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让沈清想起了偷偷藏在衣柜里的东西，眼神有些闪躲，但主子……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沈清低下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曲线，明晃晃地让顾骄移不开眼睛。

“那两条帕子都脏了，属下……就擅作主张丢掉了。”

“请主子责罚。”

沈清不明白，对于这些掉在地上或者弄脏了的帕子，顾骄一向都是直接扔掉，怎么今日突然想起要找了？

顾骄笑着伸手环过沈清的腰身，下巴抵在脖颈处，含住沈清不知是因为水雾还是撒谎导致变红的耳垂，含糊不清道。

“真丢了？”

没等沈清回答，顾骄接着说。

“那是得罚。”

“我的小五都学会撒谎骗主子了。”

沈清握住浴桶边缘的手指骤然缩紧，腰身处传来的酥麻感让人失去了思考的理智，下意识地否认道。

“没，没骗主子。”

“那你说，我的两条帕子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柜子了里。”

呼吸打在耳畔，竟是比水汽还要烫人。

沈清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搭话。

主子果然偷偷去过他的房间了。

想到自己存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袒露在心上人眼前，沈清羞得连身上都泛起了粉红。

“不是……”

“不是？”

顾骄轻笑，没想到沈清能这么倔，都这样了还不承认。

沈清扶着桶边侧过身子与顾骄对视。

“不是主子的……”

“那些，那些都是主子不要的，我捡到了就是我的……”

好一个理不直气壮，如果怀中人声音没有越来越小的话。

顾骄顺势欺身而上，用腿把沈清双腿分至两侧固定，让人无法脱离。

“你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帕子我不要了？”

沈清瞪大了双眼，一时无法反驳。

“主子以前……”

都是直接丢了的。

顾骄以唇欺上，点到为止，却像上了个封印，沈清一下就不说话了。

“以前怎么了？现在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好不讲理。

“那……那主子会要回去吗？”

声音委屈到不行。

顾骄好像发现了一件宝贝的另一面，欢喜极了。

“小贼愿意还回来？”

沈清抿唇，半晌才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不愿意。”

“我想留着。”

顾骄有些动容，这是沈清第一次出言想要留下点什么东西，却是为了两张普普通通的方帕，就只因为两张是他用过的。

心上一暖，但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只能换种方式补偿。

“那我就不追究了？”

言毕，就瞥见沈清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本王再送你些别的东西好不好？”

顾骄怕再被看下去，就要心软了。他撑手，用五指捏住沈清的脸让他回正，后脑勺贴着自己的胸膛。

他稍微使力，从衣杆旁的台子上取过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攥在手里。

顾骄另一只手也没放开，沈清动弹不得。他只感觉到背后之人悉悉索索有些动作，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不安。

“主子？”

顾骄坐回来，攥着东西的手顺势抚过沈清头顶。

“乖，别动。”

怀中人点点头。

顾骄转过食指，撬开沈清的双唇，随舌搅动，津液顺着骨节流下，顾骄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将手中新的方帕撑开，拿到沈清眼前。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再大方送你一张。”

顾骄没等沈清回应，把方帕搭在手上，伸到水下贴住。

“今晚没有暗三守夜，你可以大胆些。”

……

闹到水都凉了，顾骄担心他着凉，又出去端了新的热水给沈清擦了遍身子，让他钻进被窝，才去打理自己。

沈清窝在杯子里，身上的热意久久褪不下去。

主子……主子舞刀弄枪，指点三军的手，怎么就帮他做那事呢？虽说隔了层方帕，锦缎的丝滑却更让人胡思乱想，尤其是想到自己房间还私藏了两条。

这就是主子的奖励吗……

沈清有些招架不住。

还没从纷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顾骄就一头钻进了被窝把人锢在怀里，热源从后背蔓延到全身，舒服极了。

“什么时候开始偷偷藏东西的？”

还是逃不掉地问询，

“就……一直都是……但以前能接触到主子的机会很少，留下的不是很多。”

沈清说的是实话，以前的顾骄私下和暗卫一句话都没有，哪怕已经是近身暗卫的沈清，都只会有命令上的交流。

沈清到现在都还觉得很不可思议，自从瑶春解了过后，主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但他很喜欢，也很珍惜。

“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很多的以后。”

顾骄揉揉怀中人的头顶，说出这句话。与被窝的温暖不同的是，一道冰凉的触感贴近了沈清的手指，套在了大拇指上。

他抬手一看，是顾骄一直戴在手上的白玉扳指，大概是老王爷或者王妃留下的，顾骄从未离过身。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北防大营军队的暗令，你帮我收好。”

北防大营掌管着近乎国家命脉的主力军，有且只有两道军令能够调动，一是皇帝发出的圣旨与兵符同时送达。二则是鲜少有人知晓的藏在顾府的暗令，也就是顾骄手上一直带着的白玉扳指。

顾骄自从和沈清在一起之后，就一直有这个想法，胡戎战事虽还有一年，但重生一事太过诡异，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早点让沈清带着，以防万一。

听到北防大营几个字，沈清呼吸一愣。

“主子，这，这不符合规矩。”

说着就想把板纸从手上拿下来。

顾骄伸手握住沈清的手，连同扳指一起握在了手心，他把人转过来与自己对视。

“你是我府上未来另一个主人，我所拥有的，都是我们共有的。”

“我相信你，所以我愿意把退路留给你”

这一刻，沈清好像开始相信了，他和主子，应该会有以后吧，很多很多。

第三日清晨，就是约定好了去往丰州的日子。

顾骄和沈清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因为大部分的事情都在前日就交代清楚了。提前安排好的粮食、官银都已经让兵部官员押送从官道上路。

因此，今日出发的全是轻装上阵，骑马过山路，能早一些到达丰州。

借兵应该不难，但如今暗卫营几位大人才出发三天，三州情况还没摸清楚，顾骄也不知道匪兵猖獗到什么地步，因此需要轻骑先至。

“出发。”

沈清在一旁点点头，牵上了缰绳。

“且慢！”

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滞住了顾骄等人的脚步。

转身回头，林晏礼驾着马，气喘吁吁地赶来。

“总算……总算是赶上了。”

大概是骑马的次数不多，林晏礼不舒服地左右挪动。

顾骄看着林晏礼，身后还跟了个背着包袱的小厮，从骑马的动作来说，应当是会武的。

顾骄没明白林晏礼赶来的目的，疑惑出声。

“你……你来送我？”

这是顾骄唯一想到的理由。

“不，不是。”

声音还有些气喘。

“是我爹说，让我和你一起去。”

林相？顾骄有些不解。

剿匪之行，林相让世子去干什么？

“父亲说，丰州之行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让我去助你。”

能让林相说出此言，定是提前得知了什么消息。

想来这借兵一事，也不会太过顺畅。

“好，既如此，你随我们同行。林相有告知你丰州的现况吗？”

林晏礼点头，却也没想耽误行程。

他牵住马绳。

“走，我们路上说。”

“今晚没有暗三守夜，你可以大胆些。”

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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