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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公主之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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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二王子云丹很头疼。

他奉王兄之命护送康定大长公主回京,公主病中虚弱,他因担忧舟车劳顿令公主病情加重,这一路上能慢则慢,更是命人无微不至照料公主,生怕一个疏忽让公主哪里不痛快。

顾忌着公主病体,使团一路上走走停停,本来只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走了近两个月,眼看还有数日便能到长安了,谁知大长公主竟在这紧要关头一命呜呼了!

明明他也是个病秧子呢,怎么他还好好的,大长公主就这样没了呢……

“你说大长公主是死于心肺衰竭?”他阴沉着脸,苍白的脸上浮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一句话刚说完便捂着帕子猛咳起来。

堂下站着的医官瑟瑟发抖,不住点头,又忍不住面露忧色。才没了一个大长公主,若二王子也被气没了,他恐怕没命回吐蕃了……

“大长公主在吐蕃时便已虚弱至极,本就是强弩之末,这一路上公主喘症不止,又常发高热,再加上车马劳累,身子骨受不住,便这般撒手人寰了……”医官颤声解释道。

云丹抚着胸口平复气息,又指向堂下跪着的另一人,“你说,昨夜大长公主薨逝前可有异常?”

青霜哭肿了一双眼睛,泪流满面。她是随康定公主和亲的女使与吐蕃人之女,今岁才满十五,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变故,青霜抹了抹泪,悲切道:“公主近日的确病得更重,晚间进气多,出气少,总也睡不安稳。昨夜公主病痛难耐,命我去向医官讨碗安神药,公主饮完药后安稳不少,我还道公主总算能睡个好觉……谁料公主竟在睡梦中薨逝了……”

她身旁的医官哀声道:“青霜姑娘昨夜确来找臣要过安神药。”

云丹沉默不语,医官与青霜的证供皆无异常,他自己也是身患喘症之人,知晓这病发作起来于睡梦中也可取人性命,看来……

“看来大长公主是命数已尽,二哥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我们尽心尽力,虞朝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堂中响起,说话的是一名英气的吐蕃少女,她的长发与红绿丝线混编成三股辫垂在脑后,发辫上别着许多松石与珊瑚,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别着的匕首。

她名为樨松,是云丹一母同胞的妹妹,亦是吐蕃用于向虞朝皇室示好的“礼物”。

云丹剜了妹妹一眼:“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些什么。”

康定大长公主命不久矣,吐蕃与虞朝皆心知肚明。但公主死于何处却大有讲究,若公主到了长安才病逝,那叫落叶归根,死而无憾,他们也算功德圆满。

然而现下公主偏生薨在了半路上,要知道,便是贴身服侍公主的青霜也是土生土长的吐蕃人,但凡公主之死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整个吐蕃使团难辞其咎。

云丹无力地挥了挥手,令医官与青霜退下,又嘱咐侍从看好他们二人,而后看向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妹妹,长眉一竖,恶狠狠道:“虞朝鸿胪寺的官员就快到秦州了,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给我收好,拿出点公主的样子来。”

他指的是樨松的“嫁妆”,樨松知道她此次来长安后大抵是回不去吐蕃了,故而带了满满几大箱她的珍藏宝贝,毒药、迷香、暗器……数不胜数,看着不像来和亲的,更像是来暗杀虞朝皇帝的。

樨松转着匕首的手指一顿,她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而后掸了掸袍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径直起身出了门,只留给云丹一个桀骜不驯的背影。

云丹颤抖着手指她:“你……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二哥且保重身体,虞朝官员应当只带了一副棺材来,匀不出多余的给你。”樨松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欠揍的话。

云丹单手扶额,有苦说不出。他被迫接了这难办的差事,眼下又出了这么个岔子,看樨松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怕是和亲一事也颇为艰难……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又有谁在乎体弱多病的他……

……

秦州官驿五十里外的一处茶摊中,鸿胪寺卿张蹊也颇为头疼。

为了康定大长公主回朝一事,鸿鸬寺与礼部前前后后忙了近两月,没想到一朝风云变幻,大长公主的死讯传进了皇宫,圣人命鸿鸬寺派人扶柩归京,他这迎人的只好摇身一变成了送葬的。

张蹊坐在胡凳上,抬袖擦了擦汗,一口闷了碗中茶汤,又揉了揉发疼的尾椎骨。

他一个平日骑驴上朝的慢性子,在马背上颠簸了整整三日,张蹊低头看向自己腆出些许的肚子,他总觉得这两日他消瘦了不少。

“待会儿还得和吐蕃人打交道……”张蹊喃喃自语,他回首看了眼礼部为康定大长公主备下的棺椁,心中暗想,早知今日便该多带一口棺材出京,给他自己备着。

“张大人可休息好了?”张蹊正唉声叹气着,耳边响起了甲胄相碰之声,随行的金吾卫来催他启程了。

张蹊愁眉苦脸地连连应好,颤颤巍巍地翻身上马,待到行至秦州城后,因城内不可策马疾奔,鸿鸬寺一行人的速度才慢了下来。张蹊在马背上晃悠着,又想起临行前皇后对他的嘱咐来。

圣人在紫宸殿召见他时,皇后亦在,特地嘱咐他道,吐蕃使团中若有人持斧,定要将那斧头的形状临摹下来送回长安。

张蹊摸了摸胡须,摇了摇头,恕他直言,皇后明显是外行指点内行。他与各国使节打了数百回交道,各国使节如有护从,那护从多半也是佩剑的,哪里用得上大斧呢?使团是来长安议和的,又不是来攻城的……

等等,他眼前怎么真出现了一柄大斧?

张蹊瞪大了眼睛,那持斧之人是名年轻女子,她跨坐在马背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那女子见他们走近,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一颗尖利的虎牙在日光下格外显眼。

“吐蕃公主,樨松。”

与吐蕃人打一回交道,须折三年寿数,这是张蹊最近悟出来的道理。

当然,这里的吐蕃人特指那一只手能将他拎起来的吐蕃公主,与那笑里藏刀的病秧子吐蕃二王子。

听闻康定大长公主的贴身女使有汉人血统,张蹊谨记着圣人的吩咐,本想寻个机会暗中向她打听打听公主之死是否有内情,然而那吐蕃王子瞧着病歪歪的,话却极多,回程路上总与他攀谈,话里话外还有意无意探听虞朝机密。

张蹊一面应付他,一面警惕着不吐露半分朝政机要,已然心力交瘁,好不容易趁着那云丹王子回马车休息,他放缓速度缀在队尾,意图去寻那女使时,又迎面撞上了那吐蕃公主。

樨松不与他多言,只抱着她那柄骇人的大斧对着他笑,便足以令张蹊起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从秦州回京的五日路程,张蹊深受这对兄妹之害,人又消瘦了两圈。他白日与云丹兄妹二人周旋,晚间便回马车泄愤似的在纸上画樨松的大斧,张蹊本就极擅丹青,将斧柄上的包裹的皮革都勾画得清清楚楚。

皇后不愧是皇后,深谋远虑非常人所及,定是早就预料到这吐蕃公主是个祸害!

第26章 公主之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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