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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花烛灭」第九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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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花渡云说得对,外面的世界果然和花小楼不一样。

就连花小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都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康知之和季让开始和那个同辈争吵,骆大翔跟卢山紫开玩笑似的说要当他的亲卫。

花烛对他们摆摆手,表示不算什么。

御剑又行一个钟头,到达清月最高城,几人收起佩剑放在楼前家仆守着的木箱。花烛没给剑配穗,纠结着怎么办,文千爱看他一眼,笑了:“放呗,就你没有,更好认。”

罡风,翎羽两楼已经到了,衔冰,寻道在他们后面,花楼最后。

七楼已到齐,至于四阁,只来了疼王阁和逍遥阁,嵇繁阁被灭,闸茂阁则不知道为什么没来。

清月楼新楼主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名唤作郭蕴。

他站上高台,众人安静下来,花烛没注意看,仪式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完事儿了。

各式衣袍的人在场中来回走动交往,看到一席黑衣的就知道是花小楼的人,又蓝又白的是罡风楼和衔冰楼,花烛一时还分不清。

翎羽楼是松青色的,寻道就比较古朴了都穿道袍。

至于除了这些都不是的,就统一按问冥楼算。

据说问冥楼曾经是统一着白衣的,但花渡云不喜欢,并说:交战时如果让对方一眼认出是问冥楼的人,夺躯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于是这一经典名言说服了各大长老,从此往后问冥楼便没有家服了,只有一条缎带。

花烛的审美显然随了爹。他看到那一团黑色人群里有一个身上挂着金灿灿,站在花渡云旁边儿黑着脸,便知道是破铃铛。

他没去找,觉得去找花渡云面上挂不住,便跟着季让走。

过了不一会季让也跟丢了。他就一个人往一旁一站,看着喧闹的人群。

文千爱注意到了他,但面露难色也没把他拉过去。花烛想来是因为前些时日的比试他临阵脱逃,她因此正在接受调侃。

他便又往花渡云那看,余光里瞥见破铃铛在和一个人说话,看起来语气很激烈,另一个人也是花家的,好像是花渡云的儿子,比他还气,两个人在吵架一样。

花渡云视若无睹,没管。

想想也是,他这人似乎把看钟愈斗儿子当做一大乐事。

好在就这么看了一个时辰后,晚宴开始了。小辈没资格坐主殿,他们都移步偏殿就座。下四阁参加了典仪就离席,不参加晚宴。

花烛随着季让落座在问冥楼的位置,便听见花小楼里有人喊道:“那边的黑衣服怎么坐在那?”

“花家的人,怎么认贼作父了?”

问冥楼里方才和花烛吵架的那个红脸蛋立刻冲道:“什么叫贼?明明是你们楼偷师学艺,一身功夫都在我们问冥楼学的,现在威风了又想骑在问冥楼头上?”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偷师学艺!”喊着的那个是花渡云次子花椒。

红脸蛋不理他坚持自己的思路:“我告诉你,问冥楼当天下第一楼时,你爹还在我们楼里屁颠屁颠学武呢!”

“我爹当天下第一武神时你连个蛋都不是呢!!”

花烛低头,意图让他们注意不到。康知之看他,问:“小花,咱可以走,不理他们。”

“无所谓。”花烛道。听他们吵还挺好玩的。

突然,他听见花椒中气十足地喊:“花烛!”

“……”

他不得不抬起头。

“你仗着自己有点天赋得父亲的宠,真是连忠孝为何都忘了!”

其余五个楼都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恨不得他们吵一整个晚宴,当下酒菜。

这种七楼齐聚的机遇不多,基本两年才有一次,前几年虽然花楼问冥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但也没有闹到明面上来。

今年因为花烛的事,成了引子。

花烛越是这时候越不会说话。

“你今入了问冥楼,就再也别做花家人了!”花椒道。

有必要么…他又没替问冥楼说话。

“别装孙子躲在问冥楼后面了!”另一个他不认识的招风耳,应该是花渡云的徒弟,喊道,“表态!还要不要做花家的人?!”

花烛被逼着开口,彻底恼了,冷冷道:“与你何干?”

“?”

“我是什么人,轮得到你说?”

“你算什么人?”招风耳道,“花渡云不在,你就什么都不是!”

又是这句,不会别的了?花烛正想,随后发现好像这两个楼不知道什么时候统一了战线……

一个说他和花渡云一样欺师背祖不配入问冥楼;

一个说他背叛花渡云认仇作父。

他两边不是人啊。

这就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何况他撑死就算半张嘴。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没揍服你,是吗?”

招风耳一下愣了,很快更加恼羞成怒:“你别出来和稀泥!有你什么事?”

花烛听出来,那是破铃铛的声音。钟愈应该是他迄今为止认识的脾气最烂、最没有耐心、最阴晴不定的人。显然这群人闹来闹去已经把他搞烦了。

“对啊。”钟愈散漫地笑着说,“有你什么事?”

“你们他妈一个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他那点假笑很快落下去,只剩下一副阴戾的神色,“欺负个哑巴很有光荣感?”

特么为什么又连他一块骂了?

还有什么叫欺负?他只是不屑于动手而已。

说实在,若不是他放才看到文千爱那副为难的神色,想到了自己的言行举止都是在变相给别人机会打她的脸面,花烛早就开打了。

肯收他为徒,本来就是与全楼为敌的举动。

现在这帮人欺负着假孙子不小心惹了真大爷,不用他动口也不用他动手,钟愈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收拾了,还不用担心其它。

毕竟是花渡云的徒弟,你能拿他怎样?

“你这话是把花烛都摘干净了?什么叫欺负?是他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欠教训!”问冥楼的红脸蛋道。

“一群人骂他一个,他连句口都不还,不叫欺负,叫教训是吧?”钟愈冷笑,“我也来教训教训你们。”

说罢金刀脱手扔出,吓得在路径上的罡风楼弟子赶紧要躲,紧接着就在空中化作几道细链岔开,分别缠上方才所有参与了这场教育的人。

花烛在心里为他加油。康知之和卢山紫直接在明面上加油。

他们五个人目光紧紧跟着那破铜烂铁,看它来回来去地变,最终把一堆人捆到一起扔在中间的空地上。

包括花楼的人。

钟愈踱步到这团泛着怒火的人们面前或背后,欣赏了一番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下次,不要惹得我不愉快,知道了吗?”钟愈说着,回头看了一下花楼那方座上一个人,花烛认出是方才宴前和他争吵的,他的五弟弟,吓得像个鹌鹑一般缩着脖子点头。

“哎,算了。我可不是在教你们做事。”钟愈故作为难皱起眉,最终道,“我就是单纯地在骂你们。”

“你们欠骂。”

五楼弟子氛围给得很足,又是呼声又是鼓掌,花烛五人也放松地叫起好来。

钟愈不知是不是听到花烛也道了一声好,看向他,神色仍是挑衅,对他用口型说:哑巴。

“……”

花烛也用口型道:滚。

钟愈乐得简直要肚子疼,放声笑道:“你还是别用口型了,更像哑巴。”

捏马。

还没来得及将晚宴推向下一个高潮,门就砰地一下被踹开了。

为首的是络腮胡和郭蕴。文千爱和花渡云,祁亦过等人都在略后方挤着。

“竖子无礼!”络腮胡又吹胡瞪眼道。

祁亦过发现自己有个徒弟被捆在里面了,面色也黑了几分。

钟愈笑容半分不减,就那样对着络腮胡吹起的胡。“楼主好。”他一边微笑一边恭敬地行了个礼。

络腮胡鸟都不鸟,吼道:“这是谁干的?!”

郭蕴在一旁,拍拍络腮胡瘦骨嶙峋的后背,温和地道:“莫气,楼主息怒啊。”

“还能是谁?!”被捆着的花椒道,“花烛!”

花烛:??

钟愈立刻给了花椒一脚,道:“再他妈瞎说一句?”

“我没有瞎说!肯定是花烛指使钟愈干的!否则钟愈没理由下手!”

花烛这大半个月阅人事无数,现在很快就能想明白了。

花椒这是在让花小楼的损害最小化,将所有过失都推到问冥楼上。

文千爱镇静地上前半步,道:“据我所知,花烛和这位花渡云门下的弟子关系并不好,甚至称得上不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花烛默默赞同。

原本以为可以搭钟爷的顺风车,谁想到还冒出来了个花椒。

“我有证据!”花椒道。

“不妨公之于众?”文千爱说完,瞥了花烛一眼。花烛摇摇头,表示的确不是他干的。

花椒道:“花小楼门下有一个化炼法器的秘诀,是用血肉所炼化,其形凭血主心意随意改变,想必诸位都看到了,现在捆着我们的,就是由钟愈的血冶炼出的赤灵。”

“将花烛右臂的袖口推上去,一看便知。”

花烛猛然睁大了眼。

钟愈目光中也不再是原先那么稳持,紧紧凝视着他的眼,微微摇头。

怎么办?

现在要跑?还是静观其变?钟愈摇头是什么意思?让他别就范还是别动?

来不及再想那么多,花烛笛子扫出,挥开了上前查证他手腕上赤灵的人,两人立刻和他动武,长辈那边扎不进屋呼声成片,慌慌张张乱成一团。

花烛往后跳了半步,与那团人们错开,和两人对阵。

两人自然是打不过他,很快就要落败。

花渡云突然大喝一声:“花烛,停手!”

他这一打,文千爱和花渡云心中立刻就有数了。这孩子心思过于单纯,从来不考虑自己动作背后的意思,令他们很是头疼。

花烛停下手,缓缓站定。其它楼的弟子没有动的意思,花椒喊道:“把我松开!”

花渡云忙冲钟愈斥道:“快松开!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钟愈将锁链收了回去。

花椒跪的腿已经有点麻,踉跄两步才怒气冲冲走到花烛旁边,一下扯过他的右臂撩开袖子。

一根细的不能再细的金链缠在纤细的手腕上,耷拉下去的部分微微随风晃动。

花椒将目光移回门口的那群人,扔开他的手臂,道:“这就是证据。他刚刚意图反抗,比这还要直观。诸位楼主明鉴。”

花渡云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都有了。

络腮胡瞪向花烛:“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花烛不言。

这种无可辩解的感觉,是那么熟悉。

眼前的人影仿佛和几年前那些瞪着他的面孔重合,目光交汇。

他不喜欢这种迫不得已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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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烛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再怎么不喜欢,也仅仅只是不喜欢而已。

花烛: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友好。

第9章 「花烛灭」第九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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