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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花烛灭」第十五章 联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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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愈回了花小楼,几分心乱连练武的欲望都没有了。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那个哑巴去干这种勾当。他的确一早就知道祝富贵勾结文千翰,因此一听花烛要他去找逍遥阁的事,就知道是在等祝富贵向文千翰求助。

他思虑了很多,想着花烛的布局若是麻烦起来,其中牵绊太多,保不齐哪一步行错,便要全盘颠覆。便索性帮他省去了一些步骤,一据两用。

然而过程就没那么美好了。

他是在鹤峡派长大的,□□上的人自然认识不少。他平日并不爱和他们往来,而这事却不得不找他们帮助。

先是从黑市上将祝富贵高价售卖的毒蝎买回,又带着人去逍遥阁面见威逼他。

祝富贵实在毫无办法,才只得向文千翰求助。

光是买蝎的钱恐怕就不止三百两。

再加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今日有求于□□,来日便要还,哪怕他再不想扯上关系也没有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在花烛面前装逼,居然为了这事去找□□上的人帮忙。

钟愈叹口气,只能强行让自己不去想以后的牵扯,专心炼会赤灵以静心。

但是仔细想想……他和这个人见面也不全在打架。

第一次见面,这人晕倒是他拖回去的。

后来在乐村,他和师门几个人一通疯跑,还被他撞见。

乐村花烛重伤,缠在手上的赤灵一直没摘下来,伤好后也是磨磨唧唧不想还。

他们一起从夜宴跑出来。

他还给花烛的伤口上过药。

好像他们关系虽然不算深,但也绝不是浅了。钟愈有些神奇地想,他周围的人,要么讨厌,要么关系特别好。

像这种浮云一样若隐若现的关系,还是第一个。

_

花烛拿到了他二人往来的证据,但下一次七楼联审还有足足七日,祝富贵等不到来信,必然打草惊蛇。

钟愈显然也考量到了这一点,花烛还正发愁,下午他就过来找了。

“不如先把祝富贵控制住,等到七楼联审后,再放出来。”花烛问。

钟愈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便道:“可以。你下一步计划如何做?”

“金阁主不知道祝富贵私下往乐村投放毒蝎,以为只是往嵇繁阁放,毒蝎自己爬到乐村。”花烛道,“如果告知金阁主,让他出面……”

“你想得真美。”钟愈打断道。

“首先,祝富贵是逍遥阁门下弟子,他做的事就代表是逍遥阁做的事。所以哪怕此事被抖出,七楼联审之上金阁主也只能保他。文千翰暗中把持七楼,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怎么可能冒着事后被除掉的风险和他作对?”

“你这么做,充其量干掉一个祝富贵。”钟愈忽视他锋利的眼刀,“下一步去找郭蕴。”

“他与我又不相识,如何帮忙。”

“你跟我还有仇呢,我说什么了。”他就着茶壶喝下一口凉茶,“何况,也不算不认识。”

“怎么?”

“夜宴上闹的动静,也够他注意到了。”钟愈一笑,“放心好了,七楼之间,看的不是交情,是利益。郭蕴会需要的。”

_

二人同行至清月楼,钟愈道:“好久没来,这里新了不少。”

花烛想可不新了么,郭蕴恨不得把清月楼从上到下按自己的心意改一遍。

虽然他并不知道清月楼以前的样子。

要见楼主谈何容易,最后是花烛报了花渡云之子一名,才成功进去。

“不知二位晚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郭蕴备好了茶,温和地看向他们,并不是一副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的模样,这令花烛感到很舒服。

“清月楼近期应该也略有耳闻,乐河遭毒,很多楼阁都水源紧缺。”钟愈道。

“的确,清月楼也未逃此劫。”郭蕴道。

“不知楼主可曾还听闻,此事与问冥楼有关?”

“不妨细细道来。”

钟愈看了郭蕴一眼,斟酌片刻后道:“问冥楼梁楼主如今垂暮,各门主夺势之势恐怕与楼主当年也不相上下。”

“这我明白。”

“按理说楼内事物,不该由外人来插手。但若是完全放任不管,让祸世之人登上楼主之位,苍生恐要遭殃。”

郭蕴垂眸,片刻后道:“一楼之主,必然要严谨定夺。”

“楼主意下如何?”

郭蕴眨眨眼,对钟愈道:“我自然赞同。只是若是问冥楼没有人选,我也不好插手。”

“多谢楼主,那么我等告辞,不打扰楼主了。”

“好。玉铎,送送两位小辈。”郭蕴说着,目视他们出殿。

花烛直眼看着钟愈半天,问出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咱们能成势的情况下,他会帮忙。”

“嗯。”花烛拿着答案看问题,才明白他们在咬什么字眼。

顿时觉得自己还没有在七楼间遭受过毒打。

“我怎么觉得你跟在我后面,这么心安理得?”

花烛心想他又咋了。

“明明你才是主谋。”钟愈不满道,“是不是七楼联审也要我替你说话?”

“不用。我不会连累你。”

“哇,这么有义气。”

“……”花烛几分不安。七楼联审还有三天,一切都风平浪静,这更像是阴谋到来前的不动声色。

他不确定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否引起了文千翰的注意。

也不确定文千翰做了什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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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楼联审开始,花烛等人往试炼场去。问冥楼人人自危,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入场时,在人群中找到了钟愈。

那个人眼神中的怡然自洽能给到他很大的安慰感。

这次的各楼都没有那么喧闹,显然乐河遭毒给每个楼都造成了大大小小的影响。

开场后,前面一些小案都已不足以引起七楼争端了,唯有这次的主持翎羽楼楼主说起“乐村毒蝎一案”时,瞬间会场攒了很久的噪音在此刻爆发出来——

逍遥阁投毒,背后必是问冥楼。

怒骂声不断。

多少人因为这场横灾失了性命。

多少人庄稼枯烂,秋收一过就将饥荒而亡。

金阁主被押上试炼场中央,祁亦连维持秩序道:“大家冷静,听金阁主供述。”

“逍遥阁人微言轻,何来毒害众楼的实力?”金阁主道,“我阁从未有过向村庄下毒的想法,有的只是与嵇繁阁之间的较量。”

“是问冥楼借此陷害。乐村村长乐覃早已供述,夜间见过问冥楼招数,毒蝎才污染了乐河水系。”

众人当然早已听说过,先前一切都只为走个过场,话头引到问冥楼身上才又一次被引燃。

“问冥楼!解释!!”

“解释!”

梁诗平打定了主意不开口,疲于再参与他们的斗争。

文千翰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逍遥阁曾是被扶持上来的吧?”

众人声音渐渐随着文千翰开口落下去。

“乐村与逍遥阁离得近,也没少受恩惠。”他不慌不忙道,“至于扶持他们的人是谁……花楼主,您有头绪吗?”

“是我。”花渡云立刻道,“所以又要往我头上扣?”

“花楼主这是做什么,我可还什么都没说。”

“你什么意思你最清楚,我懒得和你饶舌。”花渡云道,“我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发过毒誓,此生不用问冥楼招数。”

“您的确是如此。”文千翰笑道,“您儿子则不然吧?”

花烛心底一惊。

文千翰果然已经注意到他,要赶在他危害到自己前急于除掉他。

“他是你们花家人,却来问冥楼习武,花文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你敢说你送他进来,一点其他目的都没有,就是他单纯想学八大奇字?”

“敢啊。”花渡云点点头,“你当我想送。”

“……”文千翰又道,“是花渡云长子,花烛,与逍遥阁串通投毒乐河,然后栽赃给问冥楼以此报复,不惜残害百姓七楼,来扩大问冥楼的罪名!”

祁亦连道:“还请文门主详细说来,空口无凭毕竟令人难以信服。”

“逍遥阁往乐村投蝎时,最开始就是文千爱一门在处理,花烛也是最先在现场的人。花小楼故意提议单人出战,好让自己落败,逍遥阁取得胜利,压嵇繁阁一头,这应该便是交换条件。”

“花烛则暗中使用问灵让毒物入水系,神不知鬼不觉便可脱罪于逍遥阁的毒蝎,称是因为逍遥阁不慎,才放任毒物入河。”

“不料乐覃不慎看到了问灵的使用……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知诸位。乐覃已经死了。”

金阁主惊恐地道:“什么?!不可能!我几日前还和他见了面……”

“是的。就在前天清晨,他被发现惨死于乐村。而三日前,花烛,你并不在问冥楼,你在哪?”

三日前,他们在清月楼见了郭蕴。

此时自然不可能将郭蕴与他们会面的事情爆出来,花烛无话可答。

钟愈忽道:“三日前,他与我在一起。”

花渡云脸色一变,斥道:“钟愈,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花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无论如何这是他花家欠下的仇债,别人不应该被卷进来。

文千翰问道:“何人可证?”

钟愈道:“天仙坊的房客簿。”

花烛:。

神他妈天仙坊!

他宁可背上杀人放火的罪名也不想被说断袖啊!

一时间会场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祁亦连艰难道:“去天仙坊,把人带过来。”

翎羽楼的人很快带了人和簿一并来,确有两人名字无误。

文千翰眼角抽了抽,还没来得及继续,便被花烛打断。

“文门主,我说两句。”

祁亦连公平公正地点头,让他发言。

“你所说的一切都无凭无据,只靠臆想,说花小楼故意落败,敢问我为何战后失血过多身受重伤?”

说我问灵入蝎,投毒乐河,问冥楼上下几十口,又如何证明那个人是我?

“最后将乐覃之死说成是我杀人灭口,结果当日天仙坊的记录也在这里摆着。您的话岂不儿戏?”

花烛反驳完他的话,刚要呈上证据反攻,文千翰便道:“当日你是与钟愈交战,而天仙坊的证据代表什么不用我多说,至于身受重伤,也只是你们告诉的外界,真正如何不得而知。”

“文门主这是在堵我的嘴?”花烛好不容易说这么多话一次,还要被打断,质问道。

文千翰脸色难看地堪堪停住声。

“这有一份书信。”他抽出纸,递交给祁亦连,“是逍遥阁祝富贵给您的。”

祁亦连接过,语气平淡地念完了信的前后。

“逍遥阁里竟有人是您的义弟,而您这位义弟私炼毒蝎,败露后却要向您求助。这毒蝎是您有用处吧?”花烛道。

文千翰大概也是慌了片刻。他很久没说话,完全稳定下来,才一字一句否认道:“这信是你们伪造的。”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祝富贵。”

花烛与钟愈对视一刻,心中没了底。

“我可以找这个祝富贵当面对质。”文千翰道,“他现在在哪?把他叫过来。”

两人皆是一惊。

祁亦连道:“金阁主,劳烦将您门下弟子祝富贵传唤至此。”

金阁主摇摇头:“祝富贵七日前便不在逍遥阁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祁亦连拧眉,低声指使手下人道:“现在去找,整个双降大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花烛现在只能祈祷,他们不会搜查花小楼。

“祁楼主,找到了。”

“人在哪?”

“就在后面。他……他被绑到花小楼后山了。”

花渡云不在,花小楼便没了那么大的威慑力,自然是不能逃过搜查。

文千翰看了眼花烛,问道:“这是?”

“信件是我截下来的,我自然要保证祝富贵不发现端倪张扬出去。”花烛辩道。

“你截下来,人为何会在花小楼里?”

“……我们。”

多次语言上的漏洞已经使得花烛的话不再有力量,可信度也大大降低。

文千翰顿时成了优势一方。

“还有,前些日子嵇繁阁灭,是谁干的?”他乘胜追击,逼问道,“不用我多说,想必各位也有耳闻。花烛将嵇繁阁的人尽数放倒后,鹤峡阁就攀上来,据我所知,钟愈正是出于鹤峡派吧?”

“而逍遥阁与嵇繁阁多有不合,你灭了嵇繁阁,既补偿了逍遥阁,又帮助情人的家派成阁,好一个一石二鸟。”

花烛反驳道:“是嵇繁阁那日输了和逍遥阁的比试,怪罪花小楼又无可奈何,迁怒于鹤峡阁,我才出于江湖道义相助。嵇繁阁倒不是我做的。我和钟愈清清白白,也没有别的关系。”

“好个江湖道义。”文千翰手抵着下巴,细细寻思道,“江湖道义还说,不论比试输赢与否,都要输得起。可是嵇繁阁却不惜惹到花家也要找鹤峡派的麻烦……你们没有做戏,嵇繁阁阁主又怎会如此震怒?”

花烛一世清白

第15章 「花烛灭」第十五章 联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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