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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油桐绽」第二十六章 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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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花烛立刻问。

“如今只是少了一个文千翰,但想除掉你的又不是只有文千翰一个人。整个问冥楼都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由着你回去找死?我师父能同意么?这是他都难以摆平的事情!”

“可是如果我不回去,这些事永远也平不了。”花烛委屈地道,“我就是要回去把八大奇字学完,要还花家清白。”

“谁说的?”钟愈尽可能让情绪不溢出来扑到本就心烦意乱的花烛身上去。

“文门主和我师父自会把控时机,他们当然不可能让你一直流落在外吧!我不明白你在急什么。”

花烛没想出话说。

过了一会儿,他不甘心地又问:“那现在梁坞已经上台,为什么人还没来?他们到底是不是这时候来?骆师兄能不能知道咱们在哪?”

钟愈揉了揉太阳穴。

“你什么事都瞒着我干,在这之前你和鸟尾往来了多少次,有多少消息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我没有瞒着什么,和鸟尾往来也不是每次都能得到消息的,你把他想得太……”

“满嘴谎话的骗子。”花烛的理智早就被愤怒彻底淹没,一切防线溃不成军,“花小楼是一个,这间屋子又是另一个,都是花渡云圈养我的工具是吗?”

“我师父这么做又不是害你。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你一样有一辈子无忧无虑地活着的机会?”

钟愈不是个能容人之人,本就气到极点,不知因何掺了太多情绪,声调不稳地吼道:“这个狗日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好!!”

他想要这片桃花源都求之不得。

为什么自幼成长在那幸福之中的人反而要绞尽脑汁逃出去?

“你还为我爹说话!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

花烛已经有将手覆到剑柄上的打算,怒气冲冲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就被钟愈凑近,猛地用唇堵上了唇。

他愣了一下,怒火更盛地把人推开:“少打岔!”说罢就抽出剑,拉开架势准备动手。

“我今日就要回问冥楼,你要拦我,就有本事杀了我再说!”

钟愈眼神阴鹜扯下赤灵后,便又将他抵在墙上,用制服敌人一般的力道摁着他的手去亲,血腥味从口腔蔓延出来。

花烛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铛啷”一声剑落在地上,愠气泄下一般闭上眼。

钟愈冰冷的目光扫下去,看着他殷红潋滟的唇。

后者则趁机将身一扭,意图从他的胯下逃走。他立刻召来赤灵,把花烛两只手捆了起来,整个人扔到床上,赤灵缠住房梁。

花烛只能跪着,两条胳膊被吊起来。“你干什么!”

“杀你,我用得着杀你?”钟愈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吐出别的气话,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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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鸟尾淡淡抿着茶,随手一挥,“坐。”

钟愈一副在花烛面前鲜有的严肃,大马金刀往副位上一坐。

“你知道我这次喊你,目的是什么吧?”

“我明白。”钟愈果断利索地道,“该还的情,我不会少。”

“钟公子这么说,可生疏了。”鸟尾微微一笑,“身在江湖,拿了江湖人的情,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先前我念在骆衡泽的面子上,才破例应了你一两次。”他将茶杯放下,目光锋利望向钟愈,“只是,钟公子如今屡次与我等往来,天底下恐怕没有这样的道理。”

钟愈接过仆役端上来的茶碗,放在一旁。“我会考虑。”

“好那么我等你,此事再议。”

“钟公子为了把人送上七楼联审,搅黄了我四个生意,不知这次您当如何还这个情?”

钟愈愣了愣。

“不知是哪四个?”

鸟尾道:“鲤鱼村的四位行商。”

“不,我不妨再说明白些……”他随后一字一句道,“都是董固。”

“董固一死,我这边的四位行商伙伴,可就全都不见踪影了。”

钟愈没说话。

因为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你是说,董固一个人,扮演了四个行商,和鸟尾做生意?

鸟尾观察着他的神色,有些惊异地笑着试探问:“你不知道?”

“不曾知晓。”

“那四个人,是董固办掉的。”

钟愈听后便明白,代替这四个人行商,目的就是为了营造一种他们仍存于世的假象。

那么董固身上就背了六条人命。

不对,应该是五条。

花烛说他是骗子,自己不也自以为是的骗了人。

“……我明白了。”钟愈点头道,“这是我的责任。”

“钟愈,我还是建议你,皈依。”鸟尾垂目道,“这次的代价,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是么。”钟愈沉思片刻。

他并不想知道代价是什么,鸟尾也从不是一个会夸大的人。

他的小试牛刀都已经让钟愈难以消受了。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朋友,而绝不能是敌人。

此时的鸟尾还愿意去哄骗他,给他好脸色。

若是再触及到更多的利益,而不给他带来长久稳定的效益,很难讲他翻了脸,会有什么后果。

他周边会有多少人被牵连。

“我明白了。我同意。”

“钟公子果然爽快。”

爽快个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皈依了鸟尾一众,就意味着他回不去花小楼了。他再回不去七楼八阁。

“不知您计划何时动身呢?”

“要看我师父何时接人。”钟愈目视他。

片刻后,鸟尾无奈。

“你是料准了我不愿动你。”

“我料得准骆衡泽的分量。”钟愈微笑,“自然也就能掂得清我的轻重了。”

“骆大翔传过讯,他们是昨日典礼上动身的,至于路程几日,你自行估算吧。”

“多谢。”钟愈起身拱手,“在下告辞。”

“慢走,不送。”

他刚一走出昏暗的屋子,便紧紧将眼闭上,深吸一口气。随后依然遏制不住怒火,一脚踹折了路旁地灯的木质灯杆。

此刻他已被逼入了死角,没有任何办法。

要想瞒过七楼联审出差错,就要受鸟尾所用。

要想找一个适宜避世的环境让他们暂时居住,还能受到庇护,不被为悬赏金所惑的楼阁追截,就依然要受鸟尾所用。

请仵作,传递情报,送人上七楼联审,这些事杂七杂八一大堆,不是他替人杀一两个人就能还的请的。

鸟尾也不是一个能随意使唤的人。

因此,他需要全身心地去回报。

他别无选择。

因为这就是他全部的依靠。

他没有花渡云那样的父亲能依靠,也没有花小楼那实力雄厚的背景。

他的全部,就是如今将他逼入死角的人。

骆衡泽自然会毫不犹豫选择帮助鸟尾,他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与□□同流合污,不代表舍不得让养子替鸟尾卖命,白赚一个人情。

因此钟愈很早就明白,他是一件商品。

可哪怕他要做商品,也要做最贵的那件。

他必须要给自己创造足够的价值,千金难买,才能活下去,不被顺手铲除。

因此他背信弃义抛开了骆大翔,先他一步入了七楼,向当年势力最微薄的花小楼拜师,成为了花渡云的弟子。

到如今钟愈才勉强能够与鸟尾平视,有了最基本的尊严。

他求鸟尾办的第一件事,是入师门两年后,站稳了脚跟,让他想办法送骆大翔也入七楼。

他付出的第一个代价,则是替鸟尾一次又一次收拾杀完人之后的现场,把血全都炼成赤灵,清理干净后,给他们当钱花。

这便是为何他不愿炼金过活。

刚与花烛吵完了嘴,眼下人还吊在屋子里,钟愈余恨难消,不愿回去。

一直晃荡到了深夜,怒气散去后又只剩下悲闷。正是这种悲闷,才让他忽地又生了回去的念头。

_

月亮升得很高,风一阵比一阵冷。屋子顶上还能听见簌簌的落叶声。

花烛已经被绑在屋子里不知过了多久,垂着头一沉一沉地昏昏欲睡。

房门终于被推开,花烛睁开惺忪的眼,看清钟愈后便冷下去,一言不发。

钟愈和他呛着说了两句,都没见他还嘴,声音猛地一顿,往他那走去。

“把你绑在这,你还不满意了是不是?”他眉眼张扬,嘴角还微微有着笑意,“又跟我玩不说话这套。”

花烛重新闭上眼,四肢被赤灵捆着跪在床上,浑身僵硬难受得要命,杀了他的心都有,只等野马脱缰。

“还不理我?”

“花烛。”

他们两个之间很少喊全名,这是心照不宣的。

而花烛是铁了心不管对方做什么,都要和他打一架,只等这赤灵解开。于是依然不理。

“我还能怎么办?”

“松开我。”花烛闷着气,恨恨道。

钟愈站在原地,低声道:“我把你绑在这里不是。”

“放你出去,也不是。”然后他的声音一分一分地随着话里的绝望放大,似乎淹没,撕碎他最后的理智,“你还要我怎么办!!”

“花烛,你说话,告诉我,我怎么办!我怎样你才能满意?!”钟愈到最后都没舍得贴近他,撑着桌低头吼着。

“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想你活着!我不在乎你能不能回问冥楼不在乎你能不能雪耻!”

花烛麻木地睁着眼,什么表情也没有地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肩轻轻耸动颤抖。这种声嘶力竭的嘶吼,每次都让他疲于应对。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

而当钟愈转过头来时,一切又变得那么静,什么都消失了,花烛望着他,张了张口,竟没说出话来。

他神经咔哒一紧,一滴泪顺着脸颊便滑下去。

怎么又是这样?

然后他想真刀真枪地和这人打一架,但都没有用,他的手脚都被这人捆着,什么也干不了,要么哭要么喊。

而此刻他连喊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花烛……花烛。”钟愈紧紧地皱着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做!!”

花烛最后也只能摇摇头。

他动了动身子,想让钟愈把自己放开。

而钟愈注意到后,道:“今天我是不会松了你的。”

他已知道了七楼八阁无事,花烛很快就可以返回问冥楼。

可他就是不解恨,恨花烛先前的一意孤行。

恨自己除了这样,就留不住花烛。

“非要治治你这毛病。”

花烛心底里又生起火来,抬眼冷着脸死死地瞪着他。

“瞪我?”钟愈气笑了,一把揪住花烛的头发,没使多大力但也足以使他仰起头。而后另一只手猛地掐住他的脸庞,凑过脸咬在他唇上。

他报复一般地一边亲还不时地咬,在脑后的那只手使劲把人往自己这推。

花烛被迫仰着颈呼吸都费劲,却躲也躲不了,从喉咙中溢出几声呜咽。

钟愈的舌已顶进他的口中,开始蹭舐他的舌,花烛只留下来口腔里那温热的触感,还有几分燥热。

他不太会回应,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都酥了,钟愈才松开口。

他没什么反应,眼里涟漪一片,一双唇被亲得殷红,依旧微微张着,急促地喘息。

钟愈咬完唇便将紧紧裹着的领口扯松往下扒,一寸一寸咬下去,到胸前时,花烛浑身传过一阵麻,不自主张口惊慌地说出了话。

“钟愈……!”

“嗯,这时候肯开口了?”

话到嘴边,钟愈贴着他,声便转个弯儿变了调。

他扭着身子乱躲,动过几下脸上泛起潮红来,低低地喘着气。

“说你刚刚要说的。”钟愈在他耳边轻轻侧着头,咬着他耳朵道。

“总亲我干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说后半句:我跟你说话你别老堵我嘴。

“我不光想亲你,我还想干你。”

“……”

片刻后,花烛一扬眉,道:“为何不实践。”

“我舍不得啊。”

花烛看着钟愈的眼,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钟愈。”

“嗯。”

“你是喜欢我吗?”

钟愈无语笑了,反问:“你是不是有病?”

能过吗

第26章 「油桐绽」第二十六章 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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