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摆了很多，她刚才看到的就是菊花，这里的菊花都很新鲜，看样子像刚放上去的，难道每天都有人来摆放祭品？

宁洛眼睛落在一排的照片上，最后面是孙浅的，前面还有很多人，她不认得，疑惑越来越多，这些都是死了的人？孙浅的照片出现在这里，是谁确定她死了的呢？

确认四周无人后，宁洛在角落里安置微型监控器，连接到自己的手环，这样可以实时了解到这里的画面。

做好这一切后，直接离开顶楼。

刚到楼下就收到黎德发来的通知：

【明天进行月度考核，大家做好准备。】

宁洛有了楚天舒那十单，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南芳枝过来找她，“明天考核怎么样？”

“有了单子问题不大。”

“那就行。”南芳枝突然靠过来，“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宁洛就把刚才在顶楼看到的一切告诉她。

“天呐，这些人都和赛欧公司有关吗？”

“不知道，没收到信息，而且孙浅又是在外面出事的，他们怎么就能确认和公司有关呢。”宁洛思索一番，“明天我再去找弓星联问个清楚。”

回到宿舍，很多人堵在宁洛门口，看到她的瞬间欢呼问好，宁洛满脑子疑问，诧异着推开人群，“你们，找我的？”

“是的，我们来给你送点吃的。”那些人把食物一窝蜂放在她怀里，“希望你不要嫌弃。”

宁洛：“？？？”看着怀中的食物更懵了，“不是，为什么要给我送这些？”

“听说你收了十单，特地来祝贺你的。”

“额……”宁洛简直难以置信，她印象中的销售面对业绩犹如猛虎抢食，第一次见如此平和的销售，“谢谢你们，但吃的就不用了。”

说着将食物塞到那些人手里，开门进去，把那些人挡在门外，空气中有那么一些尴尬，见她态度不太好，那些人沉默一会便相继离开了。

宁洛第一直觉这些人不正常，她收个单子有什么好祝贺的，销售对业绩都十分看重，怎么会有人那么开心祝贺别人取得好成绩。

不管有什么秘密，她都要全部揭开。

翌日早晨，宁洛和南芳枝一起在食堂吃饭，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俩人呆呆地看着对方，心中升起同一个问题：“有必要吗？”

食堂里的人一边吃饭一边在光脑上联系客户，每个人都定了闹钟，给自己十分钟吃饭时间，闹钟响立马起身离开。

“呵呵——”

南芳枝无语了，“有必要这么赶吗？”

“考核将近，大家都想让业绩更好吧。”抬手拍了怕她，“不管他们，我们去吃饭。”

俩人刚坐下，闹钟声接连响起，它们的主人纷纷一个接一个离开，到最后食堂只剩下她们两个。

宁洛：“？？？搞什么！”

南芳枝：“……好可怕的工作状态，好卷的工作模式。”

“你们俩倒是不慌不忙的。”韩恋端着饭坐在她们对面，“对自己就这么放心？”

宁洛淡淡瞥她一眼，“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我不喜欢因为工作亏待身体。”

“那你就不怕业绩达不到被淘汰？”

“如果被淘汰说明我不适合，我能接受自己的平庸，所以没有压力。”

韩恋冷笑一声，“你倒是想得开。”

“韩组长，您呢？”

“我怎么了？”

“你的目标是什么？”宁洛笑了笑，“比如取代黎总？”

“621，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韩恋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桌上，严厉中带有一丝慌乱，看向宁洛的目光瞬间发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宁洛眼中发狠却笑得无辜，“那天晚上带着监察去搜我的房间，需要我提醒你发生了什么吗？”

韩恋低着头连忙否认：“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宁洛声音骤然提高，倏地抓住她的手腕，“这么漂亮的手做事却不干净。”

“放开我。”韩恋将手抽走，威胁道：“别忘了，我是你组长。”

“我没忘，但那又怎么样呢？”宁洛突然笑了起来，“都敢在监察眼下陷害我，还怕你什么？”

“你，你没有证据。”

“我是没有证据，公司也不会再为我去查那件事，但我想告诉你，别在我身上动心思，代价你承受不起。”

韩恋竟然从宁洛眼中看到了杀意，瞬间脊背发凉，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脖子，胆怯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最开始怀疑是苏博维陷害我的，但后来发现不是，自从他来我就时刻关注着他，没时间做那些，只有你在检查我房间的时候最容易下手。”

“可是，监察那些人也可以。”

“那个手印大小是女生的。”

韩恋没话说了，一切都摊开底气也莫名上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说吧，想怎么样？”

“很简单。”宁洛定定凝着她，“为什么要陷害我？”

“因为我想让你出事，这样黎德就会出事。”

“你想害黎德？为什么？”

“她根本就不配做管理干部，放纵员工拖延业绩，达不到领导的要求，愧对公司对她的信任。”

宁洛：“……你这么义正言辞为公司抱不平，领导们知道吗？”

“不需要领导知道，他们能看到我对公司的真心。”

南芳枝不屑地“切”一声，嘲讽道：“原来还有你这么衷心的员工。”

“不用阴阳怪气地讽刺，你们说再多也改变不了领导对黎德的失望，就算没有我她被拿掉也是早晚的事。”

宁洛莫名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画面，黎德跪在地上被人鞭打，难道打她的人是公司高层？

她究竟做了什么？

韩恋看着对面的两个女孩，眉眼间全是不屑，高傲地起身离开。

“宁洛，原来你当时那么危险？”

“都过去了。”宁洛淡淡说道：“韩恋这个人想要的是权力，主要目标是黎德，我们现在不能暴露身份动她，盯紧她。”

南芳枝点点头，“我去查黎德。”

宁洛手环接收到顶楼监视器传来的信息，不敢停歇，直奔顶楼，远远就看到弓星联拿着花在祭奠孙浅，悄声站在他身后，趁他不备突然开口嘲讽：“现在做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谁？”

弓星联厉声喝斥，这种状况下本就很紧张，猛地出现人声还真有些害怕，转过身来看到宁洛，脸上的惊色还未消，惊魂未定之际抬脚要走，宁洛往前一步拦住他。

“怕成这样，心里有鬼？”

“关你屁事，让开！”

宁洛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现在心情还不错，最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没什么要说的。”

宁洛看着他嘴硬的样子不屑一笑，“别告诉我现在是善心大发？”

“我祭奠自己女朋友没问题吧？”

“祭奠？”宁洛抓住重点，冷声逼问：“谁告诉你孙浅死了的？”

“我——”

弓星联察觉到话中失误，想补救已来不及，宁洛再次厉声逼问：“安全局通报的都只是失踪，你为什么能确定她死了？”

“失踪这么久除了死还能是什么？”

他这毫不在意随意定生死的模样，在宁洛看来是那么讽刺，“你就不会为她伤心吗？”

“当然会伤心，但生活总得继续。”

“呵，真是理性。”

宁洛抓住他的脖子往里面走，停在孙浅的照片前，“对着她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照片上孙浅笑得很美，眼睛纯洁不染尘埃，美得有魔力仿佛能净化人心，对着这个眼睛很难说出那些不堪的话。

“你神经啊。”

弓星联抗拒着想挣脱宁洛的束缚，但是徒劳，他不知道一个女生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宁洛微眯眼睛，掐着他的脖子，眸中凶意迸发，“我真的没有耐心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

宁洛哼笑一声，白眼上翻，“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随即拉着他来到顶楼的护栏旁，“知道从这掉下去的感觉吗？”

“你疯了？”弓星联蜷缩在一旁，吓得直抖，“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把你知道的都说了，我自会放了你。”

弓星联妥协了，在生命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孙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确定她死了？”

“那天下班之后我有事回家，她和朋友约了逛街，中途消失了。”

宁洛突然想到什么，“你说的朋友是谁？”

“热晴。”

这下死无对证，因为这个答案宁洛对他的话存疑。

“当时我就从家里赶过来，我们找了一宿都没找到，她家里人知道后就报到了安全局，找了一周还是没有消息，我这才敢断定。”

“那也不是只有死亡一种可能。”

“你不懂。”弓星联直起身看着宁洛，“在这里无缘无故消失的人太多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有多少人？”

“时不时一个，具体多少还真没统计过。”

宁洛松开他，掌握的消息终于在此刻出现闭环，“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都是人，都是赛欧的员工……”弓星联还想继续往下说，看到宁洛无语的眼神瞬间改口，“业绩都很好，性格都很好。”

宁洛突然想到自己看过孙浅的业绩表，是在某一时间后突飞猛进的，急忙问：“她的业绩是在前段时间突然暴增的，发生了什么？”

“这，那，我……”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因为我家里急需用钱，她就努力帮我赚钱。”

宁洛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你家里缺钱自己不能赚？”

“我没她会赚钱，她做业绩很厉害。”

看他那理所应得的样子，宁洛心中鄙夷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