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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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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晚,水渠中央倒映着银色月牙儿。

宴会的气氛在萧誉那番揭露之后,如同一把利剑悬于众人头顶,每个呼吸都变得沉重。楚绍面色铁青,眼底闪过一瞬杀意。

“萧誉!”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你此番言语是何意?”

萧誉因方才的比试,伤口已被重新撕裂开,整只手臂被流出鲜血彻底包裹,而因抵挡卫战攻击时截刀的右手也是血肉模糊,整个人此时仿佛一个血人一般,所站之处喜庆的红色地毯早已被侵染成深红。

面对至高权利者的怒气,他略带苍白却依然漂亮夺人眼的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

此时有大臣站了出来谏言,容蓁的目光这才从萧誉的身上挪开,向那大臣看去。

那位大臣是父亲另一门生,光禄大夫叶骞。

“陛下,卫统领和萧公子皆负了伤,臣以为还是快请太医前来,为两位包扎一下。”

皇帝冷着脸,看向台下两人,一言不发。

叶骞斟酌一番,又道:“萧世子初至我楚燕,虽为质子,但若照顾不周,只怕是楚燕失了礼数。”

仁义礼智信乃楚燕立国之根本,得外交邦国看重信任。

在座百官听言,各自心下计量,面露凝重之色。

光禄大夫言之有理,若这南疆质子此时在楚燕有流言传出,怕是不利于好不容易休战的南疆边界,更是有损楚燕国威。

于是,又有几位大臣心中九转,权衡利弊后站出来,一一劝谏皇帝。

“是啊,陛下。既然萧公子与卫统领已分出胜负,还是快请太医为两位处理伤口吧。”

“陛下,萧世子乃南疆王之子,虽来我楚燕为质,但到底身份贵重,况且今日乃帝后大婚宴请百官,还是请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早传太医为二位包扎,切莫耽误了宴会。”

众人扫眼看去,说话者正是皇后的父亲——右相容玉山。

他字字铿锵。

殿内的言论一时如墙头草般倾倒,原本满口不屑这南蛮子的众臣,皆连纷纷跪地请旨。

大殿内,气氛霎时更加压抑。

楚绍面色不悦,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们,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暴戾:“好!朕就看在皇后与众卿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他威严地扫眼台下,这才抬手让跪着的几位大臣起身,又向身后的內监吩咐:“王乾,你即刻去将太医院的薛太医请来为卫战和萧世子二人处理伤口。”

“是!”

王乾得了皇帝的口谕,立即领了两名小內监,疾步出了承乐殿。

所经之处,静可闻针落声。

“朕早先听闻南疆男子除了身手卓越,酒量也是不凡。今日朕器重的卫统领都败于你手,方知南疆男子身手卓越所言不虚,朕也好奇南疆男子酒量不凡,是否也是属实。”

楚绍阴沉着脸,举起酒盏,笑不达眼底,“况且今日设宴萧世子来迟,自当罚酒三盏,不知萧世子可有异议?”

话音未落,他便示意身旁的内监端起美酒向萧誉敬去。

两个耳聪目明的小內监举着酒壶并酒盏,走至距离萧誉两步内停下,踌躇着不敢上前。

一是因其周身血迹远远看去恍若弑灵,着实可怖;二则因其与生俱来的隔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和那双深如黑潭,冷若寒冰的双眸。

此时,右臂已被鲜血染红的萧誉,仿佛一个活生生的幽冥恶神,面色冷然地立在原地。

而那被看做恶神人那双漆黑的眸子中依旧看不见任何波澜,似乎看出两个小內监的窘迫。上前一步,拿起小內监托盘中的酒盏,一杯饮尽。

复而再酌一杯,再饮,直到三杯下肚,眉头不带皱,才重新将酒盏放回托盘中,开口道:“皇帝陛下所言甚是,外臣来迟,自是应该罚三杯。”

容蓁看向萧誉的一双眼睛,不由地眯了眯。

这位小郎君,若不是气度比常人更大,便就是心思比之常人更深不可测。

好在没过多久,王乾就领着薛太医到了承乐殿外。

不知何时,殿外淅淅沥沥的雨下得越发的大了。

大总管太监王乾撑着雨伞,薛太医在其身侧,微微弓着身子,小心地护着身前的药箱。二人也顾不上打落在身上的雨水,疾步朝承乐殿小跑过来。

薛太医走至殿门口掸了掸朝服上还未滚落的雨水,收拾整齐后,这才踏入殿内,跪地行礼:“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皇帝手心向上抬了抬,看着薛太医,“你给南疆王之子萧誉和卫统领二人看看伤势,看看打不打紧。”

薛太医起身,刚抬步走入殿内,余光中看到触目惊心的血迹,再看了看身边的血人,心中已大致猜到几分。所幸他已是半身入了土的年纪,在太医院为官的几十年里什么大风大浪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虽使人心惊但倒也不至于让他殿前失仪。

须臾,待他稍稍稳定心神,眼睛扫了一遍,这才走到萧誉跟前:“萧世子,还请在旁就坐,让老夫看看伤口。”

萧誉扫一眼周围刚刚被累及的满地狼藉,只有他之前坐在角落那桌未被这比试波及,于是走回原来的席座坐了下来,让薛太医处理伤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薛太医才回到御前,向楚绍解释道:“陛下,萧世子右臂上刚受过刀伤,伤口极深,之后只经过简单的包扎。方才伤口再次龟裂,臣方才已为萧世子清理过伤口,抹了治疗刀伤的药,这些日子小心,外伤倒也不碍事。”

薛太医顿了顿,抬眼看了眼台上,脸色威严的皇帝,斟酌着又道:“但萧世子所受的内伤似乎要严重些许,且似有沾染了某些会让行武之人几日内力全失的药物,这药物虽于一般人无害,若强行集气抵抗,心脉堵塞是小,伤及肺腑怕是会丢了性命。如今这药物还残留在萧世子体内,应是刚才的斗武运功动气所致,现有心血倒流脉象。”

容蓁闻言心底一沉,转眼看了看身侧之人,为了除掉这南疆世子,竟花了这么多心思,一环接一环。

今日这切磋原也是他早早安排的好戏!倒也可怜了萧誉,小小年纪被送来作为质子,还要经历这些腌臜事。

这时,薛太医也正看着皇帝,接着道:“心血倒流可大可小,臣现下可先施针让心血回流,但毕竟人的体质各异,能否保住心脉还需入药后再仔细观察才可知。”

薛太医的话说的含糊。

容蓁与几位大臣皆听出薛太医弦外之音,一同看向眉头紧皱的楚绍。

楚绍自然不甘心,两次机会都未将萧誉除去,实在可恶!

他看向萧誉的眸光紧了紧,心中迅速计较。

须臾,他却还是挥手厉声道:“薛太医须倾尽全力,务必保证萧公子完好无损!”

“臣遵旨!”薛太医抬手向楚绍作揖行礼,转身这才去给一旁的卫战进行伤口处理。

这次回话的速度要快得多,“卫统领伤口虽深,却未伤及筋骨,臣开药方内外兼服,月余便可好全。”

楚绍听罢,眉头舒展开来,一边命人将方才因切磋而一片狼藉的殿内收拾一番,一边又命王乾好生将薛太医送出承乐殿。

萧誉归席后,身旁的小厮立马给他披上前先脱去的外衣,小声提醒:“如今虽是初秋,公子旧伤新伤,夜雨清冷,可得小心着了寒。”

楚绍鼻腔中冷哼一声,起身,举起酒盏对萧誉说:“来!今日与众卿一道,好好为朕与皇后的大婚庆祝!”

一旁的容蓁看在眼里,知晓楚绍这挥手间掩藏着的,都是算计。

话音刚落,丝竹弦乐顿时再次响起。

唱曲的宫廷女乐,歌声婉转如莺,容貌也娇媚。

而萧誉身旁众臣,如同蜂拥般朝他涌去,金杯银盏纷至沓来。

萧誉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并没有退缩,“吾等共庆,国泰民安!”声音洪亮而坚决。

酒入肺腑, 烈焰般灼烧着伤口, 使得原本白净俊朗的面孔越加苍白,每一次抬手都有些颤抖。但那双黑眸却愈发深邃, 在昏黄灯火下反射出异样光芒。

台上台下,无数目光投注在这位风华正茂的小郎君身上。

有不屑者、有嘲讽者、也有担忧者... 在那高高在上的御座后方, 一双柔和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那双眼睛的主人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神里隐藏着不屈。

“年纪轻轻竟能如此持重…” 容蓁心中暗自评价。

她注视着萧誉的言行,虽为质子,推杯换盏间丝毫没有慌乱,更没有卑微。背挺直着,无论来着官微高低,都不卑不亢地对答,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开始逐渐迷离起来。

那双眼眸,容蓁总觉得有些眼熟,似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时间仿佛被拉长,在密集目光和紧张空气中缓缓流逝,月影斜斜投射进殿堂。

萧誉已喝得醺醺欲倒, 眼神飘忽迷离,清冷俊美的脸染上绯色,少了一份与人之间的疏离,多了份让人忍不住探究的吸引力。

待到月移花影斜时分,宴会终告结束,众人散去,只留下满地琼碎片断香残。

萧誉支撑着身体离开大殿, 带人群散去唯有他和身旁小厮后,那眼逐渐重新清明起来。

-

回到明华殿。

容蓁终是轻松地呼了口气,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银轮,沉思片刻吩咐:“芯红,你去将我屉子中第个二格里,那黑色瓶子的药拿去给萧誉吧。”

芯红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开口询问:“娘娘,那可是二公子当年特意从漠北带回给您的稀罕药,怎就轻易送与了旁人?”

她脱下厚重的凤袍褙子,忽然笑了,目光明亮,“此人日后可是我们护住容氏的益友,自当要舍得。”

芯红点了点头,转头进了内殿,将容蓁舒所说的黑色瓶子拿出后,刚打算从后门出明华殿,抬脚还未迈出去就被叫住疑惑地回头。

容蓁从她手里拿过药瓶,面上似有为难,眼神扑朔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小剧场:

容蓁:可怜的娃,小小年纪被送来为质(面色不忍)

萧誉:……

容蓁:年纪不大,到挺稳重(脸色颇为满意)

萧誉:(压倒容蓁,在她耳边呼气,轻声道)我虽年纪与你相比是小了些,但你知道的,其他方面我不小的。

容蓁:(红脸)才夸你稳重……

萧誉:(眼底清澈)我胆子一向挺大的。

第25章 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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