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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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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的客房内,西九岭独自坐在桌前。

他面前的蜡烛已经燃烧大半,蜡油溢出烛台滴落在桌面上,泛青的墨架在平平无奇的方砚上,而沾了墨水的狼毫还拿在他的手中。

今天实在是忙碌的一天。从皇宫花园到郊外破屋、再到公主府,等他们拿着蓝莲花回到驿站,已经是夕阳西下、暮色将近,用膳时才得以整理思绪。

而交流之后,他才发现这次自己跟“酒夕”的看法略有不同。

当然,他们都认为死亡现场还出现过另一个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来历不明的马鬃和突兀的水囊都是佐证。

分歧是,这个人做了什么?

他认为这个人很可能从香雪那里带走了什么消息,又或者给香雪传达了某个消息,有可能间接导致了香雪的自杀。

“酒夕”却坚信那个人杀死了香雪,理由是水囊。

水囊既然不是香雪的,肯定是另一个人的。而水囊掉在破旧的木地板上不可能没有发出声音,更何况还滚落了盖子、流了一地水,水囊的主人肯定发现了、却没有捡起来。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水囊是那个人故意留下的,目的是伪造自杀现场。

他惊叹于“酒夕”的推理角度,但却无法认同。验尸表明香雪死于窒息,且脖子上没有多余的勒痕,如果真的是伪造自杀,那究竟是怎么做的呢?

“酒夕”坦言自己还没有想到答案,但却倔强的不肯改变想法。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

西九岭画完最后一笔,将狼毫架在了笔洗上。虽然思路存在分歧,但两人得出的行动方针却是一致的。

他如此想着,看向手中刚刚完工的画像。纸面上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紧闭双眼、面无表情。她眉毛细长、嘴唇略厚,正是吊死在破屋中的香雪。

不管香雪是怎么死的,他们都决定明早去一趟西郊马场。一来是现场出现的马鬃,如果说平日里有什么养马的地方跟香雪有关,那无疑就是西郊马场;二来是甜雨最后说的话——上月初七从马场回来那晚香雪有点儿怪。

不止一条线索指向马场,那么马场多半有问题。

想起决定去马场时的情景,他露出无奈一笑,“酒夕”那家伙居然说为了调查方便让他画一张香雪的画像。问题是他只见过香雪死后的模样,这样的画像真的可以吗?

总比没有强啊!

当他提出质疑时,“酒夕”就是这么回答的,而且还笑得跟狐狸似的说:听说穹山弟子都是文武兼修,你一定可以的吧?

于是,作为一宗之主的他为了不砸穹山的招牌只得接下了这份差事、秉烛作画。

就在他收起画纸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丝陌生的灵气突兀出现。他目光锐利地转头,就见窗户上映出一个倒挂的人影,而短短一瞬间,那人影又消失不见。

西九岭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今夜阴云遮月,街道上昏暗不明,只有大户人家门口的灯笼洒下小片光亮,但也大多集中在城内,去往城门的方向则完全掩盖在夜幕之下。就在那片黑暗之中,一个黑衣人正踏着屋檐掠向城门。

他不做多想,纵身一跃追出窗外。

那黑衣人似乎有所察觉,带着面纱的脸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加快脚步奔向城墙。也不见他使用什么工具,只是纵身一跃便上了墙头。

西九岭跟着追过城墙,就见那黑衣人已经御剑向南飞去,看速度应该是个金丹。

这里还在冰帝的绝对领域,但保持金丹功力很难追上前面的黑衣人。他稍加考虑便将法力提升至了元婴,这样应该不至于惊动冰帝。

本以为很快便能追上,谁知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之后,那黑衣人竟然提升了速度——是个元婴!

一瞬间,他脑海中跳出了一个名字——飞云子。会是他吗?不,纵使住在凡人城镇的元婴不多,但偌大一个凌都皓城也绝不会只有一个飞云子,先入为主反而有可能影响判断。

元婴御剑速度极快,不多时他便看到了立在路边的界碑,碑上刻着“虬县”二字,出了虬县便离开了冰帝的绝对领域。

想到马上能够放开手脚,他唇角微微勾起,下一刻脚下的剑便越过了界碑。

但就在那一瞬间,耳边的风声发出了轻微的波动,西九岭立刻停了下来。四周景象如常,黑衣人还在前方,只是那御剑飞行的身影始终跟自己保持着距离,纵使他停止不动也依然如故。

是幻境!界碑之后是一个早已布好的幻阵,那黑衣人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引入幻阵!

他伸手握住剑柄,或许那黑衣人就埋伏在某处,正等待他破阵的时机偷袭。那样最好,那样他就能抓住对方了。

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剑气立刻在幻境上撕开一道裂缝,随后仿佛蔓延一般,四周景象接连出现裂缝,直到密密麻麻如同被击碎的铜镜,然后灵光炸开,无数碎片纷纷扬扬、消散半空,真实的景象在碎片之后一一显现。

脚下的路与幻境中别无二致,左右是树木林立,身后是虬县界碑,只是身前没有了继续逃窜的黑衣人。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潜藏在幻阵之后不是黑衣人,而是一个杀阵,一个元婴级别的杀阵!

被幻阵掩盖的不止黑衣人的行踪,还有一道道魔纹。随着幻阵解除,那些魔纹也开始启动,黑色魔气如一条条细线般从魔纹上蹿出、划出一道道弧线在空中交汇,然后越来越浓、越来越密、越来越粗,黑色笼罩了四周如同在路中间扣下了一个黑色的铁柜。

而铁柜的顶端,一条粗大的黑蛇渐渐凝结成形、张开巨口,魔气聚成的毒牙释放着不详的气息。

西九岭忍不住佩服起敌人的周密。用幻阵掩盖真实去向,同时把敌人诱入杀阵。如此一来不用露面也能杀死敌人,万一失败也不用担心身份暴露,还真是附和天神教的行事风格。

想着,他眯起了眼,黑色的瞳仁深处如有惊涛骇浪在翻涌。手腕轻轻一番,灵剑随即破空而出。

随着滂湃的剑气奔涌,从剑尖跃出一条巨大的蓝色水龙。水龙盘旋而上,缠绕住黑蛇的身体,张开威严的龙口。

一声龙吟响彻黑暗,夜空中大雨滂沱!

————————视角转换的分隔符————————

苏晴沄本来都要睡了,忽然听见旁边屋窗户打开的声音。这皓城的早春清冷,一过戌时街上就没人了,这会儿开窗能赏什么景?

她心存疑惑地打开窗户,没想到看见“齐鹤扬”踩着屋顶往西跑,大半夜跳窗是个什么操作?!

仔细一瞧,前面还有个黑衣人。

这下她可惊了,一个小金丹也敢追穷寇,万一有埋伏怎么办?想着,她回身抄起灵剑,跃出窗户追了出去。

城内不能御剑,待她追出城墙,先行御剑的两人已经不见身影。还好灵气的残留为她指明了方向,这才能御剑追赶,但考虑还在冰帝的绝对领域,她依然保持了金丹速度。

等到达虬县界碑的时候,不详的黑气已经笼罩在路中央。她暗叫不好,果然有陷阱,而且还是个元婴级别的杀阵!

这要是她没跟来,小金丹岂不是尸骨不存了!

顾不得身份暴露,她当即拔出了灵剑。可还没出招,就察觉到一股磅礴的灵气从魔阵内冒出。随后一声龙吟,空中突然下起了暴雨,随着一道闪电滑落,黑色的魔阵在一片蓝光中消灭殆尽,一条巨大的水龙窜上天际、直入夜空。

化神之力!

苏晴沄瞪大了眼、半张着嘴,直勾勾盯着前方路面上唯一的身影——“齐鹤扬”!之前一直悬在他腰间的佩剑此刻已经碎成数段、掉落在地。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齐鹤扬”哪儿来的化神之力???

西九岭同样一脸震惊,他看到了一脸错愕的“酒夕”手上提着灵剑,显然是赶来救援的。他自然不会笑话对方一个小小金丹妄想破坏元婴杀阵,相反,他心底十分感动——那个为他抗下碎骨符的姑娘又来救他了。

但感动归感动,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解释刚才那一招水龙吟……

就这样,两人一动不动、四目相对,各自努力着寻找解释。索性都有灵气护体,不用担心被浇成落汤鸡。

直到水龙吟引下的天雨停止,苏晴沄才率先有了动作。她猛地向前跑了几步、伸着脖子探头张望,急匆匆问:“你家掌门刚才来救你了?”

西九岭差点儿被这一问噎死,他用手捂着额头道:“怎么可能。”

“也对,”苏晴沄再度陷入迷惑,“就算你传讯给他,万里之遥也不是片刻能到的。那刚才……”

“是灵符。”西九岭说出了想好的解释。

“啊!原来是灵符!”苏晴沄恍然大悟,但紧接着眨了眨眼看向地上的断剑,“那你拔剑干吗?”普通灵剑哪能承受化神之力,拔出来注定要废的。

“我……习惯了。”

“哦,不愧是剑圣弟子。”

西九岭闭了下眼,然后环视四周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苏晴沄也随着环视了一圈,“我来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不在了。”

果然是看到自己追黑衣人才跟出来的吗?西九岭神色变得柔和,“谢谢。”

苏晴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客气,也没帮上什么忙。”早知道你家大佬给了符,我就踏实钻被窝了,“对了,你跟那黑衣人交手了吗?”

“没有。”

“我看那杀阵该有元婴级别,黑衣人说不定是个元婴。不过也可能他只负责引你入阵,布阵的另有其人。”

西九岭抬手摸了下鼻子,那黑衣人就是元婴。可他不能说自己跟那人以元婴法力御剑追了一路,得想个别的说辞。

“那人在魔阵外面套了一层幻阵,我入阵时他便已经脱身,显然是想避免与我交手,或许早就考虑到了高阶灵符的可能。如此小心谨慎、害怕暴露的人,怎么会让别人知道自己今晚的勾当?”

“你的意思,黑衣人就是布阵的人?”苏晴沄思索,“可他为什么要杀你?”

“如果是因为咱们在查案,没道理只杀我一个。”

“不错!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西九岭略一思索也想通了,“蓝莲花。”

苏晴沄用力点头,“虽然我们都在查案,但公主府的蓝莲花给了你这个穹山弟子。”

西九岭目光深邃,那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潜伏在皓城的天神教徒,那个韩旭……

苏晴沄歪着头边想边道:“元婴修为,知道你得了蓝莲花,还能有时间设下如此周密的陷阱,要不是平乐公主先天不足、无法修炼,我第一个怀疑她。”

西九岭勾唇一笑,“那现在呢?你怀疑谁?”

苏晴沄抿了下嘴,“飞云子。咱们去公主府取花的时候他也在,他有第一手的消息,也有时间布置陷阱。”

“如果他是天神教的传教者,那应该广收门徒、壮大宗门,可飞云宗十几年来一直疏于管理,至今还不到三十弟子。”

“或许他不是韩旭?在教内另有分工?”

“建立宗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天神教干吗要花费大量资源弄个半死不活的小宗门出来?”

苏晴沄耸耸肩,“我也没说一定是他,毕竟他那模样不像能布下今晚这种陷阱的人。或许公主府里有人用传讯符把消息送出去了也说不定,既然那人的目的是蓝莲花,早晚还会出现。”

西九岭点了点头,两人默然返程。

走了一段,苏晴沄突然一脸认真地看向他,“齐道友。”

被郑重其事的叫了假名,西九岭莫名有些紧张。

“那个高阶灵符你有富裕的不?给我一张防身呗?”苏晴沄露出狐狸般的笑脸,“你看,这次的对手显然是个元婴强者,万一下次我落单的时候被他逮住怎么办?我家老爷又没你家掌门那么大方,一张符都没给我画,我都没什么保命的手段。”

西九岭:“……”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没画符。

苏晴沄盯着他的脸,神情渐渐由期冀转为失望,“果然没有富裕的……”毕竟是高阶灵符,怎么可能随便骗出来卖?“你就当我没有说过。”

“不……”西九岭觉得确实该给她几张符防身,只是现在拿不出来,“不是没有富裕的,只是一时间整理不出来,等我整理一下再给你。”

苏晴沄一脸震惊,一时间整理不出来?你家大佬是给了你多少符啊!

西九岭看着她的表情又一次默然,感觉这姑娘又误会了什么……

小剧场:

当晚,苏晴沄做着白嫖高阶灵符的美梦。

当晚,西九岭通宵画符。

第33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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