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继见识过飞鸟的火遁后，杰森觉得自己有必要要加强一下飞鸟的防火意识。

不能随便在易燃物附近放火，他家的窗帘没有逃过被烧了一半的命运。

上面还残留着灭火器的白色粉末。

宇智波飞鸟总能在他觉得这日子还能过下去的时候，冷不丁给他一个惊吓。

就比如现在，杰森觉得天都塌了。

幸好他没有孩子，如果有飞鸟这样的孩子，他觉得他都得少活两年。

“飞鸟——！”

杰森气得捏门，瞪大眼睛看被毁得差不多的厨房，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怒吼。

告诉他自己这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是假的，她的心智也才只是个孩子。

“我让你开火，燃气灶的火，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厨房炸了？！”

飞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个东西叫燃气灶吗，我以为是要自己点火。”

杰森生出不详预感。

“你怎么点的火？”

她眨眼，熟悉的结印，戴着黑手套的手放在嘴边。

“火遁——”

再快要喷出之际，飞鸟收回查克拉，火焰消失。

“就是这样。”

“……地上的水又是怎么回事？”

“水遁——”

杰森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木然的把女孩推出去，严厉警告。

“家里不能吐火，也不能吐水，吐什么都不行！”

飞鸟也黑了脸。

“不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和不会查克拉的人解释真费劲，看起来火从口中直接出现，实际上是将火属性查克拉提炼出来，离开嘴巴之后才形成火。

她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你买这么多鸡蛋做什么，还有红糖。”

围着围裙拿抹布的杰森身上黑一块灰一块，他打开窗让外面的风吹散烟雾，飞鸟站在风口，又黑又炸的长发被风吹的从背后看，像一个黑漆漆的刺猬。

做完这些杰森把手里的抹布扔到她怀里，随口解释。

“你的眼睛不是老流血，多喝红糖水和鸡蛋避免缺铁性补血，别哪一天倒在地上被人抬走。”

补什么？

飞鸟没反应过来。

哦，补血啊。

飞鸟眼神隐隐复杂，且不说吸收了仙人之力和大筒木自己的自愈力惊人，想死都死不了，就算是没开轮回眼前的自己，也不会因为缺血出问题。

不过……看着那些鸡蛋，她不说话了，隐隐有些别扭，想说的话滞在喉咙，她恹恹移开眼。

于是杰森在厨房忙到忘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一扭头就看到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黑团子。

眼睛还很严肃的盯着电视里的蓝白机器猫，在机器猫掏出竹蜻蜓安在脑袋顶飞起来。

漆黑的眼睛瞬间变红，声音很低的呢喃道。

“原来现在的人可以这样飞起来吗……”

杰森沉默。

为什么有种错觉，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最初的杰森认为就算变小了，也只是一个批皮假崽，然后现在……这可能才是她的真实年龄。

飞鸟抬手指着电视，双眸盯着杰森。

“这个机器猫，多少钱能买到。”

好问题，他也想知道，如果可以，他也想买一个。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杰森深吸了口气，拿出糖罐和整个西红柿表情无法理解。

“你喷火炒菜就算了，西红柿为什么不切，糖罐……”

他抽了抽嘴角。

“你是要齁死人吗，放那么多糖。”

正抬起手风遁切西红柿的飞鸟歪了下脑袋，无辜眨眼。

“糖，多吗。”

杰森想，果然还是丢了算了，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还要教一个人什么叫做常识。

在吃完饭后，让飞鸟待在家里的杰森骑车到书店。

他踌躇了一会儿咬着牙道。

“把你们幼儿，小学的教材课本拿出来。”

“……还有十万个为什么。”

杰森指了下书架上的书。

“加上那本《生活常识科普大全》。”

买完书留下电话，青年靠墙打开监控，看着画面里的女孩要不就是安静看窗外的景色，要不就是看电视剧，在她身上很难感受到有波动的情绪。

人也好，动物也好，动物本能的会去狩猎，会因为想活着而挣扎，人因为社会加在身上的责任被推着走，或有目标和信念的，心里燃着一团火，无论结局失败与否，好比他，来哥谭是为了‘复仇’‘清洗’。

但飞鸟呢。

明明有这样的名字……想到这些杰森抓了抓头，有些暴躁，他自己的烂问题还没解决，又多了一个。

路过蛋糕店买完蛋糕，当夜杰森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指着蛋糕。

“和我打一架，这个给你。”

正在看动画片的飞鸟复杂抬眸，她从没听过有人要主动和自己打的，小眼神飘向蛋糕，飞鸟冷淡扭头。

“你挡到我看电视了。”

杰森皱眉摸了下巴，他也是突然有这个想法，不过看了眼黑发女孩短胳膊短腿的。

片刻犹豫后他啧了一声。

“还是算了，你现在不行，什么时候长大了变成白色那个样子，我们再打。”

飞鸟缓缓扭头，白皙漂亮的脸蛋上扯起一个嘲讽的笑。

“不行？”

女孩嗓音怪异。

“变成白色？”

她慢慢重复。

“呵。”

“六道化和你打，你还没有资格。”

“？”

顶出一个问号的杰森看着眼前明显冒着火气的女孩，沉默回想了下刚才说的话，有什么挑衅激将意思吗？

他难道不是看她还是小孩真心实意的这样想，怎么一句不行她就炸了。

同样被激出火气的杰森冷笑一声。

“那就打一架。”

魔法侧的，远攻应该没什么问题。

黑长炸女孩抱臂，踩着沙发坐垫站起来仰视他。

“我们那里，孩子六七岁就上了战场，我幼年时就踩着敌人的尸体成长。”

飞鸟客观的陈述着现实，在杰森冷凝的目光下，她平淡自然的说。

“人类无法打败神，白色的我……就不要想了。”

她是变小了，查克拉被封印到全盛时期的20％，但不代表她就弱了，何况只是查克拉，她体内还封印着九个现成的能量体。

“如果仅仅用体术切磋，我不会拒绝。”

谁会拒绝送上门的沙包呢。

黑发少女露出得意而矜持的笑，并不明显，但冲散了些她身上几乎凝实的阴郁。

“希望你的身体够结实。”

毕竟以往当宇智波沙包的，可是拥有怪力的森之千手。

*

夜晚，杰森的机车后面载了个黑团子。青年神色略憔悴，头发丝都透着疲倦，整个人似乎像是被吸干了精气，偏偏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

“戴上头盔。”

杰森扔过来小一号的头盔，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

只不过是被摁在地上摩擦而已，对他的打击就这么大吗。

完全忘记自己这个身体外表看起来是个幼儿园崽子的飞鸟抿了抿唇，勉为其难的夸赞。

“你撑了五分钟，很不错。”

“闭嘴吧。”

杰森的脸绿了。

撑五分钟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一拳打断三根肋骨居然还是收着力，这个力度出现在成年人身上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但他妈是一个还没有腰高的小女孩。

自尊心受挫。

“你要去杀人？”

“差不多。”

杰森默认了她的话，机车轰鸣声一时模糊了他的声音。

“不要插手，在一边看着。”

黑发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飞鸟木着脸。

头发太长也不什么什么好事，坐这个奇怪的交通工具后面会被自己的头发反复鞭打。

“没有兴趣。”

普通的话硬生生被她说出了尔等凡人不够格让她出手，对弱者根本不放在心上，理所当然的傲慢。

那答应他出来干什么，体验哥谭的风土人情？

杰森听得抓狂。

要好好说话不能这样说，这样说话是会被人打的。

他觉得他迟早会被飞鸟逼成哥谭的最有良心的人。

或者因为飞鸟这张嘴，某天他被全哥谭围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