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中年女人看到了墙上的鲜血,再看男孩这副可怜样子,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说完后,一个强壮的、身穿警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男人一看到警服转身就要跑,中年男人将他踹倒在地,警察顺势用绳子把他绑住,“别动。”他将男人和门把手栓在了一起。
“你妈妈在哪?”他焦急地看向男孩,“你妈妈呢?她怎么样了?”
“我妈妈在楼上,她有好多血,好多,求求你们救救她。”男孩的意识已经昏沉,他头上的鲜血爬了满脸,被血浸润的双目赤红无比。
警察快速上楼,中年夫妻则留在原地看着男孩和男人。
中年男人道:“你先打120,我去给他上药。混蛋啊。”
“快去,哎吆,这么小遭这老死罪。”
没一会,他们的儿子就抱着奄奄一息的女人下来了。
两人看到女人的情况都倒吸了一口气。
“快快快,送医院。”
中年女人实在气不过,她使劲踹了男人两脚,骂道:“畜牲啊。”
—
“小怀,超人不会死的,不要难过了,好不好?妈妈会继续像超人一样守护你的。小怀,笑一笑。”
“妈妈!”
夏宣怀猛的坐起来,他浑身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
他顾不上身上的黏腻,再次重新躺下去。对妈妈的愧疚和自责让他喘不过气。
—
【宣怀哥,你还好吗?】曲晴担心地问道。它旁边是同样担心的小六。它就去检修了一会,怎么夏宣怀变得这么不对劲?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夏宣怀坐起来深呼吸一口后答道。他的鼻音有些重,眼睛还发着红。
小六和曲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一句话:这是没事?
曲晴飞到夏宣怀肩膀上,用脑袋蹭着他的脖颈。小六飞到了他的另一边,【宿主,你还有我们呢。】
夏宣怀把两只鸟拿下来,”我知道,谢谢你们。“
“我没事,我自己呆一会就好了。”夏宣怀脸上重新有了温和的笑容。
“你们先在这呆着,我去洗漱。”夏宣怀把两只鸟放在了床头,整理着凌乱的床铺。
接连几天的忙碌,突如其来的梦魇,都让夏宣怀疲惫不堪。
他洗漱完后时间已经到了子时。
夏宣怀在书桌前坐下,默默沉思着。
曲晴和小六对视一眼,双方都很担心夏宣怀却又无能为力。
【让他自己待一会吧。】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程昼仍是早早地来找他了。
“师父,师父?”这次程昼没有贸然进来,他站在门口问着。
夏宣怀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他长叹一口气后起身去开门,“进来吧。怎么了?”
“师父,你发热了?”程昼看着夏宣怀,多年的相处告诉他夏宣怀很不对劲。他伸手去摸夏宣怀的额头,也没有啊。
“我没事,来找我干什么?”夏宣怀知道他的好意,但他此刻实在提不起兴趣和程昼说话。
“阿娘想让我叫你一起出去买些东西,然后再去成柳寺拜拜佛。”程昼道。
夏宣怀:”好,咱们什么时候去?“
“今天下午。”
“嗯,去的时候随便找个人支会我一声就行。”
程昼抿唇,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夏宣怀疑惑地看向他,“还有什么吗?”
“师父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你也是。”
夏宣怀静坐了一会,“进来吧。”
“师父。”程昼从后门探出脑袋。
“怎么了?”夏宣怀问道。
程昼走到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师父,你如果伤心的话就牵着我的手吧。阿娘说的,这样可以帮你分担一半的痛苦。”
“谢谢小昼。”夏宣怀浅笑着看他,然后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
程昼像个大人,手轻拍着夏宣怀的背部。
—
“宣怀哥,夫人和少爷要去成柳寺了。”
“嗯我现在就去。”
夏宣怀赶去的时候,徐风风已经在等着了。程昼倚在墙边四处张望着,看到夏宣怀后,他抬手招呼道:“师父。”
“抱歉,久等了。”
“没事,咱们出发。”徐风风看出了他状态的不对,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成柳寺离咱家不远,咱们就走着去。等回来的时候再买东西。可以吗?”徐风风边走边问。
夏宣怀和程昼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成柳寺建在山腰处,寺里的平安符最为出名。三人踏阶而上,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寺门口。
三人捐了些香火,拜了菩萨。徐风风让他们两个先逛着,自己去求平安符。
夏宣怀在一棵古树前停下,上面挂满了写着黑字的红色布条。一名守在这僧人问道:“施主要写吗?”
“写什么都可以?”夏宣怀走到桌子前问道。
“施主想写什么便写什么,求姻缘,保平安,都可以。不收香火钱。”小和尚笑道。
夏宣怀拿起笔,找了条红布,在不大的布上写着。
他放下笔,拒绝了小和尚伸出来的手,“我自己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小心一些。”小和尚脸上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他依旧笑着。
夏宣怀找了个不高不低的位置,把红布挂了上去。他双手手掌紧贴,抵在鼻尖,诚心地许愿。
做完这一切,徐风风也来和他们汇合了。
“昼儿,过来。”她把程昼叫到,递给了他一个小巧的红色布袋。“这里面是阿娘给你求的平安符,千万别弄丢了。”
“谢谢阿娘,我不会那么粗心的。”
夏宣怀出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宣怀,也有你的。”徐风风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手温柔地将红色布袋递给他,“这一个是平安符,你就每天都戴着。”说着她又拿出一个粉色的布袋,“这个啊,是求姻缘的。你就放在房间里就可以,那僧人说只要诚心就可以求一段美好幸福的姻缘。不过这个不一定准,还要靠你自己努力。”
“谢谢风风姐。”夏宣怀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一种久违的、来自长辈的、他很少拥有的、真切的关心。
“跟你姐还说什么谢谢。”徐风风笑着看他。“抱一下?”徐风风张开手臂,她明明年龄比他小那么多,却总是像他的姐姐,永远能第一个觉察他的情绪。
“谢谢你,姐。”
“没事。你调整过来就好了。”
三人正要下山,一道苍老的声音拦住了他们,“几位可否等一等?”
三人回头看过去,一位身着袈裟的老者就站在他们身后。
“我是成柳寺的方丈,法号静吾。我看这位施主和我有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宣怀看他的眼神在看自己,便伸出手指指着自己。
静吾点头,“正是这位施主。”
夏宣怀跟着静吾来到了一棵树下。
“施主可知我为何叫你来?”静吾道。
夏宣怀哪会知道,结合群玉山之前的行为,他猜测道:“我有慧根?适合当和尚?”
静吾咧嘴一笑,“施主惯会说笑。”
“施主,世间有千般错万般错,你不应全部归错于自己。“静吾终于点出主题。
夏宣怀握紧拳头,沉声道:”可那本就因我而起。“
”施主不妨仔细想想。错不在你。“静吾道。
夏宣怀还想反驳,静吾却将食指抵在嘴唇上,他住了声。
“施主,这锦囊里有一句话,算是我送你的礼物。”静吾将锦囊递给夏宣怀,“施主想看时便看。”
“多谢方丈。”
夏宣怀转身离开,静吾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施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万事自有因果。你是个好人,会有善果的。”
夏宣怀顿住,他沉默片刻后道:“谢谢您。”
两人的谈话时间并不长,程昼看他回来时什么也没拿,惊讶道:“师父,你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夏宣怀问他,“你还想我怎么回来?”
程昼避开他的视线,尴尬地挠挠头。
徐风风笑起来,“他说啊,按照话本子里的写法,他八成要多个秃头师公,你呢,十成要成秃儿。”
夏宣怀一副果然被你猜到的模样,“方丈还真说这事了。”
“师父你答应了?”程昼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我本来就不能喝酒了,要是师父你成了和尚,那我也得成和尚啊,我岂不是连肉都吃不了了,师父你别当和尚。”
徐风风和夏宣怀的脸同时黑了。徐风风踢他一脚,“你天天想什么呢。”
程昼被踹得一个踉跄,他躲到夏宣怀身后,抓着他的两臂,“师父,你保护我。”
夏宣怀双手举起,做投降状,“风风姐,天地良心,我没想帮他,我是无辜的。”
“师父你怎么这样,我不跟你玩了。”
“对不起,师父错了,你原谅师父吧。”
—
夏宣怀回到房内,他打开静吾给他的锦囊,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命里有时终须有。”夏宣怀拿着纸条呢喃道。
【宿主,这是什么意思啊?】
夏宣怀站起身,“我也不清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肯定是你以前没有的这辈子都会拥有。】曲晴道。
【就比如我们两个朋友啊。】
两只小鸟落在桌子上,头对在一起,脚向另一方靠拢。
【宿主,你快点看,我们一会就坚持不住了。】小六提醒夏宣怀。
夏宣怀回过神,一扭头他就看到了两只小鸟组成的爱心。夏宣怀噗嗤一声笑出来。
“拼得这么好。”夏宣怀同样给它们回了一个爱心。
【嘿嘿。等我们以后升级了,我们就可以变成人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并肩作战。我们的队名就叫做无敌小队。怎么样?】小六飞到夏宣怀耳边斗志昂扬地说。
曲晴白了他一眼,【不行,这个名字太土了。】
【那叫什么名字?】小六委屈道。
【我觉得可以叫拯救世界组织。你想想,这个名字多酷。而且我们的任务是改变角色的悲惨结局,每个人都变得幸福了,不就是在拯救世界嘛。组织一听人就很多。我这个名字棒不棒?】如果曲晴可以变成人,那它此刻一定叉着腰。
【宿主你说谁的队名好。】
夏宣怀这时候当起了端水大师,“我觉得都很好,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的能力,这个事情,我的发言权不是很大。要不然你们石头剪刀布?”
【算了,我们自己决定。】两个系统异口同声道。
改了个名字(陈度阡→群玉山)。8、10、15都是这样。
第10章 年少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