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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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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巧儿突然造访。在金玉意料之中,巧儿给她带来了兰公子的消息。

首先讲了兰公子的伤情,非常非常非常严重但无大碍,目前肯定是要在本地休养,也就无法随迎亲队伍上路。

接着讲到暗算兰公子的人,属实歹毒,太阴险了。并让金玉放心,公子知道她不是那个歹毒的人。

而且这人不止一个,因前胸后背的字迹不一。

总归,公子自小锦衣玉食众星拱月般长大,哪里受过如此羞辱?心情郁结、茶饭不思却不肯报官。

皆因一旦报告官府,必然牵连于金玉。公子顾及金玉的名誉更不忍她受差人侵扰,只好忍下这份侮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后兰公子借巧儿之口叫金玉:保重。

金玉送走巧儿,忽感内疚,如果她昨夜不爬下梯子或许就没那么多事,公子也不会受伤又受辱。

张媒婆走到她身边,不咸不淡道:“他又送爬梯又是夜会自个未来继母,色胆包天,敢报官才有鬼呢,活该吃这哑巴亏。”

金玉微怔转而看向张媒婆。

张媒婆胖胖的脸上绽出一抹笑,眼角的皱纹如花般怒放,“小姐你千万别信他的鬼话,他要是真顾及你就该规规矩矩守好继子的本分,而非一而再再而三撩拨你。他的嘴骗人的鬼,鬼话连篇最喜甩锅,甩完锅还委屈上了。”

春水直直地看向门外,绊脚石就此踢开。

天彻底黑下来,一夜过去。

次日清早,一行人重新踏上剩下的路途。他们越走越偏,经过十来天的长途跋涉到达北州县。

北州县四周环山,再有一天的路程,他们就能到曲镇的兰家。

天色已暗,迎亲队伍在县里的客栈落脚。

客房内,金玉用过夜饭,只想洗漱后躺下。不过在此之前,她有话必须对春水说。

虽然她打定主意去兰家与兰老爷比命硬,可万一不幸被克死,春水何去何从?

当初紫樱、绿?就隐晦地向她表达过这种担忧,所以她不要她们陪嫁。

然,金夫人忧心女儿,找来春水非要她带上,说春水的八字旺她,把春水带在身边可逢凶化吉。

显然金夫人对她此行不看好,只好借助命理学说获取自我安慰……

春水替她铺好床,转过身。

见桌上昏黄的烛火旁,她以手托腮,低垂着眼眸若有所思,微光照在她白玉般的脸上明灭不定,她仿佛沉浸在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中。

春水望定她,目不转睛。不知何故,不知何时起,越与她相处,越无法挪开目光。

感受到春水的视线,金玉抬眼直视。

被她清亮的眸子这么突然一瞧,春水的心猛跳,佯装若无其事看向别处,眼角余光瞥见她冲自己招手。

那只招向自己的手仿佛有某种魔力,吸引着春水不由自主走到她跟前,见她指指身边的空椅子说:“坐吧。”

春水便坐下了。

金玉侧过身,从贴身的内袋中翻出一只荷包。

荷包是离开金家前金夫人交给她的,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她早从里头捡了几件首饰叫春水拿去当,现在所剩不多。

她又从中捡出几件首饰,再取出早写好的放良书和春水的卖身契一并推到春水面前。

春水看也不看,只呆望她。

“你快收起来。”金玉对着春水说道:“我会拜托张媒婆带你走,你回南城县也行,不回也罢,随你高兴。总之兰家进不得……”

就知道她做此打算,春水摇头摆手,以示自己不愿离开她的意愿。

“兰老爷克妻,我嫁进去说不定会被克死,我死了你一个人在兰家要怎么办?……”

春水仍旧摇头,却知自己的拒绝无法撼动她的决定,此刻的她如同拒绝兰子守那夜一样,坚定。

索性点头答应,等做又是另一回事。

春水垂下头。

金玉只当她答应了。

“小姐。”张媒婆在外推门发现门不开,她不过是下去了会,小姐反锁什么门?

“等一下。”金玉让门外的张媒婆等,迅速把桌上的东西塞给春水,再把装首饰的荷包放回原处,最后整整衣领,起身去给张媒婆开门。

在外等了会的张媒婆进来,不免问:“小姐,你们在房里做什么?为什么反锁房门?”

“出恭。”这间客栈房内备有恭桶,金玉如是道。以免张媒婆多问。

张媒婆果然不问了,人上厕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可问?

她扫了眼杵在一边的春水,跟着小姐走到桌前坐下,发现屁股下的椅子热乎乎,“小姐,刚才我同兰家管事商量到了曲镇如何迎娶。”

金玉“嗯”了声。

“兰家管事说,到了曲镇直接把你抬进兰家。”说到这,张媒婆停下了。

按理讲这样的远嫁,该先把新娘安置在曲镇的客栈以便男方迎娶,或者由男方来这迎娶,而非直接把人抬进家门,忽略男方迎娶的这个步骤。这是对新娘的轻视。

金玉“哦”。

张媒婆松了一口气,虽替小姐感到不值,可都到这节骨眼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么小姐今夜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来帮你梳洗打扮把嫁衣凤冠穿戴好。”

“有劳张媒婆。”

“哪的话,做成你这桩媒也是善事一件。”张媒婆笑道。

一路同小姐相处下来觉得小姐人不错,没架子,真心希望小姐的命硬而不被克死。如此兰老爷就不能再续弦了。两全其美。

“我有一桩事要麻烦张媒婆你。”

“什么事?”

“兰家什么情况你是清楚的,”金玉将额前的几缕秀发掬到耳后,“我要是被兰老爷克死了,我的丫鬟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话也是对春水说的,跟她没有好下场。春水静默一旁,垂手盯着自己的足尖。

张媒婆听不得她说“死”,一个劲的“呸呸呸……”跟着双手合十朝空气拜道:“各位过路的神仙别听她瞎说,她年纪小,童言无忌。”

对于张媒婆此种自欺欺人的行为,金玉一笑带过。

“小姐,你别说这种丧气话。”张媒婆拜完看不见的神仙,转而对她道:“你得相信自己的命,你会长命百岁。”

“我的生或死全凭天意,”金玉快速瞥了眼春水,“张媒婆,只希望你把我的丫鬟春水带走,她没必要跟我遭这罪。”

“小姐,我真搞不懂你。当初春水又吐又泻我劝你留她在当地,你不肯。怎么这会又想着我带她走?”

“那时和现在不同,那时她病了怎么能留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现在我不是把她托付给你?”

张媒婆有心劝她,

“小姐,我知你心肠好,为春水着想。可你身边若没一个体己的人,你在兰家的日子恐怕会更难。你千里迢迢嫁来,没有娘家可靠,孤身一人。万一兰老爷对你不冷不热,下头的人闻见点风吹草动也不会尊重你。”

“至于他们会如何轻贱你,你听我说……”张媒婆又开始举例说明。

张媒婆穿门过户,出入大户小户人家,对这些人家的家事秘辛颇有涉及,举的例子可能掺有水分不完全真实却也非全部胡诌。

例子讲得真情实感,怎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小姐冷着一张脸油盐不进,张媒婆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水仰头饮尽。

“小姐,既然你心意已定,我就不说什么了。”实在是张媒婆无话可说。

金玉道:“假如春水愿意回南城县,就请张媒婆你同我母亲说道说道,让她能照应便照应。若春水不想回南城,你别强求。”她不得自由,希望春水能得到。

张媒婆从她的话中听出那么点托孤的意味,凝重地点头。虽然小姐固执得令人讨厌,但心肠是好的,真心替春水着想。

“张媒婆你这算是答应我了?”

“答应你。”

“举头三尺有神明,”金玉拿出早准备好的金镯交到张媒婆手里,“你答应我的事若反悔,我变鬼都不会放过你。”

“瞧你越说越没影。”张媒婆接过金镯掂了掂,很有分量,郑重道:“我绝不反悔。”说罢收起金镯,扭脸看向不曾动过的春水。

春水垂手静立默默无言,怀中她给的东西沉甸甸的,如同一粒种子直坠心底悄无声息地萌芽……

不管是否情愿,夜晚总要过去,黎明如期而至。

金玉穿戴好嫁衣,盖上红盖头,坐进花轿。

随着张媒婆高亢的“起轿——”,花轿起,没有锣鼓敲得震天响,接亲队伍趁天蒙蒙亮悄悄往城外方向走。

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露出脸,大地明亮起来。金玉放下轿帘,感慨今天会是个好天气,不会下暴雨,不会有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红胭出现。

她将独自面对未知。轿子在山道上摇晃得剧烈,她好似习惯了,不再被颠簸得反胃,反而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走了多久,张媒婆越想越觉蹊跷。

曲镇分明地处北州县的西面,迎亲队伍却直奔南门,翻过一座山停在渡口。

渡口边有一排房子,里面出来的男人凶神恶煞。张媒婆不敢瞧他们,望向茫茫江水,对岸有艘渡船缓缓驶来。

这里根本不是曲镇。

张媒婆忐忑地走到兰家管事兰叔身前,笑盈盈地问:“我们这是要渡河?”

兰叔面无表情点头,“是。”

“昨晚你不是说要把小姐直接抬入兰家?”

兰叔用他那没有起伏的声调说道:“张媒婆,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不该你管的不要多管。人贵在自知。”

张媒婆赶紧闭上嘴,她管不了那么多,直管打道回南城县讨赏。

兰叔又说:“你就不用跟我们上船了,直接回去吧。”

张媒婆叹气说“好”,不免为小姐忧心。然而她的忧心对于小姐是无用的,不如回到南城替小姐在佛前烧高香求菩萨保佑小姐长命百岁。

如此想来,张媒婆也就轻松了,四处搜寻春水的身影。

她考虑好了,把春水带回南城县配给讨不到老婆的癞痢头。

这个癞痢头三十大几,终日偷鸡摸狗,还因偷看妇人屙屎而被其夫追了几条街打。若问他为何如此下作,他答:无妇。张媒婆想,给他配个老婆,他就安生了。

只是春水这丫头哪去了?

张媒婆瞪大一双老眼,在迎亲队伍中瞧。春水个子不矮,一张麻脸又极具辨识度,怎奈渡船靠岸也没看见春水。

正要放弃之际,猛见春水的身影出现在渡船上。

看来春水决意跟定小姐,既如此我老婆子何必作恶人将其拆散?反正小姐的金镯也要不回去,希望春水跟在小姐身边能帮上小姐。

张媒婆站在原地看着渡船离岸,癞痢头只能继续打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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