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清很快被抬到墨辰轩旁边。

墨辰轩见到鱼清，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先发制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头。”

鱼清听到男朋友大家长式的问话，立马正襟危坐，“我送墨澜和墨玉回家。”

“墨玉今日待到这么晚？”墨辰轩皱着眉头问。

“嗯，和花纹它们玩的忘了时间。”鱼清一本正经力地将锅推到不会说话的花纹一家三口身上，掩饰小崽崽今天背了个小枕头离家出走。

鱼清这么说当然不是为小崽崽着想，而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自己和男朋友的关系。小崽崽容易学坏，让鱼清怀疑当初想让小崽崽和他亲气男朋友的自己是个傻帽。这样男朋友也会变脸生气，但和他想要的不一样。他还不打算换男朋友。

“猫狗房已经把真正的猫爹甄选出来了，我本打算让徐有福这两日就给你送去。”

“我都可以。”鱼清说。

“墨玉如此沉迷撸猫，为防她玩物丧志，我觉得还是不送为好。”墨辰轩转而说。

“行，墨玉还能省点精力给猫爹起名字。”正心虚的鱼清，自然男朋友说什么是什么。

两人一唱一和之间，断绝了花纹一家四口团聚的可能。

“这是去华清宫的路，你是要去找我？”鱼清问男朋友。

墨辰轩不自觉端正了身体几分，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在夜色的掩映下，鱼清并没有分辨出男朋友的情绪，因为墨辰轩生无可恋的声音逗乐了他，“算是吧。”

鱼清两眼发光，但还是矜持地问，“今天晚上不用处理政务了？”

以往男朋友总是用要加班处理政务拒绝留宿，没想到铁树开了花，自投罗网了。

“回皇贵妃娘娘，皇上处理完赈灾的事宜心情好，今天就早早歇息了。”徐有福说。

“那就来找我了？”鱼清傲娇的说。

鲛人自信的样子，十分夺人眼球。墨辰轩直觉如果他这个时候敢说不，让鲛人失却了颜色，一定会招来报应，比如鱼清的铁拳。

他不觉得鲛人还能记起在众人面前给他留面子的承诺。

徐有福也觉得自家主子这个时候肯定不敢惹皇贵妃，又不想亲自说谎，就又站出来替他说，“可不是，老奴一提醒皇上已经好几日没去过华清宫了，皇上立马就说要来见娘娘。”

鱼清骄矜地嗯了一声，跳下自己的轿子，又跳到墨辰轩的上边去。身姿比花纹白雪这样真正的猫还要轻盈灵活，俨然一个精灵。

“咱们走吧。”鱼清说。

墨辰轩心里有鬼，没拒绝鱼清。就算拒绝，他也知道事情会按照鱼清想要的方向发展。墨辰轩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鲛人在皇宫里无依无靠，该过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才是，但现实是人家比他这个皇帝还要滋润，都要骑在他的头上了。

墨辰轩都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一直按照“正确”的政治方法在对待鲛人，但和鲛人的关系却一再偏离。

“其实我也想你了。”鱼清小声在墨辰轩耳边道。

墨辰轩不习惯和人这样亲近，身体一僵，“朕知道了。”

鱼清靠在墨辰轩的手臂上，回华清宫的路上都没再说什么撩拨人的话。但这样安静的氛围，反倒让墨辰轩坐立难安。

等到终于来到华清宫，墨辰轩才觉得空气清新起来。

鱼清自然地牵他下车。

墨辰轩要挣扎，鱼清对他说，“没有外人了。”

墨辰轩忘了抽回手，下意识去看徐有福，发现他们在他身后五步远的地方跟随，鱼清带着他走的方向，并没有华清宫的宫人伺候。

墨辰轩不在晚上来华清宫，并不知道晚上时华清宫的模样。

“你晚上不安排人伺候你？”

“我长这么好看，让他们伺候我，会占我的便宜。”

墨辰轩无语，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下人贴身伺候主人会占主人的便宜。但看看鲛人姣美的身材和脸蛋，墨辰轩无法说出辩驳的话，宫人近身伺候，的确有占鲛人便宜的可能。

“那我让徐有福他们停下。”墨辰轩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说完的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墨辰轩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的理智和意志都告诉他，他根本不可能这样说，不可能为鲛人考虑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会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更想是被人操纵了。

唯一有可能操纵他的，只有鲛人。墨辰轩怀疑地看向鱼清。

但鱼清表现的对徐有福并不关心，他只是问，“没有他们伺候，你行吗？先说好，我可不会照顾你的。”

“朕可以。”墨辰轩咬牙。

鲛人都问他行不行了，事关男人尊严，他怎么能说不行。

“那就让他们出去吧。”鱼清说。

墨辰轩示意徐有福退下。

偌大的宫殿，顷刻间只有他们两人还在院子外头。

“要走走，还是去宫殿。”鱼清征求墨辰轩的意见。

墨辰轩想在外头呆会儿，让大脑冷却下来。鱼清就牵着他的手四处走动。远处宫殿传来闷热的蝉鸣声，身边的鱼清就像是最好的凉扇最好的制冷器，墨辰轩的周围都变得凉爽下来，和鲛人两手相牵之处感觉更明显。

但他还是出了汗，额头上有细密的小汗珠。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羞出来的。

鱼清故意将墨辰轩带到华清池旁边，坏笑着说，“你怎么这么热，要不要下水凉快一下。”

墨辰轩想起第一次来华清宫见鲛人，就被鲛人推下水时的窘迫境况，觉得鲛人脸上的笑十分可恶。这个坏东西，专门挑他的短处揭。好像在言语上胜过了他，让他不知所措，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墨辰轩不想被鲛人牵着鼻子走，他通过两人相连的手，将鱼清扯到怀里，“朕有皇贵妃你，暑热不侵，无须下水。”

鱼清回抱墨辰轩，调侃他，“你好骚包。”

墨辰轩身体一僵，“不及皇贵妃多已。”

“哼哼，你当然比不上我。就你暴殄天物，拿我们人鱼、鲛人当制冷器。”

“那朕该拿皇贵妃怎么用。”

鱼清不说话，他在想这家伙是真不懂，还不是故意装不懂。但鱼清又觉得是哪种都不重要，谈恋爱的过程本身就很有趣，身体的需求反而不急切。

休息的时候，鱼清自然地将墨辰轩带回主动，脱下华服，躺在自己的位置上。

墨辰轩犹犹豫豫地站着不动。

“你不会要让人进来伺候你吧。”鱼清问他，只要墨辰轩说是，鱼清就打算把他赶出去，他休息的私人空间，不能接受除情人男朋友之外的第三人进入。

好在墨辰轩没有让他失望，出去清理了一下，很快回来躺在他旁边的位置。

鱼清环住他的腰，就打算睡去。

墨辰轩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朕以为你今晚会在池子里睡。”

“能享受，谁要去睡又黑又冷的池子。”鱼清打了个哈欠说。

“没想到你还贪图享乐。”

“我还贪吃贪喝贪睡贪玩。”鱼清不以为然地说。要是不贪图享受，他才不会收下墨辰轩送的东西，允许他做自己的第一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