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当巴里大惊失色地尖叫时，他的脸色苍白，双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无法相信自己所见。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用绿灯戒变出一座发着绿光的大茶杯，把玛琳倒扣在里面的哈尔。他的表情同样失措，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这是刚醒过来的玛琳，坐起身眼睛迷茫地环顾四周。目光不解地停留在两名惊恐尖叫着的超级英雄的身上，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脸上没有恐慌，而是一种迷惑和不解交织的神情。

玛琳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现在发出声音，恐怕是会引起更激烈的惨叫。

万幸，医疗室门口的走廊是一条离开会议室的必经之路，路过的神奇女侠听见室内的声响，砸开大门冲进来。她警惕地拿起腰间别着的真言套索，但看到表现得不像两个超级英雄的闪电侠和绿灯侠，嘴角抽动了一下，问他们：

“我在走廊听见你们的喊叫，还以为是波塞冬在呼唤海啸。发生什么事了？”

闪电侠伸出一根颤抖的食指，指向绿色的大茶杯中，坐在病床上，还戴着监测仪器的玛琳。这位姑娘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回视戴安娜看过来的视线，里面是真实的茫然。

“她——韦恩、诈尸、死灵、僵尸——”

“等等，韦恩？这又关布鲁斯·韦恩什么事？”绿灯侠喊道。

“我明白了。”亚马逊公主心领神会地笑着，将手中发着微光的真言套索挂回腰间。“你们两个昨天肯定没有检查过工作日志，你也没有去看今天的报纸，绿灯。”

“——小丑死了，他绑架了布鲁斯的养女，玛莉安娜·韦恩，也就是我们面前的这位姑娘。火星猎手在她承受更多伤害之前成功解救出来，送到了医疗室，并且是由蝙蝠侠呼叫的。”

戴安娜又上前几步，拍拍哈尔的后背，“现在，把这位可怜的女孩放出来吧，她并不可怕。”

关住玛琳的大茶杯依言消失了，不过绿灯侠看起来像是再次陷入新的迷惑之中。他迟钝地挠挠脸，左看看神奇女侠，右看看闪电侠，问道：

“小丑……死了？我没听错吧？那个哥谭的大寄生虫？”

“天才！你居然不知道！”巴里的理智回归自己的身体，正震惊地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好友：“今天清晨就有很多市民在大街上庆祝这件事，所有社交媒体都炸了！我还以为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世界——至少是整个美/国，你居然还不知道？”

“拜托，报纸？我又不是活在上个世纪的老掉牙的绅士，更何况我又不是哥谭人，晚几秒知道这个消息无可厚非！”哈尔理直气壮叉着腰，就像方才把这个时代还在看报纸的所有人都鄙视了一遍的人不是他，还无视了现在的新闻都能在网络上找到的事实。他才不会告诉他们自己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会议开始前二十分钟他才被闹钟惊醒，根本没有时间休闲地刷手机。

“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么个好消息你们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嘿！那可是小丑！这难道不值得办个庆祝会什么的？就只是拉个横幅，开个属于我们的小派对？”

“赫拉啊，绿灯，不管如何，因为一个生命的逝去而庆祝还是有些不合时宜，即使他是作恶多端的小丑，而我实际上也很期待。况且现在更重要的是将这位姑娘醒来的事情通知蝙蝠侠。”

神奇女侠这样说着，体贴地半蹲在玛琳面前，语气温柔，“玛莉安娜——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太棒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我可以叫人来为你做一下身体检查吗？”

玛琳一时甚至忘了喉咙是如何发声的，从戴安娜踏进这间屋子开始，她就出神地望着这位半神，亚马逊的公主。

她很美。眼眸如清澈的湖泊，闪耀着智慧和善良的光芒。长发如黑曜石般流淌，光滑而富有光泽，每一缕的触感仿佛丝绸一般柔软。容颜宛如一幅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洋溢着自信，嘴角轻启时透露出温暖的微笑。而她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健康和生命的活力。

更别提那高挑而完美的身姿。她的肌肉线条紧致有力，充满爆发力和精准的控制。玛琳曾碰见过从健身房走出来的布鲁斯，说不准谁的线条更完美一些。她优雅地行走，每一步都散发着威严，却不会让人觉得可怕。

因为当她这样半蹲在你的面前，向你散发着友善而喜爱的情绪时，你很难不将你的喜爱献给这位女士。经历了前两个对着她尖叫的男人的玛琳就做不到。

她是布鲁斯的朋友吗？我希望她是，我喜欢她。玛琳心中想着：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只要布鲁斯不会对我亲近她而感到不满就好。

“我很好，女士——呃，神奇女——女士，我认为我可以接受检查。”玛琳双手抓握着大腿上蓝白条纹的布料——她是不是又穿着病号服？天呢，这件事让她有些焦虑：穿着这样的衣服与一位她期望着拉近关系的女士见面，实在是不符阿尔弗对她的教导。但她没注意到自己脸上幅度有些怪异的笑容。

戴安娜微笑着，将手覆上女孩的手背，安抚地摩擦几下，她说：“神奇女侠就好，别那么紧张，玛莉安娜。稍等一会吧。”然后她站起身来，示意身后的两人跟着她，走出了医疗室。

“等等，我分明记得她几分钟前是没有呼吸的来着！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戴安娜轻声叹息一口气，“这件事不是短短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绿灯，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去翻翻昨天的工作日志。”

绿灯侠郁闷地抱起胸。

闪电侠凑到他耳边，左手作喇叭状挡在一旁说悄悄话：“我们确实打算举办一场小派对。我、钢骨、海王和绿箭……时间和地点稍后发到你的手机上，别让其他人知道。”

听得一清二楚的神奇女侠无奈地摇了摇头。

-

玛琳在瞭望塔醒来的时候，她的兄弟们——不，该说是兄弟姐妹们再次聚集在蝙蝠洞内。

“认真的吗，史蒂芬也来？现在这个秘密小团体除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还有调查对象玛琳本人之外，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可以这么说。”面对有些气急败坏的杰森，迪克摆出脸上常带着的笑容说：“但是你忘了一个人——小芭现在就听着呢，不过她暂时不想发言。”

穿着常服的史蒂芬妮将胳膊搭在杰森的肩上，随意地摆了摆手，“我嘴巴严得很啦，而且卡斯也想知道这个侦探团最后会查出来什么结果。要是你不同意我加入，大老板今晚一定会找上你们的。”

这是个明晃晃的威胁，对调查小队所有成员的威胁。未等小队队长杰森（迪克坚持这么叫他）作出什么表示，达米安先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对迪克说：

“TT，格雷森，你惹出来的麻烦，你来解决。”

“那就让她加入嘛。”他的大哥耸耸肩，语气轻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拜托，史蒂芬都说了她不会向B告密的。”

几对视线转到从开始到现在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小队副队长提姆（迪克也坚持这么叫他，他想把这个名头送给达米安但被坚定拒绝了），食指摩擦着下巴思考着，被迪克几声咳嗽拉回蝙蝠洞中。他眨眨眼睛，说：“我没有意见。现在可以开始行动了吗？”

史蒂芬满意地哼笑几声。迪克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眉毛挑得高高的，这让杰森当着所有人的面翻了好几个白眼。问一个人是否同意暧昧对象加入他所在的团体？哈！他当然会“拒绝”！

倒是没人对芭芭拉的加入提出异议。

如果绿灯侠看见了这些哥谭的义警聚集在蝙蝠洞内，商量着接下来的调查计划，他肯定会疑惑：为什么这些义警不但没有表现出欣喜，反而与正义联盟一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欣喜？哥谭最危险的反派之一消失了，小丑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他们当然会感到欣喜。然而多年的训练积存在心中，对危险的感知流淌于血液，比起欣喜，他们现在更多的是不解与危机感。

小丑的死亡很离奇，蝙蝠侠早已将现场照片放入蝙蝠电脑的日志之中，家族中的所有人都有权限查看，更别提那些大肆报道的报纸和新闻。作为一群义警，他们所有人都在疑惑——小丑是怎么死的？

那一天，布鲁斯曾关闭过一段时间的通讯，除了他没人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即使是小丑的罪犯同伙小丑女。而他对此避而不谈。

但要提姆说，那其实并不难猜。

小丑死前最后接触到的人是他的犯罪目标玛琳，两人处于完全封闭且不为人所知的废弃大楼之中，即使那结论有多么难以置信，现在看来似乎是唯一的真相——杀死小丑的人就是玛琳。

问题就在于，她如何做到的？小鸟们发出疑问。

她如何让小丑被生生撕成碎片？碎片上为何会有上百，甚至还可能是上千、上万的人的齿痕与抓痕？小丑身上的酒神因子为何会失效？

他们达成一致：玛琳还有事情在瞒着他们。至少是在有关她的能力上，她没有全部说出来。这也是调查小队现在的目标，尽力找出她所隐瞒的东西。

提姆戴着手套，拿着什么东西靠近杰森。那是一张字面朝上纸条，在场的人都能看见上面写着的字。他问：“这是布鲁斯带回来的。大红，你对它有印象吗？”

他眼睛微微眯起，凝视着字条上刻着的信息，试图弄清楚这个信息的真实性。然后，震惊从他的脸上浮现，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但表情中仍然有着一丝怀疑。

“这不是玛琳写出来的，它不可能是。”最后，杰森毫不犹疑地说，声音坚定而有力。他抬起眼睛，却看见了其他人神色各异的表情，其中迪克——紧缩眉头，眼中带着犹疑。

杰森嗤笑一声：“怎么，不相信我的话，也不相信你亲爱的妹妹？”

“不，杰，我也不认为这是玛琳做出来的。”迪克摇摇头，严肃地与杰森对视，“但我们必须证明这不是她做的，我们必须找到证据。”

本来想把推特写成拉特的，想了想还是社交媒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