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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无初心唯氏族遗志,终一生守纳古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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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族姓

少年知守士族姓,薄命偏与史家争。

百年庶人子孙念,天命王侯玉汝成。

千年入得史家册,历朝历代修不停。

万年之后余何志?不见一砖一瓦城。

——纳古阖业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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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珅妃的舌根没少嚼啊!珅琚珷之礼亦是没少送啊!太后也只会给朕添堵!一会儿拦着不让珅妃走,一会儿让朕动用国库给珅琚珷修花园,瞎搞什么?如此私心甚重、家国不分!朕真是憋屈透了!”阖业硕又气又恼,满心烦扰,同桢嬷嬷不吐不快。

“幸亏当初没让珅珷侯得了天下!”祯嬷嬷叹了气去,“怎么非要搞那些个小动作呢?”

“可不?”阖业硕挠了头去,“朕亦不懂!怎的就生了那么多心眼,却皆是长歪了呢?”

阖业硕刚这般苦叹过,珅琚珷要银之奏折,便是尾随而至了。

珅琚珷于那折中诉苦不迭,言良玉难寻,随折附浊玉一枚。

阖业硕看着那珅地来折,见其上嵌玉裹金,甚为精美。

阖业硕抚摸着那翠金奏折,又瞧了瞧那块浊玉。

那浊玉质地粗糙,色泽浑浊,其间可见各色砂石,细细碎碎地挤于各处。

“珅妃要挟朕,不肯走。”珅琚珷糊弄朕,跟朕哭穷!税贡收不上来不说,还张口同朕索钱!”阖业硕怒火中烧,“以为朕在珅地无人可用了么?以为朕在珅地眼线全无,不知那儿到底为何样么?”

“皇上息怒。”翰琼看着阖业硕把玩着那浊玉,真怕他又扔了出去,“这两个要求,看似不大,却使我们陷入被动。如若听了前者,后宫便不得安宁,如若听了后者,便是愈加助长了珅珷侯之气焰,开了极坏的头儿。”

“坏的头儿早就开了。我们不是一直在被动吗?”阖业硕自嘲着苦笑了一声,“这见招拆招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没头儿!”

“那——这次还给吗?”翰琼小心问去,记着阖业硕之前可是被珅琚珷气得摔了东西的。

“拖着。拨款一事,拖黄了便是。”阖业硕将那浊玉轻轻放下,重又“这次,朕妥协一半,多留着珅妃些时日吧!一点儿不依着太后,也是不行。珅妃这般,若离了宫去,恐再生事端。留她于朕眼前,若有祸事,朕也好应对。”

被珅地之人扰得烦心不已后,阖业硕终是踏进了御书房,“你说,为何总有人偏要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呢?”

浣彤正忙,于那如山典籍中增删勾画,未抬得起头来,只听得阖业硕心神疲乏,胸有所惑。

“从古到今,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为了守住自己之位,已是用尽全心全力,哪还余得气力去干其他?”浣彤停下手中之笔,从那故纸堆里探出头来,“何况,回观历史,纵有雄心勃勃之帝王与宰相,开得变法之端,本为富朝利民,可观其结果,却是如何?百姓苦不堪言,悖离变法初衷。人之劣性,会把那良计善策,执行得面目全非!”

“然而,虽是变法失败,却仍得后人称颂。”阖业硕笑叹道,随手翻了翻各朝之史去,“有些朝代,虽是百姓生活尚可,君王却会被后人诟病,称其软弱。”

“确实!古有得先帝托孤之名相,甚得后世之尊。今人多念其忠君护主之心,却少知其政令之下,民财枯尽。诚然,战乱年代,其为养兵所迫,广收民财,实为在所难免。可真正富国之道,实为藏富于民。”浣彤颊露笑容,“所以,为君为宦者,若能少生扰民之事,无为而治,是为最好。”

“所以,你曾夸朕为良君,实则说朕什么都没干么?”阖业硕调笑道,挠了鼻去。

“可作此解。作为史家后人,吾之观点甚为清晰明了——所谓良君贤相,无关乎其打了多少胜仗,修了多少亭台楼阁,而在于留民几分几毫。”浣彤莞尔,眉梢轻挑,“皇上未有大兴土木,未有敛收民财,未有连年征战。所有不为,皆是让利于民。所以,目前来看,为君甚好!”

“目前?”阖业硕已是心下畅快,不禁笑道,“以后如何,却是未定的么?”

“所以,以后莫要大修大建,莫要搜刮民财,莫要发动战争……”浣彤玉指轻伸,又根根落下,一一数来,“便是得吾之心,为良善君王!”

“只有你的心么?”阖业硕故作不满之状,又是笑去,“若想名垂千古,要如何?”

“那怕是不行!战争英雄,得有战争!可战争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纵是宅内小斗,亦难免有所牺牲!”浣彤敛起笑容,虽是谈笑,却亦露认真之色,“若不战不斗,却想流芳千古,且造福于民,便是只有做那匠人!”

“匠人?朕初识你之时,你便如此。如今,你之心念,却是未变!”阖业硕欣然点头,竟是心生欣慰之感,“而朕早间所想为何,却是忘了……”

阖业硕抚摸着那叠叠书页,回望故年,只忆起从小到大,只为一件事而活——光大纳古一族之姓氏!

他走过层层书架,于那架上抽出《纳古族志》来,翻开看去。

那簿上层层叠叠之名字,阖业硕显少认得。直到看见祖父之名,方是认得。

我所心心念念守护的,便是这本册子么?我是为了一堆根本不认得之人,为了守护他们共有之姓氏而活么?

浣彤亦是走至那架前,翻出《赫靖族志》,翻看个遍,却是一人都不认得。

阖业硕放下手中之簿,拿过浣彤手中的来,扫过一遍,颇是惊讶,“你父亲的名字,竟是不在这之上?”

“他修了一辈子之史书,竟是把自家之册都忘了?”浣彤接过《赫靖族志》,翻看那最后著录之时日,便是忍不住说笑了去,“好生心宽,压根不管自家姓氏会否流芳千古!他根本就懒得修!”

“于后人而言,这两本又有何差别?”阖业硕合上那《赫靖族志》,不屑而道,“费尽心机地修了半天,于世人面前,呈现出一个尽善尽美的姓氏,又有何用?”

“谁说没用!后人茶余饭后,提起某朝某代,大家氏族,说笑一句——当年辉煌又如何?如今早不知道哪里去了!”浣彤合上《赫靖族志》,顾自点了头去,似有领悟,“如此看来,确是无用!君所言极是!”

阖业硕甚为赞同,便是即兴吟道:

“士族姓

少年知守士族姓,薄命偏与史家争。

百年庶人子孙念,天命王侯玉汝成。

千年入得史家册,历朝历代修不停。

万年之后余何志?不见一砖一瓦城。”

“好诗!你想得甚是透彻!目光不只及于百年,甚而远至千年、万年!”浣彤笑赞道,“尤其是‘历朝历代修不停。’这句,是为双关。既指史书被修改个不停,又指城宇被修建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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