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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藏心殇勤理既存政,亮把柄巧平未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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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阖业硕于半夜醒来,悲伤未减,思虑同甚。想来深宫之中、朝廷内外,无风尚能起浪,何况这次,他同浣彤皆是大为失态,恐被有心之辈妄加利用,甚或这本就恶人所设之局。

他之考量,便是得同知情之人早些见面,就此事套好词。

翰琼同陆晋对视而望,心照不宣,便大致猜出所为何事。

“皇上,今日的早朝……您休息一天?”德顺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去。

“不。”阖业硕拒绝了,之后便是上朝堂,议国事,行赏罚,似□□无甚风浪经过一般。

那雨夜里的万般悲愤与无助,若同那急风骤雨一道,来时若见千军万马,却走得毫无声息。

阖业硕每天处理完基本的政事后,就直接去颐心斋,也没传任何妃嫔侍寝。在颐心斋里,他每天读书,批没看完的折子。还有,他会去花园里自言自语。看书的时候,他常走神。只是,他再没去婧云宫。

不出他所料,翠坤宫那边,确实有了动静。太后传了陆晋问话。

陆晋掏出一小块香,作出谨小慎微之模样,欲言又止。

待太后厉色追问,方是为难道出,恐怕是皇上与婧妃用了此物,才至身体受损、性情大变。

如此一招,珅琚珷便是服了。阖业硕之用意,已然明了——此事到此为止。若有人再作纠缠,便是等着吃这毒害君王与后妃的牢饭了!

于是,处处都平静得出奇。翠坤宫和珅琼宫那边,皆是安生了不少。

经此之后,陆晋暗自思忖——

想来入朝为官,纵使再与世无争,却也不得不处处做些抉择。

此次在翠坤宫所作所为,于己而言,无异于站队阖业硕,与太后为敌不说,恐怕是把珅妃与珅候皆是得罪了。

自己确是不得不如此么?还是有其他原因?

陆晋如此自问着,亦觉对阖业硕之了解,更深一层——

他确是个心机深沉、手段凌厉之君王,配得上几分倾佩之词。如此棘手之事,都能被他如此不动声地压下去,着实令人意外!

可婧妃之前之猜测,也许没错!如此天潢贵胄之人,何必吊在婧妃这一颗树上呢?搞得无论君王、后妃,还是臣子,皆是一副半死不活之模样!莫不是真的心里头生了大病,自己找虐吧!

这回之闹腾事里,那赫靖羽伦招谁惹谁了?

陆晋这般想着,便觉头疼,竟止不住怀疑——莫不是自己心里也开始生病了?

这太医之职,是医不假,亦是为官!为医必精、为官必慎,自己能保全自己便是不错了,怎么还为了天子家事觉着难受呢?

陆晋开始觉着,自己莫不是心里生了那多愁善感之症吧!他多加提醒自己,莫再想与己无关之人与事!

古来帝王手刃之冤魂不胜枚举,他赫靖羽伦自己都忍得下去,自己这边操的哪门子心?

阖业硕似未有想起沉冤下狱之人。羽伦也就那么还在牢里关着。

就这样,过了半月有余。没人敢提起赫靖羽伦,也没人敢放了他。只是翰琼去狱中探望过他几次。

“你可有冤情,要本座代为转达?”翰琼切切问去,威严做给人看,关心自不必多说。

“没有。皆为罪臣所为,与他人无关。”羽伦缓缓道,目光幽静,不带一丝悲喜。

“好。你的话,本座自当带到。”只惊讶了片刻,翰琼便是不觉着奇怪了——他就是这个性子,息事宁人,隐忍无话。

话确实带到了。浣彤从悦儿口中听得了这字字句句。

“是我害了他。”浣彤翻过身去,双目紧闭,长泪滑落——你总是这样,水一般柔和平静,任他苦果是谁种的,自己吞了便是。

阖业硕派了祯嬷嬷来照顾浣彤。茶点汤药、衣帕被褥,李嬷嬷管得事事体贴、面面俱到。

她与阖业硕之间,提的都是浣彤的长长短短,“她每天一声不响地躺着,拉上所有的帘子,也不见光。是那天伤得太深了,恢复得太难。她本就伤了身子,又和你言语了半天,身体消耗太多了。你不该那时对她嘶吼。她再有错,你也该等她身子好的时候再罚她。”

“朕不是请您去照顾她了吗?您还偏袒她……”阖业硕似委屈地撇撇嘴,便去了宜心斋后院,那凄凉孤苦的背影,惹得祯嬷嬷说不出地心疼。

“你堂堂君王,有那么多美人,那么多孩子,为何今日如此撕心裂肺?这心,恐怕不只是为了这孩子而伤。更为了那美人,使你不再雨露均沾、一心一意去爱的美人。情是个伤人的东西啊!”祯嬷嬷叹道,自知除了自己,无人敢劝,“为何非要强求?既然那般伤心,为何不把这爱予你早有之皇嗣与妃嫔?”

“要么为了荣华富贵,同朕生孩子,要么根本不是朕的孩子……若朕不是皇帝,怕是既无美人,更无孩子!听起来多可笑?根本无人爱朕。跟朕在一起,皆是有其他所图!”阖业硕苦笑连连,却未觉处有眼角已积起滴泪,“如今,朕情愿自己当初不曾出宫,不曾遇见她,这样,他就可以怀拥无数美人,永远不知爱的滋味与愁苦!”

这些天,于浣彤而言,着实度日如年。虽是歇斯底里地哭过,可涕泪沾满枕边过后,她便是得静下心来想法子。

身体在一天天地恢复,心却一天天地焦急更甚从前。她曾以为,留着皇嗣,阖业硕要羽伦死。可如今没了皇嗣,阖业硕怕还是要羽伦死。这可如何是好?

她想见到羽伦,迫切地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她更想见到阖业硕。

盼啊盼啊,阖业硕一直都没有出现。她猜测,阖业硕怕是不会再来了。这不是她曾经最希望的吗?

没错。可如今羽伦的命握在阖业硕手上,她就不这么想了。她琢磨着,得想个办法见到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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