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是食人蟒!”
当地导游立刻举起土枪瞄准。
网纹蟒食人屡见不鲜,恶名在外。眼前这条网纹蟒估摸不下十米,体型在当地都罕见。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戒备起来。
聂时闻把枪杆压下去:“没事的,相信我。”
导游竭力阻拦,没拦住。良言难劝该死鬼,他只好放行,放任聂时闻趟溪而过,自己则时刻举着土枪警惕着,劝着其他搜寻人员一起后退。
聂时闻踏过安全线那刻,巨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攻势,一下绞缠上聂时闻。聂时闻放任它绞,毫无畏惧地与巨蟒对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他人默默为聂时闻捏了把汗。
渐渐,巨蟒确认来人,它撒娇般用蛇头蹭了蹭聂时闻的脸,缓缓抽身而去。
聂时闻快步上前,脱掉外套披到白晏筠身上,将白晏筠打横抱起:“宝宝别怕,安全了。”
白晏筠虚弱地靠在聂时闻怀里:“我就知道你会来。”那条蟒蛇不会无缘无故保护他,除非是被人操纵。
聂时闻收紧怀抱:“当然,知道你老公多厉害吧。”刀山火海他也敢闯。他拍了拍白晏筠胳膊,安抚,“睡吧,我会在旁边一直守着你。”
“嗯。”白晏筠感受着聂时闻有力的心跳,缓缓闭上眼。
意识模糊之际,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
白晏筠迷迷糊糊想,已经多久没听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了。他嘴角愉快勾起,纯真的像个孩子。
医院。
“主要是皮肉伤,内脏无碍。”医生用蹩脚的华文说着,“伤痕是鞭痕,但伤他的鞭子上应该带有倒刺,一鞭下去,连皮带肉。”
聂时闻拳头捏得嘎吱响,那老头死得还是太轻巧了。
“他现在发烧,是因为伤口沾了脏东西,在发炎。我们这水平有限,那伤口大概率会留疤。”医生惋惜,“太可惜了,那么漂亮的身体。”
医生说着意识到自己话可能有点歧义,忙解释,“我只是单纯惋惜,没有那个意思……”
聂时闻摇头道谢,领完药回到病房。他兑了盆温水打湿毛巾,准备给白晏筠物理降温,门就被敲响。
进来的是一同入境的警察们的头头,姓张。
张警官瞄了眼昏睡中的白晏筠,貌似关切道:“白先生伤势我们已经了解,不重,聂先生不用太过担心,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他还在发烧,我睡不着。”聂时闻拧干毛巾,敷上白晏筠额头。
“这种小伤,输完液就能退。”张警官不理解这种歪歪唧唧的gay,不就皮肉伤,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他懒得再费表面功夫,直接切入正题,“我们想请你协助调查一下蛇池位置,小林说你知道……”
聂时闻打断:“我不去,他醒来看不见我会害怕的。”
“请你以大局为重,我们三天后就要出境,留给我们调查的时间并不多……”
聂时闻头也不抬地再次打断:“我不去。你们可以沿着大河,向西南方向搜寻,大概离着二十多公里。那里是处简陋的寨子,现在人大概跑净了,我觉得没什么调查价值。”
至少有了搜寻方向。张警官无奈说:“好,白先生醒来,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有很重要的东西要问他。”
聂时闻取下敷热的毛巾一下甩水盆里,不耐烦道:“他现在是个伤患,能不能让他喘口气?”他抬眼看向张警官,“我懂你们业绩很重要,但开口闭口小伤、协助,伤没在你身上疼的不是你,是吗?”
张警官想辩解:“我不是……”
“出去吧,下次换个会讲话的进来,你们那个小林警官就不错。”
张警官:“……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聂时闻在发火边缘。
张警官瞄向窗边那一坨,声音发虚道:“那蟒蛇能不能送走,医院很担心它会伤到其他病人。”可能觉得力度不够,他又补了句,“它在,其他会说话的都不敢来。”
那条网纹蟒,不依不饶地跟了过来,像守护神一样守在白晏筠床头。
聂时闻:……原来你是被推出来的冤大头。
“我尽力,你知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聂时闻想了想,拜托道,“能不能麻烦警官帮我买一头牛,它现在很饿。”
张警官一听“饿”,怕自己遭受无恙之灾,快口应下来慌忙跑了。
张警官一溜,床上传来声窃笑,轻得让人以为是幻听。
聂时闻愣了下,白晏筠没睁眼,可那唇角弧度确实变了。
他无奈叹气:“别装了,什么时候醒的?”
白晏筠睁开眼:“你为我发火怼警察的时候。”他指尖快速勾了下聂时闻的掌心,故意拖长腔道,“你好爱我呀,聂大师。”
“你可是我的长期饭票,你没了,我跑哪哭去?”聂时闻大掌覆上白晏筠额头,吐槽道,“还有点烫,那退烧针是不是假的。”
“刚打上,哪有那么快。”白晏筠偏头看盘在他床边的网纹蟒,问,“它怎么办?”居然一路跟了过来。
“我有个好主意,把它托运回去看家护院,看谁还敢打你主意。”聂时闻贫道。
“连着看不顺眼的情敌一起吓走?”白晏筠睨了聂时闻一眼,“消停点吧,国内不让养的,也没有航空公司敢托运。”
网纹蟒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养它是要进局子的。
“它小时候被抓来被圈养着,饭来张口惯了,偶尔溜出去加个餐。”送野外吧,要自己捕食,麻烦;送动物园吧,不能肆意溜出去玩,也束缚。
难办。
“把它喂饱后送回雨林吧,这体型,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利用。”白晏筠替聂时闻做了决定。
巨蟒蹭吃计划,卒。
“我公司怎么样,有没有乱?”白晏筠操心道。
“一睁眼就公司,能不能多想想你老公?”聂时闻醋了,没好气说着,“放心,你被绑消息娜丽找理由压了下去,公司运转一切正常。”
“你凑近点。”白晏筠勾手,“让我好好看看,你瘦了多少。”
聂时闻俯身压下,与白晏筠相隔咫尺:“你看,看仔细些。”
白晏筠手捧上聂时闻的脸,指尖抚过聂时闻脸颊上乱糟糟的胡茬,眼中尽是心疼,嘴上却嫌弃道:“都变大叔了。”
“好啊,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小没良心,还嫌弃上了。”
聂时闻故意去拿胡子扎人,刺得白晏筠咯咯笑:“别,别这样,痒……嘶——”
“怎么,是不是擦到伤口了?”聂时闻立刻停止动作,关切问。
“骗你的。”白晏筠狡黠一笑,勾住聂时闻脖子吻了上去。
聂时闻怕碰到白晏筠伤口,不敢大动作,任由白晏筠作乱。
“聂时闻。”
“嗯?”
“聂时闻。”
“嗯,我在。”
“聂时闻,我好爱你啊,怎么办?我大概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嗯,我也是。”
白晏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痴痴笑着,暧昧舔咬上聂时闻指尖:“聂时闻,我想要你。”情之所至,性致勾起。
聂时闻无情抽回手:“别发|浪。”浑身是伤,心里没点13数。
“我听见了!你祝我生日快乐,可你的生日礼物还没给我!”
“那你赶紧养伤,等你伤愈随你玩。”聂时闻自己也忍得不好受,本来家里万事俱备只欠人,结果人丢了。
“这可是你说的。”白晏筠点上聂时闻黑眼圈,指尖一路下滑,“我要把你绑葡萄架下那藤椅上,抽下领带蒙住你的眼,一粒一粒解开你衬衫扣子……”
聂时闻:要爆炸了,有没有一抹即好的金疮药,速求!
如聂时闻所说。
搜查组去到那寨子,果然人去楼空。他们联合当地警方,处理了那惊悚的万蛇坑,在池底发现了一堆残骨和几具新鲜尸体。
包括那老头的。
“这人叫吴昂宏,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毒王。”当地警方如是说。
毒王,笃信佛教,近几年出货量大增,势力发展迅速,似乎对上号了。
很荒诞,传说中的Sakyamuni就这么死了?
死在他帝国的开幕大典上,死在他圈养的万蛇口中。
调查组对白晏筠进行了问讯,白晏筠对老头尸体照片指认:“是他。”
“我当时被绑到缅北,被扯下眼罩,跪的就是这个人。他以为Svaha是我搞没的,拿蛇骨鞭抽我泄愤,还准备把我用作Svaha再开的祭品。”
蛇骨鞭,骨刺丛生,一鞭下去,血肉横飞。
聂时闻无意识收紧胳膊,靠坐在聂时闻怀里的白晏筠不舒服,叫了声痛。聂时闻慌张道歉,白晏筠拍着聂时闻胳膊安抚,反复说着自己已经没事了。
来问讯的警官得到验证,叹了口气。他们见过白晏筠身上的伤,那老头真不做人,那下场也算是恶有恶报。
他们记下笔录,准备回去整理成文档传给上面结案。这电灯泡当得非常别扭,他们关切一句,匆匆道别。
“白先生和聂先生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该回国了。”
三日时限已到,他们将被遣返出境。
白晏筠被好生侍候着,不知是他体质特殊还是聂时闻照顾得格外小心,那伤口竟奇迹般没留什么疤。
元旦将至,他们准备把两小只接过来,一起跨年。
然而——
钰晗一下扑进来人怀里,大哭:“你们去哪了?!余淼哥哥失踪了!”
聂时闻原地石化:不是,又来一个?
第50章 第 5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