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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日轨列车(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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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虞失踪了。

马凤风尘仆仆赶回育才分局,带回这个消息,所有人陷入沉默。

如果让他们选一个词语立刻马上现在从新华字典消失,那一定是‘失踪’。

目前来看,失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它平等指代另一个词——死亡。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前往外贸中心附近的酒吧街。”马凤摊开一沓照片,上边是减虞跟厉宁聪两个人。

王冰彬手速飞快调出了信息。

“厉宁聪,A市人,未婚,33岁,雁荡出版社的版权编辑,跟减虞的银行账户有固定流水,初步断定是朋友加同事的关系。”

也就解释了查减虞收入情况时所说的灰色收入。

马凤迟疑道:“他们是情侣。”

吴卡大跌眼镜:“不会吧,这俩一点也不搭。”

“减虞邻居大爷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那这口味还真是……”吴卡瞥了眼厉宁聪在高清长焦摄像机下格外标准的国字脸,以及那身白裙子,“太刁钻了。”

众人一致认为要带厉宁聪回来审,事到如今,也不怕打草惊蛇了.

暗地里的凶手简直对专案组的破案思路了如指掌,为今之计只有抢快,否则还不知道下一个失踪的会是谁。

总归傅晚晴没有以尸体的形式出现,马凤被调回来,配合楚根长、封晟宇细挖泰方生物的秘辛。

**

两日后,备受瞩目的第一届‘琴弦杯’技术交流讲座在泰方生物总部大厦召开。

本地卫视新闻中,与会人员都穿着黑西装,左手臂戴白纱,默哀三分钟。

泰方生物的海外大客户代表悉数到场,他们带来了各自国家的礼品,作为合作共赢的象征,送给了泰方生物。

葡国送的是一枚纯金打造的番荔枝果实,媒体闪光灯下,金光闪闪,分外夺目。

作为回礼,泰方生物联合首都大学赠送了一只重新进行基因编程后培育出来的白鹤幼鸟。

鸟儿通体粉红,羽毛尚未长全,像只丑小鸭,翅膀和脚腕各缠着一根白丝带。

它乖巧地卧在一位女士的手心,张着粉嫩的喙,发出细如振磬的鸣叫。

元赑带着吴卡经过闹市的LED大屏,跟路人一起观看了新闻。

他目光移向那名身穿改良旗袍的端庄女性身前,那儿放着一块名牌。

于鹦未直面镜头,而是看向外商代表,笑容浅淡地用中文致辞,她身后站着的正是陶舒琼,头戴耳机,同步翻译。

吴卡道:“陶舒琼的状态不大好。”

黑眼圈深,眼神飘忽,所幸翻译得很流畅。

“重点查她在公司里忙活什么。”

“大花查过了,于鹦就是她极力主张邀请过来的,研发公司的人很支持她,比较奇怪的是,于鹦平时很忙,却为了泰方生物临时改变了行程。”

一个是只来过A市一次的知名教授,另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学生,她们有何不为人知的联系?

“明天你跟我去呼岛,冰彬留守支持,看好覃佩韬,大雕他们负责监控何均和天府花园别墅。”

“好。”

元赑张开右手,仰头对着天空做了个接雨的手势,沉声说:“台风推迟了。”

‘丹达罗斯’的确通人性,就好像特意为了第二日的呼岛海滩采访,在距离金箧湾50公里以外的海岸线打转。

吴卡忧心忡忡地点头:“嗯,估计会在6号来了,希望火化不会受阻,早点找到晚晴,早点破案。”

元赑合拢手掌,屏幕上于鹦正在合影,目光透过镜头和大屏,跟元赑对视。

“快了。”

他几不可闻地说,和吴卡快步走过斑马线,消失在人群中。

**

日照岱山,万丈霞帔,黄叶铺满A市的天空。

这一天格外晴朗。

长福打开卷帘门,声音把陶舒琼吵醒了,她趴在桌子上醒来,迷蒙地看向外面。

老旧灯箱又被几日来的狂风吹掉了一块布,青黑色的铁架子都是斑驳的锈痕。

“过段日子要重新装潢,简先生说,这前边一块,全都浇成水泥地,铺大理石。”

长福在晨光中扭腰,踢腿,精神面貌分外积极,陶舒琼看了直羡慕。

她吞了一口漱口水,到门外吐掉,再用矿泉水打湿湿巾洗脸,这才感觉眼睛能睁开。

“多少钱装修?够不,我可以借给你。”

才来三次,她就已经跟长福很熟稔了。

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学校,都很少能遇见长福这么淳朴的人,他没有钱,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职业让人唯恐避之而不及,但他却能活得很自洽、包容。

长福腼腆道:“简先生把他的稿费分了我一半,装潢够用。”

陶舒琼好奇问道:“多少钱啊?”

长福说了个数,陶舒琼语塞,默默在心里撤回‘他没有钱’这个论断。

“看不出来他还挺大方。”

“简先生是好人。”

“嗯……就是脾气不太好吧。”

她拿来一个黑塑料袋,垫在台阶上,坐下看长福做运动。

“有能耐的人应该要有脾气,不然容易伤心。”

长福说着,跳起来做踢腿运动,他颧骨突出,笑起来又土又憨,许久不见的朝阳热切跳过他潦草的发梢,这样平凡的脸居然有了一丝神性。

陶舒琼感慨:“为啥我俩都熬夜,我感觉快死了,你还一点事没有,你明明比我老那么多。”

长福道:“其实我也快死了,但简先生说,我是做死人生意的,不能露死气,会被当成同类。”

“简先生简先生,你三句不离他,结果关键时候又找不到他人。”

叮铃铃——

桌子里的发条闹钟响,7点整,可以启程去呼岛了。

长福用竹钩子取下白灯笼,放进屋里,然后将自己的遗照摆正,对着拜了拜,才对陶舒琼说:“我们走吧。”

预定的出租车在黄庙村口等候,陶舒琼报尾号上车,长福自觉坐到后座,系好安全带。

“你确定他会出现吗?”

黄橙橙的岱山额头在倒车镜里远去,陶舒琼忍不住又问。

长福认真道:“会的,简先生以前也这样,隔三差五闭关,但关键时刻他就会冒出来。”

陶舒琼高悬的心却迟迟不肯放下。

她按照减虞的交代,尽全力请来了于鹦,百忙中抽空来找长福时,减虞却不见了,连邀请于鹦的真实目的都没透露。

那个女人……会让继母的死大白于天下吗?

幸而于鹦并未狮子大开口,陶舒琼不必承担来自公司财务的压力。

只有长福有减虞的联系方式,她不得已,只能带上长福去呼岛,这样,减虞能最快速度找到她,见到于鹦。

冤家路窄,陶舒琼和长福在码头遇见了众星拱月般的陶敢。

她拉着长福藏在一叠巨大的轮胎后边。

陶敢带着一名新翻译,在跟客户交谈,陶舒琼偷偷观察他方圆五米之内,没找到何均。

这种场合,何均竟然放心让陶敢独自出席,很难说这是信任还是放弃。

奈何,就算陶舒琼再低调,再主动避开交锋,陶敢还是发现了她。

“哟,这不是我那异父异母的便宜妹妹吗?”

他蔑视地看着陶舒琼朴素的长裤装扮,故意亮出手腕上的手表。

陶舒琼翻了个白眼。

陶敢说:“吴大经理昨儿个睡得怎样?融不进高管,说不上话的感觉不好吧。”

“不知道,昨天我不在家。”

这样说来,陶敢昨夜也没回天府花园,可能带着人出去吃喝玩乐了。

陶敢佯装无奈地摇头,“唉,可惜,要不是你翻译得不好,公司也不会临时把你换掉,还花了一大笔钱呢。”

昨天陶舒琼跟在于鹦后边露脸,可把陶敢气得不行,结束后就跟行政嚷嚷着必须换人,陶舒琼懒得跟他玩这种小把戏,换就换呗,反正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翻译上。

“你爱花钱你就花。”她讽刺说。

“哦……”

陶敢转了转眼珠子,这时才注意到长福,长福对他憨厚一笑。

“噗嗤!”陶敢夸张地笑出声,“吴二小姐,你说你昨天不回家,不会,不会去给你老爹找倒插门女婿了吧,哈哈哈!气质很脱俗啊,有夫妻相,有夫妻相!”

长福的穿着实在太简陋,上身是一件横条纹的背心马甲,里边领子折了三道,朴实无华。

下身就更随便了,沾着泥的运动鞋加皱巴巴的涤纶裤,加起来不超过100块。

蠢货。

陶舒琼见客户站的远,心里骂了句陶敢上不得台面,低头不理,牵着长福的胳膊走了。

长福三步两回头,她骂道:“看什么看,受虐狂?还想被阴阳两句?”

“他是陶敢?”

“对,传说中那个我妈此生最大的败笔。”

“他……”长福犹豫道,“他身上有死气。”

陶舒琼顿足,怔怔放开他的胳膊。

那厢陶敢过了嘴瘾,心里却还是老大不舒服。

他一看到吴舒琼就烦,是被对比出来的烦,吴舒琼是个黄毛丫头,但公司里的人却似乎更看重她。

凭什么?一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她有什么厉害?

王立新匆匆赶到,陶敢低头怒道:“何均人呢,死哪去了,还不来!”

“何律师遇到点麻烦。”王立新一边假笑,一边捂住嘴偷偷给陶敢传递消息。

“什么麻烦连这么重要的场合都迟到!”

“是警察。”

“警察?哪边的警察?”

“两边都有。”

陶敢不说话了。

没有何均在身边,他感到强烈的被孤立,高管若有似无的眼神掠过他,他认为那是看好戏、嘲笑、不认可。

可再怎么说,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对,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D-9~~

明天我最喜欢的一章堂堂来袭!

我在思考第二部要不要改更新时间了,晚上9点02好像蹭不上玄学T T大家觉得哪个时间点好呀(对空气询问中)

第76章 日轨列车(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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