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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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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梦见儿时学堂,有一个叫……什么钰的同窗。此人一贯东施效颦,贾琏本不知情,可那个钰某人日渐扎眼——其人是个“文抄公”,行径有三:

爱仿照时人诗词文章挪为己用;

初次露馅后还继续铤而走险;

会合东拼西凑的文章,仗着旁人未曾看破,自诩出自自己之手。

那钰某为得塾掌青眼,如此三下五除二,效颦学步,人品下线之低,自己却不以为然。

贾家的家塾乃是义学,原系始祖所立,本都是族人亲眷子弟,久而久之,龙蛇混杂,又多了些这般不相干的人。

说起来,当初荣国府出了一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远近闻名,而此家人听说后,也立马给孩子取了一个钰字,意为珍宝。噫,真乃祖传的东施效颦!

那钰某人前装作是敏而好学之人,实则装腔作势,四处剽窃一二,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贾琏一直默默看在眼里。

贾琏素来不爱上学,每每功课应付了事,挨了塾掌训话也无关痛痒,只想清闲度日。

可那文抄公钰某人,在贾琏一而再明里暗里警告之后,非但不知悔改,还不为所动,继续厚颜无耻挪用他人笔墨充数,妄想在众人面前博得美誉。

既如此,贾琏便叫人慢慢搜集其各处抄仿之证状,奉到了族长案前,终有一日公之于众。

还望那钰某人早日悬崖勒马。生搬硬套、邯郸学步,于人与己,终究皆是目光短浅、后患无穷之行。

由此可以见得,荣国府的琏二爷虽在旁人眼里好似不务正业,但也是个为人正直,见不得招摇撞骗、偷鸡摸狗之人。

因此,当他梦醒时恍然间看见床头朦胧的人影时,他以己度人,从未怀疑是入室行窃的贼匪。

贾琏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毕竟他因怪病昏晕多日,时常脑袋混沌,记忆模糊。

眼下借着微薄的月光,他迷迷瞪瞪地看着床前之人,仿佛有过一面之缘,好像是……个面生的婆子?

久病卧床的贾琏此时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梦境,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呓语难言,他自觉如此形似陷入了回光返照,怪不得还梦见了儿时过往。

长夜漫漫,宅院的另一处也不得安宁。

蓄须水匪的屋子旁又住进了薛家管事,致使他的兄弟们行动多有不便,比先前束手束脚多了。

水匪头子索性在那管事茶水中下了蒙汗药,令那心有余悸的薛家管事入夜毫不知情地沉睡如死彘。

他们早该如此动手了!以往在水路为非作歹时,他们哪会像如今这般,在小镇束手束脚,还又莫名其妙折了自己的兄弟。

“去公衙打听过了,尸首模样果真是我们的兄弟?”

“大哥,我可没有熊心豹子胆,哪敢去公衙门外探听。”

这群水匪在屋子里内讧连连,蓄须水匪屈着隐隐作痛的腿脚,皱眉道:“好了!谁叫他们那几个又去了花楼!”

原本该他们兄弟之间里应外合,装作苦行僧进来坑蒙拐骗,这下倒好,“苦行僧”还没进来,小镇一夜之间还多了几个“坠河的和尚”。

即便是他们兄弟数人不敢去公衙四周多加打听,也从旁人口中相传的新闻中悉知样貌,他们心知肚明“坠河的和尚”定是他们的兄弟,无需打探,也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深夜,昏暗的灯火旁,一众水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黑得如同屋外的天色。

隔墙有耳,但熟睡,正传来震天响的鼾声。

有一水匪按捺不住,气急败坏地说道:“还等什么,不如将这户人全都绑了!”

水匪头子并不首肯:“可别再意气用事了。”

他们的兄弟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冬日的河里,如果他们再胆大妄为,一不小心惊动了公衙中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蓄须水匪白日刚在贾琏的院子里连蒙带唬,好不容易扭转了局面,此时才得空,又心惊肉跳于自己几个兄弟的枉死,他不免有些怪罪其他人:“你们也无需顾左右而言他,他们几个肯定是在花楼出的事!”

大事当头喝花酒,的确是在兄弟眼前丢人现眼的事,因此有些人闻言还嘴硬:“你放屁!若是在花楼,尸首怎会在河里?”

蓄须水匪理所当然地推测道:“事后丢水里了呗。”

“得了,你少自作聪明,那花楼的妓子一个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哪有力气丢尸?”

蓄须水匪气急:“那你倒是说,他们几人到底为何丢了性命!”

古有“出师未捷身先死”,而如今他们亦如“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未大功告成,却又先失了兄弟,整个屋子里如同阴云密布,即便白日里的峰回路转也无法掩盖其间。

最后还是水匪头子做主,张罗接下来的要事,以免再次不欢而散。

“老六,你白日里机敏伶俐,将那道婆赶走后,我们便可继续行事。”

蓄须水匪沉默地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打算,还是照先前的计划行事。

等明儿天一亮,水匪头子便带着一众秃头兄弟在宅院大门外现身,里头的假扮郎中的蓄须水匪再牵线搭桥,诓骗那小厮信以为真,将送上门来的驱邪之人请进自家爷的院子里,如此一来,即便是事后这户人家从中怀疑,也早已追悔莫及。

“还有隔壁那个管事,”水匪头子提道,“事成之后,老六你再佯装随他打道回府,半路再想法子撇开。”

蓄须水匪皱眉颔首,他明白的。

可一旁还有心急的道:“不如将那管事半路做掉,以绝后患!”

水匪头子闻言怒斥了两句,警告其不许再轻举妄动。

那管事白日里什么模样,他们在暗中也见识过了,身陷囹圄还能意志顽强地赶回来大闹一场,可见是个蛮横顽强之人,若是轻而易举死在了半路,他的主家恐怕不会轻易相信,一旦多加查探,只会徒增他们后续祸患。

这群水匪最后通了气,商量好明日假冒苦行僧的说辞之后,又暂且回到了医馆旁的茅屋中小憩。

那茅屋仍旧是他们走之前的陈设,堆满了残羹冷炙,自然是跛足郎中翻着白眼腾回来的。他只求那谁,还梳总角呢,下回别来了,不然他这儿难不成还真当算是客栈了。

“阿嚏!”香儿余惊未了,转日一清早,神情恹恹,显而易见,偶感风寒了。

李大见此,气笑道:“你倒是比小爷还金贵了,怎的?回来身子便装作不爽利了?”

香儿实在不适,懒得与他斗嘴,顶着一对略微凌乱的总角,“哼唧”一声撇过头去,不满道:“你少念经,我不听,小爷也不听。”

李大警告道:“你岂敢将小爷论为与你一丘之貉?今后再敢擅离职守,仔细你的皮!”

香儿不服气,还嘴道:“还需你叨叨?我自然仔细着皮呢,倒是你,白费我的好心。”

他先前多次暗示他,隔壁来了一个“吃人饕餮”,本以为李大听进去了,才修筑围墙,加高防御,可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这李大仍然冥顽不灵,只一心管束他。甚至还有小爷。

李大到底比他年长,并不想再与他闹孩气,他打量了这总角小厮一眼,于心不忍道:“等着,我给你煎一碗药来,驱驱寒气。”

香儿咧嘴一笑:“不必了,小爷已经亲自去厨房了。”

“你敢!”李大闻言气急败坏道,“反了天了?竟敢叫小爷为你煎药!”

说着他便急着往厨房跑。

香儿还一脸无辜地在后头答道:“可小爷不正是闲来无事都在厨房煎药吗?”

谁叫当初,小爷离家时,带的最多的便是那百无一用的药材。

“唉!”香儿裹着被衾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否是因自己身子不适。

于此同时,一侧的门帘掀开,李大心心念念的小爷好整以暇地走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哈哈,小爷,李大一会又到处寻你,心急如焚,却不知你留在屋里,从未出去过。”

“是啊!”少年一本正经地承认道,“我一向深居简出,怎会有出去的道理。”

——如果不算花厅、厨房、游廊、围墙、后门等的话。

香儿点头应和道:“我亦如此!自打搬来小镇,我随小爷深居简出,甚少离开主屋。”

——如果不算矮屋、后门、医馆、花楼、茅屋等的话。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端起了各自的热茶。

香儿鼻尖吸了吸,捧着热茶,还等着稍后李大为他煎来的药。

而他身边的小爷喝了两口热茶后,也叹了一口气。

香儿乖巧道:“小爷快坐远些,别被我过了病气。”

少年随即坐远了些,远远地关怀道:“那你快些好,一会我带你出去。”

香儿闻言,眼睛腾地一亮:“谨遵小爷吩咐!”

方才两人就差指天为誓了,转眼又毫不心虚地盘算着食言之举。

香儿只要不去隔壁,他哪儿都行。

少年似笑非笑,正打算想法子去隔壁寻妹妹。

而此时林黛玉正忙,贾琏的人竟来她院子了,请她这就过去——琏二爷醒了!病也好了!

冰雪消融的冬日清晨,冷风呼啸。

贾琏浑身清醒地坐在床头,神色还有些木讷。

昭儿坐在床脚边摸着眼泪,哽咽道:“谢天谢地,二爷总算从鬼门关里回来了。”

贾琏沙哑地喉咙“嗯”了一声,一时无力安抚自己的小厮。

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自己……仿佛身体被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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