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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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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路过成衣铺子,林大娘又把曲良辰离开的事跟许若愚说了一遍,许若愚点头表示知道了,让林大娘一块儿回药堂吃饭。

林大娘见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又嘱咐道:“若愚啊,我知道你小时候爱粘着曲良辰,可这都是年少的时候,现在他有了娘子,你也有了相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啊?”

许若愚觉得好笑:“林大娘,现在他人都离开如意镇了,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可能啊?”

门口传来江寻的咳嗽声:“咳咳,若愚,林大娘,该回去吃饭了。对了若愚,祝师傅让你把家里的铁锅重新打一下——”

许若愚回头一看,江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成衣铺子外头,正笑盈盈地看着她俩。

不知是她看错了,还是真的,许若愚总觉得周身有些冷。

她不自觉得搓了搓胳膊。

江寻虚虚揽过她:“这几日降温了,可要注意身体才是啊,不然与我一般染上痼疾,以后岳父回来,岂不是要埋怨我?”

许若愚低垂着目光:“我没事——咱们先回去做饭吧,下午且得忙呢!”

许若愚的假期在成亲第二日下午结束,镇上的活儿虽然不紧俏,但有一家是一家,都得按时完成了,不然东家缺锅,西家缺勺儿,饭就没法儿做了。

吃饭的时候江寻就琢磨:“若愚,咱们刚刚成亲,我想带你出去转一转,还得去宁州我家乡那儿,新媳妇儿娶进门,总得去父母坟上给他们瞧一瞧吧?”

许若愚还未说话,林大娘点头说道:“江大夫这话说得没错,只是如意镇上的活儿也耽搁不得,如今镇子上只你们一位大夫,一位铁匠,若是你们都走了,药堂和铁铺谁来经营?镇上这些人可怎么办?”

江寻张了张嘴:“那难不成我们以后还出不了镇子不成?”

许若愚摇头:“那倒也不是,只是咱们现在家里人丁单薄,没有人能代替咱们,你看香坊、酒楼,他们家都有人代替,所以想出镇子是可以的,咱们要是想离开,还得先培养出人来代替咱们。”

江寻咋舌:“那岂不是要许久?”

许若愚见他似乎很想早些带她出去,便笑道:“还有一法子,只是镇上人要繁琐些,得让他们有事去平安镇,那里也有大夫和铁匠,这样咱们快马加鞭,尽快将事情办完,早些回来,也没关系。”

江寻点点头,没有说话。

桌上边只剩下筷箸碰撞杯盘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江寻又问道:“若愚,你在镇上待了这么多年,可有从如意镇出去过?”

许若愚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摇头道:“没有,以前镇上只有爹爹一个铁匠,我每次央求他带我出去看看,他总是以镇上的活计多为由拒绝我,直到他离开,我也不知外头是什么模样……”

江寻停住筷子:“无妨,过段日子,咱们自己出去。其实要我说,还是咱们镇上的日子宁静多了,怪道岳父宁愿待在镇上十几年不愿出去,外头那些纷纷扰扰……”

说到此处,江寻便停住了,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许若愚和林大娘还以为他回说出什么样惊世骇俗之事,结果不过是竹篮打水。

“他若是真的讨厌外面的生活,为何又不告而别?”

江寻一愣,知道许若愚又想起父亲突然离去之事:“许是岳父想起以前尚有未了之事,此次出去,大概也是为了解决此事,等这事解决了,应该就会回来了。”

许若愚叹了一口气,饭也吃不下了:“但愿吧!”

吃了饭,江寻主动收拾起残局,林大娘想去帮忙,还被他赶了下来。

林大娘拐了拐许若愚,脸上笑得仿佛江寻是她女婿一般。

许若愚不由得面上一烧,故作镇定:“子业,我先去把祝师傅家的锅重新打了。”

江寻停下动作:“等等!”

许若愚方要跨过门槛的脚停住,疑惑地回头望他。

“擦上这个——”江寻从怀里掏出玉肌膏,仔细给她抹上,“你不是想好好养养自己的手吗?那就得注意些!”

江寻柔软细腻的手握住她粗糙的双手,虽说是抹着玉肌膏,可双手交缠,许若愚的脸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

“别这样,林大娘……”她担心地看过去,林大娘早就觉得自己碍眼,悄悄离开了。

江寻倒是自如得很:“好了,以后你若是不记得,我就每日来给你擦。”

许若愚几乎是逃出药堂的。

升起炉火,江寻又寻摸过来,放下小砂锅:“上午刚刚熬好的绿豆汤,你记得喝。若是累了就歇息一会儿,叫我来接替你。”

许若愚:……

这样好的相公,她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福报,这辈子才捡到他?

江寻站在草棚下,看着许若愚麻利的动作,久久没有离去。

许若愚抹了一把汗,回头问道:“子业,你快回去吧,这炉火怪热!”

江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百般思考,说不出口。

“怎么了?”许若愚洗了洗手,走到桌子边喝绿豆汤。

早上刚刚熬出的绿豆汤,被他细心地拿凉水镇着,此时喝起来,凉凉的,一口下去裹着满口绿豆沙,舒适爽口。

江寻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许若愚疑惑地看向江寻。

匕首的外观十分华丽,外鞘用纯银打造,上有宝石镶嵌,一看就是主人十分爱惜之物。

江寻用目光示意许若愚打开。

她放下碗,拔出一看,不禁“啊”了一声。

看着手里的残缺的匕首,许若愚震惊地抬头:“这是怎么回事?”

江寻的目光里似有怀念,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把匕首,是我爹赠予我的,他生前最喜爱这把匕首,我讨要了多次他都没有给我,过世之前才交给我。只是有一次遇见歹人,他的剑更锋利,将匕首直接斩断了……若是别的剑,我倒也不心疼,只是,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若是毁在我手里……”

他的手摸着匕首鞘,眼神十分眷恋。

许若愚看看匕首,又看看江寻,轻声说:“你是想要我把匕首补起来是吗?”

江寻的眼神里瞬间充满希望:“若愚,你能做到吗?”

许若愚看了看匕首缺口,匕首不同于菜刀,武器和日常需要的铁器也不一样。

她看着匕首,奇怪的是,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怎么补救的法子,可她从未接触过武器制作,难免手怯。

再加上这把匕首对江寻来说又有特殊的意义,若是给他补坏了,最后的念想也没了,岂不是让他更难受了。

许若愚思索再三,有些抱歉地摇头:“子业,我想你应该去找专门打武器的铁匠,我平日打过最锋利的东西便是菜刀和剪刀,别的,我怕是无能为力……”

江寻有些失望地收回匕首,看许若愚担忧的目光还落在他脸上,便笑着说道:“无妨,等以后有机会再找找铸剑师修复吧!这把匕首也是为了救我才损坏,如今我活下来了,我想我爹应该不会怪我的。”

许若愚总觉得心里不大得劲,江寻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对自己好,什么都替她考虑到了。

她以前没有梳妆台,如今她拥有江寻为她定制的梳妆台,还有不少以前没有用过的首饰与脂粉;见她介意自己的手粗糙肥厚,不仅拿出玉肌膏每日给她抹上,晚上就寝之前还会给她按摩手掌手指;平日里药堂和铁铺都是江寻来打扫,连一日三餐也都是江寻准备。

她成亲了,日子变好了不少。

江寻成亲了,日子比之前苦了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江寻只向她开口这么一件事,她居然还回绝了,许若愚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可她又纠结,自己这个破烂水平,爹爹在的时候都是在爹爹的指导下打铁,爹爹离开之后她才独立起来,现在锅碗瓢盆都没打明白,又要叫她做匕首,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再给做坏了,岂不是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了吗?

许若愚在床上翻来覆去,或许是声音太大惊动了江寻,她听到江寻的声音。

“……若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许若愚一惊,拿被子蒙住脑袋:“……没有。”

江寻翻身下床,他们成亲的红烛还未用完,他点燃了烛火,拿到床边。

昏暗的烛光中,江寻的脸成了剪影,利落的线条勾勒出脸型和五官,即便如此看来,也有一种独特的美。

“你有心事。”他不过看了一眼,就断言道。

许若愚慢慢把被子掀开,眼里还是十分纠结:“……子业,若是我把你的匕首修坏了,你会责怪我吗?”

江寻松了一口气,释然笑道:“你就是为了此事睡不着吗?那匕首不过是身外之物,若能修好,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若是不能修好,我想爹也不会责怪我,你不要放在心上,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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