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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N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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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于时露是被通讯器的提示音吵醒的。

于时露拾起床边的通讯器一看,时间是早晨七点十分。

通讯器页面是洛利娅发过来的于时露昨天交给她的物证化验结果。

从头到尾看完对方发过来的化验报告,于时露确认了昨日从两个地方提取的粉末皆是出于同一种类似兴奋剂的药物。

兴奋剂。

原来这样吗?

于时露的头脑飞快地过滤、整合昨日经历过的案件过程,一下明白了某些事。

难怪这一次案件会有‘调查处’的风纪官们全盘接手,因为如果让一般学生参与这件案件,难免会对侦探学院的风气产生负面影响。

于时露向洛利娅发送一则表示感谢的回复后,扶着床起身。

不知缘由,于时露感觉她的脑袋和身体昏昏沉沉的,可能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一直沉浸于各种案件,导致大脑和身体没有得到充分的放松。

于时露支撑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了套件配套的浴室简单清洁了一下,然后换下身上那套睡裙。

恍惚之余,她突然发现领口的一个纽扣松开了。

以往她都习惯把扣子全部扣好,应该是睡觉时无意间弄开的吧。

于时露没太多在意地换上平日穿的干净制服。

由于她今天一整天没有课程,所以解决完一顿早饭后,于时露带着昨夜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那两个物证直奔学院的‘物证处’。一是因为‘物证处’保管了许多包括指纹在内的记录;二是她想着也许能遇上那个老熟人。

果不其然,于时露一走进物证处的独立办公室,就望见那位老熟人的背影。

“今天又是只有一个人在?你又在捣鼓哪种骨头?乔凝秋。”

于时露打趣地走到那人身旁问。

但这位学院总积分排名第九的侦探乔凝秋仿佛看不见于时露,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仍然自顾自地凝视着工作台上几块有点发黑的骨头,嘴里还不停絮絮叨叨地念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

于时露心里清楚她这是进入了所谓的‘工作’状态,所以默默地退到一边等待她完成工作。

又过了13分25秒后,乔凝秋突然动了动身体,嘴里的呢喃也逐渐转变为阵阵轻笑,充满陶醉的声音从那副口罩下发出,“这真是太棒了,难得能见到这么富有生机的骨头。”

于时露站在一旁语气不解地开口询问道:“你这次又透过骨头看到了什么?”

乔凝秋似乎这才察觉‘物证处’突然多出一个人,但依旧反应平淡地向于时露挥手道:“它们告诉我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不过我也答应了它们要保持秘密,所以不能告诉其他人。”

“既然是秘密也没办法,我今天是来请你帮忙调查一下两样物证。”

于时露在顺着她的话的同时道出自己的来意。

“什么、什么,是人的头盖骨吗?”

乔凝秋顿时两双眼放光,期待地盯着于时露。

大多时候于时露跟其他人一样实在理解不了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令人害怕的话。

但好在于时露跟乔凝秋相处的时间较长,对于她突然蹦出一句这样令人浑身发毛的话早已见怪不怪。

“不,是很普通的物证。”

于时露轻呼一口气,掏出那两样物证递到乔凝秋的眼前。

“唉,就是最常见的纸和笔。我还以为如果是身为学院会长的时露能掏出一些了不得的物证。”

乔凝秋的眼神霎时由期望转变为失望,十分沮丧地开口。

不是,她为啥会认为学院会长就能轻易掏出人的头盖骨作为物证交给她,她绝对是对‘学院会长’这一职位抱有很大程度上的误解。

于时露内心五味杂陈地看着乔凝秋,如果她能稍加留意一下,就一定能看见于时露无奈外加震惊的眼神。

“放那吧,等我工作全部结束我会调查看看。”

乔凝秋很显然已经失去了所有兴趣,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淡漠状态。

罢了,至少她答应会帮忙调查。

“话说,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其他‘物证处’的人呢?”

于时露用闲聊的口吻问。

“哦,那个呀。听说昨日深夜学院内又死了一个人,所以‘物证处’的其他人都被叫去帮忙了。”

乔凝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转述她无意中听闻的新案件,宛如就只是在跟于时露说她今早早餐吃了什么。

“具体时间和地点?”

与乔凝秋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不同,于时露立马转变语气问。

“位置好像在学院人工湖那一带,至于遇害时间尚未查清。”

转眼间,乔凝秋又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至工作台上的那些骨头,然后开始用专业的工具像是在打磨精美的瓷器般摩挲着粗糙的骨头外侧。

于时露自知她一旦埋头于自己的工作,就会全然对外界的人或事置若罔闻。

不,倒不如说乔凝秋这位侦探比起活物更倾向于跟死物打交道。

正因如此,侦探学院里的大多数侦探都将乔凝秋视作热衷骨头的‘怪人’,平日里几乎都对她敬而远之。

而于时露之所以会跟她打交道,也仅是因为一次‘骨头盗窃案’中有过合作。

那时乔凝秋用自己偏僻入里的专业知识反向推理出犯人的犯案模式完美破解了那起连环杀人案。

于时露虽然有时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某些观念,但于时露仍能对他的表现给予理解与尊重。

打磨骨头的沙沙声仍在断断续续地响起,于时露默默无言地离开了‘物证处’,打算独自前往乔凝秋提到过的案现场一探究竟。

且不提在现实之中会发生连续杀人命案的几率少之又少,但想不到居然会在这座皆是侦探的侦探学院内发生这种恶劣的连环杀人案。

犯人不可能不知道这般做法无异于自投罗网,即使犯人懂得披上伪装混入众多侦探之中,但伪装被撕破也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还是说犯人有非要在这个时间段、非做不可的理由。

顷刻间,于时露猛然想起那位昨日两次偶遇的‘怪人’,她清晰地记得对方明确表明过案件还会继续发生。

如果对方的话属实,那就说明她掌握到一些于时露未得到的情报。

虽然眼下之余于时露也能通过找到人后直接询问的方式快速获取案件的线索,但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风险又太高。

评心而论,于时露完全不想第三次遇见那个一言不合就扑上来的‘怪人’。

然而,世间有些事你越不想它发生,它就越有可能发生,此时的她还未察觉到之后的噩梦。

人工湖大体位于侦探学院西南方位,然平日基本无人经过的人工湖附近此刻聚集了不少闻风前来的学院侦探。

数目众多的侦探们面对案发现场有的皱眉深思、有的四处张望、有的交头接耳,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宛若普通的旁观者般站在现场的隔离带外。

于时露小心地挤入围观的侦探中,周遭的侦探一见是于时露纷纷主动让出一条通道,于时露毫不费力地抵达现场外围的隔离带旁。

“于时露会长,命案现场目前由‘调查处’全权负责,请不要再过度靠近。”

守在命案现场外的‘调查处’风纪官即使认出了于时露,也没有例外地将于时露拦在隔离带外。

“我知道,我只是听说这里又有命案发生所以才特意来看而已。”

于时露面色和善地向风纪官解释,眼睛同时飞快地扫视命案现场的情况。

从湖底被打捞上来不久的遗体暂时安放在距离湖面几米外,虽然遗体用塑胶布覆盖住了,但还是能经由大致体型和露出的遗体一角判断出这次的受害者是一位身高175-180、中等身材、中等体型的男性侦探学生。

命案现场时不时会有风纪官以及几位‘物证处’的侦探们来回走动,但于时露这次没能发现那位风纪官熟人的身影。

“季诺泽风纪官人不在这吗?”

于时露一边望着近在咫尺的命案现场,一边冲身旁的风纪官询问。

“季诺泽前辈在调查完现场后就去赶去其他地方了。”

“你知道他人去哪了吗?”

“季诺泽前辈没有明说,我们作为后辈也没有权利过问上司的行程。”

于时露稍加沉思,不难想到季诺泽应该是在现场发现了什么新线索,然后立即动身前往下一个地方查证。

“对了,你们有找到受害者的侦探徽章吗?”

于时露不由地脱口而出道。

“抱歉,涉及内部机密,无法回答。”

风纪官一板一眼地回复。

于时露只好平静地将事先组织好的措辞道出:“首先,我直接参与了学院内发生的第一起案件并制服了犯人,属于案件的直接相关者;其次,我能以学院会长的名誉担保,绝不会泄露与案件有关的内幕,你只需告诉我究竟有没有找在死者身上找到侦探徽章即可。”

“但……”

风纪官面露犹豫。

“若出了什么事由我全权负责,而且尽早破案无论是对受害者还是对侦探都有利无害。”

于时露尽量不给对方思考空挡、趁胜追击道。

“好吧,我们的确没有在受害者身上找到侦探徽章,季诺泽前辈离开之前也曾询问过其他风纪官有关侦探徽章的事。”

那位风纪官平日也多次听说过于时露的侦探事迹,所以他也知道于时露和季诺泽风纪官有过不少来往,所以才破例地向于时露道出一点内幕消息。

“多谢,调查辛苦了。”

于时露表情淡然地说出句话,扭头就走。

事实上,于时露早在第二起命案中没能在受害者身上发现侦探徽章时就有所怀疑了。

侦探徽章不仅相当于侦探学院学生的身份证明,而且侦探学生在学院内的活动几乎都需要侦探徽章。

此外,侦探徽章是每位侦探单独一个,如果发生遗失,则会在第一时间销毁原本侦探徽章内的所有记录。

然而于时露却不禁想到另一点,假如侦探学生在不经意间死亡却无人知晓,那又是否可以通过使用对方的侦探徽章来进行身份掩饰。

但于时露很快便率先排除了这一猜想,因为这些案件之中并没有出现身份不明的死者,而且凡是学院内的侦探皆有自己的指纹以及DNA记录,所以受害者的身份立马就可以查明。

如果是这样,犯人有什么必要在痛下杀手之后夺走受害者的侦探徽章。

不,就目前掌握的线索仍不足以排除受害者本人自行拿掉徽章的可能性,但到底又是出于什么理由?

如果能进一步弄清这一点,或许就能进一步调查真相。

当于时露正全神贯注地思考下一步举动时,有人忽然从身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于时露回过头望,赛羽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她,“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我站在你旁边都没发现。”

“思考与案件有关的事,找我有什么事吗?”

于时露神情还未缓过来,直接询问。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让我先猜一下,你等会儿是打算找人打听季诺泽的去向吗?”

赛羽寒无愧于侦探学院排名第三的侦探,推理简直一针见血。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哪怕于时露已经大概推测出他是如何猜到自己下一步的打算,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提问。

“虽然我知道于时露会长在明知顾问,但凭我们俩的交情,我不建议仔细说明。第一点,学院短期内发生的三起命案都交由‘调查处’解决‘’第二点,我很轻易就打听到于时露会长参与过前两起案件;再结合第三点,于时露会长一又次出现在第三个案发现场,但熟悉的风纪官刚好不在现场。

结合以上三点,我能简单推理出与于时露长应当是被这一连串的案件引起兴致,在这一基础上绝对不会放过风纪官熟人这条近在咫尺的线索。”

赛羽寒脸上仍带着浅浅的笑意,嘴上的推理却是比精确且全面面俱到。

“精彩的推理。”

于时露诚恳地轻拍了拍手说道。

“作为回礼,让我也推测一番你特意来找我的目的吧。”

赛羽寒微微一笑,“请便。”

“据我所知,赛羽寒今日早晨没有课程,并且在这种事后你一般会独自待在资料室里一整天浏览过去的案件卷宗。但你现在会亲自来找我,而不是用通讯器传递消息,十之八九是因为临时收到急需亲口告诉我的重要消息。另外再结合资料室就位于教务处的楼上,而几乎多数人都多少知道你这一习惯。

总结得出,学院导师或高层临时让你来找我去与他们当面谈话吧。”

于时露也同样一针见血地依据目前的情况推理。

“完美的推理,不愧是于时露会长在。”

赛羽寒赞叹地拍了拍手。

然后,他有点抱歉地让于时露先改变原来的计划跟他走。

“我至少能提前知道是哪位导师找我吧。”

原定计划被人突然扰乱,于时露确实有点无奈。

“也是你认识的老熟人。”

赛羽寒朝于时露神秘兮兮地笑道。

于时露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由惊讶转变为高兴。

难道……

没等脑子反应过来,于时露的身体便先一步行动,迫不及待地朝教务处的方向奔去。

赛羽寒在传递到消息后笔直地站在原地,视线从始至终追着匆匆离去的少女。

周遭来来往往的侦探几乎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命案现场,因此无人注意到孤身站立在人群之中的他。

直至于时露的身影完全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他才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句话,“……无论何时都这样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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