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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四章 明明就喜欢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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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齐刷刷望向应龙恩。

予白眼神森然,眉角抽搐。

卫蓁承一脸看傻子似的望着好友,回过神,龙恩定是为了自家二姐故意激怒鲤哥哥,想到这里他顿时急了,哑着嗓子扯着应龙恩的袍子道:“谁说鲤哥哥不喜女色?!明明就喜欢我姐姐。你应家二姐也得靠边站。”

被这两个虎头的口无遮拦气得牙根子直痒,她活动了下筋骨,手指掰的咔咔作响,对着应龙恩,嘴角噙起一抹恶劣的冷笑:“有隐疾?我自个怎不知,回京后可好些日子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龙恩,你说是吧。”

两人见势不妙,纷纷抹了一把头上落下的冷汗。一个推着轮椅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闪躲,一个被追打的上蹿下跳。

应龙恩是习过武的,但他整日吃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身子虚得很。而予白日日练习五禽戏,从不停歇,身体强健,动作敏捷,下手又黑,使他吃了不少苦头。

“嗷嗷嗷嗷,嬴鲤你下手太黑了,疼。”

“鲤哥哥使劲!揍他!”

“可还觉得我身有隐疾?”

“不觉得不觉得,兄弟我就是看你身边一没个丫头伺候,二也从不去合欢楼,所以胡言乱语的……鲤兄英明神武,气度不凡,是我眼拙嗷呜,痛痛痛。”

“哼。”

“鲤兄我错了,兄弟真错了!轻点啊啊啊啊!”

院子里鸡飞狗跳,应龙恩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予白的冷哼声,卫蓁承在一旁摇旗呐喊声,怂恿着鲤哥哥狠狠的打,三人肆无忌惮的乱作一团。

站在院外的卫蓁然眉头紧锁,静立着久久没有动作。

方才被祖母一语点醒,曾经固然对嬴苍尧升起过好感,可好感中掺杂着礼貌与赠药的感激,其中又能有几分真心实意?

夏日宴上他对褚家小姐直晃晃的目光,令自己心头发堵,扪心自问,细细想过后才明白更多的是不忿,是一贯秉持的骄傲被打碎的不忿。

遇见俊雅君子的六皇子,便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尚会不同,终究抵不过世间诸多男子皆薄情轻义。

她冷傲自负,怎能容许未来伴侣身旁有他人存在。

卫家清流,父亲母亲一向恩爱有加,举案齐眉,可父亲院中依旧不乏两三个妾室通房,虽无子嗣,算是安分守己。更别说其他的叔叔伯伯家中了。

当听院中人提起隐疾时,自己心中竟不是一贯的冷漠,先是窃喜,窃喜身患病症不能如其他世家子一样奢靡享乐,后又升起一股隐隐的担忧,她表面看起来面色红润,可身骨比他人消瘦许多,想必幼时的病症……

正想着,下一刻卫蓁然听到弟弟直白之言,身子一震,那句‘明明就喜欢我姐姐’时,皮肤上泛起微微的酥麻,从心脏渗透灵魂的悸动。

记起昨日她说可爱时调皮的模样,全然没了气恼,耳根发烫。

脑海里始终浮现她的影子,被自己冤枉后的委屈愤怒,帮人治病时的认真。

遭遇惊慌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她。

听着他们的打闹声,卫蓁然在墙外站了许久,终究没有进去打扰,眉宇展开,嘴角挂着一抹了然的淡笑,转身离开。

三人追打嬉闹,气喘吁吁,一直持续到中午,正筋疲力竭之际,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前来传话,请他们往前厅用膳。

午膳时,分席位而坐,吃到一半,予白发现明明看上去与一旁的应龙恩同等的饭菜,为何自己面前的碗碟内层比他的深了几分,饭菜量自是多了些,疑惑不已,秉着礼貌才全部吃净。

她偷偷摸了摸宽大衣袍下撑得滚圆肚子,不敢表露半分。

男女席位上隔着细纱屏风,卫蓁然放下手中竹筷,脸上依旧是不改的冷淡神色,透过屏风,隐约瞧到对面的身影,似乎还有摸肚皮的小动作,暗自发笑。

食过午膳后,二人并未多留,与卫蓁承告别后各自返回家中。

夜里,予白牵着冰糖,在花园里闲逛。灰毛球长得极快,耳朵竖直,有点威风凛凛的意思了。

遛着自家狗子,刚回到书房的院子,一只信鸽落在院子的石桌上。

“咕咕咕?”

“嗷呜呜。”冰糖许是捕猎天性激发,趁着予白不注意,用力向前奔跑。

予白没想到冰糖个头不大,力气却不小,狗绳脱手而出。

冰糖蹦到石桌下面,站起来两脚探去,怎么也够不到石桌边缘,更别提去捉鸽子。

越是够不到,越是不服输嗷呜嗷呜的叫唤。

信鸽被突然蹦出来狗东西吓了一跳,扑闪着翅膀,落了几根羽毛在桌上,展翅飞起,落在予白的小臂上。

冰糖见了鸟儿眨眼间不见了身影,回头望向主人,见着放才的鸟落在主人胳膊上,眼里放光,吐着小红色舌头,屁颠屁颠的摇头晃脑跑过去,呜呜的扒拉着予白的小腿。

信鸽见狗东西又在下面,不停挣扎着。

“冰糖,乖,坐下。”

“嗷呜。”冰糖颇有些不情愿,还是乖乖蹲下,目光一刻也不离开大肥鸽子。

予白好不容易按住不安分的鸽子,解下了信件,信鸽解脱后飞速逃走,眨眼间消失在天边。

冰糖委屈巴巴。

她俯下身子摸了摸狗头,解开冰糖脖子的绳子。

委屈的狗子,立刻精神抖擞的甩着尾巴跟在主人身后。

进了书房,冰糖乖乖侧躺在主人身边,露出小肚皮,予白拉过蒲团,打开纸条,一手抚摸着狗肚子,一手拿着纸条阅读。

看完纸条上仇献传来的消息,抚摸的动作一顿。她脸色有些不好,明明正值夏热,周围升起一股寒意,伸手把纸条凑近烛台的火苗,直到燃尽,化为粉末。

不出所料…蓁承受伤是人为。

呵,已经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了吗?

若是姐弟二人的马车一齐受惊的话,岂不…

予白摇摇头,不敢再继续往下细想。

冰糖感觉不到主人的抚摸,斜着头起来,用红舌头舔着她暂停的手,示意主人继续。

温热柔软的小舌头在手背上舔来舔去,满是口水。

感受到温度,心底激起的寒意渐渐褪去,予白低头往下一瞧,冰糖狗子察觉到主人视线,收起舌头,头一歪,眯着眼睛,装死似的翻出肚皮,请求她的爱抚。

本来阴郁的心情,被冰糖这么一闹,硬是散了几分。

抱着狗子抚摸了好一会儿,提笔给仇献写了一份书信,让他多加留意,及时回报。

几日后,见麟院放榜,予白打赏完了来送信的内管,果不其然三人都在此列。

不多时,卫家派人送来一份颇为贵重的谢礼,同时递来消息。因蓁承的伤需要休养数月,在府中养病,故不能与之一同前往见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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