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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80】 向西而行,抑或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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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伊伦小姐,没有国王的命令,不能直接通传。”守在宫门外的士兵为难地看着伊伦。

心笔直坠落,但她还是怀着一线希望:“那……加里安呢?我是否可以先见到他?”

“只是大人现不在新都。”

“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年轻的卫士只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也是,大人们的行踪又怎会跟小兵交代。即使知道也不便转述他人,这是士兵守则,她不该为难他们。

“对不起。”她行礼准备离开,身后不远处却传来靡靡之音——

“伊伦公主?”

这个称谓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喊过。伊伦有些惺忪地转过身,只见身着盛装的精灵款款走来。为首的女精灵有着精致的小脸,眉眼如桃花般绽放着,流光溢彩的头饰点缀着艳丽的娇容,薄若蝉翼的轻纱将婀娜的身姿烘托得更形绝色。

“啊,你真的是伊伦公主!没想到你终于回来了,感谢梵拉的庇佑!”

句式让人突兀,但语调单纯天真似乎并无恶意,只夹带着似有若无的娇贵之气。

“你是……”看着她的眉宇,伊伦寻找着记忆中的熟悉的脉络,北方族裔中,只有艾尔忒的妻子有银发的遗传:“你是艾尔忒之女芙蕾达小姐?”

“公主的记性真好!我以为你不记得了,每次你跟安纳尔来到北方,或我跟随父亲到南面俯首称臣,我对你印象都深刻极了。父亲说你的容貌就像月亮星辰般美丽夺目,深得阿尔妲的垂青和眷顾,就像伊露维塔之光闪耀在她脸上一样。我小时候一直仰望着你美丽的身姿,我一直想成为像你那样美丽、聪慧、贤惠的女子……”

芙蕾达热情洋溢地拉着伊伦,也不顾沾满泥泞的盔甲和风尘仆仆的斗篷,脸上写满逢迎。

“小姐言重了。”伊伦恭敬地朝她行礼,“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边城卫士。”。

“是吗?”她略为恍然地讪笑,开始上下打量着她:“可是公主在新都自由来去的,怎么看也不像被束缚的边城卫士。哦,就除了那破旧的盔甲和蓬头垢面的样子有点贴近……”

明明温暖热情的笑意,转瞬就像蜿蜒的蛇,不经不觉勒住了她的脖子。伊伦错愕地想抽出被拉着的手,却被紧压着——芙蕾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此刻身穿着金色的礼服的女精灵头顶着花冠,五官如洋娃娃般细腻可爱。相比起来,伊伦身穿着绿林卫士装已因连日的作战布满泥泞,半兽人的血污夹杂着阵阵腥臭。她的头发纠在脑后成团,脸上便只有眼睛还是明亮的,便尽被脏污糊盖着。身体的疼痛折磨着她,她连军人笔直的站姿也无法维持,只可勉强地躬着背站着。

“人类总是慨叹英雄白发美人迟暮,对我们精灵来说,珍珠蒙尘却是最唏嘘的。”芙蕾达勾起她的下巴,上下端量着狼狈的伊伦,笑容还是那么纯真无染,话语里是尖锐的怜悯:“当然,还有很多很多,例如: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此时此刻,即使再迟钝也不会察觉不到对方的奚落之意。

“芙蕾达小姐,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我只是向公主表达羡慕之心和挂念之情罢了。”纯真的脸庞上,笑意更明媚了:“不过既然国王并不喜欢受前朝种种束缚,公主真的应该听从命令守在南方更为恰当,不是吗?”

话毕,久久被拽紧的手终于放开。维持着真挚烂漫的微笑,芙蕾达与她擦肩而过,在士兵恭敬的行礼下直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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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地王国新都广场上,精灵们环绕在最中央的王座,举行着属于林地王国的庆典。

飒奥兹呈上金色的锦盒,随着盒子被徐徐展开,金色的素戒展现眼前,带着引诱般的澄亮柔光:“恭贺国王取得至尊魔戒。”

“芙蕾达,”国王的呼唤下,娉婷的身影从精灵中步出,来到他的身边。金色的亮光射进芙蕾达眼内的时候,惊喜交集的神情尽收在瑟兰迪尔眼底。“这便是索伦的戒指,为了它不惜一切的至尊魔戒。你看如何?”

“太漂亮了!”芙蕾达定神后看向他,遂答道:“也只有它才能跟巨绿森林的瑟兰迪尔国王匹配。”

粗眉饶富兴味地挑起:“哦?真的?”

“当然!在我心目中现再就只有国王的权威和森林的福祉,既然中土最为强大的武器落在巨绿森林,我相信这必然是梵拉的恩赐和祝福,林地王国的强盛势在必然。”

“芙蕾达每字每句,无不彰显母仪天下的气势。”

“国王的话令我惶恐……”她立刻躬身行礼。

他却立即扶起她,蓝眸内寒芒乍闪。“世间上的精灵们都以银戒定情,身为林地王国的主人,我想应该有所例外。”

“瑟兰迪尔,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瑟兰迪尔嘴角一勾,道:“真正值得真爱的女士,应该被赋予最真诚真心的馈赠——可以的话,我想将这枚戒指作为聘礼。”

话虽轻,却能传入众精灵耳里。在场的精灵莫不开始躁动——

他们没听错,万年寒冰瑟兰迪尔在表白啊!而且要用索伦的戒指作为聘礼!这代表国王动了真心真情,而且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求婚典礼!

寸土必争如瑟兰迪尔,中土大陆最精算的瑟兰迪尔,竟然用全大陆最贵重最无价力量最强大的至尊魔戒赠与他未来的王后,这代表着她在他心目中胜过一切,甚或森林,乃至他的生命!

并非如传闻中的利益联姻,而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结合——温柔贤惠的芙蕾达终于俘获了冷峻傲娇的瑟兰迪尔!

这是多么叫林带精灵们兴奋雀跃的大喜事!

……

“芙蕾达你意下如何?”

神秀俊朗的外貌本就可让人趋之若鹜,加上深情款款的凝视,语调又是那样柔和,含情脉脉,令人如沐春风。此刻他看向芙蕾达的目光是那么专注,就像世上只得她一般。

芙蕾达的回答,则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点头如蒜地投入他的怀抱中。(插花:作者要在这点一盏灯,悼念我王为国捐躯。)

掌声和欢呼簇拥着,热烈非常。

一缕星光引着瑟兰迪尔。

角落里,静静看着周遭一切热闹的眸子映入他的眼。被层层精灵斗篷包裹之下,孱弱的身躯正瑟瑟发抖着。

她与他的目光隔着整片空地,遥遥相望,就像隔着一条星河。

惊讶,紧张,关心,热切,在他的眸里传达着。可是当芙蕾达在他怀中抬头,他柔情万千的目光又再次回到未来王后的脸上,缱绻缠绵。

……刚才那一霎的对望,那些不该出现在瑟兰迪尔脸上的情绪,都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美人在侧,他此刻该是满心满目都是芙蕾达,即使看见了她也不过微微讶异而已,之后便是冰冷——就像过去一千七百多年的每一次对望一样,不是吗?

伊伦垂下了眼,身影没入幽暗的森林内。

腿上的疼痛让她倒在大树旁,外面那些沉浸在国王觅得佳偶的喜悦之中的精灵们自是看不见她的狼狈。作为精灵的她此刻却只想永远栖身在这个黑暗无人的角落里独自凋零。

外面的欢笑那么悦耳,那么祥和,使她也附和着笑了起来。顺着大笑流淌的泪水渗入泥土,隐没在萋萋芳草之中,无影无踪。就像错付的情衷埋入尘土,行将就木——原来,根本不需要单独见他,不需要开口去问,很早很早以前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素白的大手向她伸了过来——

素净的背影镶着白色的光芒,宛若天神。

外面光线太强,她难以看清对方的脸,直至听到他的呼喊,她才认出故人:

“埃尔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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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焚烧着她,如置身火里。

是磐涅,或是成灰。

恍恍惚惚,缠绵病榻,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成成为她生命中最常见的部分。

直至醒来,她都未曾将现实和梦境分离——

“哥布林的毒箭,余毒没有清除就跑来新都,也太大意了。”埃尔隆德看顾着她的伤势,眉头打了几重褶皱,表情尽是不认同。

她歉然地朝他垂首:“这么多年来,我不是第一次身中它们的毒箭。”

“可是你从未让它的箭头留在体内那么久。你的小腿上的肌肉已经开始腐烂,幸好来得及清除……”若再晚些遇见,她以后可能便只能坐着渡过漫长的精生了。“最严重的是,它们激发了多年前埋在你体内的蝠毒,运行到你的经络直至心脏。伊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停顿下所有动作。

“在此以前你一直可以控制住它们,两千多年来相安无事,我以为它已不能构成威胁。”

“巨蝠的毒重新发作了?”小心翼翼地,她朝他问道:“能看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你是不是有会有很多古怪的梦,也有癔症征象?”

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如纸般煞白,“原来如此。”

难怪她总看见幻象,甚至看见昔日的瑟兰迪尔化为巨角白鹿守护着她。蝠毒发作,这样就可以解释种种梦魇从何而来了……

真好。

不远千里,虽然没有得到瑟兰迪尔亲口让她死心的句子,可是至少她知道答案了——

逻辑上清清楚楚,无需置啄。

明知她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埃尔隆德却不得不让她清醒过来:“伊伦,你不能再这样下去,继续如此,你……将死去。你在凋零,身体不断衰败,难道你真的无所觉察?还是故意放任自流?”

她呼吸一窒:“怎么会?我……从没自暴自弃……”

埃尔隆德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过了很久,他平静地开口道:“刚才广场上,你也看到了。瑟兰迪尔将要跟森林北方的辛达后裔联姻。”

“是的。”她也极力平静以对。

“巨绿森林最盛大的婚礼很快便会举行,你将以何种身份面对?”

“我并没身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边城卫士。”连进入会场的资格都没有——当这个认知击中她的脑海时,便已丧失了留下的最后一丝勇气。

他的新娘,北方领主艾尔忒的女儿。就如昨日所见,芙蕾达才是冉冉升起的星辰,对比之下,她不过是蒙尘了即将风化的珍珠。“她是多么完美!精灵们都说他们天生一对,我也觉得……多么般配的一对……”

“伊伦,别让过往困住了自己,忘却伤痛你才能痊愈起来。”埃尔隆德真挚地建议道:“跟我到瑞文戴尔,在那里你可以得到更好的环境,好好调养。”

明明他没有评价任何人和事物,可是默默的支持和理性的建议却让人轻易领会当中千言万语的关爱和劝慰。

看向埃尔隆德带着治愈般的眼睛,她顿感自己的执著和坚持都是那么苍白可笑。一千多年前,她曾向瑟兰迪尔立誓会守护这片森林守护他的王座,直至天荒地老。如今,她终于还是食言了……

“我曾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离开巨绿森林了。”

这一生应该是有多漫长?这一生又却是那么短暂?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听出她的决定。

“埃尔隆德,你清楚瑞文戴尔不能使我康复的。”抚着自己的心口,她笑得悲切:“如果要根治这种噬心的痛,是否就只有唯一的选择了?”

“只要能好起来,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伊伦。”

此标题严重破坏队形,拖出去杀!

第90章 【80】 向西而行,抑或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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