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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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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上房门,两人独处在本是为夜暮准备的客房里,于时露语气百般无奈地向身旁过于自我的侦探说道:“你不是‘全程不说话’的吗?”

“我只是说出了一种可行方案,何况于时露会长也没有明确赞同或反对吧。”

夜暮看似十分有道理地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想从自己身上掏出烟。

“请夜暮侦探除办案需要或和我交流案件线索以外,‘全程不要说话’。”

于时露刻意加重语气,强调后面的话,又伸手一把夺过她的香烟,不太高兴地说道:“另外,麻烦你在办案过程中别抽烟,非要抽烟至少在别处。”

“于时露会长讨厌烟味?”

夜暮听完我这番话,饶有兴趣地问。

“我绝对谈不上喜欢,而且烟味也有可能会破坏现场,导致案件调查陷入僵局。”

于时露指尖夹着从夜暮那夺过来的香烟递还给她。

“也是,既然于时露会长不喜欢,那就算了吧。”

夜暮妥协似的拿回香烟收回自己身上。

没想到她意外地挺好说话。

“说起来我那杯香槟是你喝掉的?”

于时露抬眼望了一眼客房桌子上两杯并列的空酒杯。

“嗯,放着不喝有点可惜。”

夜暮轻轻颔首。

“但你是什么时候喝的?”

于时露仍记得夜暮在房间内外安装探测器的时候,杯子里的酒是还在的。

“在管家敲房门,你去应门的时候。”

于时露回顾了一下她们离开房间时的情形,当时夜暮正好就站在桌子前,身体也挡住了桌上的杯子,所以她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喝完了香槟吗?

“你如果想喝我可以再给你倒一杯。”

夜暮举起桌上那瓶开封过还剩一半的香槟酒。

“不用,我不是特别喜欢酒。”

于时露摆了摆手婉拒了。

“是吗。”

夜暮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端起其中一个玻璃酒杯,开始往杯子里添酒。

如果于时露没记错杯子的摆放位置,夜暮似乎是错拿了她的杯子。

算了,反正她也用不到了。

“你带的行李中一箱是酒,一箱是探测器以及各种探案工具。除此之外,你还带了什么东西?”

于时露转移视线地看了一眼夜暮那堆行李,六、七个不同样式的手提、行李箱之中还有一个容量格外大的行李箱。

虽然她也绝非什么喜欢探究他人隐私的人,但夜暮的行李实在是太过于突出了。

“她人硬塞的换洗衣物、应急用药品、探案工具、防身用具、应急食品以及‘麻烦的东西’。”

夜暮一口气报完一系列物品,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喝完杯中的酒。

换做以往,于时露绝对会怀疑夜暮话中的真假,但鉴于她亲眼看见夜暮从自己的行李中掏出酒和探测器,所以对方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而且,夜暮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不屑于说谎、有话直说的类型。

“有关学院内的案件,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两次都正好在案件现场附近吗?”

于时露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当面抛出这个疑问。

“那于时露会长不妨先回答你为什么会刚好在现场。”

夜暮将问题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于时露。

“现在是我在问你。我只能回答我是在案发时偶然在现场,但你不是对吧?你应该是在案件发生之前就已经提前在场了,为什么?”

于时露做出回复的同时,将问题直接抛出明面。

“为了调查某些事,具体的不方便多说,这样说于时露会长可还满意?”

夜暮微微撇过脸,眼神全无温度地回答。

“那你当初在教学楼课室里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于时露语气凝重地重复了一遍夜暮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在所有知情者永远无法开口之前,犯人大概率不会就此停手。”

“就是字面意思,除了那两位被杀害的侦探,犯人应该还打算继续杀害相关的知情者。”

夜暮云淡风轻地说出她掌握的情报。

“你已经知道受害者们的共同点和案件的始末了?”

“侦探办案需要实施‘保密原则’,于时露会长应该再清楚不过吧?”

此言一出,于时露彻底打住了这一话题,但凡是一位合格的侦探,绝对会熟知‘保密原则’的道理。

“了解,多余的事我不会再多问。但是夜暮侦探今天会来这里是为了调查被委托的案件,还是出于其他的目的。”

于时露背对着夜暮拿出自己手提箱里面的换洗衣物,语调平静地问。

身后的人却一直迟迟没有回答,正当于时露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直直走向客房配套的浴室,正要关上浴室门之计,夜暮不易察觉地用口型回复:“两者皆有。但主要目的是为了你。”

被过度牵扯进案件之中的‘侦探’终究会沦为‘受害者’或‘犯人’,但你绝不会成为‘受害者’,所以我会成为‘犯人’。

于时露将身体完全浸泡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乌黑的发丝在水面披散开来,全身都暖和了起来,身体和大脑都放松了不少。

好舒服,疲惫感一瞬间消散无踪。

于时露靠坐在浴缸的边缘,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这次委托的始末。无论这次委托人是否有所隐瞒或者隐瞒了多少,至少委托人的性命受到威胁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她对犯人的动机有所猜测,但完全没有实质性证据,也无法提前预测犯人有可能的犯案时间。

而且,单从那封‘杀人预告’也不足以百分之百证明犯人绝对就是在宅邸里的某一个人。

不过,借由突然出现的‘杀人预告’,于时露立马联想到了那张凭空出现在她房间里的纸。

于时露十分确定在自己离开卧室时并没有看见它,而它却在于时露回去时突然出现。

不仅如此,大门门锁以及窗户都是从内部上锁,没有人为撬开的痕迹,至于唯一的房间钥匙则由她自己随身携带。

毫不夸张的说,当时于时露的房间无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密室,那么犯人究竟是如何进入到她的房间并留下了那张纸条的。

于时露从浴缸里起身,没花多长时间把身体清洗干净,然后用毛巾擦干滴水的发梢,往身上裹好浴巾就直接出了浴室。

“洗完了?”

夜暮坐靠在房间沙发上,微微侧过身望着于时露。

“嗯,你要去洗澡吗?”

于时露裹着一条雪白的浴巾,从自己的行李之中翻出准备好的换洗衣物。

“嗯,马上。”

夜暮先是将目光汇聚到房间里的少女身上,随即继续摆弄自己手里的私人通讯器并回复信息。

今日凌晨发生在人工湖附近的命案,似乎在事后大范围排查时找到了疑似受害者留下了‘死亡讯息’——歪歪斜斜的‘NO.1’。

夜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修长的手指迅速向对方回复了一句话,漆黑的眼眸‘当事人’身上瞥了的一眼。

这种无聊又可笑的闹剧,她还是不知道更好。

“说起来,我一直都很想问你真的是侦探学院的学生吗?对于他人我只要一眼见过一次面就不会忘记,所以我很确定我之前从未见过你。”

于时露换好干净的换洗衣物,神情严肃地向她说道。

侦探学院等同于于时露待了将近十年之久的‘家’,她可以肯定凡是学院里的人有九成以上自己都见过。

“勉强算是,不过我平时基本不会在众人面前露面。”

夜暮豪无感情地回复。

“你又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面前?”

于时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夜暮则直接无视于时露的问题,默不作声地走向浴室。

这人又是这样,一问到关键问题,总会选择视而不见。

于时露心情不怎么好的拿出自己的私人通讯器,外出办事时她经常会来不及查看或者回复消息。

然一点开通讯器的消息栏,意外地发现风纪官兼NO.4的侦探季诺泽给她发了至少五条左右的讯息,讯息内容包括:[你人在哪?]、[今天下午4点到5点左右,你在哪做了什么?]、[收到立即回复]……。

那位风纪官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简明扼要。

于时露立马回复道:[我现在在学校外查案,差不多下午3:30就离开学院了,发生什么事了?]。

而季诺泽几乎是秒回,[我暂时相信你的证词,接下来的事你不必在意,专心办案]

那位‘调查处’的风纪官还是一如既往的耿直又严谨。

哪怕于时露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大致猜到应该是学院内又发生了案件,而且很有可能和她扯上了一点关系。

于时露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浴室的那头,突然之间一种莫名的念头涌上脑海。

夜暮难道从一开始就料到了,所以才会……

但这样却完全说不通,在于时露印象中至今为止从未与她见过面,对方又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

夜暮没过多久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在她进浴室洗澡的这段时间,于时露也趁着空档调出三个月前发生在这栋宅邸里的案件,并且重新回顾了一遍。

“你洗完了?正好我们来讨论一下这次的委托案件。”

于时露边说边自然地将视线移向夜暮那边,然而在看清她后,于时露霎时脸颊泛红地连忙撇开目光。

“我说,你为什么光着身子就出来了?至少裹条浴巾吧。”

“无所谓,反正现在房间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人。”

夜暮毫不在意地说,大大方方地从于时露身旁从于时露身旁经过,去拿自己行李箱里的衣物。

“说是这样说,但如果刚好有异性来我们房间那不就麻烦了。”

“正好我带的行李之中也有那种一针足以让一位成年人暂时失去意识的药剂,必要时可以使用。”

夜暮语气平淡地说出令人震惊不已的话,又随便掏出一套衣服穿上。

于时露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几下,眼中带着一丝警觉。

她应该不会一声不吭就对自己使用那种来路不明的药剂吧,曾经被洛利娅连哄带骗试用新研发药剂的恐惧再一次冲上心头。

“非必要情况我不会私自对于时露会长使用药剂,至少这一点我能保证。”

夜暮好似察觉到于时露的警觉,平静不已地向于时露补充说明。

于时露要想相信她的前提是:夜暮口中的‘非必要情况’与普通人常识中的‘非必要情况’一致。

而现在依于时露看来,不管从哪个方面夜暮都不像一位正常的侦探。

“夜暮侦探在学院外干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于时露内心无奈地说道。

说实话,在学院外还被别人一口一个‘会长’总是令她感到不自然。

“与之相对的,你也应当直呼我名吧。”

夜暮趁机提出同等的条件。

至少于时露能借这一点看出夜暮是属于那种获得的报酬与提出的条件对等的聪明人。

“没问题。”,于时露一口答应,随后又问夜暮,“你之前说过你会碰巧出现在学院内的案件现场是为了调查,但你现在却又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里的案件跟侦探学院发生的事情有关联?”

“现在差不多晚上10点,该休息了。”

夜暮又一次绕过于时露这个问题,坐到客房的沙发上,冲于时露说道:“你睡床,我睡沙发。”

没想到她竟然意外的有点贴心。

“反正我们都是女的,我不介意和你睡一张床。”

于时露想了一会儿开口道。

夜暮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介意。”

“夜暮你该不会是有洁癖吧。对不起,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也跟女性朋友睡过一张床,所以对这方面不是特别在意。”

于时露如实陈述道。

“哦,原来你也跟其他人睡过。”

夜暮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直直走到于时露面前,声音低沉道:“今夜我们一起睡比较安全,我和你一起睡。”

“哦,好。”

于时露表情茫然地点了点头。

夜暮突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改变主意要和她一起睡了?

“能关一下灯吗?我习惯关灯睡觉。”

夜暮侧躺在我身侧,语调平缓地说。

“好。”

于时露仍沉浸在不解之中,懵懵懂懂地关了灯,也摸黑钻进了被窝里。

老实说,于时露觉得夜暮这位侦探越来越反复无常、难以理解了,完全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先睡吧,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昏暗的环境下,夜暮的声音像是紧贴着于时露的耳朵,从极近的距离传来。

于时露合拢起双眼,心跳不明所以地加快。

是因为才跟夜暮刚认识的关系吗?为什么总觉得有点紧张?

于时露故意放空大脑不去思考,催促自己尽快入睡。

但在于时露视线不可及之处,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眸依旧在深深凝视着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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