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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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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乘电梯到了酒店顶楼,站在行政套房前,却没有勇气敲门。

她害怕看到她无法承受的结果,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还是艰难地敲响了门。

许久,门打开了,站在门后的正是许薇。她面色酡红,看得出来,她也喝了不少,脚步有些虚浮。

“你来干什么?”对方不悦。

林韵不语,绕过她走进房间,寻找叶守儒的身影。

他正倚坐在窗前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感觉到有人走近,才缓缓睁开眼睛。

三人之间,气氛微妙且尴尬。

林韵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酒气,紧紧皱眉。她转身进了浴室,随即又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准备上前给叶守儒擦脸。

身后的许薇大步向前,连忙道:“林副总监,这些事就不麻烦你了,我是叶董的助理,让我来吧!”

说完想抢过林韵手里的毛巾,却被林韵出声制止:“出去!”

“你说什么?”许薇气结。

“我说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许薇转头看向叶守儒,对方不为所动,她咬咬唇,气愤地离开了房间。

林韵蹲在他面前,抬手用毛巾轻轻给他擦脸,却避开了他炽热的眼神。

叶守儒只伸手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你是故意的?”

“那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吗?”

“你大可不必这样做,怎么比凛安还要幼稚?”林韵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突然,叶守儒身子前倾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都快要发疯了。”

他的嗓音低沉,却深深蛊惑人心。

林韵内心渐渐变得柔软,拼命想维持的强硬也在此刻悄悄化开,她伸出手轻轻地环抱住他。

感受到林韵的回应,叶守儒温柔地放开了她,然后深情地开始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尖,最后是她的唇。

她闭着眼睛,温柔地与他深吻。

如果说之前的吻都是愉悦的,甜蜜的,但此刻的吻,是苦涩的,压抑的。

在这悄无声息的黑夜里,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慢慢交织成一曲凄美的乐章。

许久之后,叶守儒将她抱起,缓缓走向了床。

“姐,我听帆哥说他准备从星辉离职,自己开公司了。”

林意一边吃早餐,一边说着在顾千帆那里得来的消息。

“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他可是我未来姐夫诶。”

“你别胡说八道!”林韵生气。

“你昨晚那么晚才回来,是和他在一起吗?”林意语气暧昧。

“不是!”想起昨晚的事,林韵脸红心慌,连忙反驳,严肃道:“不该你打听的事,少打听!”

“姐,这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意一脸坏笑,继续说道:“我真的觉得帆哥很好,他事业有成,人长得又帅,脾气又好,关键是,他真的很爱你。”

“既然你觉得他这么好,不如你跟他结婚好了。”

“诶。”林意故作叹气状,痛心道:“可惜我不是女人,不然我一定会嫁给他。”

林韵气结,林意总搞不清状况,胡乱说话,让她十分头痛。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她又不知怎么开口告诉他真相,尤其是她和叶守儒的事。他要是知道了,会像其他人那样鄙夷和唾弃她吗?算了,还是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说吧!现在她已经够焦头烂额了,无暇顾及。

踏着早晨的阳光来到公司,林韵一眼就在门口看到了叶凛安那辆招摇的跑车。

他原先都是低调地乖乖上班,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变得这么高调了?

“林韵!”叶凛安跳下车,向她招手。

林韵无奈,只好走过去,无奈道:“叶经理,请你以后在外面别这么大声跟我打招呼好吗?人言可畏,你是不在乎,但是我害怕。”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咋说让他们说去呗!”

“你忘了上次你妈来公司给我的那一巴掌了?”林韵冷漠提醒。

说到这,叶凛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妥协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不会再让她来找你麻烦的。”

“只要你叶大公子安分守己一点,我就能少吃点苦。”

两人一边争辩着,一边并肩进了公司大堂,关系亲昵的两人,自然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但叶凛安全然不在意,又神秘地说道:“今天中午12点,公司对面的餐厅一起吃饭,不许拒绝!不许迟到!”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跑开了,丢下林韵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中午时分,林韵姗姗来迟。找到了餐厅最里面的卡座,林韵吃惊,因为除了叶凛安,竟然顾千帆也在。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的人,怎么一同露面了?

“林韵,你又迟到了!我都快饿死了!”叶凛安不满发言。

“不好意思,临时有个合同要签。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会在一起?”

“诶!什么叫我们俩在一起?我给你更正一下,我和他现在是合伙人关系。”叶凛安坐直身体,一本正经道。

“合伙人?”

顾千帆看着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不由笑了起来,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和Lino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所以现在我们是合伙人关系。”

林韵震惊地看着两人,这是闹得哪出?

“咳咳。”叶凛安清清嗓子,开口道:“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计划做一个互联网游戏公司,一起开发手游,项目的初步构思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准备落地。Hugo负责公司运作,制定发展战略,融资,控制预算,市场宣发,以及招聘等等,而我,会负责游戏的整体开发业务。”

“听上去你们分工似乎不太合理,他的事情比你多多了。”

“谁让他是老板呢?我只是研发VP,但是我得跟你明确一下,我才是这个公司的灵魂人物!”

林韵无奈地笑了,她竟不知这两个人已背地里筹划了这么多。

“你们之前应该也没怎么接触过吧,怎么就决定一起开公司了?”

“因为你呀!”叶凛安提高音量,大义凛然道:“老叶那个家伙,整天高高在上,专制霸道,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们就是想让他知道,他不可能永远一手遮天。所以,我们才打算剑走偏锋,联手在老叶不熟悉的领域作出一番成就,让他看看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也这么想?”林韵看向顾千帆。

“我不想因为我而影响星辉和楠兴的合作关系。只要我离开星辉,赵伯伯那边就不会为难了。”

“那你呢?”

“你放心,我上午已经跟老叶递了辞职报告,在楠兴做IT经理简直是浪费我这个电脑天才。”

“你可真大言不惭。”林韵嘲笑他。

“我是说真的,你忘了吗,我可是康奈尔大学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而且我之前在硅谷的科技公司工作过,现在做游戏开发才是回归我的正业!现在再加上Hugo这位曾经拿过斯坦福经济学学位和哈佛商学院MBA的高智商老板坐阵,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看得出来,他们决心已定,林韵唯有支持,认真道:“那我先祝贺你们一切顺利,开业大吉了。对了,公司名字想好了吗?”

“嗯,已经在走注册流程了。我们打算叫它‘星蕴’。”

“我们可是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名字的诶!”叶凛安暧昧地冲林韵眨眨眼。

星蕴,跟她的名字有关吗?真是一个很美的名字。

“对了,回头你可以跟林意沟通一下,我们还缺一个法律顾问,看他有没有兴趣接,可以让他直接与我联系。”顾千帆温柔地看着林韵,嘱咐道。

“那让我们一起举杯庆祝一下吧,希望‘星蕴’会永远陪伴着我们!”

三个共同举起手中的水杯,清脆的碰撞声在空中显得醒目悠长,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你真的决定了要跟顾千帆一起开公司吗?”回公司的路上,林韵再次确认叶凛安的想法。

“是啊,我钱都投进去了。”

“你哪来那么多钱?”

“你别忘了,我可是富二代,我从小到大的零花钱就已经能让一个普通人一辈子不愁吃喝了。再说了,钱不够我还可以找我妈要嘛!”

“据我所知,你和顾千帆也不算太熟,甚至你应该都不太喜欢他,为什么决定跟他一起创业?”

“你没听过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和顾千帆都有一个共同目标,就是要让老叶知道,他不能为所欲为,而且有了我们俩这个强大的后援团,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林韵哭笑不得,这分明是他不想被赶回美国才和顾千帆凑在一起想出的招数吧?

他年轻无畏也就算了,怎么连顾千帆也陪着他一起疯?

“林总监!”

林韵下班在路边等车,突然身后传来付哥的声音。

“付哥,你今天也这么早下班?”

“是啊,叶董上周就去了北京,还没回来呢,我今天去洗了车,刚刚才把车在公司车库停好。”

“他又出差了?”

“你不知道吗?”付哥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和好了呢。”

林韵尴尬笑笑,自从上次在酒店半夜不告而别,至今她还没有跟叶守儒联系过。虽然同在公司,但也很少见面,即使见到了,也是匆匆一眼,又或者某次大型会议,他在台上,而她在台下。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没有延误,应该是明天上午,我把落地时间和航班发给你。”

“好的,谢谢你,付哥。”

出租车渐渐驶近,她微笑着跟付哥挥手说了再见,转身上了车。

夕阳在身后越来越远,金色的晚霞染红了天际。

林韵坐在车上惆怅万分,他出差这么久了都没有告诉她,是他根本不就在意自己吗?还是说,他仍在置气,希望她能主动向他低头?

夜晚,林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摁亮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11点了,不知他此时睡了没有。

思念在这脆弱的当口愈发深刻,林韵挣扎许久,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忙音,久到她已经准备挂断时,突然被接通了。

“喂?”叶守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起伏。

“你还没睡吗?”林韵的声音变得异常柔情。

“还没有,还有些文件要看,有什么事吗?”对方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韵一囧,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想他想得睡不着所以给他打电话吧?她沉默片刻,道:“没什么事,听付哥说你出差了,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只得到对方简短的回答,林韵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淡然道:“那你看完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话音刚落,她连忙挂断电话。

她原以为,她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应该会高兴。但是他表现出的冷漠和疏离,却又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仿佛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难以接近。

第二天,林韵带着憔悴的面色在洗漱。

“姐,你昨晚熬夜啦?”林意在她身后惊呼,“怎么顶着一对熊猫眼?”

“有吗?”林韵不以为意,贴着镜子仔细打量着自己。

面颊消瘦,泪沟有些明显,整张脸略显苍白,没有气色。

不知不觉,7月已经到来。她马上就要正式迈入30岁了,感觉自己的确多了几分苍老,不再年轻了。为了掩盖自己的憔悴,林韵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将头发扎起一个马尾,看上去又多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坐车前往公司的路上,看看时间刚过九点,突然林韵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她对着前座的司机道:“师傅,麻烦你更改一下路线,我们去机场吧。”

林韵有叶守儒的航班号,也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落地,早早地在机场VIP通道外等候,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她心中有些雀跃,不知道当他出闸后看见自己,是否也会惊喜,开心?

不多时,广播开始播报最新的飞机降落动态。林韵站起身来,朝闸口看去。

很快,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深蓝色剪裁合体的西装,浅蓝色的衬衫,蓝白斜纹领带,显得整个人高大挺拔,又带着一丝沉稳的帅气。

但是,她视线后移,另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胸前系着蝴蝶结,下身浅粉色的包臀裙,衬得她气质妩媚娇俏。

突然,许薇上前一步,与叶守儒并肩走着,竟然又亲昵地挽起了他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她笑得越发甜美灿烂。

林韵心脏骤紧,只觉全身寒意袭来,她攥紧了双手,眸子里浮现出沮丧和失落,随即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人群。

整个人失魂落魄地逃出了机场,她不想回楠兴,更不想在公司见到叶守儒和许薇。转念一想,去了顾千帆新公司的地址。

市区一个高大的写字楼里,林韵乘电梯一路直达星蕴,公司面积虽不大,但是已经安置地井然有序,办公区坐着很多年轻的面孔,显得朝气蓬勃。

“你怎么来了?”

顾千帆看到林韵,表情欣喜,他正捧着一个大纸箱,衬衣的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我想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林韵胡乱答道。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对方边走边问,示意她跟他进办公室。

“怎么老板还要亲手搬东西?”林韵岔开话题。

顾千帆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是我私人的东西,我自己整理一下就好了,不用叫别人。”

“凛安呢?”她转过身子,透着百叶窗往外张望。

“他飞去美国了,游戏业务上有些开发上的技术问题他说想找他之前的同学再研究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挖两个国外人才回来。”

“没想到,看他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认真工作起来还是挺靠谱的。”

“呵呵。”顾千帆笑了起来,道:“如果让Leno听到你这样夸他,他肯定开心坏了。”

听他这样说,林韵也笑,无奈道:“他就是被宠坏了,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和他共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我能处理好。”顾千帆盯着林韵,似乎有话又难以开口。

“怎么了?”林韵看出了他的异样。

“你真的没事吗?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林韵内心一沉,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她强装镇定,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工作轻松,也没人管我,想翘班就翘班。对了,你的想法我跟林意说过了,他一听就连忙同意了,说这几天会跟你约时间。”

“好的。”顾千帆抬手看了下腕表,道:“快到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下午回到办公室,林韵打开电脑,查看最新的邮件。

突然,刘应辉夺门而入,看见林韵,表情哀怨地说道:“我的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一上午都去哪了?”

“出去拜访客户了。”林韵撒谎,竟脸不红心不跳。

“行行,那你快准备一下,等会叶董要单独跟我们销售部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

“上半年销售业务总结大会啊!”

“不是下周吗,怎么突然提前了?再说您不是已经带着整个部门超额完成KPI了,干嘛还这么紧张?”

“你自然是不紧张,但是叶董好不容易能跟我们销售部单独开会,我们得好好表现才是。”

林韵撇撇嘴,一脸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她对上午在机场撞见的事还心有余悸,此刻一点也不想看见叶守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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