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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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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一行人在渡口下了船转陆路,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赶在日落前进了城在客栈落脚。

客栈房内,烛火昏黄。

金玉拉着张媒婆说话。

春水从船上下来依旧病恹恹的,上了马车又因颠簸吐了回,金玉估摸春水晕船的毛病没好转,请张媒婆帮忙找个大夫来给春水瞧瞧。

“我说我的好小姐,这都夜了,上哪去找大夫?何况咱们初来乍到,知道哪个大夫好,哪个大夫不好?”张媒婆显然不愿费这个心,仗着自己嘴皮子利落“噼里啪啦”说不停。

以至金玉几次想插话而无果,只能干瞪眼。说不赢,心情憋闷。

躺在床上的春水缓缓睁开眼,撑着沉重的身体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金玉发觉,立刻走到床前把她按回去躺好。

许是因为真的病了,春水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劲,只好由着她给自己盖上棉被。

“小姐,你看春水还能自己爬起来就证明没事,不用担心。让她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张媒婆不知从哪拿出把瓜子磕起来。

“你不去找大夫,我去。”金玉把棉被给春水掖好,转身之际,袖尾被人扯住,回过身见春水冲自己拼命摇头。

春水死死拽着她的袖尾。

“你就更不能去了,你一个新嫁娘抛头露面的成什么体统。”张媒婆自己不去更不会让她去,要是她把大夫找来了,自己算怎么回事?“春水这个丫头粗粗壮壮的,身体结实得很,哪那么容易生病?放心,让她睡一个晚上就会好。”

“万一不好呢?”金玉伸手去推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她的指尖刚碰到春水,春水就缩回了手。

“那就……”张媒婆本要说“那就再找大夫”,话到嘴边改为:“再说呗。”她不信兰家人会为一个丫鬟而耽误行程。

大夫来给春水看了病得开药方,开了药方又要熬药,说不定还要静养,多耽误时间。

所以希望春水这丫头的命也硬,扛过去。要是扛不过去,也只能怪自己为何要生病。张媒婆心道。

恰此时,客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应该是小二送吃的来了。”张媒婆的肚皮应景地“咕噜”起来。

她把手中的瓜子往桌上一撂,迅速起身向门走去,边走边说:“让春水多吃点,吃饱了再睡,明天一早起来准好。”

说着,张媒婆走到门前拉开门,怔住了。

门外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唇红齿白,眉眼带笑,温文尔雅道:“张媒婆,打扰了。”

“怎么会。”张媒婆笑容可掬。

她走街串巷地说媒,模样风流的人物没少见,却从未见过眼前公子这般姿容绝佳又亲切的。

“公子此来何事?”只是有一点张媒婆觉得变扭,眼前的公子乃是兰老爷唯一的儿子,兰子守。

今早天没亮下了船,这位兰公子领小厮等在渡口迎接她们,说是兰老爷有事不能来,叫他这个当儿子的来接新娘。张媒婆觉得不妥,非常不妥。因金小姐与兰公子年岁、相貌相当,以她做媒多年的眼光来看,两人可谓金童玉女,假如金小姐没有私奔和强盗那事的话……

“船上的饮食恐多有怠慢。”说话的是公子身边的小厮,“这城里酒楼的太白五珍鸭做得极出名,我们公子预定了一桌酒席送来客栈。不晓得小姐和张媒婆是下楼还是让他们送上来?”

小厮长相俊美,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房内金玉耳中。

金玉不吭声,瞥了眼被张媒婆敦厚的身体堵住的房门。

“公子真是有心人,叫我们如何好意思……”张媒婆笑眯眯的说了一堆客套话,眼前的公子没有半点不耐烦,应对有礼,可见修养极佳,不免为金小姐忧心,“就请公子叫他们捡几个菜送进房来,我们在房里吃。”

兰子守答应,正要与小厮转身下楼之际,忽听门内女子的声音道:“且慢。”

张媒婆也听见了,回头瞪向声音的主人。金玉回之以笑,大声说:“请公子替我请位大夫来。”

“怎么?”兰子守急忙转身,欲往房内看,入眼的却是张媒婆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胖脸,“小姐身体不适?”

“是我的丫鬟病了,非常严重,请公子替我请位大夫来。”

“小姐你身体无碍吧?”兰子守语气中透出浓浓的关切。挡住门的张媒婆直皱眉,这公子外貌修养好是好,就是不太懂得人与人之间的分寸。

“谢公子关心,我无事。请公子替我请位大夫来。”

“小姐稍候,我这就去。”兰子守转头吩咐小厮请大夫,跟着也下了楼。

张媒婆悬着的心放下了,就怕他不走,见他走了,立刻关好房门,“小姐,你说你怎么好意思劳烦公子替你找大夫……”

金玉在春水床边坐下,充耳不闻张媒婆的絮絮叨叨,她伸手欲摸春水的额头。春水转过头避开她的手,心里愁。

张媒婆那头长篇大论讲故事,说一个女子掉进水里有个男人伸手拉她上来,这女子自觉没脸面,回家后用菜刀砍断自己被男人碰过的手臂,成为美谈流传至今,“小姐……”

“哪个大聪明编的故事?”金玉打断张媒婆的话,“我不爱听,你别说了。”

“有些事不是你不爱听就可以不听的……”

这时,大夫来了,又把张媒婆的话打断了。

张媒婆忙把盖头盖在金玉头上,再把她推到隔壁房间,说她是新嫁娘不能见外人。她从手上脱了枚金戒指交予张媒婆以做诊费。

“人家兰公子都把大夫请来了还会要你出诊费?”张媒婆把金戒指塞回她手中,觉得她也不懂人情世故,叮嘱道:“你好好在这坐着,千万别乱走动,万一让人瞧见了,你就想想那个落水的女子……”

“怎么?我也要砍断我的手臂?还是扒一层皮……”

“现在没空跟你贫嘴,我去春水那看看大夫怎么说,你千万别坐在这别动,更别把盖头拿下来。”

说罢,张媒婆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留金玉独自坐在床边,她在盖头之下听了会。房内静悄悄,判断张媒婆走了,于是拿下头上的盖头,心里想着落水的故事。她刚站起身活动,门突然开了,探出张媒婆的脸,重重“哼”了声。

把金玉吓一跳。

张媒婆的那声“哼”仿佛在说:就知道你不老实。

金玉走回床边坐下再把手边的盖头盖回自己头上,憋闷。

张媒婆的“念叨功”,她领教过。在船上,你要是跟她有不同意见,她不念到你耳朵生茧不会停下,金玉不想再领教了。

“小姐,我给你讲故事是在教你道理,是为你好,你怎么不当回事呢……”

又来了。

“你出嫁前,我向你爹妈保证过一定安全把你送到兰家,长途跋涉,什么最重要?你的清白最重要,尤其你与人私奔过就更要懂得避嫌你懂不懂……”

金玉在盖头之下唉声叹气,只要张媒婆发动“念叨功”,你就休想打断,越想打断张媒婆越要念叨,她尝试过。

就在她以为自己耳朵又该生茧之时,响起小厮稚嫩的声音。

“张媒婆,咱们借一步说话。”

如此张媒婆便被兰公子的小厮叫走了,走前不忘关好门。门内彻底清静了。

金玉盯着自己的脚尖,许久。竖起耳朵听一墙之隔的动静,春水没事吧?忽听门“吱呀”叫唤,张媒婆又进来了?

金玉坐得笔直以免张媒婆说她仪态不端正,细听脚步声,不像张媒婆那般沉重,“谁?”

脚步声停了,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抱歉,小姐,惊扰你了。”

声音温润,原来进来的是兰公子。

只有他一个人进来?

张媒婆呢?

他好似会读心术,“大夫正向张媒婆交待一些事。”

“我的丫鬟没事吧?”一直到现在,金玉没见过这位公子的真容。

兰公子在他们下船时,也是隔着盖头同她说过几句客套话。按张媒婆的话讲,兰公子是兰老爷唯一的儿子,她是兰老爷娶的续弦,她该避嫌。

而非他该避嫌,或是双方都该避嫌。

“大夫说你的丫鬟无大碍。小姐,你身体可有不适?这一路长途跋涉,可别累坏了你,要不把大夫请进来给你把把脉?或开几贴温补的方子?”语气体贴关怀备至。

“不必。”金玉拒绝,“多谢公子美意。”

“哪的话。”

一阵沉默,他似乎还站在原地。金玉既没听见他出去的脚步,又被盖头挡住了视线看不见他,“公子?”

“我在。”他立刻答应,殷勤道:“小姐,有何吩咐?”似乎还往前走了两步。

金玉一字一顿,“请你出去把门关上。”她不想断臂。

又一阵沉默,金玉仔细听,没听见他出去的脚步声,更没听见关门声。怎么回事?

“抱歉,小姐。”声音中的失落溢于言表,“是我唐突了。我这就出去。”紧接着脚步声渐远,跟着门“吱呀”一开一合。

金玉静静坐了会,房内没有一点声响,但总觉得有双眼睛正凝视自己。

她忍不住再次扯下头上的盖头,想看房里还有谁?恰见一人藏身窗边的阴影,亭亭玉立。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能确定凝视自己的目光正是从那处来。

“兰公子?”

“是我。”兰子守走出阴影,在距离她几步之遥处站定,盈盈而笑。他的笑容似和煦的春风令人温暖,目光却热烈得如同夏日的骄阳……

金玉一怔。

“看来你把我忘了。”

他的语气中无限感伤,眉头微蹙,就有万种忧愁。金玉恍然,本要问他为何还不出去的话变为:“我们以前见过?”

“三年前我在外游历,途中不慎遭贼,身上值钱的东西一样不剩。我身无分文,一路走到南城县,又饥又饿,又拉不下脸向人乞食,走到一户气派的人家门前,人山人海的,方知是你在你们金家门口施粥……”

兰子守的声音柔和,娓娓道来,

“那日你穿着洁白的狐裘被众人簇拥着,仿佛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下凡。而我,灰头土脸挤在人群中落魄不堪,你又如何会记得我。”最后一个字落下,近乎叹息。

他的情绪感染了金玉,她想告诉他,关于以前的一切,现在的她都忘了。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三年不见,你怎生清减了。”语气隐隐怜惜。

金玉听出来了,不回应。她默默把手中的盖头重新盖回自己头上,以此阻隔他热忱的视线、蕴含愁绪的面庞。

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更不愿关系变复杂。听张媒婆讲,此处距离曲镇还有十多天的路程,希望不要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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