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商泽宇坐在书桌前,安静地“加班”。
晚自习下后回寝室再学一小时,已经成为他的惯例,毕竟,成绩不是只靠天赋。况且,重归高中年代,意味着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来过。对于商泽宇而言,一个人从小到大都名列前茅,不努力是不可能的。
而且,如果真回不去了呢?
......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他查缺补漏得差不多后,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然开启了第二天。
商泽宇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双手搭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对面同样在“加班”的顾铭。
他突然出声:“欸,你有没有想过要表演什么?”
顾铭被他打断,才发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他顺势停下笔,刚侧过身,就对上了正在看着他的商泽宇。
“还没......我都无所谓,只要不是‘胸口碎大石’那样的高难度。”
顾铭走到洗手台,顺手给商泽宇的杯子接了水,示意他来洗漱。
他一边挤着牙膏,一边调笑道:“不知道陛下有没有什么高见?”
商泽宇一听就知道在调侃他,刷着牙,白了他一眼。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看商泽宇想说话却只能乖乖刷牙的样子,顾铭牙也不着急刷了,就在他旁边笑着看商泽宇无奈的样子。
商泽宇刷完牙,勾勾手,示意他凑过来。
顾铭防备地走近,就看到商泽宇指了指墙上的镜子。他看过去,冷不丁被商泽宇抬手怼了一下。
商泽宇抱着手,得意地看着他。
“还治不了你了。”
顾铭捂着手臂,声音虚弱:“谋杀亲室友啊,我觉得我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是不是断了。”
商泽宇暗含威胁,凉凉地说:“是吗?那要不要本神医给你治治?”
顾铭一秒挺直了腰,惊奇道:“不愧是神医!说个话我就好了。”
商泽宇看着他这样子,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靠着柜子笑出了声。
顾铭眼里也染上温柔的笑意。
他快速刷好了牙,洗了个手,凑近商泽宇,迅速在他脖子上贴了一下,又将距离快速拉远。
晚春的夜里还在微微泛着凉意,商泽宇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水,满含杀意地看了一眼在一旁笑得正欢的“罪魁祸首”。
他一步一步靠近,准备让顾铭知道王的手段时,脖子上突然被一只袖子贴了一下。
“我错了,给你擦干净了。放过我好不好?尊贵的陛下。”
顾铭放下手,笑着问商泽宇。
安静的夜晚将顾铭的声音无限放大,让人被包裹进他话中暗藏的温柔里。
商泽宇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过近。
他的心好似突然被这个事实烫了一下,猛然在他的胸腔里跳动起来,声响在他的耳里震动。
商泽宇猛地后退,声音突然卡壳。
“那、那就饶恕你吧。”
“不早了,睡觉吧,晚安。”
他匆匆上床,不敢再看顾铭,任由顾铭带着笑意的“晚安”飘散在空气里。
静默的夜里,一滴水珠悄无声息从水龙头中逃逸,融入冰冷的台面,掩盖了所有痕迹。
次日,大课间跑完操后,江浩然又端着凳子插入过道,整了出“多方会谈”。
“欸,我们要不组个乐队吧?怎么样?”
他拿出一支笔,拿过商泽宇的草稿本,在纸上画了起来。
“你们看啊,阿泽会架子鼓,顾哥钢琴水平嘎嘎高,可以去当键盘手,林狗初中得过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季军,我嘛~又略懂一点电吉他,这不是妥妥的冠军阵容?”
商泽宇抽出一支笔,在人数上画了个圈。
“如果真要组乐队,就得再招点人,一个吉他手太少了。”
顾铭点了点头,说:“还可以招个和声或者伴唱,有条件的话再找个贝斯。”
林昭撑着江浩然,探过身来看了看江浩然写的东西,问他:“真想搞乐队?”
江浩然躲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说:“那当然了,要搞就搞个大的。”
林昭直起身,懒洋洋地说了一声:“行,那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