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算算时间，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他开着车，一路轰隆隆响到学校门口，路上有点堵，他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洛羽已经等在路边了，江奕把车停在他面前，在他惊诧的神色中下车，周围大部分都是学生，都被声音和车吸引过来，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个。

江奕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洛羽有点窘迫，反应过来后迅速钻进了车里。

江奕一脚踩上油门，自带混响扬长而去。

一路上洛羽都没怎么说话，好像还在想刚才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

江奕笑道：“不喜欢这车？”

“没有，就是有点，招摇……明天同学该问我了。”

江奕瞥了他一眼，洛羽低着脑袋，他只能看到一个乌漆嘛黑的脑袋：“那你就如实说呗。”

洛羽依旧垂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江奕觉得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

还好很快就到了酒店，洛羽情绪明显缓和不少，服务员引路带他们去了包间，顺便上了几道前菜。

江奕给他夹了块鹅肝：“饿了吗？先垫垫肚子。”

洛羽尝了一口，江奕看到他嘴角沾上刚才吃的汤汁，配着微微睁大的双眼，嘴巴鼓动着，直像只松鼠。

江奕起身往旁边迈了一步，洛羽仰起头看着他，喉咙吞咽了一下。

他一只手撑在洛羽的椅背上，一只手固定住他的后脑勺，就着洛羽仰头的姿势亲了上去。

他长驱直入，轻松顶开洛羽的牙关。洛羽甚至忘记呼吸，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直到洛羽涨红着脸，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江奕才放开他。

洛羽双眼有些失神，脸憋得像个通红的番茄，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终于恢复了呼吸。

江奕右手摩挲着他柔软的后颈，轻笑出声：“第一次？”眼前人的味道十分清爽，无比生涩，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可口数倍。

洛羽脑袋还有些发懵，有些不好意思。江奕浑身的热血都开始奔涌，他很想现在就尝尝手中的嫩肉是什么滋味。

他刚想再次撬开洛羽的嘴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洛羽被惊到了，挣扎着推开了江奕。

江奕也听到了声音，他不慌不忙地起身，连带着收回了放在洛羽后脖颈的手。

他居高临下看着洛羽尴尬得手指都在轻微抖动，像是看不见身边还有服务员正在上菜，俯下-身贴到洛羽耳边：“今晚不回去了？嗯？”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洛羽耳根，他耳边汗毛直立，浑身僵硬，低着头一言不发。

直到服务员上好菜后飞速退出去，他听到“咔嚓”一声，大门合上之后，才稍微缓过神。

他耸拉着脑袋，抬眸小心翼翼地开口：“奕哥，你，你是喜欢我吗？”

江奕已经坐回到自己位置上，不假思索道：“当然了。”

他碰的人自己都记不清了，里面也是有几个他比较喜欢的，但洛羽确实是他目前遇到的人里边最合他胃口的。

而且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光是想到这点他就有些热血沸腾。

怎么会有人能这么合他胃口。

以前他感觉浪费这种时间还不如多来几次，现在看来有些人是值得他浪费时间的。

他已经有些开始享受这种“养成”的过程，看着鲜美的果实在自己手中逐渐成熟，最后品尝的时候肯定会更美味，这种满足感应该会给他带来空前绝后的体验。

当然也不能让他等太久，而现在这样的进度恰巧是他可以接受的。

洛羽听到这个回答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开始放松下来。

江奕看这情况，也不能把人逼太紧，都到这一步了，离最后的上垒还远吗？

他招呼服务员进来给洛羽换双筷子，顺便给他夹了不少菜：“来来来，先吃饭。”

服务员出去后，洛羽开始动筷子，江奕问道：“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上课都跟得上吗？”

他记得洛羽除了两门专业课，还有不少选修课，课表连带着几个晚上都排得满满当当，和上班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洛羽还拿了好几项奖学金，应该也挺忙的。

洛羽咽下嘴里的菜，点点头：“最近期中刚忙完，事情比较多，接下来会稍微轻松一点。”

江奕调笑道：“难怪，那你是得好好补补。”

光亲两下就抖成这样，要是再做后边的事情……江奕越发期待这最后一垒，浑身的血液直往下冲去。

洛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江奕的表情，但他眼神含笑，目光坦坦荡荡，洛羽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江奕一直往他学校的方向找话题，洛羽紧张过后逐渐放开。

江奕又能说会道，见多识广，黑的都能描成白的，吃这顿饭的开头时，洛羽还有些紧张，但后边的过程还挺和谐。

江奕看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想送他回去。他今晚没有喝酒，那车只能坐两个人，坐不下代驾。

他更不可能让洛羽一个人回去，洛羽现在的表情几分含羞几分带臊，眼睛水汪汪的，在江奕眼里实在太勾人了，让这样的小美人一个人回去，那不是人-渣吗。

江奕都开始佩服自己，竟然还有做柳下惠的潜质。

洛羽看到他起身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往另一旁闪躲了一下，跟个惊弓之鸟似的。

江奕心里发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的心拍回到肚子里：“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洛羽这才发现是自己紧张过度，他放松下来，跟着江奕出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氛围明显更融洽，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江奕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的停车位上，夜晚路灯明亮，路边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

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树荫底下，光线朦胧暧昧，两人像小情侣似的有些不愿分开。

洛羽扭头看着他：“我，奕哥……”

江奕一把搂过洛羽的后脖颈，还想亲他。洛羽有些抗拒：“奕哥，在学校呢……”

江奕搜刮一圈后就放过了对方，洛羽低着头，像是不好意思看他。

他下车拿出之前买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寒碜，但又不能不送。

他递给洛羽时，洛羽看到上面印的logo，没有拒绝，伸手就接下了：“谢谢奕哥。”

江奕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感叹小孩真好哄。他越发期待下次约会了，下次总能再往后边儿再发展发展吧。

他去了小东那里，被洛羽勾起一肚子火，总要发-泄一下。

江奕对待这方面的信条是怎么爽怎么来，但比庄庆尧稍微顾忌点，喜欢干净点的，外边太乱的都不会碰。

热情褪去之后，江奕半靠在床头抽烟。他发现自己对洛羽的耐心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以前从没有一个他看上眼、对方也愿意的，能在他面前完好无损地晃悠这么久，连带着江奕感觉自己心态都有点不一样了。

他拍了拍小东，小东朦朦胧胧眯着眼睛，黏黏糊糊道：“江少，还要来啊？”江奕没有说话，把烟头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屋外四月春光正好，马路边的树杈子上纷纷抽出更多的嫩叶新芽。

江奕忙的时候都会抽空回洛羽的消息，看到了就会回一下，颇有几分热恋的意味。

洛羽给他发了不少照片，有一张是他穿着江奕买的那套篮球服在球场抱着篮球。照片里洛羽的发梢都在滴水，篮球服沾上一片片的汗水，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光是看着这张照片，江奕都能想象出他浑身散发出的朝气，还有轻薄的衣服下年轻鲜嫩的身体。

江奕有些后悔自己前段时间装什么圣人，多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现在只能看着照片抚-慰自己追悔莫及的心灵。

江奕回了个消息：“快到你生日了，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洛羽的生日刚好是五一，他的其他同学应该都会趁着小长假回家一趟，但洛羽是孤儿，没有家人，五一应该也是一个人过。

江奕不想再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他准备五一给自己也好好放几天假，两人处了这么久，也该到下一步了，好像这一切都恰到好处。

到傍晚的时候，洛羽给他回了个消息：“我想去海上玩，我还没去过。”他发了张海滩的照片，是他前段时间和同学去海边玩拍的，照片上的远处还有一艘游轮在海面飘荡。

江奕想起他爸以前买过一艘游轮，就停在最近的港口，他回复道：“行，等周四下午我去接你，你记得带上换洗的衣服。”

这次的五一当天是周五，周四下午5点10放学，晚上的选修课少上一节也无所谓。

那边洛羽很快回了消息，还有一个欢快的表情。

江奕忍不住想象起无垠的海洋上，摇晃的游轮里，还有隐秘的船舱，其实也可以在没人的甲板上试试，不过按洛羽现在的性子，肯定会不乐意。

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肯定能尝试一下，等到那时候，他的小男孩会变成什么样？

江奕的思绪一扩散开来就拢不住了，脑海里全是带着颜色的东西。

他回过神，轻咳一声，打电话给江振庭：“喂，爸。”

电话里头远远传来着吴敏和他弟弟江栎的声音，江振庭的声音响起，遮住了他们的声音：“喂，怎么了？”

江奕平时很少给江振庭打电话，久而久之他们就像是真正的外人，明明是最浓的血缘却单薄至此。

“你先前买的游轮还在津海港口停着吧？”

“嗯。”其实江振庭买了这艘游轮也没怎么开过，京都离最近的港口开车都得两三小时，也就刚买来的时候还有点兴致，早就没怎么动它了。

“五一给我玩几天。”

“行，我让他们准备下。”

说完事情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开始冷下来，江奕胡扯几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