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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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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一声“啊”后,杨管事愣在原地,头皮很疼。

刚才还跪在她脚边听她念家规的新夫人,这会子,竟用金簪谋害她,证据就在头顶。杨管事伸手摸到头顶的金簪,头皮更痛了。

显然被金簪戳破了皮,说不定新夫人本意用金簪戳穿她的脑壳,失了准头所以戳到头皮……

风吹过,带来了一片寂静。

王嬷嬷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转瞬既逝。

垂头弓背的家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弄得胆颤心惊,不清楚杨管事“啊”什么,又发生了何事?

只听新夫人悦耳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的,“杨管事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喜欢吗?如果喜欢就把我的陪嫁丫鬟放了,如果不喜欢我再送。”

原来是新夫人送礼讨好杨管事,可杨管事的那声“啊”为何透出惊恐?家丁们竖起耳朵听。

听不见杨管事的回应,更瞧不见金玉又从发间拿下一支金簪,又有几缕秀发垂下,她把玩手中的金簪作势瞄准杨管事的眼睛,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不成体统。看着新夫人垂下的乱发,杨管事又气又怵,喉头滚动,往后退退回门槛内,扶住头顶的金簪不让它晃动。

这根纤细的簪子似乎扎得很深,稍微动一动就疼。

可恶!

以往的新夫人哪个像她这般野蛮?一言不合就动手,粗鄙……

“杨管事,你发什么愣?要么放了我的陪嫁丫鬟,要么就呵呵。”金玉再次作势以簪描准她的眼睛威胁。

杨管事赶紧躲到王嬷嬷身后,怒从心头起,张嘴想叫家丁拿下眼前该死的新夫人又慑于老爷的威严。

到底是老爷娶的夫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但,作为管事她岂能在新夫人面前露怯?露怯就意味着输,杨管事强打声势准备发威,哪知两条腿不听话的一抖再抖。

王嬷嬷从容不迫走上前,跨出门槛,“阿桃,放开夫人的陪嫁丫鬟。”

阿桃不为所动,嘴角上扬绽出一抹嘲讽,回味刚才新夫人掷出簪子的动作,那准头、那手劲……她不由得重新审视新夫人。

金玉觉察到阿桃的目光,回过头。阿桃即刻撇开眼,眼珠子转动,眼角余光瞥向她。

“阿桃,”王嬷嬷高声重复刚才的话,“放开新夫人的陪嫁丫鬟。”

阿桃没松手,纤长的眼睫垂下,使劲扭春水的胳膊,似乎要将其卸下。春水痛呼,眼巴巴望着金玉。

金玉闻声而动,旋即用手中的簪子刺向阿桃的面部,虚晃一枪,趁阿桃躲避,攻其手背,逼得阿桃不得不松开春水。

春水得了自由,迅速爬起身,瞧金玉阿桃二人交手。

金玉不想与任何人斗,只守不攻。阿桃不知何故,招招狠辣,以至金玉不得不回击,击中阿桃胸口,阿桃一连退了几步捂住胸口喘粗气。

看她们住了手,王嬷嬷走到二人当中,自嘲道:“唉,老了,连个丫鬟都使唤不动,还得劳动夫人。”

阿桃闻言,放下捂住胸口的手,朝王嬷嬷拱手行礼,草草了事。王嬷嬷挥挥手,阿桃这丫头野性难驯,不与她一般见识。阿桃则退至一旁。

春水从旁静观,暗叹,金玉一个深闺小姐竟有此番功夫还有这个青竹院的丫头不可小觑……春水免不了多瞧阿桃几眼,看她身形站姿,确像练家子。

“你们都散了吧。”王嬷嬷对家丁们道。

垂首的家丁们脖子发酸,如蒙大赦,等了等,没听见杨管事叫他们留,于是慢慢的弓背退下,坚决不抬头。

家丁们散去。

杨管事拔出头顶的簪子,簪上果然沾了血,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新夫人不一样,老爷知道吗?

想必是知道的,老爷是这青竹院的天,无所不知。即使新夫人再不一样,难道还能翻了天?

“夫人,你的陪嫁丫鬟如何处置?”王嬷嬷问道。

金玉走到春水身边,一把握住春水的手。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引得春水心跳陡然加快,身体绷直。

“既是我的陪嫁丫鬟自然要留在我身边。”金玉说得理所当然,闹了这么一出,她们也许暂时不会动她,保不齐把气往春水身上撒。

“不行!”

都说要把这丑货卖出去,现在又留下来,岂非打脸?杨管事坚决不同意,跳出来大喊:“不行!”

王嬷嬷识趣闭上嘴,没兴趣当恶人,尤其这位新夫人看着有两下子。

“杨管事,我与春水情同姐妹……”金玉紧握春水的手。春水不由得望向她,她的语气坚定如同宣誓,

“我与春水,我们绝不分开……”

“新夫人!”

杨管事瞪大了眼,气呼呼地分开金玉春水二人交握的手,再用力推了春水一把,隔在两人中间,大声道:“咱们兰家向来尊卑有别,夫尊妻卑、主尊奴卑,没有哪个主子与下人情同姐妹乱了纲纪……”

接下去,杨管事指着金玉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地普及尊与卑,父者,子之天;夫者,妻之天云云。

似乎忘了金簪插入头皮的疼痛。

至于那根金簪,它落在地上被杨管事的鞋子一踢,滚到阿桃脚边。而杨管事浑然不觉,专心致志以空泛的尊卑有别混合唾沫星子喷金玉一脸。

金玉抹去溅到脸上的唾沫,若非初来乍到不知道自己该住在哪,她早拉着春水走了。眼下,她再次转向王嬷嬷使劲眨眼,暗送“秋波”希望王嬷嬷别再无视她。

“我说杨管事。”王嬷嬷接收到了金玉的“秋波”,强行打断杨管事的陈词滥调,“夫人累了,有什么话等夫人休息好了再说罢。”

“不行……”

“你把新夫人累坏了就不怕老爷怪罪?”

一提到老爷,杨管事安生了,抿起嘴。王嬷嬷走到金玉身前,说道:“夫人,容老身带你去你的住处。”

“有劳王嬷嬷。”金玉瞥了眼面色如黑炭的杨管事,而后大大方方的再次拉住了春水的手,“走,春水,咱们去休息。”

春水欲挣脱她的手又不舍,被她拖着走,掌心不争气地冒汗。

瞧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杨管事咬牙切齿道:“走着瞧,你们不会有好果子吃。老爷会收拾你们。”说罢看向一旁的阿桃。

阿桃直视她们消失的方向,低声复述:情同姐妹。

“阿桃——”

慢吞吞收回目光,阿桃再慢吞吞抬手捂住胸口,面无表情道:“我的胸口可真疼。”她转向杨管事,“我也要去休息了。”语毕,她走进厅内喊那个被迫旁观杨管事吃瘪的丫鬟,“你,来扶我回去。”

丫鬟忙说“是”,小跑到阿桃身前扶住她。小丫鬟可不想留下,说不准杨管事把气往她身上撒。

二人转身就走。

剩下杨管事气得跳脚。

几天过去,也就是眨眼的工夫。

太阳当空照,一连几天,金玉总在青竹院闲逛。

青竹院比金家大许多,楼阁林立、假山、流水,美轮美奂,与寻常宅院无二致。院内景致靠山而建,周围种满树木和翠竹以做天然屏障。

整个院落的最高处建了座六角亭,金玉在亭内扶栏眺望,可见宽阔的江面和对岸的青山。

山下是渡口。除了王嬷嬷回去的那艘船,她没发现青竹院有第二艘船。对岸的渡口倒是停着两艘船,有人看守。

兰老爷是何意图?把岛上这座青竹院当成囚笼?

望着茫茫江水,金玉出神。

王嬷嬷临走前,状似无意在她耳边道:天黑小心鬼。她问何意?王嬷嬷答:别在池塘边逗留。她再要问,王嬷嬷缄口……

许久,金玉转身。

身后的春水靠着亭内黯淡的柱子,耷拉着脑袋,似昏昏欲睡。想来春水如她一般,晚上睡不好,或许夜里根本没睡。

又过去许久,冷冷的风吹过。春水迷迷瞪瞪睁开眼,抬起头,恰见一双笑盈盈的眼,目不转睛望着自己。本就不怎么清明的意识,沉溺在这双弯弯如新月般温柔的眸光中,更加不愿醒来。

“砰”的一声,春水的脑袋稀里糊涂撞上了柱子,不想醒也痛醒了。

“春水,你没事吧?”金玉走上前,面露关切。

春水忙后退,摇头摆手,表示无事。在她面前总表现笨拙,不知何故,懊恼又自责……

“真的没事?”

春水点头,侧过身,回避她的目光。

金玉早就发觉春水对自己的回避,可能是船上那一摔把她吓坏了,“没事就好,咱们回去吧。”说着率先走出六角亭。

春水紧随其后,这几夜几乎没睡,困得很。

不想站着都能睡着,更想不到睡着了还会撞上柱子。

刚才自己撞柱子的样子一定很蠢,最蠢的是居然被她瞧见,春水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脸热辣辣的,幸好她看不见……

二人一前一后顺着石台阶一路向下,经过蜿蜒的小道走上九曲桥。

桥下是个大池塘。塘面零零落落浮着绿色的叶子,每片绿叶的叶脉都是红色的,乍看像涓涓血液在绿叶上涌动。

轻风微拂,阳光普照。

王嬷嬷那句“别在池塘边逗留”犹在耳,金玉偏要站在池塘边。

片刻,平静的水面忽然荡起涟漪,如同丝丝缕缕的长发交缠在一起。金玉上前,弯腰查看水面。

突然,一双泡得发白的手破水而出揪住她的裙摆,用力往下拽。

金玉毫无防备,踉跄往前扑,幸亏反应快,及时调整重心偏向身畔的春水。

春水更快,倾身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金玉顺势扑进春水怀中,春水搂住她后退,眼见那双手发白的手缩回水里。

池塘恢复平静。

四周静悄悄,偶有鸟鸣。

金玉的头靠在春水的胸膛上,听见了打鼓般的心跳。就在此时,池塘冒出一个湿淋淋的鬼头。

鼓起的高额头,凹陷的眼窝,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的眼眶,裂到耳根的嘴巴露出白色的獠牙。

准确地说,这是个鬼面具。

面具后的人爆发出大笑,是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年纪了。金玉、春水看看彼此,目光又不约而同投向戴着鬼面具的人。

这人散在身后的长发全白,湿漉漉的滴着水。

“奶奶你在哪——”

鬼面具的笑声戛然而止,转身游到池塘的另一边爬上岸,一溜烟跑向六角亭,速度惊人。金玉、春水对视一眼,没去追。

两人迅速分开。

回廊上跑来两个丫鬟,她们喘着粗气来到金玉身前,福了福身,慌慌张张地问:“夫人,你可曾见过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

她们机灵得很,瞥向金玉半湿的裙摆,又听见奶奶的笑声,想必又是奶奶恶作剧。

金玉说:“看见了。”

春水悄悄打量这两个丫鬟,很是面生。

两个丫鬟焦急地问:“夫人,戴着鬼面具的人往哪跑了?”

瞧她们如此心急,金玉不多话,向她们指明方向,“往对面六角亭方向跑了。”

两个丫鬟忙不迭上了九曲桥,跑到桥中间忽然尖叫。金玉不明就里,身边的春水指向池塘中央。

碧绿的池水中浮出一具苍白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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