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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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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普兰特为什么道歉?

我看着他,心中却再清楚不过,他知道我只是佯装出生气来达到让他成为爱情游戏输家的目的。

没错,我的确希望他对我俯首称臣,对我莫须有的怒火揽起责任,可却不是这种卑微到几乎要双膝跪地的方式。

这看起来是一种不太健康的交流方式与内容,我不可否认,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对着没做错任何事的人玩起煤气灯效应。但这并不是我的主观想法,一道来自诅咒的声音从感受到普兰特身上耀眼的自信后便不停的在我脑袋里发出叫嚣声。

我的头越来越痛,身边的普兰特仍在回顾自己的错误,“…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洛蔓,我对待你的心思并不同于其他摇滚明星对待那辆林肯车上的女孩们…对于你,洛蔓贝尔,我渴望的是更长远的关系。”普兰特的声音平缓中夹杂着几丝动容,像是爱情电影中浪子回头的男主角,可他实实在在选错了女孩。我不是黛西梅,他也并不是我爱而不得的人。

如果他能在我还没完全下定决心对他提出共度夜晚的邀约前将一切都想清楚该有多好?

俊美的侧脸出现在我的眼中,普兰特天真的令人憎恶,我在心中念出他的名字,期待他那双爱神一样的眼睛仔细看看我,洞察我的不堪,识别我的谎言,以及接触到的,埋在饱满皮肉下方早已烂掉的经脉。可他却只是对我沉默了片刻便告别队友,跟在我身后回到公寓。

男人的喉咙离发出哼声,将下巴贴在我的颈侧,撅起嘴唇试着用吻宽慰我颤抖的身体。指甲划过充满线条的脊背,普兰特按住我的肩膀,额头靠近抵住我的,时间好像被冻结,他的手指摸到我的耳朵,很是认真的一遍遍擦过钻石耳环,长发落在我的脸颊,他亲了亲我之后埋在我的颈间,交换彼此的气味。

我抗拒着,躲开他的额头,我不要这种类似舔舐伤口般的陪伴,我需要肮脏的肉/体交融,击打,还有一点被称作欢愉的疼痛来让我忘记理不清的事情。

推开普兰特的身体,我从他口袋里顺走了火柴与一支烟。

“如果你不想做,为什么一开始还要答应和我回来?”我问普兰特,他却只是平静的摇摇头。

“我没办法这样做。”他说。

他可真是难搞,难道只是为了报复我昨天拒绝他求欢吗?燃烧的火柴在空气中挥了挥,我伸出手作为逐客令,烟灰掉落在地毯上,他对着我的方向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闷闷的声音从胸腔处传来,我皱着眉去听,却只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被忽略的话使得手中的笔尖歪歪扭扭的写下一首诗歌,在我恍神之际变身成夜晚的怪物,危险的美杜莎。我将它撕下,最后锁在抽屉里永不见光日。几天以来的思念引起浓雾,它们似乎永远存在,又或是已经埋进了我的骨头里,用苍白的皮肉包着骨骼,带着我出现在几千人的表演场地弹起吉他。

Hey,Joe

Where to go with that gun in your hand?

I'm going down to shoot my lady

I caught missing round with other man

I'm gonna shoot her…

从门外传来的争吵、被砸碎的花瓶、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过后该死的火药味让我的胃忍不住干呕起来。女人的哭声夹杂在男人的怒吼中,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我听到男人的拳头,安琪的求饶。

我怎么没在那个时候就推开门,将所有衣服脱下,用身体换取安琪的痛苦?

回忆伴随着每一次吉他弦拨动重演,就要将我囫囵吞进。是我的手在演奏吉他,还是它轻而易举的在演奏我?

站在几万人面前,歌声被尖叫与欢呼声盖住,我在为谁演唱?为了想冲上台却狼狈的跌倒在路途中的人,还是因为晕厥被警卫抬走的狂热粉丝?

演出被迫叫停,我被保镖团团围住护送下舞台,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从电台新闻中听到女播音员将我称为蛊惑人心的女巫,在录音室门口看到了百般无聊,踢着石子的普兰特。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浓密的金发垂在脸颊两边,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齐柏林飞艇乐队的名声越来越大了,他怎么敢就这样出现在我的录音室门口?

我走近了些,心中莫名升起不安。普兰特从没打扮的这样正式,几乎让我有些不太熟悉了。

我们简短的打了个招呼,他的告别就在下一秒到来。“齐柏林飞艇的巡演计划排到了明年,纽约的演出已经结束了,我要去…我也不知道我们下一站在哪儿。”

我不太懂普兰特语气中的落寂,半开着玩笑问他,“这不好吗?环游世界,然后像正常的摇滚明星那样收集像贴在信件上面邮票一样来回流串的女孩们。”

说起这段话时,我的心平静的像是一滩湖水,普兰特曾像一颗石子般被抛进使得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这算是离别吗?可离别是对有链接和羁绊的人分离的浪漫化措辞,我与普兰特之间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冲动。

我们也许在用嘴唇安慰彼此,但却并不能称为爱人。

“洛蔓,真可惜你不是真正的女巫,对吧?”普兰特忽略了我的话,他自顾自的抬起头望向周围的高楼,室内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脸上,“如果你是女巫,我说不定就可以留在纽约。”

他转过头,眼神里多了些认真,那是一种无法回应的情绪。他深情的几乎让我感到惧怕了,可偏偏我仍然能分出心思来挑出他话中的弱点。

“你可以等你退休以后来这儿,没有人会做一辈子歌手的。”我又一次在心中搜刮着听起来有趣一点的语言,“你说的好像自己被纽约驱逐出境了一样。”

无奈的笑声从身边传来,普兰特看着我,看了又看,长长的叹息化为一句简单的话,“洛蔓贝尔,你真是解决了困扰我的大难题,我该怎么谢你?”

“不用谢我。”我的手伸进背包,胡乱翻找着。钥匙扣上的挂饰是普兰特送我的缩小版电吉他形状,链条勒住了我的食指,我任由铁链互相摩擦的声音响起,在名为普兰特的沉默中,将它从钥匙链上摘了下去。

“祝你们演出顺利。”我走到录音室门前,普兰特并没有跟上我,我也并没打算问他要不要进到室内。

这算是我们最后的默契了。他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烟。门被故意放轻的动作合上,金属扣“啪嗒”一声划破我的伪装。

他就这样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在门外待了多久,但我宁愿相信他在看到门被关上的瞬间就一通电话打给别的女人共度春宵去了。

他登上喷气飞机,前往世界各地,但我仍然能在报道中看到他在某场演出中表演了一首名为《Tangerine》的歌,报幕时他的语气高昂着充满自豪,和平鸽落在手上,他停下动作注视观看。

一切都离我太遥远了,这些新闻对我而言,更像是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我真的有和普兰特交流过吗?

留在我包中的挂饰告诉我,是的,我们确实曾经说过那么几句话。

我厌倦纽约,厌倦灯红酒绿从不停歇的车流,厌倦在筹备专辑歌曲的日子里将自己锁在录音室。

感受到的压力与被几片致幻药物缓解,进入睡眠前感受到的如万花筒镜般色彩斑斓的亢奋。歌词本被一页页撕下。杰夫在溚德林经纪公司正式确认发表专辑日期时间那天带来烈酒,四杯过后,我已经烂醉如泥,连脚步也变得摇晃。

他在有着白白鼓面的架子鼓前扶住我的软脚虾似的身体,低下身子与我平视,好像正在问,为什么要在纠结了几周后将人生中的第一张专辑发行时间定在八月二十号。

是他在问我,还是我在自问?

八月二十号。

洛蔓,八月二十号是什么很重要,值得纪念的日子吗?

我摇摇头。

“…可我只是想做游戏中的赢家。”我简短的回应杰夫,心中莫名涌起的冲动使得心脏加速跳动。

我迫不及待的想着普兰特也许会将这些蛛丝马迹链接在一起,最后得出我或许在乎他的结论。

“赢家?”杰夫因为我的话轻笑了一声,很快便释怀,不再继续纠结。

“那就好,我还以为在普兰特孤注一掷,自作多情的将纽约称作是你的牢笼,想要带你离开这儿之后,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呢。唉,疯狂的英格兰男人,我和吉米早就告诉他了,纽约就是洛蔓贝尔的家,只要麦克柯里昂在这儿一天,她就不会离开。但没办法…”杰夫满不在乎的耸起肩膀,手指敲了敲太阳穴,“没办法和这里不正常的人沟通…哦,洛蔓,别抓着笔在你昂贵的架子鼓上写歌词了,让我们来聊聊…抓住你失去理智的时刻可并不常见,你知道飞艇乐队的下一站是加利福尼亚吗?”

杰夫的声音从没停下,涂着亮片指甲油的手轻轻一翻,放在窗台上的黑胶唱片掉到地面上,应声碎裂。

我试着相信他口中的普兰特,可他是摇滚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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