也能一战,她的身材高大,特别是从宙斯的大脑之中出生了数万年之后,从人类的信仰之中不断强大的伊颜已经和宙斯阿瑞斯等男神不相上下了,若非她穿着裙子,面庞偶尔露出少女般的表情,就凭借着她的力量和掀起的风暴,已经可以和那些强大的男神媲美了。

现在伊颜背着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喝醉了……

且不说一位泰坦神居然会喝醉这件事。

总而言之伊颜知道自己背上这家伙实在是太高兴了,毕竟普罗米修斯在高加索山受到的苦难实在是太过了,自由之后的普罗米修斯喝了许久酒,他在人类之间兴高采烈,喝到兴致上来的时候,普罗米修斯那家伙酒踩在桌子上狂撒金币,以至于喝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金币全都被普罗米修斯撒完了,伊颜不得不让自己在特洛伊神庙里服侍她的祭司付钱……

现在伊颜背着普罗米修斯,感谢这万年锻炼而来的肌肉和力气,她把普罗米修斯背回自己的战车旁之后,感觉到的就是脖颈处断断续续的喘息,伊颜转过头,果不其然发现普罗米修斯这家伙在她背脊之上闷笑,伊颜无奈,直起背脊,松开自己的手臂,看着普罗米修斯从她的背脊之上滚落。

金色发丝的灿烂女神冷眼看着滚落在草地之上的先知之神。

“早说你没喝醉啊!普罗米修斯!你这家伙!”

伊颜无奈用手指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宙斯大神总是对普罗米修斯这家伙又爱又恨了,实在是普罗米修斯足够欠……也对,能把宙斯气到把某个神关上数万年且不停施以刑罚这份恨意,可能只有被关起来的克洛诺斯大神可以媲美了。

伊颜冷眼看着普罗米修斯在草地之上滚了一圈,普罗米修斯站起身,察觉到伊颜的生气,赶紧开口道:“我的挚友雅典娜!数万年不见,你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了!”

普罗米修斯称赞着伊颜的力气,“要知道我们初次见面时,你甚至无法战胜我!”

“就算说好听的话,我也不会原谅你哦。”伊颜转而抱着手臂:“你要回去见宙斯大神吗?毕竟你自由了,而这份自由是宙斯赐予你的。”

普罗米修斯似乎并未对宙斯失望和恐惧,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确实,宙斯赐予了我自由,按照道理,我应该去感谢宙斯……但是……”

普罗米修斯露出了一个难为的表情:“你知道的,我还是有些生气。”

先知之神耸耸肩:“我要先去一趟地底,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未曾解决。”

伊颜:“地底?你要去冥界?”

“准确的说,是深渊之内。”普罗米修斯对伊颜露出了讨好的笑:“我知道你和深渊之神关系匪浅……所以你能不能……”

普罗米修斯声音祈求道,伊颜胸膛有着一股气:“你别这样看着我……哪怕我和深渊之主确实有几分交情,但深渊是宙斯也不敢涉及的领域,你要去深渊干什么?”

伊颜伸出手,推开了普罗米修斯的脑袋:“……别这样看着我,普罗米修斯。”

伊颜无奈呼出一口气。

金发灰眸的战争女神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宙斯对于伊颜和塔尔塔罗斯之间的友情有所微词,伊颜不愿意得罪宙斯……因为她对于宙斯,实在是有莫名的恐惧和惧怕,或许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失败,就是从宙斯身上获得,又或许是宙斯给她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神秘,哪怕宙斯总是貌似风流,但一种莫名的恐惧总是出现在伊颜的心中,她可以在心中唾弃辱骂诅咒宙斯,但她绝对无法在明面之上对宙斯表示不敬。

宙斯是神王,这个概念或许对于从前身为人类的伊颜来说非常抽象,但伊颜从宙斯的大脑之中诞生,且作为雅典娜女神生活了上万年之后,她终于对宙斯的力量,以及神王的概念有所理解,宙斯是绝对的力量,他是覆盖着大地的天空与雷电,是刑罚的掌管者与执行者,宙斯是克洛诺斯之子,继承了克洛诺斯的王位,是绝对的王者,宙斯的力量甚至到了类似规则的地步……宙斯甚至能够主宰命运。

就连命运都是诞生至宙斯。

伊颜曾经作为宙斯的女儿陪伴在宙斯左右,看着这位大神玩弄着人类的命运。

黄金的天平两端,是人类的命运,宙斯肆意加码,玩弄着人类的命运,他要哪一方胜利,哪一方就胜利,命运这种东西,是哪怕神明也无法抗拒的,但偏偏宙斯可以肆意玩弄。

……宙斯可以对战争的人类势力肆意加码,哪一方升上云端,哪一方低至地面,宙斯玩弄着黄金的天平,他嗤笑着人类的弱小,又嗤笑身为女儿的雅典娜(伊颜),哪怕身为战争与智慧的女神的女儿,哪怕拥有绝对的胜利(妮姬),但宙斯的力量要在众神之上,哪怕是身为智慧与战争女神的伊颜,也不想和宙斯对上。

或许是因为拥有在命运之上的力量,所以宙斯才会将妮姬赐予伊颜(雅典娜),哪怕是战场之上的绝对的胜利(妮姬),宙斯也并未放在心上。

因此现在伊颜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哪怕她和塔尔塔罗斯有很好的关系与友谊,但又惧怕宙斯的态度。

“……我要先去奥林匹斯山一次,看看宙斯大神在干什么,若是他在奥林匹斯山巅的王座之上俯瞰着大地,我便不能带你去往深渊,但若是宙斯大神在干别的事情的话……”

伊颜沉思着。

普罗米修斯点点头。

于是伊颜和普罗米修斯驾驶着战车回到了奥林匹斯山。

崇高的天山,众神居住于此,伊颜先是洗干净自己身上的尘土和露水,换上漂亮干净而柔软的衣裙,又将蛇鳞的铠甲脱下,换成鹿皮的胸甲,她朝着奥林匹斯山的山巅而去,那里是众神会议的所在地,又有宙斯和赫拉的王位,这对夫妻的崇高王位在奥林匹斯山的山巅,往常宙斯生气的时候会在山巅的王座之上扭来扭去,以至于整个圣山都会摇晃起来,特别是宙斯和赫拉打起来的时候……那画面,整个奥林匹斯山都摇摇欲坠。

哪怕是暴脾气的阿瑞斯都不敢在那个时候阻止自己的父亲痛殴自己的母亲,有赫淮斯托斯的前例在——从前的赫淮斯托斯在宙斯与赫拉的互殴时妄图帮助赫拉,以至于宙斯直接把赫淮斯托斯从奥林匹斯山丢了下去,丢到了利姆诺斯岛上,赫淮斯托斯差点死亡……一如从前伊颜被宙斯丢到大河边缘一样。

现在,伊颜匆匆忙忙去山巅的神座寻找宙斯,却在半路之上见到了最讨厌的神——阿瑞斯。

这位赫拉的儿子,与伊颜同为战神的阿瑞斯站在柱子的后面,见到伊颜的时候,阿瑞斯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低沉而阴暗的表情:“你去哪里了?雅典娜?”

伊颜不想理阿瑞斯:“我不想和你说话,阿瑞斯,走开,别挡在我的面前。”

阿瑞斯咬紧了牙齿,他总是被眼前的女神所厌弃。

阿瑞斯总是被雅典娜(伊颜)所压制,甚至连整个奥林匹斯的神都知晓:雅典娜对于如何给阿瑞斯添堵这件事,非常擅长。

就连宙斯偶尔都会打趣:“雅典娜惯于给阿瑞斯引起痛苦。”

足以说明伊颜对阿瑞斯的厌恶程度了。

宙斯并不喜欢阿瑞斯,因为阿瑞斯是赫拉所生,哪怕阿瑞斯是宙斯的孩子,但因为阿瑞斯和赫拉实在是太过相似——在宙斯的眼里,阿瑞斯继承了赫拉所有的负面情绪,臂如不可控,狂躁,控制欲。

阿瑞斯的面庞不但与赫拉相似,就连狂躁的那一部分也继承的一模一样,对于宙斯来说,面对一个赫拉已经足够令他厌烦,每次回到奥林匹斯看到一个男版的赫拉在跳来跳去,宙斯更是心生不悦,故而对他自己诞生下的雅典娜有所宠爱:在宙斯的心中,他自己生下的雅典娜足够强大,且继承了他的力量,是他的思维所诞生,且忠心于他。

况且漂亮的女儿比狂躁的儿子就是要来得讨人欢心。

雅典娜可以抱着宙斯的大腿哭诉,雅典娜可以对宙斯低头,而狂躁的阿瑞斯只会大吵大闹,阿瑞斯未曾拥有足够的智慧,这血腥的战神总是容易受挑拨,谁对阿瑞斯有用,阿瑞斯便倒向谁……以至于宙斯总是辱骂阿瑞斯“两边倒的东西”。

哪怕是丑陋的赫淮斯托斯,在被宙斯教训过一顿之后都学会了低头,但阿瑞斯总是暴躁,在宙斯心中,赫淮斯托斯的位置甚至要比阿瑞斯高上那么一点。

在宙斯的眼里,阿瑞斯除了长了一张继承自赫拉的好脸以外,简直一无是处。

而伊颜对于阿瑞斯,也是讨厌的心情,主要是阿瑞斯面对她的时候总是阴阳怪气,不但喜欢和她作对,还喜欢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阿瑞斯看着她的目光叫她难受……尚不知这种视线叫做“凝视”的伊颜见到阿瑞斯总是能离开就离开,故而现在,她语气不善:“我不想与你战斗,阿瑞斯,我要去见父王。”

阿瑞斯紧紧盯着伊颜,他依旧低沉着一张脸,声音似乎咬牙切齿。

“父王去大地了,他带走了奥林匹斯的大部分神,因为他要去大地之上与人类享乐,想必不久之后,享乐的宙斯大神会带着被选择的人类来到奥林匹斯,我知道你不会喜欢这种场合的,雅典娜。”阿瑞斯紧紧盯着对面高大的女神,“我就让你如此厌恶吗?哪怕正眼都不肯看我一眼?”

伊颜感觉到了鸡皮疙瘩,她听着阿瑞斯这种类似“怨妇”一般控诉的语气,只觉得天旋地转。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阿瑞斯,你要是再看着我,我会挖下你的眼睛。”伊颜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直接转身离开。

直到回到属于自己的神殿之中,那种来自于阿瑞斯的奇怪而黏腻的视线才消失不见,伊颜照例对阿瑞斯放下狠话,未曾发觉阿瑞斯在她扎心的语言之后露出怎样的表情。

……阿瑞斯露出那种怨妇一般的表情,只会让伊颜感觉到世界末日。

本章的设定来自《荷马史诗·伊利亚特》

第39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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