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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太医论病左右为难,宠妃斥刑横竖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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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没全然应下婧云宫的托付,德顺却也不时于阖业硕面前关照一下,提醒个婧妃的头疼脑热,不宜接驾。

她这般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除却冷落了阖业硕,却着实是个省心之人,不曾寻得太医院遣人诊治,不曾命得御膳房开设小灶,只静得好似查无此人。

阖业硕素喜省心少事之人,却特意宣了陆晋,同去婧云宫,“既然婧妃身子抱恙,就让陆太医给你看看!”

“不麻烦了。传出去不好。臣妾怕宫人说臣妾多事。”浣彤自是惊慌——这是做何?真要为我看病,还是要戳穿我身子不适的谎言?

此番推拒,一来怕应付不当,露了陷便是不好,二来不想要陆晋为难——之前翰琼之语,确有点拨得到她。自己与阖业硕心生嫌隙,拉了录晋进来做甚?

“他候在门外了。别让他白来一趟。”阖业硕轻轻抱过浣彤,“别怕。陆晋不是外人。你哪里难受,对他如实说便好。”

如实?告诉他我与君王之仇不共戴天么?告诉他见了君王便浑身生厌么?

陆晋更为省心懂事之人。不消说,能做得太医,于宫内自由行走,且深得皇上信任,医术与眼界,缺一不可。

陆晋除却见礼之语,未多说一句。所谓“望闻问切”,他毫不犹豫省去了“问‘”这一环。

若开口问,不是逼得婧妃娘娘硬编些假话,给她添堵么?哪有什么痨病已是到了不能接驾的地步?不过是不愿承宠,寻个得病的借口罢了。

末了,陆晋恭敬回了几句虚亏之类的场面话,开了调理的方子,便随阖业硕离开了。

“说吧!婧妃怎么了?”阖业硕径直问去。

“娘娘玉体确有需好生调理之处。”陆晋初未说破,答道。

“病得不能见朕了么?”阖业硕已是看透,仍是追问道。

见阖业硕如此,陆晋便知,欺瞒不妥,因其已经看透,说破亦是不妥,如此便是伤了君王颜面。

“可能。”陆晋斟酌着答道,便是维护了婧妃,却亦未欺唬弄阖业硕,“病状因人而异。病与不病,不能全听医者之言。”

阖业硕懂得,陆晋这般云里雾里地回复,说了似同未说,非为他不甚坦诚,只是为医为臣,着实得斟酌行事。

“朕懂了。有了朕,她便生病,没了朕,病便好了。朕说得可对?”阖业硕一语中的,省得陆晋拐弯抹角、有话难言了。

“这——皇上英明。”陆晋听得阖业硕这般通透,却一时无言,未能把这残忍事实美化一二,只以如常论病之语答之,“心神之亏缺,亦是病。”

“这就是俗称的心病了么?”阖业硕竟是未恼,“这么说,朕离远远的,便能医得了?”

“呃——”陆晋轻作犹豫,随而点头,“此法,或许可以一试。”

话已出口,陆晋方觉自己嘴快。怎的顺着君王自嘲之语答去了?是心下认定阖业硕理亏么?

“嗯?呵!”阖业硕心领神会,“难为你了。婧云宫那里,你多留心,好生照料着。”

阖业硕虽被冷脸相待,却仍是对浣彤喜欢得紧。

浣彤只静静挨桌而坐,阖业硕起身瞧见那御赐之物分毫未动,便是低下声去,“不喜欢么?你喜欢什么,朕都给你。你这样跟朕怄气,朕会心疼。”

“皇上请回吧!臣妾难受。”浣彤不曾抬眼,这般心生厌恶,更胜过往。

“哪里难受?朕帮你看看。”阖业硕将手覆过浣彤的肩,压了头下来,于浣彤耳边柔声道,却见她的眉止不住地皱起来了。

阖业硕毫无退意,一手端了汤水,一手舀了一勺,抿了一口,送到她唇边,“喝吧!朕帮你试了。不凉不热,正好。”

换作其他后妃,怕是会娇羞迎了阖业硕之好意,浣彤却已是忍无可忍。方才见得他的唇于那勺边微微一触,已是浑身作呕,厌恶之情扑面而来。

二人这般僵持片刻,阖业硕便是将那汤匙搁至嘴边,自己喝了,再舀一勺,如方才般喂到她的唇边,已是铁了心,要同她共用一勺,“张嘴!朕命令你。”

浣彤双唇紧闭,牙关紧咬,眸角聚起泪滴,就是不从。

“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你家人想要什么,朕也赏你,只要你高兴。”阖业硕沉下脸去,把那汤匙啪地扔进碗里,又端着那碗到浣彤跟前,“你到底要闹到何时才肯罢休?仗着朕对你之宽容,你就半点礼数都没有了么?”

“家人?高兴?你怎么如此颠倒黑白?总听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我呢?家散了!哥哥残了!心也死了!”浣彤哑着喉呼喊,一把掀了汁水,洒得阖业硕满脸。

宫人闻声,速速进来,欲为阖业硕擦拭整理,却听他一声怒吼——“都出去!”

“你真是不识好歹!朕罚他你心疼是吗?”阖业硕陡然变了脸,怒火中烧,“你不知道皇宫里人多嘴杂吗?这传出去像什么话?朕的宦官、太医都在笑话朕!你今天这样,会让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笑话朕!”

“笑话?按你这么说,整个天下还都笑话羽伦呢!你身为一国之君,除了会和一个史官斤斤计较,还会干什么?”她眸里泪水翻滚,却伴着烈火咝燃,心痛与愤怒交织揉杂。

“你是在教训朕吗?朕怎么做皇帝,要你教吗?你再惹朕,朕就宰了他!”阖业硕抹过颊上淌下的汁水,气急败坏地扯开身上淋湿的锦袍。

“皇上不如直接杀我!”浣彤不甘示弱,吼了回去,已是有了要为羽伦报仇的架势。

“朕忍你很久了。从你抗旨不遵开始,朕就憋了一肚子火!你整日哭丧了脸给谁看?你再放肆,朕就把你在意的人,都宰了!或者,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阖业硕忽而笑得阴狠且肆意,“对了,朕忘了,已经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不是么?你想再多几个吗?你以为朕下不了手吗?或者,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赫靖羽伦看看!或许,朕可以问问他,你和他之间,若非有一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选谁!还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半死不活!朕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们二人,你要不要试试?”

“你怎么如此下作?”浣彤满目愤恨不平,怒火中烧,惧意全无地顶了回去。

“朕下作?你怕是没见过什么叫真的下作!你还嫌他不够惨,是不是?朕可以再不宠幸你,朕有气便找他赫靖羽伦去撒!”阖业硕冷笑一声,扔了身上的锦袍去,揪起浣彤的领口。

浣彤死命挣扎,对阖业硕拳脚相向,“我恨你!”

“恨朕的人多了!他们一个个都死了!”阖业硕忽的阴狠而笑,一把推了浣彤到御榻上去,“朕留着你,是朕现在舍不得杀你!你的生死,就在朕的一念之间!若朕舍得——哼!”

“你如此跋扈,该不是因为我和羽伦软弱可欺!”浣彤狠命推着压于身顶的阖业硕,“你能随手办了珅珷侯、办了藿戎王吗?”

“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是!现在不能,但朕早晚会办了他们!可是你……”阖业硕似被激怒,随之眸光奸邪,魅惑一笑,“朕现在就可以要了你!”

“懦夫!欺软怕硬!”浣彤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不止,直至被满目的悲苦绝望吞没。

“你别撕扯!朕不想伤了你!”阖业硕不肯放手,却也不愿用些蛮力,眼角亦是湿热,不知是疼痛,抑或是酣畅……

“你为什么要废了他?为什么?用刑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声声嘶哑,泪如雨下,除却生无可恋,再无其他。

“别提其他人,好么?说你想朕……说你爱朕……说……”阖业硕心痛万千——这便是朕的帝王之乐么?朕的万般沉沦里,却是美人为了另一人而责问朕?

“我恨你!”浣彤咬牙切齿,抠破了阖业硕的脖颈,“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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