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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日轨列车(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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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镜子前,杨莲亭心有余悸,把两层布绸都拆了,仔细看雪羽绸,只见那白若琉璃羊脂玉的绸缎上,写满了:杨莲亭!害我!

“这死鸟,我喝了它的血,它竟死不瞑目,还用这种法子骂我。”

杨莲亭一想,肯定是雪衣娘的血从脸上洞里渗出来了,别的染不了污,它的血却可以,幸好早就跟东方不败请辞,要不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望着满床带血的羽毛,杨莲亭再次发挥超强的主观能动性,他端起一瓶金水,在鼻尖闻了闻,眼珠一转,心想:“我成了雪衣娘,织件衣服还不快的飞起?我身高八尺,脸大如盆,全身上下套内面积100%没有公摊,不出半月就能取够羽毛了呀!”

霎时,杨莲亭就不想离开黑木城堡了,他借病推脱,哄东方不败闭关,自己则每天吃丹砂、喝金水,取腕足血炼‘雪芽’。

十日后大功告成,杨莲亭穿上衣服举刀切腹,那金刀是任我行之物,削铁如泥,薄锋利刃,接触到雪羽衣后宛若海纳百川,戾气全都被化去,就像戳进了水里。

“哈哈!我现在是天下第一,永生不死了!”

穿着红白两色雪羽衣的杨莲亭浑身都布满‘杨莲亭害我’,他也懒得遮掩了,准备杀了东方不败篡位。

深夜,一个窈窕的身影潜入黑木城堡,趁杨莲亭熟睡,在屋内翻找雪羽衣。

杨莲亭睡得正酣,一翻身,怀中所抱的雪羽衣在月华下皎皎发光。

他对这宝贝爱不释手,搂得忒紧,黑衣人见他咂摸嘴说梦话,便学着掐尖嗓阴寒道:“莲弟,你攥我这么紧,难道想勒死我?”

杨莲亭真以为是梦里东方不败察觉出他的歹意了,忙说:“哪里的话,城主,我爱你还来不及。”

手一松,黑衣人抽走雪羽衣,塞了一件也写满‘杨莲亭害我’的白衣以假乱真,悄然离去。

铛铛——黑木城堡大门旁的金盆被人敲破,一名仆役跌跌撞撞闯进门,陡然遇见形容可怖提着把金刀的杨莲亭,吓得往地上一坐:“杨,杨总管!有人来抓你啦!”

杨莲亭:“抓我?谁敢抓我?”

仆役:“一个美鬃公带着一个仙女儿,还有一群老百姓冲进来,要杀了你替天行道!”

这名仆役是新来的,没见过任我行,随口说任我行是美鬃公,鸟人杨莲亭顿时不愿意了,举剑割断他的喉咙,不屑道:“什么美鬃公!”

他现在心灵很脆弱,听不得别人被夸,因为他知道自己丑,斗大的肿脸镶满芝麻点,跟块烙焦的烧饼似的。

黑木城堡呐喊声四起,火光滔天,东方不败听到动静出关,赶到大殿,发现任我行正在率众声讨杨莲亭。

“杨莲亭!你这个助纣为虐的狗贼!杀害日月城1427名无辜群众,恶行罄竹难书,今天我们来要你的命了,识相的还不快自杀谢罪,否则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方不败一看,仇家来寻仇了,任我行是日月城上一任城主,被他用奸计赶走,现在任我行杀进城堡,先拿杨莲亭开刀,两人缠纠斗在一起,任我行故意假装不敌,打得有来有回。

杨莲亭的武功很差,三脚猫,任盈盈在一旁拍手笑道:“杨总管,你身上的血字真有趣,冤魂九泉之下有灵,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就从阴曹地府赶来找你索命了。”

任盈盈正是偷走雪羽绸的人,她与父亲策划了这一计谋,就是为了借杨莲亭之手杀死东方不败,听说杨莲亭要跑路,这才主动杀入城堡。

她明知杨莲亭穿的衣服是假,也不戳穿,就等东方不败上钩。

果然如她所料,东方不败见任我行这么多年没长进,连杨莲亭都打不过,便哈哈大笑现身,嗓子尖细叫道:“任我行,你苟活十几年居然还没死,想杀我报仇?那就让我来领教你的神功!”

杨莲亭对东方不败的功力再清楚不过,他心想,正好让这两人厮杀,他瞅准时机从背后一刀刺死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临死前定会爆发出巨大威力,届时任我行也会受伤,他身穿雪羽衣,再一刀结果任我行,至于任盈盈之流,又有何惧?

任我行使出一招吸星大法,迎面朝东方不败袭来,东方不败手扯钢丝,冷冷一笑,不退反进,就在这时,杨莲亭悄悄溜到他背后,举起金刀使尽全力一戳!

任我行在VIP席位近距离观看大戏,心道大计就要得手,喜悦把那把胡子都拉直了,东方不败这才惊觉有诈,背后忽然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他一转身,瞧见杨莲亭这厮目瞪口呆,望着手中的金刀哆嗦,才反应过来。

“杨莲亭!狗东西!你果然背叛了我!”

杨莲亭满脑子都在想:怎么他也穿了雪羽衣吗?否则怎么金刀杀不死他!果然,果然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察觉的?

只见东方不败的外服破了一道口,里衣依旧完整,他怒极反笑,用功爆碎了花红柳绿的纱绸外衣,在背上取下一枚两寸长、二指宽的薄片,狂笑道:“哈哈,那日见你头裹红布,写了你的名字,我便知危险,将雪羽绸夹在里衣层,可着急出关,恰巧穿反了,要不是老天帮我,今天可就枉死在你手下了!”

既然毒计暴露,杨莲亭索性全然摊牌了,他挺起胸膛笑道:“东方不败,呵呵,算你命大,一击不死,可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你想不到吧,雪羽衣已经被我织成了,我先杀你,再杀大胡子老贼,以后日月城就是我做——噗——”

杨莲亭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心口的血像天女散花一样射了出去,竟被东方不败一击毙命。

临死前,他听到任盈盈大笑:“杨莲亭,你终于死了!你那雪羽衣是假的,而我这件,才是如假包换!”

她脱掉缎裾长裙,里面赫然是一件流光溢彩的雪羽衣,上头的字迹跟杨莲亭那件如出一辙,只是有些淡。

温热又带着雪域异香的血液溅到东方不败手上,那片雪羽绸却在被杨莲亭的血液污染前,就赫然带有几个赭褐色的血字。

“任我行,拿命来!”

盛怒之下的东方不败追击过去,中途皱转掌风,劈向盈盈,想要先拍死她,好让任我行乱了方寸,任我行却想,盈盈身穿雪羽衣,怕他什么,便没有施救,而是全神贯注施功对付东方不败。

盈盈伸手硬接了东方不败一掌,抓住那片雪羽绸急速后退,东方不败不依不饶,五指弯曲做龙爪状,要扯掉她的衣襟,把雪羽衣脱下来。

盈盈一甩袖子,掉落一把长笛,一按机关,笛尾‘噌’地弹出把尖刀。

想要偷袭,就顾不上甩脱东方不败的龙爪手,反正她刀枪不入,便也不怕了,谁知东方不败摧毁了雪羽衣,满手碎片一扬,扰乱了盈盈的心神,反手一折,嘎啦一声,盈盈香消玉殒。

任我行见爱女惨死,悲痛欲绝,呜哇叫着奔来,东方不败大笑道:“蠢货,你们以为我没想过用人养雪衣娘吗?雪衣娘曾是一对雌雄双鸟,我喂雌鸟喝过几百个人的血,效果是不错,但只要供血人一死,雪羽绸就会失效,成为破布一匹,我一怒之下杀了雌鸟,没想到这法子被你们学了去,反来算计我。”

漫天的碎屑字迹淡去,变成纤尘不染的白色,而盈盈手中紧抓的那枚薄片依旧殷红。

任我行爆喝一声,跟东方不败对了一掌,两人均是绝顶高手,吃尽掌力的雄风难以招架,双双吐血,命悬一线。

此时,早就拉着舌头翻白眼的杨莲亭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口吐血沫举起金刀,用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我,我才是日月城的城主!”

说罢胡乱砍死一人,口中岔气,死透了。

另一人苟延残喘,爬出大殿,上半身刚过门槛,却见一个仆役战战兢兢拿着把菜刀,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杨,杨莲亭杀了1428个,我,我只杀这一个,应当,应当轮不到我下地狱!”

黑木城堡大殿内,血水染红了白衣,再也无法褪去,雪衣娘用它的方式报了仇,杀死了所有觊觎它神力的凡人,包括利用它的任家父女,日月城的新年轮也将刻下开端。

**

故事说到这里,减虞将被子掀开一条缝,把那枚空空的小牌子塞了进去,他见林展双目闪着热烈的光芒,低声问道:“你想知道杨莲亭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吗?东方不败?任我行?”

“是东方不败!”林展道,“他杀了1428个人!他是凶手!他是凶手!”

减虞心中感到一点异样,不知是林展强调着喊凶手,凶手导致的,还是1428这个数字导致的,杨莲亭杀了谁,全在他嘴皮子一碰,林展怎么就断定是东方不败呢?她想到什么了?

地铁脱轨案中,数字是个神圣的符号,多一个,少一个,都能影响线索的指向,林展在事发前上了地铁,又亲自保存过梁思宜的死亡预告,她当然很清楚1428的意义。

不过在这个故事里,杨莲亭的确杀了1428个人,也许林展是被误导了吧。

减虞故意吊胃口道:“我们来交换如何?我告诉你杨莲亭杀了谁,你告诉我——”

他凑近林展的左耳,被子下的手把小牌子塞进她的掌心,却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哪里奇怪?

从他进门开始,林展就一直保持平躺没变过,哪怕听故事再着迷,屡次想打断他说话,感觉都快跳起来了,都没有改变过姿势。

减虞眉头紧皱,他知道房里有窃听设备,专案组是从省里来的,传闻带了很多先进设备,他无论说什么都可能泄露秘密,但他必须冒险,必须向林展确认一件事情。

他用极低极低的气声问林展:“雪羽绸是你扯下来的,你看到字了吧,那上面写的是不是:梁,全,杀,我?”

雌鸟是东方不败杀死的,那片两尺长、二指宽的雪羽绸在杨莲亭死前就有字,说明是用雌鸟羽毛织就,雪羽绸该有‘东方不败杀我’六个字才对。

减虞用雪羽绸薄片指代名牌,就是想问林展:那个女医生是谁?名牌上原本是谁的名字?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关系到梁思宜赴死的根本原因:她要去找梁全,是因为知道,梁全会在那趟地铁上吗?

那个所谓的女医生——会是梁全吗?

他怀疑女医生就是梁全,出于两个考量:梁思宜寻找父亲的执念、女医生对死亡的理解。

梁全十八岁肄业,放弃天体物理研究毅然从医,他以上帝视角出现在文章中很合理,让人觉得,他早就经历过一次死亡,并对广播通知的‘bug’说辞深信不疑。

倘若如于丝楠所说,梁全被神秘力量控制起来,而梁思宜有了父亲的消息,却意识到危险,提前通过文章记录真相,那么她被伪装成事故遇难就很有说服力了。

真是这样的话,那群警察——减虞堂而皇之看了眼墙角监控——就是想要吃掉螳螂的黄雀,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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