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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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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唐禾香坐在满是备嫁物品的厢房内。

她怔怔地看着被锁住的木门,时时注意窗边的动静,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唐笙。

她们约好了今日逃婚的。

自那日自缢未成,笙笙说带她逃婚后,她便为让父亲放下戒心,假装认命。

这几日一直在老实备嫁,可父亲依旧管得她很严。

她只能每天被锁在屋里,而门锁的钥匙被父亲贴身携带,每日母亲魏玉兰送来吃食便离去。

望着门前,唐禾香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窗边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唐禾香迅速上走至窗边,轻声问道:“笙笙?”

听到唐禾香的回应,猫在窗下的唐笙低声回道:“是我!”

唐禾香放下心来,声音有些焦急:“笙笙,门被锁住了,钥匙在父亲那儿,窗户也被从外面封死了,怎么办?”

唐笙早已料到是这种情况,幸好她工具准备得齐全。

唐笙借着若隐若现的雷电光亮,摸索观察了一番被封住的窗户,墙上的两扇窗户都被木条钉死了。

她选了一个离主屋远一些的窗户,从包裹中掏出锤子和撬棍,接着雷声的遮掩,她用巧劲儿撬开钉死的木条,封死的窗户开了。

“快出来。”唐笙对窗内的唐禾香伸出手。

唐禾香紧紧握住唐笙的手,踩在凳子上蹑手蹑脚悄悄地爬出了窗,又伸手将屋内的木凳取出摆在墙边。

唐笙小心扶着唐禾香踩上墙边的木凳,她左右四顾,时刻注意着主屋的动静。

刚将唐禾香扶上去,主卧的门突然响了,唐笙加快推唐禾香往墙上爬去。

唐禾香一时手忙脚乱。

“禾香。”中年女人的声音在轰隆雷声中清晰可辨。

唐笙转头看去,是魏玉兰。

她疲惫的双眼含着泪水看向唐禾香。

唐禾香一时被发现,站在木凳上的双腿有些发软,她转头看向母亲。

她害怕极了,害怕母亲像前几日那般只是默默地为她送来食物,并不放她离开。

更害怕母亲唤醒父亲。

魏玉兰心中复杂难言,她哽咽说道:“禾香,等会儿。”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唐笙见魏玉兰不像是要阻止她们的模样,便站在原地未动。

很快,魏玉兰拎着一个包袱出来了。她上前踮起脚,将包袱塞站在木凳上的唐禾香。

“去吧。照顾好自己。”夜色下,她轻轻叮嘱。

唐禾香看向手中的包裹,她抽噎着唤了声:“娘!”

“快去吧。”魏玉兰摆手示意她爬墙离开。

唐禾香留恋地看了一眼夜色中模糊的母亲身影。转身快速爬上墙去,又跳下墙离开了这个养育了她的囚笼。

唐笙点头对魏玉兰打了个招呼,便紧随唐禾香其后爬墙而上。

雨滴渐渐落下,隔着淡淡雨幕,魏玉兰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雷雨交加的小院中。

她看着禾香离开,像是看着年轻时的自己奔向了自由的世界,成为了另一种可能的自己。

她年轻时又何尝不是此时的禾香呢?作为一个母亲,自己吃过的苦总是不愿孩子再经受的。

墙外是一直等候在此处的卫岳。

卫岳在墙边一一伸手助她们跳下墙来,护住她们以防摔到。

“姑娘,走吧。”卫岳接过二人手中的包裹。

路上,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卫岳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斗笠和蓑衣,递给唐笙和唐禾香穿上,自己也戴了一个斗笠。

三人在雨夜之中,向茶园走去。

雨夜里的山路总是不安全的,幸好唐笙建茶园时修理了一番上山的路。

虽不安全,随风飘扬的雨滴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偶尔打在脸庞。

但唐禾香心中是静谧而安稳的,又带着一丝丝新鲜和开阔,仿佛要奔向自由广阔天地的畅快明朗。

连冰冷的雨滴也变得清爽起来。

唐笙将唐禾香安置在茶园里的休息室,这里是她偶尔午休的地方,一应家具和生活用品皆有。

将唐禾香送至茶园后,唐笙和卫岳便下山回去了。

唐禾香点亮了屋中的油灯,环顾了一圈这个小屋,有一张小床一个桌子,简单但不失整洁。

她脱去了带着湿意的外衫,这时才想起,因为这几日一直在忐忑中度过,忘记准备换洗衣裳。

坐在桌边,打开了桌上母亲塞给她的包裹。

包裹用的防水布,打开包裹,里面的东西保持着干燥,有几身换洗衣裳和一些家中今日现做的吃食。

翻开衣裳,包袱底下竟然有五十个铜板。

看着包裹里的物什,她原本有些欣喜的心情,此刻心中暖胀发酸,眼泪簌簌而下。

翌日,天色初晴。

唐笙在茶园中制茶之时,唐承嗣来茶园闹了一通,在此之前甚至还去唐家小院搜寻了一番。

好在唐笙祖母王月花在村中辈分颇高,唐承嗣不敢对王月花太过分,只在家中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唐禾香,便来了茶园闹腾。

唐承嗣来茶园找人的时候,唐禾香早已听到消息躲进了茶山之中。

这茶园中的建筑除了制茶室,便是宴客厅和几间屋舍。

唐承嗣在茶园屋舍中敲敲打打了一番,没有找到人,便上了茶山。

然茶山面积广大,唐禾香隐藏在茶树之中,根本没有找到人。

唐承嗣也只好作罢。

唐笙原以为唐承嗣发现唐禾香不见后,第二日会去隔壁村王傻子家退婚,没想到他只是到处去找唐禾香。

直到成亲那日瞒不住了,王傻子家人发现新娘不见了,当即不干了,要求退彩礼。

唐承嗣自然不愿退,两家闹了起来,最后还是村长唐宏富出面,出言让唐承嗣退彩礼才摆平此事。

*

另一边。

远在京城的后军都督府收到了顾令的信。

来人将信递给武安侯顾茂勋:“侯爷,是大公子的来信。”

武安侯顾茂勋如今任职于后军都督府,为从一品都督佥事。

他坐在桌案前,心中有些惊讶。

他这个大儿子可是从来都不给他写信的,在府上时甚至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他从接过信,打开看了看。

信中言明,顾令在庄子上养病深感无聊,心血来潮要做生意,请府中将母亲卫氏的嫁妆送至祁县。

这卫氏,即已故侯府主母,顾令的生母。

顾茂勋心中一个咯噔,卫氏的嫁妆可不是个小数目。

可大梁国律法规定,出嫁女死后,嫁妆由子女继承。

顾令自出生以来,未曾提过任何要求。

更何况他是一个侯爷,没有霸占亡妻的嫁妆之理。

更何况卫氏家族,也就是顾令的外祖家,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大族。

如今虽然落寞,无人在朝中任职,但美名在外,不可不惧。

来送递交文书的兵部侍郎段瑞见武安侯这一副神情莫测,脸色忽青忽白的模样,有些疑惑。

他打趣道:“怎么,我那好侄儿是有何话要说,竟将信寄来了都督府。”

听了兵部侍郎段瑞的打趣,顾茂勋将信收起来,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么,不过是令儿在祁县的所见所闻和对当地民俗的一些见解。”

他自然知道这封信为何直接寄到后军都督府而不是寄到侯府,只是这些是侯府的自家事,不可为外人道也。

更何况眼前的兵部侍郎段瑞是他政治上的劲敌,不知为何,一直与他处处作对,如今又更是对他冷嘲热讽。

不知道段瑞是否信他所言,他眼神复杂地看了顾茂勋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段瑞走出都督府,已近下值时分,他抬头看去,昏黄的日光西下,卫瑛身着红衣,策马驰骋的鲜活模样仿佛还是昨日。

可叹这样一个鲜衣怒马的姑娘年纪轻轻便难产而死,所生的儿子更是不曾得到顾茂勋的一丝关爱。

当年他与卫瑛青梅竹马,然她虽生在书香门第,却有一颗爱武之心,更是钟爱马能定乾坤的英武男子。

而他文采尚可,却不善武艺。

当年顾茂勋伪装得一副深情模样,哪想到卫瑛去世之后,竟对顾令不闻不问。

表面上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实际上是已将他作为弃子,而这世子之位更是迟迟未定。可见他心中是想让小儿子继承这世子之位。

他收回神思,抬步走远。

武定侯府驻立在皇城东侧,至皇城的距离彰显着它显赫的地位和权势,是当年顾茂勋封侯的时候,圣上御赐的大宅。

顾茂勋本为一个小镇上的打铁匠,在乱世下参军入伍。

后随今上南征北战,立下开国功勋,得以封侯。

下值的顾茂勋骑马回府。

他今年四十有五,因常年习武之故,身子尚且硬朗,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武身姿。

他大步跨进府门,继室汪柔立即出门相迎,为他宽衣解带,洗手擦脸。

顾茂勋坐于桌前,晚膳开始了。

二公子顾成和三小姐顾婵早已等候在饭厅,见父亲来了,起身向他请安问好。

顾成今年十八岁,比顾令小三个月。整日不务正业,被顾茂勋塞入鹰扬卫挂职。

顾婵十六岁,继承了母亲汪氏的娇柔样貌。

饭桌上吃食丰富,顾茂勋举筷,众人才开动,继室汪柔小意温柔地给顾茂勋夹菜。

顾成和顾婵也对父亲恭敬有加。

“令儿今天来信了,说是要在祁县做生意,需要卫氏的嫁妆。柔娘,将瑛娘的嫁妆收拾整理一下,给令儿送过去。铺面的账本也给他送过去。”

顾茂勋冷不丁地开口。

汪柔给顾茂勋夹菜的动作一顿。

“什么?!” 顾成惊讶出声,他突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顾茂勋厉目扫去。

看到父亲的威严厉目,顾成的声音弱了下去,但依旧继续不满道:“我不同意,这已是我们家的财产了,怎么可以给他?况且他一个病秧子做什么生意?!”

顾成心中嘀咕,御医不是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吗?不久便是那病秧子的二十岁生辰了,他怎么还不死?

顾婵也面带不满。

她已经十六岁了,到了该说亲的时候,母亲最近正为她相看人家,这到时她的嫁妆,说不定可就在这个卫氏的嫁妆里面。

然而这么多年教养的贵女仪态,让她无法像哥哥一样失态直接反对。

她娇声道:“爹、娘,那可是一大笔财产,大哥他哪里需要这么多,即便是做生意,又哪里需要用得了全部?”

“住口!”顾侯爷严厉呵斥。

他堂堂武安侯府,还要觊觎霸占亡妻的嫁妆不成?!说出去,他的颜面何在?侯府的颜面何在?

“嫁妆是瑛娘留下的,本就该是令儿的,这事已成定论,无需再议。”

汪柔心中百转千回。

这前头卫氏的嫁妆确实是极大的一笔财产,光那装账册的嫁妆箱子就有几大箱。

堂堂武安侯府确实是无需仰仗这笔钱财,但这可占了如今账面上的一半啊,她也确实肉疼。

她身为六品官员的庶女,自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还是这么些年来成为侯府主母,掌管了内务,才见识了这许多好东西,这简直是在挖她的心。

可汪柔擅长察言观色,见侯爷已下定论,又态度严肃,不便干预,便只好低声应了。

汪柔眼神示意儿子忍耐坐下。

顾成见母亲眼中深意,只好继续坐下,暗怀心思地吃饭。

汪柔温柔说道:“卫氏留下的嫁妆本该是令儿的,我这几日整理一下便给他送去。祁县来信说,令儿的身体如今倒是平稳,一些京中当下时令流行的衣裳,笔墨纸砚之类的,我命人这次一并送过去。”

顾茂勋深沉的面色好了些,淡淡地回了一声:“嗯。”

顾婵听了这话,见此事已有定论,心中愈发对顾令不满。

大哥可真是的,明明命不久矣,根本用不上这些,如今又要了这些去做什么?还不如给她多添些嫁妆。

这顿饭一家人吃得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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