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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醋海翻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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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太子满脑子都是梦龄。

他坐在太师椅里,单手支着下巴,足尖一翘一点,悄悄回味着梦龄热情回吻自己的情景,唇角不自觉地漾起笑意,眼神放空,完全忘了面前还展着一张寻人告示。

上面是中年周辰安的画像,两个衙役各执一边,平展地呈于太子殿下面前,只是他们都站的快有一柱香时间了,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腿脚发麻,双臂都要断了,太子殿下却仍是一句话都没,就这么瞧着画笑。

两人不敢打扰,只默默地瞧向沧州知府,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沧州知府也快站不住了,斟酌了下,轻轻探过脑袋,开口唤道:

“殿下——”

“嗯?”

太子的思绪被拉回,一双眼睛看向他。

知府满脸陪笑:“殿下,这画像是下官找本地画师按监生张峦的描述所作,可能本地画师终究不如宫中画师技艺精湛,画出来的,不像您记忆里的国舅爷,要不下官再换个新画师?”

太子何曾见过舅爷?想了想问道:

“张峦说像吗?”

知府一怔,答:“他倒是说像。”

“行。”太子摆摆手,“那不必换了,就它吧。”

两位衙役对视一眼,均是一头雾水:

这么简单的吗?

知府如释重负,向两位衙役道:“去,让画师临摹几百幅出来。”

“是。”

两位衙役亦如释重负,收了画幅,一退出门外,立马各自揉起酸麻的手臂。

知府又道:“临摹完后,下官就派人张贴到沧州各个街巷,只要国舅爷进了沧州境内,一定能看到。”

“嗯。”太子颔首,微一思索,补充道:“沧州境内的道观、客栈尤为重要,跟他们交待清楚,凡遇过路道士,一定要多加留意,有姓周者,立刻禀报府衙。”

“是。”知府恭敬应道,“殿下处事周全,下官佩服。”

太子心思全在梦龄那里,语带催促:

“还有别的事吗?”

知府眼珠子一转,笑道:“公务上没了,私事么,倒是有一件。”

“何事?”

知府压低了声线:“郭运使说,他觅得一位绝色佳人,保证比昨晚的可心,今晚想邀殿下——”

“我倒是想起来——”太子抬手打断,“有句话需得你带给郭运使。”

知府忙道:“殿下请讲,下官洗耳恭听。”

太子面无表情:“《大明律》与《御制大诰》里均有明确记载,凡大明官员,上至六部,下至捕吏,凡嫖宿娼妓,皆处以六十廷杖。”

“啊?”知府懵在当地。

“昨晚他送我的东西,我会叫人退回去,再有下次,我便公布示众。”

太子冷冷撂下这句话,起身离座,大步流星的离去,只留给知府一个捉摸不透的背影。

寝居。

踏足之前,太子忽地回首瞧向平安,低声道:

“你再给我推门乱入,也处以六十廷杖。”

平安一个寒颤,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

“奴婢不敢!”

太子轻轻哼了一声,迈脚进屋,平安老老实实守在外边,还不忘帮他关上门扇。

屋内的梦龄正修剪着花枝,瞧见他回来,赶忙放下手中剪刀,迎了过去:

“殿下——”

话刚出口,他已一阵风似的奔至她面前,紧接着她双脚离地,被他一把抱起,开心地转了几个圈:

“好梦龄,我想死你了。”

不知是那几个圈转的太猛,还是他眸底的笑意太过明亮,双脚落地之后,梦龄又晕晕乎乎起来,正轻轻扶着脑袋揉着,他俯首贴近,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

“好梦龄,你有没有想我啊?”

有了先前的经验,他第一时间撬开她的齿,寻到她香软粉嫩的舌,尽情地掠夺她的清甜。

梦龄被亲得意乱情迷,糊里糊涂的嗯了一声,又开始情难自禁起来,双手攀上他的后颈,主动凑上去,迎向他,与他唇瓣相贴,舌尖相缠,不可自控地含吮,舔吸,享受那温热湿润的触感,与他吻得难分难解。

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何止是他?

她亦对他无可抗拒。

他们是彼此最美味可口的佳肴,见之则逃不开的诱惑,亦是彼此最精准无误的迷药,碰之便失了心的沉沦。

也不知吻了多久,他们才渐渐放开对方的舌尖,缓缓撤离对方唇瓣。

抬眸,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睛浸着湿漉漉的水光,脸颊晕开醉人的绯红,唇瓣更是红润润的,她羞极,撇开脸,躲开他的目光,低低匀着气。

他不由分说地捧回她的脸,抵住她的额,轻蹭她的鼻尖,柔声呢喃:

“我的好梦龄,怎么亲都亲不够。”

在他二次吻上之前,恢复冷静的她赶忙往后退了下,抢先一步开口:

“殿下,奴婢有话和你说。”

“好~”

他宠溺地应,坐进一旁的圈椅中,握住她的纤手,猝不及防地把她拽入怀中,稳稳抱坐在膝上,曲指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

“说吧。”

梦龄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一个男人腿上,如此亲密的姿势......脸颊那抹绯红嗖地晕至脖子根儿,她撑着想起身:

“奴婢还是起来说吧。”

“不,就这么说。”

他强硬拽回她,紧紧箍在怀里,为免她再挣扎,轻轻吻上她的耳垂,用半是命令半是撒娇的口吻说:

“我想这样抱你很久了。”

少年呵出的气息,掠得她耳畔痒痒的,柔软的唇亲上来,勾得她心里酥酥的,再这么纠缠下去,怕是又要沉沦,她无奈投降:

“好,好,就这样说,你别乱动。”

他得逞,放过她的耳垂,露出狡黠的笑。

她稳稳心神,语气尽量显得平和:

“殿下,咱们一早说好的,奴婢助你巩固圣心,你放奴婢归家,许奴婢荣华,大家各取所需,两全其美。如今你却——”

她顿了一顿,没有细讲下去,只道:

“还望殿下谨记当初诺言,莫要轻易越界。”

他脸色瞬变,刚刚还在甜蜜温存,她忽然就来泼冷水,真教人扫兴,但软玉在怀,也不舍得发火,思量片刻,有了对策,温柔地揽住她的肩,平心静气道:

“好梦龄,你别犯傻,爹爹春秋鼎盛,等我继位,那得猴年马月了。到时候你蹉跎成老姑娘,出了宫,怎么找夫君?便是以我给你的荣华,引人上门来说亲,但你想想,以你那时的处境,半老徐娘,容颜凋残,说亲的对象啊,给个大户人家做填房都算是顶好的,再次一点,去做人家小妾,这两种啊,无非都是看上你的钱,哪会真爱你的人?看着他们天天宠爱别个不说,还得替人养孩子,憋屈不憋屈?若是不去大户人家,招个入赘的,想那靠女人吃饭的男人,不是游手好闲的泼皮,就是被挑剩下的光棍,一个个能好到哪儿去?你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

他说得入情入理,梦龄竟不知不觉听了进去,懵懵地点头:

“唔,也对。”

他轻抚她的脸蛋,顺势诱哄:

“不如跟了我,咱们自幼相识,患难与共的情分,我准爱你护你,你要什么给什么,名分、财富、恩宠,一样不少。想与家人团聚也好说,调你爹入京,紫禁城外置套宅子,随时可招进宫中相见,这样的日子,不比嫁到外面强多了?”

一时之间,她想不出话反驳,思绪完全被他带走,又懵懵地点点头: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奴婢再、再想想。”

他才不会给她进一步深想的机会,此时不拿下,更待何时?

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额间,轻轻地吻她的眉她的眼,接着顺着鼻梁一路向下,停在她的唇,展开新一轮攻势。

梦龄的空间又被侵占,但好不容易把话说开,过了这村,便碰不着这店了,纤手推搡着胸膛,樱唇躲避着他的舌尖,低声轻唤:

“殿下——”

那嫩如柔荑的纤手被他反揉在胸口,躲避的樱唇被他追上,趁她一开口,敏捷地含住香舌,搅弄摩挲,又把她往意乱情迷上引。

梦龄的气息渐渐乱了,指端轻按他的后颈,又在理智与迷情之间摇摆之时,耳边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声音:

“好梦龄,咱们这便说定了,往后你安心跟了我,不可再有其他念头了。”

她一惊,忙推他一把,抽离他的唇间,快声道:

“殿下,奴婢还有话说。”

太子微微敛眸,抑制住不悦,复又来攻她的耳垂:

“说吧。”

梦龄偏着头躲:“你别乱动。”

他却我行我素:“我偏乱动。”

没奈何,梦龄只好将就着来,速战速决,忙道:

“奴婢说句不敬的话,您别怪罪。”

“好梦龄,我疼你都来不及,怎舍得罚你呢?但讲无妨。”

轻吻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他学着舞女轻轻地舔咬,成败在此一举,这场较量,他输不得。

酥麻的电流自耳垂传遍全身,梦龄强忍着,恳声道:

“万一您早早登基了,奴婢那时正值韶龄,可否放奴婢出宫?”

英俊的眉眼染上一抹冷意,唇边动作一顿。

趁着耳畔的干扰停下,她赶紧接着道:

“究竟何时登基,现下也说不好,不如咱们约定,以二十五岁为界,若殿下在二十五岁之前登基,就放奴婢离宫,若是二十五岁之后登基,您心里还有奴婢的话,奴婢便任你安排,如何?”

“二十五岁之前离宫......”

太子松开她的肩,指端轻按眉心:

“去做什么?回乡嫁人啊。”

“不然呢?”梦龄小声咕哝,又忙找补:“这是咱们一开始说好的,您堂堂太子,得重诺守信啊。”

“可以!”

他一拍椅背,痛快应下。

梦龄没料到商议的过程如此顺利,大喜过望:

“多谢殿下。”

她赶紧起身,躬身往外退去,再不趁此划清界限,往后就又变糊涂账了。

太子倒是没追她,由着她去,只是当她快退到门口时,忽地开口:

“不过——你便是回乡嫁人,所住的宅子也得安置到紫禁城边。”

“为何?”她一怔,继而回想起来他曾经的话,改口道:“噢,您是怕离得远了,奴婢遇到什么事找您不方便是吧,不会的——”

“不。”他打断,“我是怕离得远了,我想要你时,你到不了。”

梦龄愣住,他起身,挟着浓浓的压迫感,一步步走至她面前,眼神毫不避讳:

“我们只是约定放你回乡嫁人,许你荣华富贵,我并没有答应,你嫁人后不再召你入宫,也并没有保证,这辈子不会碰你。”

“嫁了人你还——”梦龄急得语无伦次,“你、你这是私通!”

“是啊。”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私通的帝王多了,加我一个又如何?”

“你不要名声,人家还要呢。”

“那你不出宫嫁人,名声不就保住了?”

梦龄气得直跺脚,玉手噌地指向他鼻尖:

“你这是在耍赖!”

他一把握住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双目泛红:

“梦龄,放开你,我做不到,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场较量势均力敌,他亮出了底牌,权情并用围堵着她,她再辟不出新路,就只能投降。

梦龄一咬牙,狠声威胁:

“你若背信,就别怪人弃义!”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脸上却一点不慌,反而自嘲的笑了:

“好啊,你去。”

他松开她的手指,主动往后退去,红着眼道:

“你去找贵妃,我不拦你,你投靠她,把我的秘密都告诉她,再去爹爹跟前揭发我,以贵妃的雷霆手段,不用等二十五岁,今年就能扳倒我,你可以在最好的年华出宫嫁人。”

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怨恼地瞪着他,红红的眼尾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去啊。”他摆手催促,“愣在那儿干嘛?快去!”

梦龄吧嗒吧嗒落下眼泪,哽咽着摇摇头:

“不舍得。”

他瞳孔一震,缓缓溢出复杂难言的感动。

她捂住脸哭:“你这个无赖,只会逼迫人家!”

他饿虎扑食似地蹿过去,重重拽她入怀,掰开她捂脸的手,疯狂而绵密地吻她的脸,与此同时,一行清泪自眼角溢出:

“好梦龄,我的好梦龄,你心里果然有我。”

发展至此,她已无力反抗。

舍不得伤他,便没有底牌拿捏。

这场较量,她输得一塌糊涂,全军覆没。

他亦晓得,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痕,在她耳旁低喃:

“那说定了,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无赖。”

她泣声骂,举起粉拳不住地捶他。

“对,我是无赖。”

他低声认,把她抱得更紧了,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势如破竹,无往不利。

她仍不解气,张齿狠狠咬了下他的唇。

“啊。”

唇瓣溢出一丝血迹,他微微喊出了声,却仍不停,吻得更重更狠了。

他的舌尖还残留着她眼泪的味道,微咸,现下又混合了血丝的腥甜,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躲不开,逃不掉,舍不得,仍喜欢。

既是缴械投降,那便沉沦到底吧!

捶他的粉拳不知不觉间松开,她激烈的回吻,舔他的唇,吮他的舌,于唇瓣之间,开出一片新的战场,誓要扳回一城。

用这种方式,报复他的无赖,报复他的逼迫,报复他的诱哄,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他感知到她的情绪,但更清楚,怨与爱并存。

只要有爱,那点怨算得了什么呢?

他享受着她含怨的爱,呼吸越来越重,内心那股隐秘的欲望越来越旺盛,几欲要冲体而出,磨得他难受,身子不自觉地与她越贴越紧,却仍不得出口。

郭正献上的隐秘图册陡然印入脑海,他福至心灵,放开了她,微一弯腰,伸臂抄起她的双膝,将她拦腰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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