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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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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炽热的欲望从脚布席在全身,神经在无形的颤抖着,玻璃渣子遍地而飞起,划下一滴又一滴的血珠来,溅起波澜万丈。

空间迅速回转起来,模糊占据了大半视野,渐渐又清晰一点,又张开,视线开始聚焦在一起,场景变了很多。

现在面前变成了一个明晃晃的大炽灯,灯光照聚着,一把手术刀从眼前划过,只觉得一股清晰的疼痛遍卷全身,好似听到肉一点一点地被撕割下的声音。

逐渐放大!

嘶嘶

嘶嘶——

一张戴着白色口罩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一双乌黑的眼眸正在无神地向下注视,眸底下很冷,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感觉浑身难受。

但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被禁锢了!困在了某一点,某一时段!

随着手术刀的前后进出,鲜血顺着皮肤而下的感觉却是在一瞬放大,又在一瞬消失,身体似乎轻盈多了,双皮却想暗下,黏起来不看任何东西,

眼前一黑——就这样毫无感觉地闭上,那会去哪啊?

周围的一切又开始变化了起来,又模糊不清成一团浆糊,感觉一阵晕天焕地,光线照入,笼罩成一片,充斥着一切。

再次睁开眼时,似乎见到一个背影,周围并不像是手术室里那一盏重影灯的光茫,它的亮度很柔和,很自然,重叠起来又幻影沫泡,像是梦幻般的天堂。

汉白玉石雕刻的台阶,以及柱雕上精致突出的纹路,用金色的廓形边填充上,经光的照耀下有点將邬。

两边是从天花板直垂挂到地面上的白绫帘子,在前方台阶的两侧有两座手持利刃的白蜡雕像,双手临立,威严赫然,双眸肃然注视着前方,似乎是在审视每个前来祷告祈愿的凡人。

神明不容窥探!

在台阶之上有无数条铁链条缠绕着,从上到下,横竖交叉,就是一个巨大的蜘蛛网,在这之后是一个金光灿灿的神坛,边上有几朵金莲花装饰着,金碧辉煌,但在神坛之下却是一排排锋利无比的刀刺,银白色的刀面扎入人心,迅捷便利,在神坛之后一面面玻璃窗,从上直下。

那个背影就在那用铁链交织的蛛网后,在那金碧辉煌的神坛上。

白袍束衣,银白色的发丝散在两肩,那人似乎在双手捧放着什么,或许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低头擦拭着,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来!

在铁链之后,那个背影似乎有点落寂,又好像在等着什么,应该是期待已久的人或事吧?

可神明明是那至高无上的,应该凌立于众生之上,以最傲慢的态度俯视那些向他俯首称臣的人,明明是那么可以肆意妄为的,可现在看去却是一个被迫囚禁于所谓的圣殿之中,数十条铁链的抵挡,难道是压制吗?

到底是为什么呢?

神明不容窥探……

巨大的珠网遮去了前来祷告祈愿的人们,神坛之下的利刃阻挡了神明向下的路,就是这样,人无法窥探到神明,神亦无法去弄清人的祷告。

最终还是形如枯槁,无形无边,影途泡影,人始终还是信仰的那个所谓的神明,但他们的神明却从未一次出现过,逐渐的神被人们推下神坛,他们立起了新神……往往反反。

神明不是没有听到他们的祷告,而是他此时也束手无策,神既是神,凌人一等,能站稳,须给最是无情。

恍恍惚惚中,那个背影好像侧过了身来,皙白的皮肤在发丝下更加洁柔,金色的眼瞳似乎包含着万象金罗与日月星辰。

他能清楚地看到在台阶两侧的白蜡雕像向里转过,双手扶撑,低头叩拜,低沉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响起。

“迎接神明降临——”

铁链在顷刻之间缩了回去,神坛赫然暴露在面前!

地面上的利刃也悄然下落,这会儿好像真的是圣洁的神殿,神明白袍上衣,临立在神坛之上,凝视着远方,此时手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神明转过身来,银白色的长发顺流而下,光却遮暇了他的脸,只见神明缓缓伸伸出手来,面露微笑。

他是以其他人的视角代入,看到原主看的地方,动不了的,但他的内心有点冲动。

他想去看看那个神明的模样,想去拥抱那孤寂的身影。

强烈的欲望驱使下,他努力地张开腿,却怎么也迈不出去,终于——他可以动了!

下一刻冲向神坛,神明的那只手仍对他伸张着,只要搭上去,或许一切都会结束吧。

一堆人嚷嚷地冲了进来,打破了那圣洁的氛围,亵渎了神明,玷污了神殿,他们将神明从神坛上拉了下来,自己却争先恐后地挤上去,却被利刃划伤,鲜血淋漓。

神明去扶那些亵渎他的人,没有责怪任何人,可那些人却一把将神明推开,怒气冲冲地大吼着。

“你他喵的是什么狗屁神明!!去死吧!!”

神明本该高高在上,但他此时就跟犯错的孩子一样,默默地忍受着,因为只有他知道神明不好当,可偏偏却是选定了他。

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呢?

没有什么为什么,本该如此,神明也是不完整的啊,可有谁知道,有谁会去管呢?

神坛最终没人上去,但原本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殿此时却是血淋淋的一片,利刃之上尽是人血,汉白玉上净了尸首。

神明却只能静静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充斥着无奈与幸酸。

神明累了,真的太累了,但这就是他存活于世间的使命与意义,没有新神来临便没有解脱。

到头来神明依旧是一个人,一个人呆在这诺大的神殿,看着星星和月亮。

他再次动了,向神明奔赴过去,那个无法触及的光再次闪烁。神明似乎也察觉到了来的人,张开了双臂,微笑注视前方,像是对待一件无法代替的珍宝。

他走得更快了,后来跑了起来,他想说,“你是谁”“我们是不是从哪里见过”或者是“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在悸动着,蔓延开来,是那么迫切,那么着急,可话说来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可突然他能发出声音来了,但在嘴边却成了另一个话语。

“不!我没有生病!我很正常!!”

那不是他的声音,却是切真切实地从他的嗓音里一点又一点地响起来,眼前开始模糊起来,面前那个白袍身影逐渐消失。

明明只差一点,就这么一段距离!这个地方他梦过很多次,太多了,太真实了,很长时间里他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乡,哪个才是现实。

——“我很正常!我没有生病!”

“你们不能这样做!”

明晃晃的白炽灯又出现在眼眸,面的那张脸现在已经没有戴口罩了,上面拧出发咧的笑容,一只针管被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只一劲地往这具身体上打。

麻醉感席来,遍身无力,瘫在手术台上,任由边上的人用什么不明的药剂给他注射进去。

等下一刻睁开眼时,没有明晃晃的白炽灯,也没有高洁的神殿,迎来的却是一片昏暗。

这儿大抵是个宿舍的样式,几张铁栏式的床,上面躺满了人,都是熟悉已久的人,窗户是向外打开的,光线从外面透露而来,出射在宿舍的地板上,映出轮廊,还有几抹淡滴薄弱的虚影,风乱了进来,尽管已经入六月份了,夜晚还是有时会冷,可那些床上的人却无一人感觉到异常。

死寂,似乎时间停止在那一刻。

他仍然不能随意地动,尽管努力,但始终没有实现,可在那里,那个神殿之上,他却实现了。

神明聆听到了!!

所以那个是他自己的梦,不是属于这个人的记忆,神明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把他拉了进去。

他为什么会看到那些场景,为什么会有种揪心的痛楚?

突然他感觉到了这具身体在动——手指微微向上撑,是打了麻醉的原因,还是那个不明药剂,手刚移一点就重重地垂了下去,应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不甘心,在那时他竟然抠出血来。

药效发作了!

眼前又是一阵晕昏,开始了模糊不清起来,指甲一点又一点地往里陷入,鲜血也一点又一点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疼痛感席来,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指尖上肉一点点被抠下,从里传外,阵阵撕疼,身体却一步步下沉,似乎是沉入海底中,窒息的感觉夺走了他的一部分意识。

但这对他似乎根本不成火候,这些疼痛他受过更多更重,有些甚至不记得了,那次醒来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周围的人、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好陌生……

视野突然一划,竟是猛得坐了起来,手开始扶着墙,脚下了地,贴着墙一点点地移动,风吹得更响了,可脚步却十分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音来,马上快到门口了,突然一声。

“吱呀吱呀——”

碰到东西了!

响声就这么回荡在空空的宿舍里——

吱呀吱呀吱呀

吱呀吱呀

吱呀

吱——

神经一崩,动作更快了,后转,倾翻,药剂发作越来越大,已经极限了。

“噔噔噔——”

一声声洪涌而来的脚步声,迅速而沉重,心往下一提,脚步快了起来,经过这声音,动作又开始了,却又是艰难地摔到地上,尽管趴在地上,仍用手蹒跚而行,但还是晚了一步。

在手要搭上床栏时,宿舍门被一把打开,倒吸一口凉气,白卦大衣的人蜂涌而来。

“我没有生病!”

“带走!加大药量!”

“你们这些食人的玩意,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他!然后向所有人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拖走!!”

“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宿舍里都会有梳妆镜,这次他终于可以看到了——2个白卦大衣的人拖着一个人,那是个男学生,个子廋小,面露肌黄,苍白无力的脸上爬满血丝,显然是挣扎已久,在那双眼睛里透露着无奈与不甘。

宿舍又恢复了深夜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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