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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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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余后,正值五月温暖湿润的初夏,满院的凌霄花绯红艳丽又大朵大朵的肆意怒放。凌息的伤已大好,而舒明对她的禁足并未解除。连续读了两月有余的书,凌息心中也闷得慌,“我要出去散散心。”她让莹莹去柴房搬梯子,莹莹只能求助九鹰。九鹰收到这一请求心儿如开了花似的,乖乖地把一长梯搬了过来。通过长梯,凌息轻松爬上高墙,可墙外好高啊,她不敢往下跳。此时的九鹰却异常机灵,连忙跑到墙外,想要把跳下墙来的凌息接住。九鹰功夫极好,接住一个从高墙上跳下来的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其实凌息恐高也胆小,她往下跳时尽力离墙边的树近一些,好让自己攀到树上爬下来。只是她脚一滑,在一阵惊叫声中,她的整个身子被挂在了树上。树枝不够粗壮,承载不住她的重量,瞬时被折断。九鹰正迅疾如箭般跑过去,凌息被一双大手接住,那人却不是九鹰。

凌息在惊恐的笼罩之下以致昏迷,恍惚之中,她似乎闻到了奇异果的甜香。渐渐苏醒过来的她,朦胧之中,她逐渐看清一席白衣一脸浅笑的赵源。明明是第二次相遇,却如挚友,如亲人般熟稔与温馨。

“赵源!”凌息激动地双手捂住赵源的脸。

“你是?我们在哪里见过吗?”赵源满脸疑惑,他知道自己救了一位漂亮姑娘,哪知初次见面,姑娘竟如此热情。

一旁的九鹰心急如焚,“男女有别,你放开她!”他双手猛地把赵源推开,抢着把凌息扶起身。“凌息你没事吧!没事就好!”

赵源兴奋地叫喊道:“舒息,你是舒息!原来你是个女娃娃!”

凌息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顿时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臭小子,你认错人了,凌息,咱们走,我带你去街上逛逛。”九鹰又蛮横地把赵源推开,赵源身子往后一沉,感受到这个人的力量非同一般。

“对不起!赵源,其实我叫舒凌息,舒息是我大弟名字的谐音。为了能顺利在琦鹿书院求学,我不得不女扮男装,借用他人之名。”

“舒凌息,很不错的名字啊!怎么?你要去街上吗?今日我正好出山来置办些东西,咱们一起上街去吧!”赵源的语气轻松而愉快,毫不因为九鹰的无理而有丝毫介怀。

凌息与赵源嬉笑着并肩而行,九鹰气急败坏地跟在其身后。

凌息跟着赵源进了兵器行。赵源操起一根长枪挥舞着,英气十足,帅气迷人,引得凌息连连拍手叫好。

“遇见你之前,总以为九鹰大哥武艺最佳,也总认为习武不如学文,总与飒满一样认为武夫粗鲁,胸中无才。认识你之后才知道,习武之人自有习武之人的气质与风度。”

“凌息,我可不比这小子武艺差啊!你以前都不觉得我英姿过人吗?”九鹰满脸醋意与愤愤不平,想通过凌息最后的怜悯之心博得她心中一丝好感。

“九鹰哥,你武艺虽强,但我父亲让你做的那些事正义不正义那就有待考证了。”九鹰满怀期待的心像烈日下的花束顿时萎了三分。他丧气地低垂着头,又不敢独自回去,生怕那古里怪气的赵源会对凌息动什么歪脑箭。他瞪大着青蛙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源,恨得直入心扉,牙齿咯咯响。

“赵源是吧!正好这儿装备齐全,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分个高低吧!”话音未落,九鹰已摆出打斗的阵势。

“奉陪到底!”赵源双手作揖表示友好地接受挑战。

兵器行掌柜战战兢兢地说:“小人得知两位恩公皆是高人,若要比武,还请稳步到室外。”

“不要打,不要打,你们还真要打啊!”凌息紧随其后,怯生生地跟在俩人身后。

在兵器行大门外的一块空场地上,俩人拳脚相向,正式开打。此时的赵源武艺大不如前,还没打几下便节节败退,凌息看得目瞪口呆,当日在琦鹿湖见到的赵源可是能上天入地,奇幻无比的神人啊,一与九鹰比试怎么就成了三招必败之人。

九鹰心中乐开了花,想不到在凌息心中原本武艺如男神般的人物竟如此不堪一击。赵源连连倒地,九鹰从高空突击,一脚踩到他腹中,顿时,赵源口中鲜血直喷。血溅在凌息的白裙上,凌息惊惶地叫道:“住手,九鹰你给我住手!”

九鹰根本不听凌息之劝,虽是初次会面,心中对这个男人恨意之深只想让他当场送死。左右权衡,又抬起脚,若似关心似的扶起赵源。

“赵源兄,在凌息口中,您是如此神武的大英雄,今日初次切磋,没想到您只是一位技不如人的伪英雄。”九鹰用鄙夷的眼神望着不堪一击的赵源。

九鹰拍打着双手开怀大笑着,潇洒地走了,想给凌息留下一个风度翩翩又英勇神武的背影,可惜,凌息对他的好感又减了三分。

凌息看着赵源血淋淋的伤,心乱如麻。赶紧扶起他,吩咐莹莹去寻医馆。莹莹面色平静地回复道:“小姐,不必惊慌,前面就有医馆。”俩人一左一右扶着赵源进了医馆。医馆里的大夫不在,只有一位负责抓药的婆婆。她身材矮小,满头银发,佝偻着背。

“这位兄弟伤势极严重,可惜颜大夫不在,我只能帮他开点止血散。”婆婆拿来止血散,小心翼翼地撒在赵源伤口上,又轻轻帮他包扎好。

“这位兄弟伤势虽重,但他内功不错,止血之后应该无大碍。”婆婆胸有成竹地说道。

“婆婆,这位兄弟回家的路远而陡峻,伤势又重,能否在您医馆歇息几日?”凌息恳求道。

婆婆低着头不吱声,半晌才说道:“我们家医馆狭小,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供这位兄弟休息。”

“婆婆,真的求求您了,您让他借住几日吧,我身上也就这值钱的东西了,暂时押在您这里,我让莹莹回去取更多银子来。”凌息从腰间摘下自己的一块白玉,那玉玲珑剔透,雕琢成绽放开的凌霄花的栩栩如生的样子。

婆婆看着美玉愣住了,表情似笑又似哭,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莹莹喜滋滋道:“婆婆,您是欢喜这美玉了吧!寻常人家哪能有如此成色之玉,只有我们相府小姐才有配戴如此绝美之玉的天姿。”

“凌息!你是凌息!我的乖孩子!”

“凌息心中一阵惊慌,抬眼望着婆婆,看着婆婆满眼的泪水,她似乎认出了,那是当年的花婆婆,陪着她母亲一起离家出走的花婆婆。”她兴奋地喊道,“花婆婆,真的是您!我母亲呢?我母亲在哪里?她没有死,对不对?”

“是的,孩子,你母亲没有死,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她。”花婆婆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花婆婆是凌息母亲的奶娘,这些年,她像寻找自己的孩子那样寻找着凌息母亲,可惜,一无所获。

“花婆婆,不管怎样,现在我找到您了,您一定要跟我回家,不要再待在这医馆做事了,赶紧跟我回家吧!”

“那我至少也要等颜大夫回来与他说一声,医馆没有照看也不行啊!而且这位小兄弟的伤也需要在这儿静养。”

“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们俩一同去我家住。父亲一定是欢喜的。”凌息同时牵着花婆婆与赵源的手,欢喜地将俩人的手同时轻轻摇晃摆弄着。俩人微笑着表示默许。

来到舒府那雕梁画栋的府门前,花婆婆有种久别回故里的深情。李管家出门来,不是来迎接,而是来一看究竟的。

“小姐,老爷吩咐过,不能带来路不明之人进府。”李管家那细小的三角眼把花婆婆与赵源两人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随后又说道:“一老一伤两个如此古怪之人,小姐确定他们俩是你朋友?”

“他们俩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亲人!”

“亲人?小姐的亲人不都在府上吗?”

“她是花婆婆,我母亲的奶娘,李管家老眼昏花不认人了吗?”

“事隔多年,李管家估计确实不认人了。当时搬弄是非逼走夫人的不正是您吗?”花婆婆的责问声伴着雷鸣声,逼得李管家不得不惊恐地后退几步。

李管家怯生生地盯着花婆婆看了几眼,认出确是花婆婆本人,他头上冷汗直冒,右手不停地擦汗,说话也结巴起来,“那,那就暂请入大堂歇息,我去禀明老爷和夫人。”

余氏一听花婆婆回来了,刚入口的茶水直喷而出,呛得她简直无法停下来。随后又梳妆打扮一番,迈着袅袅的步姿步入大堂。

“听说是花婆婆回来啦!真是可喜可贺啊!”还未见其人就先闻余氏其声,待她走到花婆婆面前,又把她上下打量一番,摇摇头说,“岁月不饶人啊!多年不见,我们一改红颜,您也是满头白发,”余氏抚摸着花婆婆的白发,心生怜悯。

“花婆婆!真的是您!太好啦!您终于回来啦!素素呢?素素怎么没回来?您与素素在一起吗?”舒明像疯了似的抓住花婆婆的手臂问个不停。

舒母坐在一旁乐开了花,“太好啦!太好啦!老姐妹,你终于回来陪我了”。

余氏不停地翻着白眼,气得快要吐血。两位姨娘站在一旁垂着手,低着头,顺着眼,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素素她也许已经死了!”花婆婆满眼的泪水溢出来,急忙从腰间找手帕,余氏好心地递过手帕,心中暗自如春花般怒放着。

“那日傍晚,下着很大的雨,我们离开舒家,无家可归,走在大风大雨里。贼人把素素掳走了,我没有办法救她,我在大雨中晕倒,是素素她爹爹救了我。我对她爹爹说,如果他早出现一步就好了,我们也不至于无家可归。”花婆婆边说着,边擦着眼泪。

“素素她爹现在在哪里?”舒明焦急问道。

“几年前他在街上开了家医馆,我帮着他抓药,他每天去山里采药,为的是寻找自己的女儿。”

“我要把他接到府上来,快,快命人把颜大夫接过来。”舒明没有忘记,当年他身受重伤,是素素发现了他,是颜大夫治好了他的伤。救命大恩他一直谨记在心,只是颜大夫总是漂泊在江湖,居无定所,他找不到他,无以报恩。最终却把他女儿害得如此境地,他心中实在有愧。

“他逍遥自由惯了,他不会来的,在没有找到素素之前,他是不会原谅你的。”花婆婆的情绪平静起来。

“当初又不是我们让她走的,是她心胸不够开阔,女人嘛,做大做小都一样,何必要争个高低。如果当年她多一份贤良淑德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舒母仍在推脱责任,发泄心中怨气。

“母亲,您就别在责怪素素了,她没有错。”舒明低垂着头,伤心欲绝的样子。

整个华丽的大堂顿时沉浸在低沉的氛围里,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怨气,只是赵源没有,也没有人关注这位新来之客。他却被妥善安排在上好的厢房里养伤,人们后来才知道,他是花婆婆外孙。

花婆婆原本不想在这深宅大院里久住,但她看到凌息孤立无援的可怜样子,她决定留下来,保护她,宠爱她,弥补这些年她失去的爱。

厢房布置好了,凌息带花婆婆去房间。舒馨舒妍却抢在丫鬟们之前带赵源去他的房间。

“赵哥哥,这是舒府上好的厢房,家具陈设都是最周到的,你看看还缺点啥?”舒妍凑过去,上半身紧贴着赵源,赵源急忙退后两步。

“如此精致的陈设赵某感激不尽,哪还能有缺。”赵源低头躬身致谢。

“赵哥哥有伤在身,馨儿扶你到床上歇着吧!”舒馨殷勤地欲扶赵源,赵源又退后几步。

“不用,不用,伤势无大碍,姥姥已帮我包扎过。”赵源灵机一动,把花婆婆改口称姥姥,又主动上床休息,两位妹妹不得不失落地离开。

第二日,凌息陪花婆婆去看望祖母。花婆婆与祖母的交情,不深不浅,不咸不淡。花婆婆的到来,祖母是欢喜的。从前,花婆婆在的时候她的喘息之症总能得到很好控制。如今,年岁又增,喘息之症更甚,却无可对症之药。

祖母正坐在躺椅上叹息,一听花婆婆来看她,连忙从躺椅上坐起,精神百倍

在椅子上坐正,备好茶水。

“老夫人,您这些年可好?我看您气色不错啊!”花婆婆坐下来,慢声细气地说着。

“脸色看着好,都是补药堆出来的哦!”祖母坦然道。

其实花婆婆早就看出祖母大补过甚,又觉察其喘息之症愈重,“明日我去寻颜大夫,让他配几幅药给您调理调理。”

“太好啦!还是老姐妹最知我心意。你走后这几年啊,我的身体啊真叫遭罪,不是这儿酸就是那里痛,还整夜整夜睡不着,我一直在想啊,是不是素素这一走给我这个老太婆的惩罚呀。但素素的出走真的与我无关,那是她自己没想个明白啊!”

“老夫人,这事确实与您无干系,您就不要挂心了,您只要认真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就行。还有,凌息这女娃娃在府上这些年不知有没有吃苦,她从小母亲不在身边,只有老夫人您是可以倚仗的了。”

祖母看了凌息一眼,觉得她今日特别乖顺,“这些年啊,我自然是处处护着她的。她虽然本性顽劣,但还算听我这老婆子的话。凌息啊!你也该长大了,你与余氏的那些恩怨纠葛其实没什么,大伙儿都放宽些心也就没啥了,都是一家人嘛!”

凌息微微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请祖母放心。”

赵源房门外,丫鬟们碎言细语,“这位郎君长得好俊啊!我从没见过如此俊的郎君。”

“俊是俊,但还是被九鹰大人打败了。听说他是花婆婆的外孙,不知是真是假。”

“谁知是真是假,也有可能是大小姐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男人,只是随便找个托辞罢了。”

“大胆奴婢,竟敢妄加议论主子。”舒馨疾言厉色道。

丫鬟们如鸟兽散而去。留下舒馨舒妍俩人相视对语,眼色狡黠而充满欣喜。

赵源英姿俊朗的身形深深吸引着姐妹俩,俩人在赵源门口的廊下坐着,手中拿着扇子,像是闲话乘凉,实则是静侯佳人。

“咯吱”一声,门开了,今日赵源伤已大好,一身素净的衣裙,儒雅有度,翩翩有韵,眉目深邃有情,身姿矫健有力。只要是女子,真是望一眼就能生情。

赵源似乎并未瞧见坐在他房门口的两位美人,心中只想着,凌息不知在哪儿?

舒馨站起身来,“哎吆!”尖叫了一声。

赵源转过身来瞧她们,“怎么啦?”

“我起身急,扭到脚了。”舒馨娇嗔着说。

“不要动,让我瞧瞧!”赵源走过去,蹲下身来,轻轻捏着舒馨的右脚。

捏了几下后说道:“现在好些了吗?”

“啊!”还是不行,还是好痛。

“要不你背我去医馆吧!”

赵源犹豫片刻,觉得男女有别实在不便。一旁的舒妍怪嗔道:“她都痛成这样子了,让你背一下都不肯,你是个男的,又不吃亏。”

赵源慢悠悠走过去,和缓地蹲下来,舒馨喜滋滋地正要扑到他背上。一个刚正的声音喊过来,“等一等,赵源身上有伤,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一个伤者的吗?我来吧!你这点重量,我背你也绰绰有余。”说着推开赵源,自个儿蹲下了。

舒馨看着这个蛮横大姐的背,是上也不好不上也不好,只能忍一时之气趴在她的蛮横大姐的背上。

花婆婆瞧见三位小姐要上医馆,连忙紧紧跟着,她知道凌息要上的肯定是颜大夫的医馆。花婆婆的心顿时“砰砰砰”地跳着。有些忐忑,有些惊喜,也有些不安。几日前离开医馆,颜大夫不在,已留有书信讲明原由。今日能去医馆,也正能解了花婆婆的牵挂。然不知,颜大夫是在还是不在?

把舒馨背到舒府大门口,凌息已喘息不止,力不能支了。她让李管家备马车。舒妍却暗地里朝李管家摆摆手。李管家狡黠的小眼睛微微上扬,扯着嗓子说:“大小姐,不好意思,夫人和玉小姐一早去庙里烧香,老爷去上朝了,公子也外出了,没有空余的马车。”

凌息不再说什么,也没说自己体力不支,也没让仆人背舒馨,而是鼓足力气再一次背起舒馨向医馆走去。花婆婆守在一旁,恨不能亲自来背。赵源紧跟其后,无可奈何又充满歉意。舒妍慢悠悠走在所有人身后,自在快活着。舒馨在凌息背上悠哉悠哉,她恨不得自己此时身体增重百倍来压垮凌息。

颜氏医馆门大开,颜大夫鹤发童颜,神若谪仙。他看到一群人进了他的医馆,也明明看到了花婆婆,却先问伤者情况。

花婆婆走近颜大夫,“颜大夫,您回来啦!恕老奴不告而别。此女子是凌息二妹舒馨,她脚扭伤。”

“那谁是凌息!”听到凌息名字,颜大夫自动把脚伤的事给屏蔽了,看着三个姑娘,用自己的眼力在仨的眉宇间来回横扫。

“颜大夫,我是凌息。”凌息擦完额头上的汗,喘一口气才说。

“我就知道你是凌息。哈哈哈哈!”颜大夫开心畅笑起来,像是心爱的宝物失而复得。

凌息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这一路背着舒馨可把她给累坏了,此时,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朗腿,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颜大夫捏着舒馨的脚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于是便说:“三小姐,颜某只要在您脚上揉捏几下,您的脚便能好。”颜大夫在舒馨脚上轻轻按摩,“好了,三小姐,我想,您可以走路了。”

舒馨双脚站立,果然,缓缓地走起路来,“真的,我的脚不痛了,还真灵啊,真不痛了!您真是华陀在世啊!”

众人都用景仰之情望着颜大夫,颜大夫却眯笑着眼望着凌息,“从大小姐面色看,肺部微有燥热,略有阴虚两亏之象。”颜大夫使了个眼色,小药童便从里屋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来。

“数年来,老夫游历四方。在海峡涯壁洞里摘得这些金丝燕燕窝,花婆婆,你一定要控制好火候亲自炖煮,提醒小姐按时服用。”

赵源与凌息一脸疑惑,舒馨舒妍心中不平,只有花婆婆正是一副颔首待命的样子。

众人回到舒府,迈入大门不久便遇见舒玉扶着余氏在园内赏花。舒馨说,“母亲,今日我脚扭伤,颜氏医馆的颜大夫立马治好了我的脚,颜大夫还送给凌息一大盒金丝燕窝。”

“凌息,如果你不想吃就给我们吧,相府大小姐从来不缺燕窝吃。”舒妍故意说些酸溜溜的话。

余氏用狡黠而怪异的眼神看着燕窝盒子,“盒子里装的不仅仅是燕窝,还有真情吧!”

对于余氏的这句话,凌息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临睡前,她边吃着燕窝,感受到这燕窝的非同寻常,边疑惑着向花婆婆问道:“婆婆,颜大夫与我们家有旧恩吗?”

“没有,没什么旧恩。”花婆婆回答得有点牵强。

“那他为何赠与我如此贵重的东西?”

“也许是看小姐身体虚弱吧!他一心向佛,有慈悲之心。”花婆婆的这一回答终于使凌息不再往下问,沉浸在了燕窝的香甜里。

吃着香甜的燕窝,凌息眼角明明有着带笑的泪水,她笑着对花婆婆说:“婆婆,不知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吃燕窝。”

花婆婆疑惑道:“你爹爹不是最疼爱你吗?怎么会落得缺衣少食?”

“是啊!爹爹最疼爱我了,即将我犯错也不会轻易惩罚我。余氏觉得我爹爹偏心,即使爹爹时时关照余氏,我在吃穿用度上的细节,余氏也会在暗地里虐待我。玉儿经常会把她的好东西与我分享,我也很不屑,不是给我的东西,我不要。”

花婆婆抚摸着凌息的脸,满满的爱抚之情,“孩子,从此我与颜大夫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不公对待。”

凌息默默吃着燕窝,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落在碗里,与燕窝一般晶莹剔透,融为一体。那是清苦与甘甜的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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