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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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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于混沌之中总是让人盲目,摇摆在半真半假的虚妄里就像车卒跳跃在棋盘之上,看着阵线对岸的大将,却惊觉自己为何会立于纵横的坐标中。萨菲罗斯抓住的那个念头如落地发芽的种子,以困惑为露水,以痛苦为肥料,不断钻探于他的头脑之中,竟在转瞬之间长得树大根深。新人类第一次有了执念,尽管他此刻头疼欲裂,这些念头却随着刺痛越发清晰。

克劳德正半伏在萨菲罗斯的后背上,用敏感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顺着脊骨摸索。新人类的后背宽厚又结实,圆润饱满的肌肉对称着隆起,如幽涧两侧的山崖般拱卫着中心的脊柱。克劳德检查了一节又一节脊椎,他从皮肤外表和手感找不出有任何问题,唯一得到的结论是萨菲罗斯的皮肤很细腻,并且没有脊椎侧弯的现象。

“没有,没看到有类似的东西。”克劳德摇了摇头,再次确认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不到么。”

萨菲罗斯穿上自己的衬衫,把头发合拢到后背上。他趁着手机没电前翻出了伊罗安酒店东区的布局图,老神罗的专属洋房就在那边,萨菲罗斯因此得到了这张图纸,以便能随时排查可能存在的威胁。

东区比起说是酒店,也可以说是一个坐落于酒店内的小型社区。为了更好地服务顶级客户,那里设立了运动馆、停机坪、医院,甚至有个巴洛克风格的歌剧院,歌剧院隔三差五就会有些顶级交响乐团去巡演。

萨菲罗斯的目的地是东区的贝努医院。贝努医院是专门为东区的贵客们准备的私人诊所,都说收多少钱办多少事,为了能够更好更快地挽救那些金子般的生命,贝努医院的顶级器械应有尽有。比如其中有台七型AI手术仓,那东西就算放眼整个世界都只有3台,而其中一台常年配置在这里。

萨菲罗斯把手机丢给克劳德,自己回到主卧拿出了爱刀。克劳德接住手机,对萨菲罗斯在屋里随意摆动武器的态势有些不安。男人把前些日子一直使用的伞剑丢在地上,手里正握着那柄长得离谱的太刀。它实在是太长了,随着它主人的动作划着圈,锋刃的寒光直把克劳德往屋子的边角逼去。克劳德小步后移,为了自己着想,他默默移出了萨菲罗斯周身三米的范围,这才捧起手机,把整张地图放大缩小地研究了几遍。

“所以你现在是要去东区?”克劳德面露犹豫,萨菲罗斯准备去东区,而闭着眼被捡进酒店的克劳德不知该如何是好。

根据地图上显示的园区范围,这酒店有好几个分区,分区间还夹杂了不少园林池塘,他现在身处西区与东区之间有两千米的路程,这段路如果在平时徒步倒也无妨,可现在能称得上是直通地狱的高速公路。

他认真思索着自己的出路,只从此时来看,留在客房里能多活上两天,但之后呢?希望渺茫的救援,所剩无几的食物,凶猛残暴的感染者,随时可能降临的火力清扫,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足够让普通人不怎么安详地死去。克劳德不知道萨菲罗斯的打算,但总觉得只有跟着他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萨菲罗斯收起刀,走到窗户边上搜寻着什么。楼下的马路与停车场上到处都有游荡的感染者,漫无目的地聚集在街上,范围从街头蔓延向街尾,像是在参加什么花灯庙会。新人类极快地扫视了一遍停在两侧的车辆,排除了无数限量豪车后,目光锁定了一辆园内的巡逻保安车。

巡逻车停在最靠路边的专属泊车位上,前方的驾驶室是全封闭的,驾驶舱后还延伸出了一块半封闭的露天车厢,个头也就和SUV差不多大,车身上印着几块蓝色条纹。

虽然比较起来的话,还是停在旁边的银色浮影C10更加赏心悦目。如果萨菲罗斯是要去山地越野,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辆银色跑车,可惜放在现在,启动不起来的跑车就是一块废铁。

萨菲罗斯定下了他接下来要使用的座驾,朴素务实的巡逻警车。克劳德凑过去看了一眼,更关心他们该怎么让它顺利启动起来。“你有钥匙吗?”

“2层的保卫室。”萨菲罗斯身上阴沉的气息如山雨欲来,他把克劳德推向屋子里说道:“现在你有10分钟收拾要带的东西。”

“你……想带着我一起?”

“你想留下?”

“……我去收拾东西。”

克劳德啧了一声,马上冲去主卧把柜子里的浴袍拽出来,浴袍是按照成年男性定制的尺寸,折成行囊再合适不过了。

他把浴袍整块平铺展开,先往上面放了剩下的食物和水,又把急救箱里的药品倒了上去。他在屋里快速逛了一圈,最后把浴袍裹起来,用两边的袖子打了个结当做背带,将简易包裹斜挎在左边肩膀上。包裹里的东西不多,克劳德正好空出右肩来背枪,顺便在腰上绑住放置子弹的收纳包。

“出发?”他站在门口严阵以待,扭头询问着依旧站在窗前的萨菲罗斯。

“求生锁,自己绑上。”

求生锁是他扔在地上很久的那段绳子,克劳德把它拾起来,不得不先把两肩上的东西取下来,将背心式的固定端套在身上。他早就实验过那段绳索的结实程度了,合格是肯定合格的,但看起来不够长。

萨菲罗斯没说话,一边招手让他过来,一边挥刀打碎了整扇窗户。“这边比较快。”

萨菲罗斯拿着长刀,长腿一迈轻松地跨过窗台,半蹲在窗框上向下扫视着。

“你想就这么吊下去?不可能,绳子太短了。”克劳德从窗上往下看了看,本能的有点心悸。19楼向下看起来有一百多米,而他手上的绳子是五十米的规格,勉强能有一半。“而且只有一根,你怎么下去。”

萨菲罗斯从克劳德手里拿过绳索的另一头,把那一端的锁头挂在了窗内的管道上,扯动着测试了一下。他说:“你最好抱紧我。”

克劳德刚刚跨坐在窗框上,听闻有些不解其意,但还是往萨菲罗斯身边挪了几下,紧紧环住长发底下的腰肢。

他猜测男人想要用一根绳子把两个人都拉下去,但就算不提绳子本身的缺陷,他们两人的位置是不是反了?克劳德心里嘀咕着,毕竟安全锁绑在他身上,有他主导下落才是正常的情况。他本来应该对这种看着漏洞百出的规划存疑,但一想到对方是萨菲罗斯又全都平复了下来,那可是站在新人类顶端的尼德霍格,这么做一定自有考虑。更何况这样的话,就像萨菲罗斯信任了他,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了他的手上一般。克劳德的侧脸贴在新人类的胸口,藏住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右手锁住左手的手腕。

“走了。”

男人没多说一句废话,他话音刚落就背朝地面纵身一跃,向下方坠去。克劳德的视线被男人的躯体挡住,只能看见萨菲罗斯向上肆意飞舞的长发。风在他的耳边呼啸,四周的声音都变得渺小,只有心脏因下坠而猛烈跳动的鼓点分外震耳。他手臂用了最大的力气箍住萨菲罗斯,腿也干脆整个盘了上去,像个人肉夹子一样挂在萨菲罗斯身上。

萨菲罗斯瞄了一眼胸口的金色脑袋,一手拽住自两人紧贴胸口处探出的安全绳,下身调整姿势,脚蹬在墙壁上摩擦减速。他在绳索将全部放完前就稳住身形,把手里的长刀稳稳凿进墙壁之中。刀身在水泥中摩擦着切出一道裂隙后,最终把下落的加速力消耗殆尽,带着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半挂在空中。

克劳德一刻不敢放松,他依旧尽忠职守地完成萨菲罗斯交给他的任务,紧紧环抱着男人,生怕一不小心把人给掉下去。

萨菲罗斯一手把握着刀,另一只手捞起克劳德身后背着的枪,他用嘴咬开保险栓,抬头看了眼在原本屋子上勾住的锁头,对准锁头下方的绳子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开枪的后坐力顺着紧贴的肌肉一路传导到克劳德身上,他也跟着抬头仰望,还在茫然间就看到从上方落下的绳子。

萨菲罗斯松开克劳德背后的枪,伸手抓住了落下的焦黑绳头,在胳膊上缠绕了几圈。他向怀中人满是疑惑的蓝眼睛勾唇一笑,“左下40米,窗台上有红色油漆的那个窗户。”

“哎?”克劳德一愣,不自觉松了松手,侧身去看下方那扇窗户。

“去吧。”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说着,他一把推上克劳德的胸口,把猝不及防的小个子青年从身上给推了下去。

“!——”克劳德在空中惊恐地瞪大眼睛,他的声音全部哽在喉咙里,立马抓住绳索蜷起身子。

萨菲罗斯右脚用力,给了身子一个左旋的力,以胳膊上的绳索为轴心,把克劳德往左边荡去。今日无风,他的计算精准无误,在绳索下放到头时,克劳德也刚好被甩到对的窗户前。

克劳德的头发被风压吹得乱成一团,他在自己撞向玻璃前握住背后的枪,对着玻璃的边角连开三枪,在撞击前一瞬用手护住自己的头部,用团起来的躯干当做敲门砖。

“哗啦——”

玻璃在巨大的外力下轰然碎裂,小块的茬子四处飞溅,有些落在克劳德身上,有些直接飞进了屋子里,在窗边撒了一片。

“呃……嘶……”克劳德被冲力甩进屋子里滚了几圈,撞到柜子后才停下来。他躺在地上眼前发黑,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能重新看到光景。

窗外传来金属剐蹭的声音,他坐起来一看,发现萨菲罗斯竟直接出现在窗口,一手仍把着插进墙上的刀,看起来风轻云淡,好似只是即兴来了一局弹珠游戏。

“找到了吗?”

“…我在找。”克劳德拍了拍身上的玻璃碴子,感觉一时有些气短。他撑着膝盖的动作有些摇摇晃晃,一个踉跄差点把头撞到监控控制台上。

保卫室一面墙上都铺满了屏幕,克劳德在控制台上四处翻找,把文件和杯子弄得乱七八糟。他刚想去翻抽屉,就发现在门口的墙壁上有一排挂衣杆,挂衣杆旁边有个勤务柜,里面挂了好几串钥匙。

这个他熟,警署经常要巡逻换班,而换班需要交接巡逻摩托钥匙都会先归还到勤务箱子里,一方面方便管理,一方面防止公车私用。克劳德知道那里面肯定有他要找的东西,于是把箱子里所有钥匙全部取出来,接着回到萨菲罗斯身边。

许是他们折腾得动静有些大,在街上游荡的感染者都朝这边聚集过来,有几只甚至扒拉着一楼的窗台,试图直接爬上二楼。克劳德把枪支移到身前,观望着底下的兽群咽了咽口水。

“你直接去启动汽车,不用管我。”

“嗯。”

萨菲罗斯踩着窗台把刀拔出来,他伸手把克劳德夹在胳膊底下,直接从二楼的高度飞跃向前。他准备落地的位置有几只感染者迎面走上来,张扬舞爪地挥舞四肢,像是在迎接送上门的两块鲜肉。它们迫不及待地向上跃起,准备撕咬在空中的二人。萨菲罗斯抬起手臂,腰部用力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发丝跟着扭转在一起,接着如昙花般一层层绽开,又像是自器皿中飞散的水银。一道转瞬即逝的银光以圆弧的轨迹自他身边闪现,时间似乎为此而停滞。他平稳地落在柏油路上,与他一同落地的还有长刀所及范围内的所有感染者的头颅,整齐划一地发出坠落在地的闷响。

原来新人类与人类的差距这般无法逾越。克劳德的嘴角撇了下去,从他被警署刷掉开始,他就知道这件事情,而现在只会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道天堑鸿沟。他迫使自己丢掉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向那辆巡逻车奔去。

四周的感染者被扩散的血腥味刺激,像打开了狂暴开关般挤了过来。萨菲罗斯跟在克劳德身后,在四周感染者扑上来的瞬间前冲,那长刀在他手上如肢体的延伸,转眼间收割了一大片的头颅。他闪避过从另一侧袭来的爪子,高高跃至空中,迅如闪电地将几只感染者砸回地面,刀尖随即从它们的天灵盖没入,再从后脑勺拱出来,带出淋漓不尽的血液和脑髓。

这场面足够剪辑进任何恐怖片中,萨菲罗斯并没有因此而萌生什么感触。太熟悉了,杀掉这些感染者和杀掉那些人时的手感一模一样,那些曾死在他手下的海盗、敌军、叛徒,乃至是人质,他感觉不出有丝毫的区别。

萨菲罗斯的眼睛随着运动越发艳丽,他的头疼从未消失,惹得他分外暴躁,让他忍不住把这份疼痛传递给他刀下刺穿的每一个活物。

但果然还是差了一些,它们感受不到,也不会悲伤。萨菲罗斯冷眼瞧着地下成堆的尸块,得不到任何的宽慰。

克劳德冲到巡逻车边,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大把车钥匙,一个一个地尝试着。

“蹲下。”

克劳德听到萨菲罗斯的声音,反射性地低下头,接着就看到一个黑色影子从他头顶急速划过,像颗流星一般把从车后方摸过来的丧尸给砸飞出去。克劳德这才看清萨菲罗斯投掷过来的是一颗头颅,此时滴溜溜地滚去了一旁,那被头颅砸飞的感染者很快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锲而不舍地想要猛虎扑食。

马上反应过来的青年只能边握着钥匙边抓起冲锋枪,来不及仔细瞄准就按下扳机。子弹破膛而出,却没有按照预期打入脑袋,而是撕裂了感染者的脖子。脖子炸开一个血洞的感染者被冲力带着向后退了两步,它的下巴被整个打飞,口腔之下的碎骨片扎在肉中,血如瀑布般倾泻二下。

对人类而言的致命伤并未让它死去,它用扭曲的姿态狂奔着,几步扑到克劳德跟前,身后拖着一条尚在流淌的血河。

打偏了,但这次不会了。克劳德咬紧牙关,他在被感染者利爪扎进胸膛前开了第二枪,这次距离极近,他根本不需要瞄准,子弹就带着火星直直撞进了感染者的颅骨。它死了,血液更是向后喷溅了一地,像是桶不要钱的油漆。克劳德趁机一脚踹开那具僵硬的躯体,手微微有些颤抖。

还剩下五枚钥匙,克劳德顾不上别的,他抓起下一个车钥匙,按动开锁键,巡逻车的车灯闪了两下,车门发出咔嚓一声。

锁开了。克劳德马上拉开驾驶室的大门,一屁股坐进去,手脚麻利地发动了汽车。

“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用眼角撇了他一下,向路上歪了歪头。不知道为何,克劳德好像读懂了男人的意思。他按动喇叭,一脚油门加速起步,直接把车向萨菲罗斯身边开去,同时撞飞了数只感染者。听到喇叭声的男人瞬间挥出数刀,清退了周身的感染者。巡逻车从他身边擦过,萨菲罗斯隔着玻璃与驾驶室的克劳德对上眼神,点了点头,轻巧一蹦就上了驾驶室后的露天后备箱。

从后窗看到萨菲罗斯身影的克劳德放下心来,他把油门踩到最大,直接顺着柏油路横冲直撞,把挡在前方的感染者一一撞倒。车上的屏幕自带了园内的导航地图,克劳德快速输入贝努医院几个字,跟着显示出的路线一路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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