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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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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有了些新变化,原本规整的柏油路已被血液染得一片斑驳,无主的人类尸块散落满地,有些被压烂成一摊肉泥,有些被动物啃咬得坑坑洼洼。

克劳德趴伏在窗台上数着新增的怪物,手指紧握着枪柄。这才仅仅过了两天的时间,失去理智变得疯狂的人就已经多到令人发指。最初的感染者是谁不得而知,但感染的症状似乎能通过啃咬和抓伤传播,这让那时候逃窜在外的人大多都难逃一劫,成了游荡在街上的丧尸的一员。

它们是死了还是活着,还能否恢复正常全都是未知数,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有多少幸存者。”克劳德回到客厅,撕开一包压缩饼干往嘴里送去。饼干硬邦邦的,就算是就着水都有点难以下咽,但克劳德已经习惯吃这种难吃但便宜又充饥的东西了,况且酒店储备的这个牌子在同类赛道上可以说是难逢敌手。

“等到客房的食物储备消耗完,会有下一波感染高峰。”萨菲罗斯坐在沙发上分外平淡,他指尖敲击着手机屏幕,在已经下载的资料库里搜查着可能有关的信息。在他权限能够阅读的文献中,没有任何关于病毒实验的提前预兆,医学分类的论文下也没有记录相关的病症。

酒店内的信号中断了,既无法连接网络也打不出电话,而供电供水仍然正常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萨菲罗斯检查过卫生间的水龙头,从里面流出的水流看上去依然无色透亮,也没有异常的气味。如果水源和空气能够传播病毒,他们早就已经中招了,所以传染途径上倒是意外的单一,但他认为保险起见最好不要饮用它们,拿来清洗衣物倒还说得过去。

“我们应该怎么办?就在这里等?”克劳德回到客厅,后背倚靠在墙面上。“网断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可以试试把这里清理干净。”

“…或者直接加入它们。”

“我们需要情报。”萨菲罗斯眉头舒展了一下,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像是自言自语般陈述着。“真是奇怪…为什么…”

“也不知道军队的救援什么时候能到。”克劳德动了动身子,未知的敌人和有限的资源,也许该寄希望于外部力量,比如神罗集团的尼德霍格特战队。克劳德从小时就听着它的丰功伟绩长大,关于它的新闻报道从来只有喜讯。

“救援?那你就只能好好祈祷了。”萨菲罗斯闻言嗤之以鼻。

“他们不会不管的吧。”克劳德咬着萨菲罗斯的尾音反驳着,要知道酒店内除了客人还有工作人员,以伊罗安酒店的规模,此时滞留在园内的总人数能有几千人。“神罗的宴会不是刚刚在这里结束吗?就算政府军没有收到消息,神罗的部队总会知道吧?”

“神罗当然清楚,他们甚至还把部队的特等席给禁足了。”萨菲罗斯歪着头,阐述着他知道的事实。

“啊?你还和军队有关系?”克劳德品了一会才听明白萨菲罗斯的言下之意,他扭动了一下胸腔,双臂环抱在身前,语气端得平淡又冷漠,但眼睛克制不住地往萨菲罗斯的脸上扫去。“…那你见过尼德霍格的指挥官?”

“当然。”

“咳,也对,你们是同事。”克劳德又扭了一下胯部,换了条腿支撑身子。“…他是什么样的人?”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不回答,看着克劳德眼睛里流出的好奇勾了勾嘴角。“你有些英雄主义情结?”

“没有,我只是。”青年瘪了瘪嘴收住疑问,往前几年他确实会沉迷于英雄的名号,那也是他义无反顾一头扎进警署的初衷。但是那时候他还年轻,这些年在柴米油盐里走了一遭,他早就把那种虚妄的幻影埋在荒凉的废土里了。“算了,当我没说,我不该问的。”

萨菲罗斯当真没有再继续回答那个问题,反而用新的问题给丢了回去。

“克劳德,假如你发现了满是虫卵的怪物巢穴,你会怎么做?”

“一把火烧干净。”青年回答得极快,而后就沉默了下来。这是所有人都会做的决定,也是他所面临的处境。仔细想想,在这场危机已经爆发的情况下,最好的结果就是把灾情封锁在伊罗安酒店的孤岛上。

萨菲罗斯展开伊罗安酒店的地图,把四座吊桥画了出来。这四座吊桥是进出酒店的大路,如果切断它们,那么酒店所在的土地将被隔绝开来,变成天然的牢笼。至于老神罗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那老家伙的私人飞机常驻在酒店顶层的停机坪,一旦有什么危险,他将以最快的速度脱身。

所以军队的话早就到了,他们怕是已经在护城河外层层戒备,等着端坐在神罗大厦会议室里的大法官们敲下裁定的锤子。

萨菲罗斯把地图扔到地上,银色长发甩起一个婉转的弧度。他抽出倚在桌边的伞剑,在空中舞了道剑光,剑尖的寒芒在空气中跳跃着,拖着长尾停在克劳德眼前。

“想去来一场狩猎吗?”

克劳德的血液凝滞了一瞬间,他眼中倒映着那点星光,目光顺着剑身一路攀到萨菲罗斯冷峻的脸庞。

“我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看就够了。”

狩猎,猎人追捕猎物,肆意夺取所有可能存在的价值,血液与硝烟的咏叹曲。那是强者对弱者的审判,没有道德也不含道理。

克劳德跟在萨菲罗斯的背后,和新人类一起站在了无情的狩猎场上,在失去心跳之前,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猎手还是猎物。

第19层是他们所住的楼层,整个楼道之中寂静无声,大理石地面有拖拽的血痕,一只失去了主人的黑色的高跟鞋正孤零零地躺在转角的地方。

克劳德带着口罩,他虽然见过某些血淋淋的犯罪现场,但眼下这光景还是在挑战他承受力的极限。他迈过横亘在地上的一条残肢,右脚落地时却又踩到了一截深紫色的肠子,随着噗叽声碾出一股黏液。

他警觉地端着枪,每走一步都要观察前后左右。这一层看上去没有怪物,四周的客房大部分都屋门紧闭,也不晓得里面还有没有人在。萨菲罗斯在前方走得四平八稳,偶尔会侧头看一眼敞开房门的屋子,但大部分时间都目不斜视。他们在19层转了一圈,停在电梯大堂边的服务台。

萨菲罗斯并没有搭乘电梯的打算,他看了一眼楼梯间的小门,慢慢靠了过去。

“嘎吱——”

克劳德在贴近过去后听到了门另一侧传来的刮挠声,他立刻端起冲锋枪,枪口对准前方严阵以待。

萨菲罗斯轻轻一掰就打开了安全门,一道黑影瞬间挤了出来,嘶嚎着左顾右盼。是失去理智的怪物,它浑身青紫,皮肤下盘踞着密密麻麻的青筋,嘴角还流着黑色的脓液。怪物本能地去攻击离它最近的银发男人,它行动的姿态扭曲,但速度奇快,抬手就想往活人的胸口抓挠。萨菲罗斯冷哼一声,向右轻巧侧身,左臂一挥切下怪物的双臂,又像切葱一般把那双掉下来的胳膊切成三段。

怪物和萨菲罗斯的行动都快得离谱,克劳德掌心出了些冷汗,他刚刚意识到了危险的出现,但这更像是一种原生的直觉,并且他的身体根本无法迅速做出反应,这让他一阵后怕。

被砍下上肢的怪物宛如感觉不到疼痛,它甩动脖子试图张嘴撕咬眼前的阻碍,膝盖刚抬起就被子弹打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克劳德咽了口口水,子弹的后坐力震得他虎口发麻,但他来不及调整姿势,又在怪物的另一条腿上补了三发点射,然后谨慎地远观着它匍匐在地。他知道萨菲罗斯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但克劳德不想让自己毫无用处地傻站着。

“嚯,干得不错。”萨菲罗斯拎着伞剑随口夸赞着,俯视着地上挣扎扭动的怪物。

怪物在四肢报废之后仍不死心地想要腾空而起,接着就被男人用武器抵住骨盆向上一滑,剖开了整个胸腔与腹腔。萨菲罗斯做完这一步还不算完,利落地将怪物一刀穿喉钉回地面,仔细地审视着它的每一处特征。怪物内脏在褐色脂肪和深色肌肉间显现,颜色同样变得乌黑一片,露在空气中也仍在脉动,不知是胆还是肾的器官竟顺势滚落而出。克劳德被这场景骇得反胃,努力做着深呼吸,期望自己表现得更加老练。

“它还活着。”萨菲罗斯转了转伞柄,捣烂了怪物的发声器官,注意到怪物瞳孔的紫光之下透出些绿色的纹路。“原本是个新人类。”

即使丧失了自我,被感染的个体也没有失去他原本的身体素质,甚至要更胜一筹。萨菲罗斯的伞剑并未拔出,他发现那怪物有着惊人的自愈能力,伤口附近的组织肉眼可见的增生,正互相靠拢着缝补缺口,就连断肢的切口就开始往外生长着奇怪的肉块。虽然新人类确实有着能够高速自愈的特性,但并没有怪物这般显著,也没有强大到可以自生断肢。

这是个大麻烦,萨菲罗斯皱起眉头,想知道怪物的自愈上限究竟在哪,随即一刀斩断了它的头颅,顺便把脑袋踢了出去。失去大脑的躯体在地上抽搐着,却依然能左右挪动。克劳德面容扭曲,手腕微微颤抖,眼睁睁看着那颗脑袋停在他的脚边,眼珠凸出着四处乱转。他往一旁退了半步,将枪口指着怪物脑袋,在萨菲罗斯的点头示意之下将它一枪打烂。

太恶心了,说真的,太恶心了。原本是粉白的脑仁上有些青黑的条纹,炸开后像一窝孵化的虫卵,克劳德直到回到套间里都忘不掉脑花四溅的场景他怀疑这幅场面将出现在他日后会做的每一场噩梦里。

他把踩了一地血水的鞋子扔进客厅的卫生间,疲惫的转身后又被吓了一跳。萨菲罗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稳稳堵住了卫生间的门。

“我不想弄脏客厅和卧室,你的衣服并不合格。”

“啊…”克劳德叹了口气,脱下身上溅上不明液体的上衣,开始犹豫要不要脱裤子。“所以你有发现什么吗?”

“类似血液传染病,感染后失去思考能力,但被放大本能,自愈能力大幅提升,只有彻底损毁其脑部才能使它们停止活动。”

萨菲罗斯正弯腰解开他的靴子暗扣,把皮筒从大腿上撸下去,把脱下来的靴子与伞剑一起扔到淋浴间的墙角。克劳德见状用脚背挑起自己鞋子的内面,把它甩到萨菲罗斯的黑皮靴子边上。

“……”克劳德拿起花洒调到中等的水量,自己往外站了些,用水流冲洗着那些沾了碎肉的衣物。他很少光裸上身,本就有些浑身不自在,又感受到萨菲罗斯的视线正在他后背上上下下地搜寻。

他隐忍了一会,还是有正在被解剖的恐怖幻触,只能转身用眼神询问着萨菲罗斯。

男人面不改色,眼睛顺便把克劳德的正面也扫描了一遍。“没有伤口,你可以去主卧的卫生间洗个澡。”

“当然没有,它都没有袭击我。”

“如果你是在怀疑我是否受伤感染的话,我也可以向你自证。”萨菲罗斯挑了挑眉头,以他的能耐还不至于被怪物留下伤口,但眼前这小野猫皱鼻子的样子像是在抗议,他倒也可以宽容地给予安抚。

“不用了。”

萨菲罗斯把手套摘下来,一起扔到盥洗盆里。盥洗盆上方挂了一面镶着精致边框的圆镜子,人照影进去就像一副被挂在墙上的艺术肖像画。他侧身照着镜子,恍然看着二维空间中的另一个自己。镜中人银白的头发锤在脸侧,铭刻着竖瞳的眼睛一瞬不眨,苍翠的虹膜上有着如射线般扩散的鲜艳纹路。这也是神罗控制他的缘由,他们在怕他。

新人类加入了抗病的基因,而这次异变仍对他们一视同仁,那些由人们亲手雕刻的美好愿景在此时一转成为更加浓重的噩梦,而神罗不敢承受最完美造物也被感染的代价。

最强的新人类同样是最强的怪物,他们施加的锁链将毫无用处,没有人能制止他,没有人能阻止他。

萨菲罗斯抚摸着后颈的位置,脸上出现一些矛盾的神色,几番碰撞又变成了茫然。他是隶属于神罗集团的新人类,他的降生就是为了帮助神罗达成夙愿,他应该为集团的领导者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克劳德偷偷地扭头,把萨菲罗斯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男人又露出这种表情了,他摩擦着自己的手背,莫名地感觉心慌。萨菲罗斯是个奇怪的人,从克劳德待在他身边的这两日看,这名据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新人类竟时不时露出愤怒与茫然交织的诡异模样,就像陷入了混乱一般在原地停驻。

这次男人在镜子前呆立的时间格外地久,他好像是代码出错的程序,在脸上不停刷新着警报数据。克劳德咬了下下唇,轻手轻脚地放下花洒,伸手去拍了拍萨菲罗斯的胳膊。

萨菲罗斯起初没有动静,在克劳德再次摇晃他时缓缓扭头,光线从他头顶上打下来,让他的眼窝堆积起一片浓重的阴影。他半阖眼皮,眯眼锁定住克劳德的眼睛。克劳德汗毛直立,男人的审视像是刀片一般剐蹭他的皮肤,让他夹在生与死的间隙中间游走。

“怎么了?”萨菲罗斯过了良久才再度开口,克劳德在心里怀疑着男人是否有精神缺陷,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不,你没事吗?”

“大概,我只是有些,头疼。”萨菲罗斯完全转过来,用掌心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仍然带着困惑。

他看起来恢复了正常,克劳德松了口气,他想也许是男人的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神神叨叨的,就像他曾经的上司一样,总要通宵出任务或者审讯犯人。

“这次事情结束后,你最好请假去看看医生,或者离开神罗出去旅游什么。”

“……”

萨菲罗斯的头微微低垂,发丝从两边落下,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忽然伸出手,把克劳德一把按在墙壁之上,笑着凑到克劳德的面前。

“哦,克劳德,你说得对。我想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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