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首领，我就舔一舔
餐桌上铺着一张白色的布，上面整齐摆放着十支装了血液的冻管，安戈把这些放好后，没有先急着打开盖子，但余萌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这是一种由内而发的抵触，作为人类的抵触。
但安戈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做完准备工作后安静地退后，为首领让出一个宽敞的地方。
白承玉伸出手，余萌的视线先是被他大拇指上的玉髓扳指吸引，等对方手伸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递给自己一管血。
“试着闻一闻。”
余萌拿出鼻子里塞的纸，嗅一下，这个味道感觉很奇怪，和莉莉划破手时候闻到的味道不一样。她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个味道好怪，就像羽绒服里面的鸭绒放在烤箱里烤出来的味道。”
安戈在旁边点头，“这个是鸭血。”
“这个，”白承玉递了新的一管，这个味道和上一个又不一样，有种熟悉的臭味。
安戈说出了答案“这个是猪的血。”
莫名变成了玩游戏“猜猜谁的血”，没想到这里除了猪牛羊狗的血，还有一些没见过的东西的血。
“这些是地精的血。”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这是……啊？”
但在两个男人的镇定下，她的反应显得有些大惊小怪。
首领淡淡道，“地精是吸血鬼的附庸，当然只要你能活捉一只地精，它和它的同族就会承认你的能力。”
原来是这样……就有鬼了，“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们，地精。”
在看到对方长什么样之前，居然是先认识对方的血液，她甚至产生了奇怪的罪恶感。
不过有这种感觉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刚才见识了许多动物的血，也是今天的第一个知识点。“这些都是储备粮，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血族才会食用这些垃圾。”
说完，安戈手脚麻利地把味道各异的冻管收起来，现在桌面上只有四个冻管。
“你再闻一下这些。”
这些明显就是人类的血液了，但是仔细分辨之下还是有区别的。她脑子里的弦动了一下，“别告诉我这是不同血型的区别。”
安戈愣了一下，接着神色像是佩服又像嫉妒。“你真是鼻子比我都灵。”
余萌摸摸鼻子，这说明自己猜对了。
但她不知道，安戈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区分所有动物和人类的血液区别，几个血型更是用了半年多才分出来。
“a型血的味道比较平淡，b型酸一点，ab是甜口的，o型比较涩口。”
“相比较之下，我比较喜欢b型的。”
说完区别之后，安戈又夹杂了一点自己的个人感受，余萌试图用玩笑来驱散这种不适感。
“你总不会是想说，b型血回甘比较好吧。”
没想到安戈直接对她竖起大拇指，“知己啊。”
少女木着脸，“当我没说，撤回。”
但就算再不适应这个话题，她还是得完成今天的任务。
她在接过白承玉递来冻管的时候，对方没有立刻松手，而是说了一句，“我来。”
来什么？看着男人不断接近自己，余萌动作极其不自然地动了一下，但很快被男人用手托住下巴，男人身上那股“好吃”的味道也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咕噜噜，在这种味道的攻势下，她的肚子喊了起来。但这个声音在在场的而另外两人耳朵里听来，是她饿了的最好证明。
“张嘴。”
男人说话时候呼出的气也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余萌在对方的要求下张开嘴，此刻小小的虎牙已经比之前长了不少。
“吸血不是用喝的，而是用你的牙。”
白承玉说着，拿起冻管，小小的冻管能够让余萌的獠牙塞进去并且触碰到里面的液体。
少女也感受到自己的压接触到了不是很凉的液体，嘴巴里飘着一股血的味道，但她这个时候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首领的气味上，用鼻子小心而贪婪地品尝这股美味。
“把你的牙想象成一根吸管，你正在用它进食。”
男人的声音似有魔力，她跟着这个温柔的指令，闭上眼睛，想象，想象，想象。
这个方法似乎真的有效，她感受到液体进入口中，但当这个味道充斥自己口腔后，她突然呕了一声，然后将吸起来的血悉数喷出。
还好她捂嘴的动作够快，才没有喷到首领刚洗好的衣服上。
但和意料的不同，看似有洁癖的首领居然不是躲远，而是给她抽了几张纸巾，还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背。
“怎么了？”
余萌咳嗽几声，刚才喷的时候一些进入的鼻腔里，让她很难受。“咳咳，我不适应这个味道。”
一点点还好，但这么多的血液进入口腔，冲得她受不了。
安戈也没见过这个情况，让她喘了口气，又用其他血型试了一下，但结果还是一样，全部被吐了出来。
一种挫败感涌现，余萌洗了一下自己的嘴，回到沉默的客厅。这个事情发展的有点不太顺利，安戈说，“真奇怪，我当时也就饿了两三天，雅莉给我一点血我就直接喝了。”
“要不我先回去，告诉雅莉这个事情？”
他向首领示意，余萌想到这里会只剩她和白承玉两个人，立刻希望两人是一起走的，但看到首领点头，安戈干脆地离开，心底的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
和首领同居的第一晚。
余萌租的公寓是一套，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现在白承玉要住下，她只能快速把客卧收拾出来，等一切结束已经到凌晨。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汲取着电热毯上的温度，用被子把口鼻捂住，这样就几乎闻不到男人身上的味道了。
自从变成吸血鬼，她睡觉的时候都会开电热毯，这样即使自己身体是冷的，也能够有个温暖的被窝。
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的电热毯格外的热，甚至到了发烫的地步。
她被热醒后，闭眼摸索到电热毯的开关。但身上的热却丝毫未减，像一只在锅里炖的老母鸡。
可是身上这么难受，她却没有醒过来，或者说醒不过来，只能在被子下挣扎。
就在她万分难受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味飘到她的鼻子里。
这次是隔着被子都能闻到的程度，这个味道太香了，无法抑制的食欲喷涌而出。
一只冰凉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脸上，余萌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它。但这怎么够。
她用尽自己的力量，想把手的主人抓过来，但是对方明显没有挣扎的打算，被她这样大力一扯，整个人不期摔在被子上。
余萌意识还没有清醒，但也知道到手的食物不能错过，像个四脚蜘蛛一样爬起来，压在男人的身上，一下就找到了香气最浓郁的地方——脖子。
“嗯……”
当她的舌头接触到男人身体的时候，一声轻哼在她耳边响起，不知怎么回事她也跟着抖了一下，意识里记起一件事——
这个香味，是首领。
不行不行，她不能咬首领，就算不被他扭断头，也会被安戈那样的死忠粉弄死的。
但是真的好香啊。
余萌不舍地蹭蹭这个“大蛋糕”，像是说给白承玉，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首领别动，我就舔舔，不咬你。”
这和经典语录“我就蹭蹭”是多么的相似。
余萌拼命遏制自己的食欲，只听到肚子一直在咕咕咕咕咕叫，叫得她都烦了，抽空给肚子上来了一拳，“别叫。”
但这一拳被一个大大的手挡住，接着就从外面包住她的手。
虽然现在姿势已经很狂野，但当两只手肌肤完全贴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那种难受的火热，像是油撒入了小小的火苗，一下蹿老高。
也就是这一下，让她没忍住，牙尖刺破了嘴里的肌肤，一股甘甜冰凉的液体进入口中。
不能喝，不能喝。
她告诉自己，偷偷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准备放开白承玉，但这个想法似乎被男人察觉，另一只手贴在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脑袋摁回刚才的地方。
这像是一个信号，她把所有的理性都抛之脑后，对男人的脖颈用力地咬了下去。
她感受到血液进入自己的獠牙中，原来真的能够像吸管一样使用，而这些用牙吸取的血液也成功地驱赶走饥饿不仅是腹部，她现在只觉得全身都舒服到不行，像喝酒到一个刚刚好的程度。
当还想继续加深啃咬力度的时候，冰凉的手抵在她的额头上，用一种不会让人受伤但也无法反抗的力道，让她离开了口中的“美食”。
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没想到成为吸血鬼后也会有这毛病，余萌在睡着前似乎听到男人低声的叹气，一根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是犹豫般停顿了几秒后，还是慢慢收了回去。
她陷入了昏天黑地的沉睡，直到第二天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醒来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床单非常的轴，上面还有一点诡异的红。
大脑一下就连上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大概想起来了。
天，她这都干了些什么！
余萌本想给自己一巴掌，但怕疼还是捏捏自己的脸颊，疼的，说明不是梦。
少女绝望地跌回枕头上，不敢想现在首领在外面的话要怎么面对他。
你说吃什么不好，非得去啃首领一口！余萌砸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的龇牙咧嘴。但这个头疼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但现在已经到了上班的点了，必须出房间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客厅没有人了。
踮起脚尖，耸肩驼背，没想到有一天在自己家里还得做贼，余萌用尽自己的毕生耐心，轻轻打开房间的门，然后把头探出去，看了一圈，很好，clear。
“你是在干什么？”
“啊！”
余萌发出一声尖叫，靠在门边的男人身上衣服明显不是昨天那套，暖白色的莲花纹唐装和平时风格有一点不同——她注意到他穿上了立领，里面的衣服也换成了高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