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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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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淡紫色的闪电随着雷声落了下来,又随着滂沱的大雨消失在天际。守门的士兵打了个哈欠,正打算关上城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远处有人骑马踏碎烟雨而来,恨不能骏马前蹄高扬而起还未落下后蹄又要抬起一般,溅起水来,转眼已至城门,士兵才如梦初醒一般大声道:“城内不可疾驰,请出示令牌……”

“让开——”

大雨拉起一道铅灰色的幕,遮住了视线,士兵只看到一片白,马蹄在他面前高高抬起,吓得他缩了脖子闭上眼睛,骏马就直接从他头上跨了过去,等他再回过魂来人已经去远了。

门被“嘭”地踹开,范掌柜被吓了一跳,雨中之人顶着湿气几步走了进来揪住了他的衣领,声音里还有雨的冷气,“这几日可有人拿着我的玉佩来找过我?”

范掌柜被迫站起身来,吓到连行大礼与敬语都忘了,“有有有,前几日重相、他、他来过取了些钱还说要找方主你。”

授九撒开手,依旧冷冷地问道:“他人呢?现在在哪?”

“应该是在燕卯燕大夫家,就在城西巷子的一座四合院里。”范掌柜再抬眼时,早已经没了人影。

授九迈上台阶,站在红褐色的门前,按着虎头的门环敲了敲,几次无果后,他直接拔身从墙头翻了进去。

屋里没有一丝灯亮,庭院中的散乱的脚印被雨水冲刷掉了一半,延伸到上房里。授九顺着脚印走过去,推开半掩的房门,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甜腥味,桌上还放着给人包扎的一些东西,铜盆中沾了血的巾帕染红了水,凳子倒地,地上还有些已经干涸的血迹。他蹲下身扶起凳子,捡起散落在地的银针。

事发突然,所以大夫手中的银针掉落,拆开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就有一群人闯了进来,强行带走了两人。

授九将手中的银针放在桌上,走到对面的一个位置,果然在相邻的一个凳子上看到了一把只有手掌这么长、偏细的小刀,与一条玄色的发带,皆是重彧的东西。授九将东西收入怀中,望着盆中被染红的水拧起了眉,他给重彧的药早过了药效,只希望燕卯有两把刷子,别让他失血过多而亡。

“那我们就比比吧,比谁先找到重彧。”

明冶烃的话似还在耳边,他的动作远比自己想得要快些,几乎已经控制了整个岷江东岸。授九强行破阵而出惊动了九方阁,九方将被暂时收回,以此代为受罚,给了四位长老一个交代,才免于被严令带回去。可这同时令他想不通的是贵岗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怎么可能一张通缉令就把人交出去了,以他对重彧皮囊的自信,就单论姑娘们都肯定打死了不愿意。要么就是明冶烃的人找到了这儿来,要么就是燕卯——虽然他也不愿对燕卯有所怀疑,但人性使然,谁又能真正看清楚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昨天就已经带着人上路了?”

“是是是,”中年发福的县令点头哈腰地道:“就正好碰上燕大夫来举报之后,王爷的人就到了,他们就去捉了人就走了。”

授九问道:“燕大夫就是燕卯?他现在在哪儿?”

“是是,那重公子应该是先前就有伤在身,脸色都不太好,那群人去捉人的时候下手又没个轻重,重公子撞了头昏迷不醒,他们生怕他出了事不好交代,所以把燕大夫也带走了。”

授九:“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县令支支吾吾地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授九有些不耐烦地闭了闭眼,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搁在桌上,县令双眼一直,眼珠子都恨不得跳出来黏在上头,但还是摇摇头,道:“方主,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我是真不知道……”

授九手腕一翻,一道银光从他手心中飞出,插.进了县令跟前的大理石上,刀身“嗡嗡”的颤着,县令“扑通”跪了下来,“他们往西边去了,听说是要过岷江去。”

授久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俯身拔出了小刀收进护臂中,转身又迈进了雨里。县令瞅着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连忙将桌子上的两张银票揣进了怀里。

过岷江?不,明冶烃不敢过岷江,年钰的一百精兵没能到锦康,他就没有理由渡过岷江,他只能在岷江东岸扎营,如今已然过去这么多天,京畿一定也有所察觉了,他的动作只能加快,再拖下去就完了,那他的下一步呢?

将重彧送到岷江对岸,没了宋笕和百余精兵,他只能从自己的人手中抽出人来冒充“叛乱”,再自己贼喊捉贼。

岷江西岸最大的渡口是锦康,在贵岗的西北方,为了节省时间,他只能挑最方便、最近的一条路走。平直线上,与上阳相对的是阆城、虎跃峡、东阳门,东阳门为主门,看守兵力强盛,明冶烃一定不会选择那里进去,相反,南枢门兵力弱,虎跃涧、五津渡口离贵岗近,节省了大量时间,所以他一定在五津渡口的对岸扎营。

“王爷,重相人带到了,不过出了些意外。”

明冶烃从桌上机甲图中抬头,“怎么?死了?”

负责押送重彧和燕卯的将士抱拳,道:“这倒不是,手下们下手时没个轻重,再者他原来就有伤,磕到了头,昏迷了几日,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什么也不记得了?”明冶烃眉梢挑起,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请大夫看过了么?”

“和他来那位就是大夫,他自称是巍谷人的弟子,与甄掌署是师兄弟,他看过了,说是脑中淤血过多导致的。”

明冶烃:“巍谷人的弟子……带他俩来见我。”

那名将士退了出去,明冶烃身边的近卫问道:“王爷要灭重相的口么?”

“也不算是,”他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宋笕他们不上岸说是天花,只怕是授九给他们支的招,他能拆我一柱,我自然要给他找点事做。”

“京畿如今已有些风声,我们的人最多还能瞒过明天晚上,且平小王爷还在锦康,王爷,我们……”

明冶烃微微抬起下巴,“我知道,明日便将重彧和年钰送到五津渡口,重彧手中有授九的麒麟佩,那是九方阁方主的信物,到时仿一封授九的信,带着玉佩一起回京畿,就算是天大的事实也照样能压下来。”

“草民见过王爷。”燕卯不卑不亢地拘手行礼。

明冶烃上下打量了他,视线又转向他身旁不言不语的重彧,轻勾了唇角问道:“你可知他是谁?”

燕卯莞尔,“先前不知,现下知道了。”

重彧低眉敛目,时而瞥一眼旁边的两人又连忙垂下眼,明冶烃歪了头看他,如果不是眼睑上那两抹货真价实的水红色,他都要觉得这个重彧是个假的了。

果然,还是不说话的时候乖多了。

明冶烃比重彧长了一岁,突发奇想地伸手去摸他的头时别提有多顺手了,却被重彧一偏头避开了,警惕地看向他,“别碰我。”

明冶烃:“……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燕卯目不斜视,“这不是托王爷的福么?王爷说呢?”

明冶烃笑了,手轻搭在重彧的肩膀上,围着他轻踱两步,“真的也好,装的也罢,落在了我手里就行。”他又转头对燕卯道:“燕大夫此刻便可以离开,亦或是你想留下来观摩,我也不介意。”

燕卯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重彧,“你要带他去哪?”

“这可就不关你的事了……”

“他身上有你的玉璇玑,有岚家的子母草,还有破山寺的海沉香,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心智疯癫,”他嘲讽地扯起唇角,“王爷说我能走么?”

明冶烃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才冲帐外道:“来人,带他们两去五津渡口。”

未时,江水缓,可渡江。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

明冶烃回神,点了头,朝重彧走去,在他面前站定,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陛下待我不薄,问我为什么造反么?你现在还想知道么?”

江水冲刷这两岸,“唰唰”作响。

重彧往后退了一小步,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像个内向的孩子。明冶烃突然伸手搭上他的后颈又将他拉了回来,倾身在他耳边道:“明书渊出事那年,还记得么?你和父皇在雪地里说话,我都听见了,我当时多感谢你,因为你我还能多活这么些年,可我又那么怕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后来我不只一次遇到过刺杀,他违背了你和他的约定,还是对我下手了,可这些都不算什么,直到去年我在我的府上发现鸢尾花……”

他放开手远离了重彧,笑着道:“你这么聪明,接下去的不用我说了吧?”

重彧眨了下眼睛,“鸢尾花?花……你喜欢花么?”

明冶烃依旧笑着,伸手落在他的发旋上,这次他没有躲开,“是啊,我曾经多爱鸢尾花,就像你爱梨花一样,可他的一己私欲毁了我们两个人。”

“不知道这次授九还能不能赶得上来救你,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再怎么少年老成在我们面前都是孩子,不知世故,满身棱角。”

燕卯瞥见两人站在一起,当即走了过来。明冶烃自然也看见了他,“我们还会再见的,至于生死就不得而知了……你身上有块玉佩吧?来,把它给我。”

燕卯将重彧挡在身后,道:“王爷这么随意索要他人东西的习惯可不太好。”

明冶烃无所谓地道:“他连命都在我手上了,何况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是谁的?”重彧护住怀中的东西,问明冶烃道:“你的?”

燕卯果断道:“不是。”

“怎么就不是了?”明冶烃扬眉,“那玉佩上的可是麒麟踏火图?背面镌刻了一个九字。”

重彧迟疑着点头,明冶烃又笑了,“那不就行了么?你总该信我了吧。”

燕卯:“那玉佩是谁的,王爷自己心知肚明。”

明冶烃:“那你是觉得我这么个大活人可信还是燕大夫口中虚无缥缈的人可信……还是说你知道那块玉佩是谁的?”

“不知道,”重彧从怀中将玉佩掏了出来,指尖在上头打过两个圈,“留着我也没用,你说是你的就算你的吧。”

燕卯气急,“你这个傻子!”

银色的流苏在半空中晃了晃,明冶烃看了眼他,又望向他手中的玉佩,自然地伸手去接。

“叮——”

银白的刀刃打上玉佩,穿进玉佩上的环扣飞了出去,明冶烃立即要伸手去抓,肩膀上一痛手又不得已地缩了回来。来人借着他的肩膀在空中翻了个身,白影一掠,手中握住玉佩落在了重彧身旁,将手中的玉佩往他胸口上一按,扯过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谁准你把我的东西给随便别人的?!”

燕卯愕然,“九公子?!你怎么追过来的?!”

授九将玉佩挂在重彧腰间,把他往燕卯那边一推,“你们上船先走,往五津渡口去……”

同时,明冶烃往后退了几步,一抬手,道:“拿下重彧。”

跟来的兵士顿时一拥而上,刀光剑影四起,还未来得及把人完全推开授九又把他拉了回来,将腰间的出锋扔给了他,手中的横刀挽了个凌厉的剑花。

数日来的愤懑仿佛在此刻统统宣泄出来了,被凌方困于阵内、被扣押了九方将,以及在龟寿重彧的欺骗——无论是不是为他好。

他手腕一抬,刀身捅进对方身子里,利落地再往外一抽,脚下一转,凌空一翻躲开一击后,刀柄在手中转了半个圈,刀刃横着一划再轻抖落了刀身上的血珠。

重彧握了握手中的长剑,望向授九那边,见已有数人倒下,他冲岸边的船一抬下巴,对燕卯道:“你先走。”

燕卯一愣,“那你……你们怎么办?”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卷入了厮杀,燕卯只好两步跃上船,重彧抽出手来,一剑砍了绳索,冲船夫道:“渡江!”

借着湍急的水流,船只随即驶了出去。出锋上手熟捻,牙铃打在手背上响了几声,重彧下意识地手腕翻转,手中的长剑也随之挽了个剑花,剑尖划过地面往上一扬时能将人掀翻在地,再冲上去一剑毙命。

授九往后一退,手中的横刀劈开背后的一支羽箭,拉住重彧纵身往江中一跃。

混着泥沙的江水带着凉意顿时包裹住两人,从衣袍间渗了进去,贴上肌肤。授九摸索着护住了重彧的头,将他揽进怀中,以免两人被江水冲走的同时又磕着碰着哪了。

与此同时,岸上剩下的数人拉弓搭箭,箭雨悉数没入了水中。近卫问道:“王爷就不怕伤到九方主么?”

明冶烃深吸了口气,“若我成功登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削减九方阁的羽翼,九方阁处世数百年,逐渐掌握了天下命脉,口头上说着天命不可违,但他们本就不应该大处于世,若大业错败,我自然也不介意他们继续给宫里那位找不痛快,但必要关头大可不留。”

他抿了唇,负手离开,“行了,不用找了,赶紧派一批人过江去,没了重彧计划也不是不行了。”

虎跃涧与岷江交汇之处自然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湖泊,虽是和江水比邻但水不同往南边流去,反而是自成一湖死水。宋笕他们便是在这里泊了船,铁质的锚往水中一放,稳稳地待在了这里。

“燕大夫,”宋笕走到船弦边,同燕卯并排沾着,“你确定大人他们在会到这里来。”

燕卯望了望残阳下的天色,笃定地点头,“我和他约好了,会来的,不过再等等,等天黑。”

入夜,天凉了下来,江水依旧汩汩地流着,月影入平羌,江水流去不见复返。宋笕看着着湍急江水还是有些怀疑,两人真被水冲到这里来,还能是个齐整样么?他决定再去问问燕卯。

“哗”一声,从水中钻出个人,俨然正是授九,他手心按着船身上凹凸不平的“官”字,手撑着木板爬了上去,又伸手拉住重彧,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左手手臂,将他拉了上来。

巡视的船兵眼尖,问道:“是重相和九钦天么?”

授九在重彧手肘上按了按,伤口处果然肿了起来,“是,把燕卯找来。”

船兵告诉了给他们留的房间在哪儿后,立即颠颠地去请燕卯和宋笕了。授九伸手去扶重彧,手搭在他肩头上时又怔了怔,末了直接将人拽了过来,又怕手臂太用力压到他的伤,最后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抱了抱他,自我安慰般低声道:“没事了。”

刚赶来就看到这一幕的宋笕和燕卯一个趔趄,连忙刹住车才没冲出去,他俩心照不宣地扶着额往柱子后一靠,看天看地,眼观鼻,鼻观心,反正默不作声就对了。

重彧的瞳孔微微扩大了一瞬,恢复原样后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手尴尬地没地方放,最后轻推了推授九,哑着嗓子道:“你……别碰我。”

一时间,除了燕卯和重彧自己,所有人都懵了,整个京畿谁不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相最黏九钦天,恨不得连人带身家都粘在他身上的那种。

授九退开,手依旧搭在他肩上,直直望进他眼中,可那双眼里此时不再是平日里的戏谑与调笑,取而代之的是生人勿近——就像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一样。

“我们……认识?”重彧歪了下头,从腰间解下了麒麟佩递给他,“这个应该是你的吧?物归原主。”

授九没有理会他递过来的玉佩,仍是盯着他,半晌后问道:“……我是谁?”

重彧愣愣地眨了下眼,“……我认识你么?”

他扯了扯唇角,苦笑道:“你说我们认不认识呢?”

燕卯抿了唇,和宋笕一同上前扶起两人,“九方主,是鄙人照顾不当,他之前撞了头,脑中淤血过多,暂时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宋笕见他一身白袍全湿了,上头还沾着血渍和泥沙,只好帮二人捡起地上的长剑与横刀,商量着道:“既然燕大夫说是暂时的,大人不如先休整一番,等歇息好了再想办法也成,且重相还有伤再身,万一发炎也麻烦,大人……您看成么?”

授九恍若未闻,而重彧已经扭开了头不看他,燕卯觉得这么干站着也不像话,他朝授九颔首,“失礼了。”

燕卯扶着重彧先进去了,宋笕张了几次嘴都不知该怎么开口,好在授九狠狠地一闭眼,道:“劳宋副使引路。”

“诶,大人这边请。”宋笕连上前引着他往船舱里走去,又吩咐人给他找来了换洗的衣服,备下了饭菜与药物。

“大人,你住这儿,”宋笕推开滑轮的门,“这对面的就是重相。”

正逢燕卯推门而出,对他点了下头,授九目光穿过他落在他身后,重彧坐在椅子上出神,握了握手心里的玉佩,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后,又将它收进了怀中。

不记得了?一句‘我们认识么’就可以把以往全部揭过去了么?那他这几天从上阳一路追到贵岗又是为了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宋笕一惊,“大人!大人使不得啊——”

燕卯伸手挡住房门,“九公子——”

明冶烃说对了——他骨子里少年人的不服气与任性一股脑地冲了上来,促使他绕过燕卯,几步踏进了重彧房里,居高临下地站在重彧面前,重彧回过神来仰起头看见他修长的脖颈及玉雕一般的下颚。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授九就俯下了身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前倾时他看见重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重彧不得已地往后靠了靠,听他声线阴冷地道:“你要真是什么也不记得,我就把丞相府和将军府抄了。”

重彧脊背一僵,吞咽了一下后犹豫着问道:“……你在说什么?”

授九眯起眼,又添了句,“我说得出来,自然也做得出来。”

四周寂静之时只能听见水流的声音,燕卯不作声地握紧了手中的银针。他承认,授九刚才威胁到他的处境了。九方阁能凌驾于天下自然是有理由的,出身血统也好,天资心智也罢,遑论后天的经历,皆不是普通人所能抵及的。

周遭气场碾压过境,重彧皱起眉,从他脸上移开了视线,并没有打算开口和他说话。授九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有些脱力地道:“我多希望你是装的,可那样你又骗了我一次,让我进退两难。”

重彧只能看见他腰带上的银线祥云暗纹,觉得头顶覆上一层温凉,授九的指尖浅浅地陷进了他披散的墨发里,停留了片刻温凉便随他的转身而离开了,一条玄色的发带被扔在面前的桌上。

重彧: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授九:你差我的五万两不用还了

重彧:真的么?太好了!!

授九:……你不是说不记得了么?

注:横刀不是厚背大刀,与剑相像,只是刀尖和剑尖不同

第57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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