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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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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慢悠悠的吃完飯後,洪宜芳去洗碗了。原本是江育眠要洗的,洪宜芳卻只直接給他了換洗衣物後把他丟進浴室去。最後還在浴室門上貼了張便利貼:“洗完直接去二樓房間,冷氣開好了”。一段時間後,江育眠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身上穿著洪宜芳丟給他的黑色套裝睡衣。他看了一眼門上的便利貼,笑了一下。

他走上樓梯,到了二樓後就看見一個房間的門留了條門縫沒關緊。他走了過去,推開門後一看,洪宜芳果不其然的坐在床上邊拉筋邊看著手機。他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下後說:“洗完啦!冷氣我開好了,過來吧”江育眠嗯了一聲後也走了過去。他躺在床上,黑色如墨的睡衣和潔白無瑕的床單成了對比,也更加顯現了江育眠白皙的皮膚。因為剛洗完澡,髮間還殘留著洗髮精淡淡的香氣。洪宜芳拉完筋後也躺平在床上,牆上的銀白電子鐘顯示9:53。洪宜芳看了下身旁的人,突然開口道:“江育眠”對方慵懶地答了一聲“嗯”。洪宜芳繼續問:“別人都是日久生情,怎麼到我們這兒就是一見鍾情的?你當初為什麼喜歡我?我們那時候是第一次見面吧”江育眠原本就想睡覺了,被洪宜芳叫醒後還有點恍神。隨性的答了聲“嗯”。洪宜芳一聽,瞬間就想趁對方打盹時把他埋了,還是保持著有點耐心轉頭道:“你嗯啥呢?我問你話”江育眠這才回答:“嚴格來說不是第一次見面,但確實是日久生情”洪宜芳疑惑的問:“難道我們之前見過面?我怎麼不記得?”江育眠撇過頭,看洪宜芳一臉認真的回憶,頓時覺得好笑。他看向天花板說:“你記不記得當初加入組織時幾歲?”洪宜芳停止了思考,回答道:“10歲左右吧,因為我爸欠錢就把我賣了。幸好是賣給組織不是別的,不然以20萬成交我覺得很沒價值”江育眠愣了一下後說:“你是被你爸以20萬賣的?” “嗯啊,怎麼了”洪宜芳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問。江育眠卻直接說:“意思是,你一開始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卻因為你的家人而被出賣拋棄?”隨後又像是感覺到了自己說話過於直白,江育眠恢復以往平靜的語氣道:“抱歉”。反觀洪宜芳一臉不在意的說:“沒事,這種話我不知道聽幾百次了。不在意”之後洪宜芳又閉著眼說:“你說的對,我原本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以我這個年紀,頂多就是讀大學打工談戀愛。我沒想過我會因為錢被出賣,也沒想過未來會為了錢而拼命”之後又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說:“剛開始我加入組織,也聽到了很多閒言閒語。像是可憐我被拋棄出賣,或者是看不起我的資質和能力之類的。我不害怕被嫌棄,但我害怕沒人站在我身邊。所以那時候我還會一個人縮在角落哭呢!總是想著為什麼要出生、為什麼不去死”說到最後,洪宜芳還被自己的愚蠢弄笑了一下。江育眠看向他,眼眶泛紅、說話聲中夾雜點鼻音,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在期待死亡到來,正在做自我了結的生命。洪宜芳又繼續說:“但後來我想通了,沒有人是不為錢活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人類只是照著本能生活罷了。別人要說什麼我也不管了,反正我活得開心就好啦”眼框的那一點紅又消失無蹤,鼻音也漸漸減少。但在江育眠的眼裡,卻是無止盡的心疼和不安。

最後,兩人都不再說什麼凝重的話。只是像以往一樣打鬧開玩笑,最後當時間邁向10:30,洪宜芳側躺著看向江育眠說:“晚安了,江育眠”之後就閉上了眼,陷入睡眠。江育眠也是側躺著,看向洪宜芳說:“晚安,洪宜芳”。盛夏的夜晚很燥熱,兩人平靜的相處。世界如此安寧,我們依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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