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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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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次他跟祁憬笙对峙,也动了灵力,但祁憬笙都在将他逼退后强行给他灌输灵力。

他疼的说不出话,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死的念头,但他又因为想不出还有何人能接替自己的位置,去阻止祁憬笙作恶而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这回遣散灵力也是因为他知道祁憬笙一定会为他续命,所以他不怎么怕。

体温回暖,他单薄的背影被厚重的风雪掩盖。

“范侍从又去接仙尊了?”一个年纪稍大的青年搓着手,时不时冲手心哈气。

“仙尊要我骗范侍从告诉范侍从他醉了。”小孩点头,“他说只有这样范侍从才会心甘情愿的过去寻他。”

话落,小孩又补了一句:“我觉得仙尊是真醉了,他这回与往日不同,不但浑身酒气,就连脸都红透了,这次还与我说了好多话,仙尊平日里才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

青年撇撇嘴,略过了祁憬笙醉没醉的话题:“嘁,仙尊要真想范侍从心甘情愿去接他就不会让范侍从在这冰天雪地冻上整整两日。”

“我看仙尊就是瞧不上范侍从,想要把范侍从折磨致死。”冷风吹得青年打了个寒颤,嘟囔道,“仙尊长得人模狗样,办的事却这么不地道。”

“怎么说范侍从也是教养了他十余年的人,即便再不喜他,也不该如此折辱他。”

青年说着,又狠狠踹了一脚雪堆:“若不是他,范侍从又怎会落得此等境地,他从前就像是…”

青年一顿,语气里难掩失落:“雪中炭,雾中焰,总能在危机时刻救人于水火,让人一见到他便觉安心。”

“从前的…范侍从?”小孩好奇的问,“阿沐哥见过从前的范侍从?”

沐栀青情绪低落:“…我自然见过,他从前待我也是极好的。”

他也是沐栀青的师叔,只不过自打祁憬笙入了魔推翻旧令,便颁布新规不允许任何人再叫范卿洲尊称,以侍从为名即可。

沐栀青最开始不同意,还是叫范卿洲师叔,结果被祁憬笙逮了个正着,祁憬笙当即就要处罚他,但范卿洲将他保了下来,替他受了罚。

之后他就不敢再叫范卿洲师叔了,哪怕是私底下也不敢了,他怕被祁憬笙听见,再连累范卿洲替他受过。

直到如今,也再没人叫过范卿洲师叔,亦没人叫过他的名讳,只有一句范侍从一语带过。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大,整片的雪花簌簌飘落,有时风大了,刮得雪下得更快,也更冷了。

范卿洲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虽然用灵力恢复了知觉,但手还是有点发麻。

“范侍从!”一个满嘴胡茬的壮汉见到他来顿时激动抹泪,“仙尊他又喝醉了,他已经打伤我家好几个小厮了!”

“这人都是刚应聘来得,仙尊这一出手,我怕是又留不住人家还要给人家倒贴钱了!”胡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苦,情到深处时还拽起来范卿洲的胳膊。

范卿洲被吵的头疼,熟练伸手扯下腰间携带的银票,递到胡昭手里:“劳烦阁下带我去见仙尊。”

胡昭讪笑着接过银票,他那小破酒馆总共就招了俩小厮,而范卿洲给他这些银票够他带着那俩受伤小厮的大富大贵活一辈子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胡昭当即就走在前头带路,也没管范卿洲跟没跟上,他知道范卿洲不是真需要自己带着他去找祁憬笙。

说这话只是给自己补偿银票的由头,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范卿洲都不直说这多出来的银票是给自己的精神损失费,但他也懒得管这事,左右银票到了他手里就行。

范卿洲打了个喷嚏,这天太冷了。

他分不清是自己身体太差还是今日真的冷到刺骨。

他走的不快,但并不是有意而为,是他走不动了,今天的路似乎格外的长,脚下的步子愈来愈沉。

薄唇间呼出热气儿,瞬间化成白雾,短暂的遮挡住他的视线——白雾散去时,只见那人躺在探月楼大堂中央,衣领露出大片殷红的印子,怀里还抱着一位雌雄莫辨的美人。

这美人一双丹凤眼低垂着,纤长的睫毛帘子轻微颤动,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像他已故的师兄,余不霁。

虽然范卿洲无数次见过祁憬笙与人厮混的场景,但他的心脏仍然不受控的抽痛了一下,范卿洲觉得自己大概是念旧,舍不下最初的那个祁憬笙,总觉得兴许某天一睁眼那个祁憬笙就又回来了,又像是最开始那样,叫他小师叔。

袖口掩住的手倏然收紧,转而又松了力道,范卿洲想说些什么,但话却卡在嘴边,说不出口。

他想不出自己能以什么身份来管教祁憬笙了。

范卿洲垂着眼,觉得以自己如今这一介废人的身份,要去管教如今只手遮天的“怀沉仙尊”,听着就荒唐至极。

祁憬笙缓缓掀起眼皮,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唇角弯起,讥讽一笑,伸手指了指他,语调懒散:“过来。”

范卿洲没动,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而后冷淡开口:“你醉了。”

祁憬笙皱眉,并不满意他对自己的反应:“本尊叫你过来。”

范卿洲仍然未动,他站在离祁憬笙不远的地方,背对着探月楼的大门,此刻门是开着的,从祁憬笙的视角看他,外头的风雪恰好给他做了配——显得他更像是清冷自持、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

“该回家了,怀沉仙尊。”

这句话像是触及了祁憬笙那变幻莫测的底线似的,他突然将手中握着的酒壶朝范卿洲的方向砸去——

酒水伴着一声催响洒在范卿洲脚边,装酒的壶也在发出声响时碎得彻底,迸裂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脚踝。

一阵刺痛后血液顺着伤口与酒水融合。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教本尊?”

范卿洲面色不变只无声的叹了口气,踩着锋利的碎瓷片,鞋底因为太薄被碎瓷片割裂,碎瓷片直直镶进他的脚下——

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顺着他的脚步,落成一道血痕。

他习以为常的无视了脚下传来的阵阵刺痛,因为他知道,只要祁憬笙消了气,就会跟他回去了。

只是这代价有点大,碎片割开血肉后随着他一动便会深入几分。

这回冷的缘由找到了——他的血流得太多。

“回家罢。”他的声音很轻,是寻常人模仿不来的独特的温和。

只是这一说话,五脏六腑都被猛的灌入了一口冷风,不停痉挛着反抗,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将灵力遣散了的后果。

祁憬笙怒意不减,揽着美人的手故意紧了紧,眉骨微扬,颇为挑衅的看向他:“范侍从就这点诚意?”

范卿洲盯着他的脸,良久,他终于妥协似的问祁憬笙:“你还想如何?”

他的胳膊被祁憬笙猛的一扯,本就没了灵力护体又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两天失了力气,他被拽的生疼,眉心微微蹙起,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的呈现出了不适。

“不如范侍从与本尊一起共享这一夜春宵。”

范卿洲瞳孔一缩,不知是气的还是站不住了,肉眼可见的发抖:“你放肆!”

祁憬笙嗤笑一声,又一用力,就见他狼狈摔在了祁憬笙的脚下,素白色的外袍瞬间沾染上了混着血的酒水。

“范侍从,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么?”

不知静了有多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祁憬笙。”他很久没叫过祁憬笙的名字了。

他垂着眼,没去看祁憬笙,似乎是因为此刻的脑袋昏沉,他才莫名其妙的问了祁憬笙一句:“…折辱我,你便如此开心么?”

痛感密密麻麻传到四肢百骸,伴着这阵刺痛,他才逐渐清醒了过来,空气静默了两秒,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接着自己那句毫无意义的话说了下去,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也不过是明知故问。

“若是我死了…”

喉咙一阵剧痛,他的下半截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祁憬笙掐住了脖颈,祁憬笙双目赤红,宛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你的命是本尊救回来的,若是想死也该想想要如何还了本尊的恩。”祁憬笙语调讥讽,漫不经心的别过他的脸,逼着他看向自己,“不过本尊还是劝你别想着找死,若是没死成,本尊还有千万个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范卿洲耳边一阵嗡鸣,眼前像是被糊了一层雾,连带着眼前的人也模糊不清。

他是何时变成这样的呢?

范卿洲记不清曾经的小师侄是何时被如今高高在上的“怀沉仙尊”取代的了。

他跪在祁憬笙的脚下,被迫抬头,与祁憬笙对视。

范卿洲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带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如同一具丧失了喜怒哀惧的行尸走肉。

呼吸也随着祁憬笙手上愈加愈大的力道逐渐艰难。

直到他濒死,祁憬笙才松了手,失了支撑,他颓然瘫倒在地,凌乱的发丝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大口大口灌入血腥味极重的气息。

“你若不愿便自己回去罢。”祁憬笙阖上双眼,难得没有继续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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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风光无限的顾小将军瘸了腿,成了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一朝凤凰变山鸡,门户相当的坤君都对他避如蛇蝎

他倒也懒得强求什么姻缘,每日赏花看景,于他而言已是安稳

没成想变故来的如此之快,丞相家刚被寻回来的小儿子被赐婚给他了

顾惘声茫然的“啊?”了一声

直到圣旨递到他手里时他才敢确定,原来还真有倒霉蛋被赐婚给他了,本着不能拜堂成亲就改义结金兰的想法,他在成婚当日问了自家坤君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

顾惘声:“你要跟我洞房吗?”

韩枳桉无言以对:“…那不然呢?”

闻言,顾惘声淡定的将数十本珍藏版春宫图拿了出来——两人在大婚当日彻夜未眠,仔细钻研其中万千姿态

韩枳桉:“感觉好难…”

顾惘声赞同:“让一个瘸子来做这种动作的确是异想天开”

他与韩枳桉婚后也算是情投意合,只是某日韩枳桉却突然一反常态,主动跨坐在他身前,狭长的双眸分明盛满了情意,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韩枳桉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与他柔声道:“王爷,我想反”

顾惘声无奈叹气,一手轻扶自家坤君,一手将他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望着外头的天儿道:“近日春寒,待到秋来正好”

韩枳桉也跟着叹春寒,旋即一顿,回眸看他

“王爷这是应了?”

顾惘声只道

“凡你所愿,我皆可相许”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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