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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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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守拉着她顺着街市还算平坦的大道一路快走,到了街尽头,正要拐进一条深巷。金玉用力甩开他的手,“兰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月亮躲进厚厚的云层。

面前的巷子深且黑,像张大的口等待食物。金玉不肯进去,兰子守朝他们的来处看去,除了三三两两的翠柳随风摆动发出“沙沙”声,四周静悄悄。

“还好没人追来。”兰子守道:“我在此地租了个院子,就在巷内。你且跟我去,换身衣裳乔装改扮等到天亮再混出城……”

“等等,你让我出城?”金玉疑惑。

“难道你不想?”

金玉不语。

“今早你让你的丫鬟丢弃了一条由柳枝与花枝结成的绳索,对吧?”

金玉依旧不语。

“这条绳索既结实又长,听张媒婆说你这几天都在编它。我便想它能做什么用?想来想去想到二楼临街的窗户,加上张媒婆提到昨夜听见你房中有动静,大概它昨夜并没派上用场,所以你才叫丫鬟丢了它。”

原来兰公子全凭猜测,金玉避开他的目光。

看入兰子守眼里,就是心虚。

想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借助一条绳索通过二楼的窗户安全到达地面?异想天开。他接着说:“所以我想,你或许需要爬梯,便买来送你。”

兰子守见她沉默不语,伸手拉她进巷,又被她无情甩开。

她的气力比他想象中的大,兰子守放软声调,“你不必担心,我让巧儿在院中等你。你们天亮后出城,城外有马车等,会带你们去落脚地。我则留下应付其他人,你暂且躲避,等此事平息后我去看你。”

听他话中意,今夜他的行动要避人耳目,至少不能让他爹知道新娘不见是他儿子干的,可他为何这么做?换句话说,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金玉道:“兰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逃走的打算。”

兰子守轻笑,“想必你也知道我爹克妻之事,她们都被克死了,无一例外。”

“她们是真的被克死的吗?”

兰子守点头,他那张俊俏的脸在夜色中更添几分韵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你出了城安顿下来咱们见面再细说。”

说着他又去抓她的手,她侧身躲开。

“公子,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跟你走。”金玉是想走的,她有些动摇。

兰子守洞悉她的心思,“我不想你嫁给我爹,嫁给他你会死。”见她眯起眼,又道:“你对我有恩我更不能看你送死。”

他所说的“有恩”不会是指许多年前布施的那碗白粥?布施又非专门给他一人,何至耿耿于怀?金玉想着,至于送死……

兰子守趁她愣愣出神,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入黑巷。金玉回过神,推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听她这样讲,兰子守知道她同意了,冷冷笑。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黑巷,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也就觉得这条巷子不那么黑了。金玉问:“公子,假如我逃了你会怎样?”

他送她的爬梯还在她房内窗口呆着,就算他回去后处理了那爬梯,但只要她不见了,张媒婆就会通过爬梯联想到兰公子,还有春水……

“大不了挨我爹一顿训,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难不成打死我?”兰子守轻松的语气中透出自信,“这事很快就能过去,你不必担心。我绝不会有事。”

金玉相信他不会有事,“我的丫鬟……”

“等明早他们发现你不见了肯定要乱,兰叔……哦,就是去你家接亲的管事。他是我爹的亲信,他必定第一个就要审你的丫鬟。不过你放心,我会趁乱叫人把你的丫鬟送到你身边,他不会找到你的丫鬟。你什么都不必操心,不用想,万事有我,我。”

说到这兰子守停下脚步,看向她,粲然一笑,“我会好好待你以报‘一粥’之恩。”

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出现了,金玉避开他的眼神,“如果我跑了你爹还会再娶吗?”

“他们都说我爹克妻,我爹偏不信邪,偏要娶个比他晚死的女人。”

“这么说你爹会再娶。”

兰子守轻轻的“嗯”了声,像一声叹息。

“这又何苦?”被克死的女人何其无辜,金玉问:“你爹再娶,你会救她吗?”多么愚蠢的问题,如果他个个都救,前面的女人怎会死?

“我只救你。”

金玉缄默。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狠?明知我爹克妻却对那些被克死的女人见死不救?”

金玉依旧缄默。

“我劝过我爹不要再娶了,可他是我爹,子以父为天,无论我爹如何都是我爹……”

从兰子守的话中不难听出这是个无法忤逆父亲的儿子,却为她而破坏了父亲的婚事,她该满怀感激,可不知为何心惊肉跳。此前她没想过自己逃婚后,兰老爷会不会再娶,再娶的新娘会不会被克死,或者说她不愿想。

人本性趋利避害,她逃婚保全自身的行为无可厚非,但为何眼下她双脚沉重仿佛被死去的幽灵拖住往下拽?

“你不问我为何只救你?”兰子守语气暧昧。

金玉敷衍道:“为了许多年前布施的那碗粥。”她茹素,至少在金家从不沾荤,衣柜中没有一件动物皮毛制成的衣裳,何来雪白的狐裘。

“不全是……”

接下去他说了什么,金玉无心听,只觉这条巷子像没有尽头一样漫长,凹凸不平的墙面隐隐浮现出一张张脸,无神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她深一脚浅一脚缓慢前行,忽道:“你说我会不会是那个比你爹晚死的女人?”

“宅子、城外的马车、落脚地都是我事先就备好……什么?”兰子守诧异地停下脚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回客栈。”金玉脑中突然冒出个疯狂的念头,或许她可以和兰老爷比命硬。如张媒婆所言,只要兰老爷克不死她,她待兰老爷百年后当寡妇也许能获自由……

“你,你说你要回客栈?”兰子守看她就像在看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这不要命的疯子点头道:“我要同你爹成婚……”

“不行!”兰子守打断她的话,“你嫁给他是送死,你也不想嫁给他对吗?不然你为何要编那条绳索?”

兰子守希望她给出他想听的答案,她却说:“兰公子,从现在开始你我最好保持距离,因为我会同你爹成婚。”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真够冷血无情,兰子守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命令道:“你不可以嫁给我爹!”完全不顾她的意愿,不顾她可能会害怕,只希望一切按计划行事,连拖带拽把她往巷子深处拉。

她拼命挣扎,他紧扣她的手腕使劲拖,“宅子、城外的马车、落脚地我都为你备好了,你只管听从我的安排……”

“你松手!”金玉被他拖出几米,手腕生疼,高声叫他放手,他充耳不闻反而愈发用力拖拽她。

情急之下金玉用另一只手抓住他钳制自己的手,接着快速蹲坐在地。

兰子守发现拖她不动,转身见她像个耍赖的小孩似的赖在地上,以自身的重量阻止他对她的拖行,心想她不过是个女子哄哄罢了,正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她跟自己走,谁知她忽地抬脚狠踹自己的小腿。

快、狠,一点不留情。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痛呼出声,哪还管得了她?兰子守撒开手,弯腰抱住自己剧痛的腿。

金玉得了自由,立刻爬起来,撸起长裙拔腿就朝巷子外跑去。她跑得飞快,转眼就没了踪迹。

兰子守揉着自己疼痛的小腿,凶狠地瞪向她消失的方向。猝不及防,他的后颈骤然剧痛,被重物击中,栽倒在地……

金玉按原路跑,不一会便回到客栈的窗台下,爬梯好端端的等着她。

她自顺着爬梯往上攀,心想千万要神不知鬼不觉才好。

就在她安全地爬上窗台翻身进入房内,忽听身后有人喊“小姐!”。是个女声,她回转身,一张大白脸硬生生闯入她视线。

近在咫尺,金玉“哇”的后退一步,腰部抵住窗台,“呔,你是人是鬼?”

“你才鬼呢!”大白脸气呼呼地拿出火折子点燃,举到自己面前,“看清楚我是谁了吧?”

微弱的火光自下而上照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更显诡异,但她认出“大白脸”是张媒婆,不由道:“张媒婆,你的脸白天并没这么白,怎么到了晚上脸比墙腻子还白?”白得连眉毛、嘴唇都没了。

“因为我敷了养颜粉。”张媒婆一边用手里的火折子点灯,一边讲养颜粉的好处:美白润肤除皱年轻二十岁云云。

末了,张媒婆问她,“你要不要试试这养颜粉?不贵……”

“不贵也算了。”金玉摆手道:“我今年二十,用了你的养颜粉我再年轻二十,那我岂非没了?”

“嗯,等你四十岁再用,我一定给你算便宜点。”

“借你吉言,希望我能活到四十。”金玉看了眼地上的铺盖,春水不知去向,可以断定春水在她出去前装睡。

只是不清楚春水是何时醒的?

是兰公子用银子丢窗户时?

“小姐,这大半夜的。你窗台上怎有个爬梯,你又怎么从窗口爬进来?”张媒婆没心思跟她打哈哈,不提养颜粉,转而逼问她三更半夜做了什么?

“今晚房里太闷,我爬到楼下透气。”金玉糊弄道,“这不,我透完气不是回来了嘛。”言下之意,反正我回来了,你别问,问也不告诉你。

张媒婆拿她没办法,她到底是小姐,总不能严刑拷问或惊动楼下的兰家人,只能暗暗替她遮掩,因为还要赚这媒人钱。

不过张媒婆又问:“春水呢?”

“你不知道吗?”金玉反问。

“奇了怪了,我怎么会知道?”

“难道不是春水告诉你我不在?”金玉认为春水装睡,等她离开后把张媒婆叫来,张媒婆大约把春水打发去找她。

“不是。”

金玉怔了下,问张媒婆,“那春水呢?”

“我哪知道?我还问你呢。”张媒婆大腿一拍,恍然大悟道:“春水这丫头怕不是逃了,卷走主人家的钱逃跑的奴婢不是没有。小姐,你快看看妆奁、金银首饰少了什么也好报官拿她回来……”

春水真的逃了?金玉在桌前坐着不动,“算了,跑就跑了呗。”

“那你不清点是否损失财物?”张媒婆见她不急,自己又何必替她急?

比起清点财物,她更想问:“张媒婆,是我房内又有声响把你吵醒你才来我房中?”

张媒婆摇头,“小姐,今夜怪得很。”

“哪里怪?”

二人正说话,窗台蓦地响动。金玉、张媒婆对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窗台,春水吃力地冒头。

金玉忙起身走到窗前把她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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