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用力撕扯的动作从而掉落地毯的衬衫纽扣，脱掉的连衣裙，白色的床单，带着些许晕染留在那之上的唇印，颤抖的脊背像是某种凹进身体内的峡谷，肋骨却是带有迷人意味的凸显。

大卫怎么会在这里？

在与他对视时，我的脑袋突然有一瞬间的被迫放空，不知是因为一切太过冲击，饮下酒精幽幽转醒后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个男人，还是因为这个男人正用自己有些发白瘦弱的躯体撞击着我，为我带来的欢愉。

张开的嘴唇彼此触碰着，大卫是一个优秀的接吻高手，可品尝起来的味道却像泛着凉意的厚度冰层，但好在此时此刻，我也并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他用身体温暖着我，在最后一刻退出我的身体，接着让我靠近胸膛，躺在他看起来随时会被折断的手臂骨头上面，感受那片被接触到的皮肤短暂散发温热，又快速消散的过程。

烟雾从他的指尖处飘起，一根被自制卷起的烟卷从大卫的唇边来到我的唇边，撅起嘴唇吐出烟圈时，他好像透过烟雾看向我的位置，有些好奇的问道：“洛蔓，你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吗？”

大卫指什么事情？是我们两个用肋骨撞向彼此，毫无技巧的攀登快感，还是别的什么？

我对着他摇摇头，在享受尼古丁的同时讽刺他道：“我必须要知道这些吗？我只需要知道…大卫，比起做米克的朋友，你更喜欢和我做这些事情，这就足够了。”

“米克？”大卫将最后一口烟自私的留给自己，最后将烟卷连带着我的心一起用自己的掌心捻灭了。

“年轻的小姐。”他说：“别说的好像我是什么背叛朋友的混球，我和你回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将床上的大部分被子卷走，侧过身不再想继续看着大卫此时的模样回想米克。噢，我想起他做什么？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那种关系了，就算我用点小花招，把他的朋友基思睡了，也并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被莫名其妙涌出，为自己开脱的想法取悦到，阴霾一扫而空，望向大卫的眼睛中带着一些显而易见的纵容。

“大卫？”我喊起他的名字，身体靠近时亲了亲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一改刚刚的恶劣态度。

“也许某部分的我认为你是个不错的床伴，对吧？也许某部分的你也一样……我们都心知肚明，像是这样的夜晚，你和我都没办法一个人度过。”

“……对啊，你说的是对的。”

大卫脸上的踌躇随着我的话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冲我笑起来，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在离开前拿走了自己的条纹西装外套，对我说到：“晚安，橘子小姐。”后便用巨大的关门声作为告别。

我的头依靠在枕头上面，用后背面对离别的脚步声，猜测着窗外传来的哪一声引擎才是被大卫踩下油门发出的声音。

眼睛像是黑暗中的聚光灯，随着每一次眨合熄灭再亮起，被大卫留下的那包万宝路静悄悄的放在床头柜上，我伸出手臂想要够到它，却固执的不肯挪动身子，努力几次未果之后，在轻叹着气的同时身侧传来并未被预料到的重量。

我下意识回过头，感受到大卫的下巴蹭在我的额头上面，看到他以一种滑稽，却有些浪漫的方式与我凑的更近。

他的衣料摩擦起光裸的皮肤，引得我发出像是撒娇般的笑声，他有够到那盒万宝路吗？不，这不是重要的事情。

两支手腕被大卫握在手中固定在脑后的枕头上面，很长一段时间，他只是用自己奇特的眼瞳望向我的脸。

我不肯服输的也回望着他，与在那只散瞳的瞳孔里看到的双颊泛起绯色的洛蔓贝尔对视起来。

我懂得那个女孩，她是我在酒吧中向旁人用“她跟我一起”之类的话语吹嘘的蔷薇，但同时，我也知道，她正期盼着渴求有人能将黑夜填满，一如被热闹非凡的演出与座无缺席的体育场烟花撕裂天际的法兰克福。

随处可见的骨肉皮女孩们出现在身侧，曼妙的躯体被自制服装覆盖。报纸上出现的报道抓拍让莉莉安在建筑中抓狂，可我却无法真的按照她所建议的那样停下脚步，好好思考自己从什么时候变成了“Femme Fatale”，却有兴趣在每一天返回住所的中途，用相同的套路让有着各种无法被记住名字的女孩们相信我的脆弱。

嗯…男人和女人的索求应该大差不差。

手指摸着真皮沙发，另一只手中拿着画笔描绘着面前未着衣物的帕梅拉，难以想象上一次见到她时，她还属于吉米。

在午夜抽泣，装作被噩梦惊醒的桥段是我最喜欢的舞台剧，我不厌其烦的在帕梅拉面前表现着，直到被她抱着揽进怀中，用带着樱桃味道的唇彩亲吻我的额头。

“我只是害怕……”

“噢，洛蔓，我就在这里。”帕梅拉被从睡梦中吵醒数次，却还是不厌其烦的说出安慰词。白天她需要跟着我辗转各地，为了巡演展开准备，在陌生的城市租下一辆缝纫机，某些夜晚，她就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借着昏暗的灯光设计出她口中“适合我的衣服”。

她真是愚蠢的可怕。

我用手从背后环住她，整个人趴在她的脖颈上面观看着存在于布料上面线条的改变。

她喜欢我表现出这样平缓的模样，我也同样享受逃离男人注视，只用一些浅显的演技哄的她对我产生怜悯心，但却并不是以类似埃里克那般将自己视为“伟大救赎者”的角度。

她这样的合我心意，无论是那些吹捧似的夸赞还是在我与奥利维托再一次见面时从厨房端出茶水，接着十分有眼色的前往花园的举动。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完全没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将眉毛高高扬起。

奥利维托带着古怪沉默良久，不确定的问道：“洛蔓贝尔，你给自己重新找了个母亲？”

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我放下白瓷茶杯。

怎么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该死的词？

从网络上被议论了几千层，名为“洛蔓贝尔与恋母情结，因为恋母所以选择和女人做恨的小姐姐呀～”的热帖开始，到现在奥利维托也要提起“母亲”……？

噢，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我只是想找些乐子。

我对着奥利维托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回击道：“如果你想说话，维托，至少说些人能听下去的话，可以吗？”

“好吧，洛蔓。”奥利维托认可的耸了耸肩膀，刚把话题转到黑天鹅的宣传工作上没一会儿，又锲而不舍的问道：“噢…洛蔓贝尔……我从没想过我要这样说，但是，妈的……你们这些人之间实在太乱了些。之前我在网上看到这些新闻。你知道…就是那些帕梅拉成为米克的骨肉皮之后，现在又出现在了你的身边…嗯……这不会很奇怪吗？我的意思是……你们亲吻的时候，你会尝到米克的味道吗？”

“不会，只会尝到你父亲的味道。”

“那……”奥利维托思索了一会儿，不以为意的笑起来，得出结论道：“那倒是也有可能。毕竟他曾有十一个自认为很爱他的情妇……当然，在他投资破产之后，那些人都离开他了。洛蔓，你觉着……”

“觉着什么？”我漫不经心的开口问奥利维托道：“你想问，有一天我投资失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然不是。但是这显而易见，我的小姐。”男人靠近了些，戴在他手腕上的昂贵手表指针像是某种预言世界末日的圆盘般转动。

手被覆盖住，奥利维托还想说些什么？

我看着他冲我眨眨眼，感叹道：“我可怜的女孩，我失去母亲的女孩…你在试着骗过谁呢？事实上，穿梭在床垫之间，和女人约会，可并不会让你感受到那一分一毫从没在母亲那里得到的在乎……”

“噢，闭嘴！”

从奥利维托嘴中说出的话令我恼火，我抓住了他的领带，心中却懊悔起来自己竟然没在这之前想好反驳他的理由。

他说的是对的……

也许…也许我只是想念安琪。

在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我再也没有理由说服自己留在法兰克福，继续与帕梅拉进行厮混了。

脱离开头脑发昏般的感受，这看起来确实古怪极了。她睡了米克，吉米……还有一些别的摇滚明星和我……这哪里不算是另一种银趴呢？

我想过很多体面结束关系的方式，最后却只能站在机场里对着帕梅拉愁容满面的说道：“亲爱的，如果我是男人…如果我能和你结婚就好了…”

帕梅拉好像在躲闪我的眼神时流出了眼泪，她侧过头，悲伤的不再看向我，我却走上前给了她一个贴面吻，兴奋满满的回归纽约。

戴在脖颈上的手工项链来自大卫，不掺丝毫棕色的纯绿色晶石被淡粉色的嘴唇与舌头舔舐着包裹。我坐在他的腿上感受柔软的触碰，他还没用身体进入我，我却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颤栗。

埃里克寄来的信件散落在床单上，我低下头时用眼睛扫向它，看到了那上面潦草的笔迹写着：

……洛蔓贝尔·赛蒂斯·溚德林

如果你无法回应我的感情，我将会陷入极大的痛苦中，甚至会考虑自我毁灭。

噢，男人。男人……

大卫在我阅读信件时探入，我被他抱在怀里，眼睛抬起，望向天花板悬挂的水晶灯中映出我们的纠缠，紧接着从二楼卧室的窗户中来到街头。

停下的凯迪拉克中走出的女人穿着棒球服，砂金色的头发在路灯下散发光芒。

莉莉安将她带到公寓门前，接着门铃响起。

“……洛蔓？”传呼机那边出现莉莉安的声音，她说：“伊丽莎白在等你，尽快解决……无论你在做些什么。”

尽快解决？噢，当然会尽快……

移动的腰模仿起桑巴舞中的动作，刻意缩紧活动几下，身下的人便无法控制的发出低吟声。

我主动拉开了距离，完全不顾大卫倒在床上的身体，只穿着一件衬衫将门打开，看到了坐在邮箱旁边的楼梯上的伊丽莎白。

“……丽兹？”

我喊起她的名字，冲她张开双臂，她的身体便在下一秒出现在怀里。

那个银色的什么趴体而已。帕梅拉=美美被夫妻两人伤害的骨肉皮小姐姐一枚呀(不好意思，有人在剧透吗？)

怎么感觉写和bowie的过程有点怪怪的，难道是他长的太美了让人联想不了这些吗呃呃，要补一下资料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没有骨肉皮说和他谈恋爱感觉怎么样啊？哪个bb了解的话可以和我讲一下，我会尽量不ooc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