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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日轨列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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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满十八,未满十八……再过394天,思思就十八了。”

于丝楠抚摸着明信片,情绪变得感伤,小心翼翼放回包内。

梳妆台也上了锁,抽屉开着,她踉跄撞到了胯,减虞听到里头有什么重物滑动,撞到了木板,发出晃悠悠的水声。

他没法看见抽屉里是什么,刚一昂头,就见于丝楠动作委顿,垂着的脸庞看不清表情,她按住里面的东西,将抽屉合上。

有什么味道静静地扩散,是液体。

减虞高声问道:“思宜拿谁的身份证去登记的?”

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儿,最容易拿到的大人身份证无非两张,一个母亲,一个父亲。

“是她爸爸,对吗?!”减虞问得越来越急迫,不让于丝楠有多余的思考时间,“梁先生为何离开你们母女?于姐,你绑我一定有目的,是吗?我根本不认识梁思宜,更不可能在事发前跟她有交集,你知道什么?说实话!”

减虞声音清朗,叱若雷鸣,于丝楠手中的钥匙应声而落,泪水一颗颗夺眶而出,砸在减虞身下的床板上,绽放出一朵朵怒放的烟花。

“那几天,思思总说,她知道她爸爸在哪,她,她要去找他。”她放声哭道。

终于肯说了。

倘若她说的属实,便能推测得知,警察仍对那十几页死亡预告守口如瓶,而梁思宜也没在妈妈面前透露半句。

梁思宜求死,和她那十几岁就抛妻弃子的负心汉爸爸有关?

减虞的手腕被磨破,却无暇顾及,他注视着于丝楠软软瘫倒在地上,轻声询问她细节,目光却缓缓移向不远处的那串钥匙。

**

一辆银色的六座五菱凯捷停在富安小区广场,不多时,车门打开,一名男子行色匆匆,背着半人高的黑色帆布包,到车门前先看了看周围,才一个跨步迈上后座,‘砰’地关门。

马凤一上来,姿势别扭地先卸家伙,刚拿开包,冷不丁被绊个跟头,电光火石之间,他火速转了个方向把包护在怀里,腰往座椅上一磕。

“哎哟窝草!”马凤张口就骂,却见元赑坐在第三排,手里玩着一把折叠小刀,凯捷空间紧凑,可委屈不了他那双大长腿,此时正大喇喇地伸在狭窄过道上。

这车从省里开过来,司机一般不是楚根长就是吴卡,过道本来也有个座位,人少就收叠,但此次来A市的路上把元赑的膝盖撞掉了块皮,元赑便怒而拆之。

马凤哑了火,说:“组长,老楚。”

楚根长问:“上头啥情况?”他打开后车窗,下车绕到后门来,手肘往刚落下的车窗上一搁,听马凤给元赑汇报。

“我在这儿蹲了于丝楠两天,她除了买菜都不下楼,也从来不去她女儿房间,今天这男人一进门,不到半小时,就去梁思宜房里坐下了,现在都快两个半小时了,还没出来。”

车上有wifi,马凤将相机与手机连到同一局域网,几张照片就传到了群里,之前他只用手机拍的预览,又角度倾斜,把照片里男人的脸拉长了,令他看上去上额窄,下颚宽,纯纯等边梯形,傅晚晴还在群里吐槽马凤直男拍照。

元赑点开高清照片,看清了男子头上卷卷的细软绒毛,泛着金色。

他嘴角一勾,腿交叠起来背往后靠,双指放大,缩小,放大,缩小,就这几个动作,随口问:“怎么都是正脸,有侧脸吗?”

马凤一股脑发完,正等他指示,闻言还以为是要侧脸做AI人脸识别,毕竟这张照片虽是长焦拍摄,但人是在暗处,背光,脸上有几根防盗窗的阴影,虚焦之后变成模糊的毛边,把男人俊雅的脸包裹得非常柔美。

“没有侧脸,这人神了,坐椅子上睡着了,后来还是于丝楠把他推走的,真没见过这么接头的,于丝楠多半是个下级,大花不是在群里说么,两人指定联络好了,于丝楠还从厨房往下看。”

元赑‘啧’地一声,努嘴:“什么上级会蠢到暴露全脸,口罩帽子全脱了,这是存心让你好好拍。”他在群里让王冰彬尽快确定身份,又艾特一直没吱声的吴卡,问他覃佩韬那边如何。

楚根长见马凤有点尴尬,便看着照片直摇头调侃:“窝子,好端端一大帅哥,你给他拍成脑瘫,组长,你说是不是。”他笑着翻看,又扒窗户伸头进去对元赑说:“这人不光身材好,还小白脸呢,泰迪卷啊,最多二十岁,我都不忍心灌他辣椒水了。”

“再喊我窝子我给你一摆锤!”马凤叫道。

“谁让你叫马凤呢,你要是叫马龙我也联想不到马蜂窝啊!”

马凤对楚根长的态度明显更亲昵,说起话来直言不讳:“上次演习你演色狼有阴影了吧?喷一脸辣椒水的滋味怎么样?”

楚根长:“靠,还真给你丫说中了,我早晚得让你们也试试,再掺点石灰,美容养颜套餐!”

马凤笑道:“有种照着组长那张明星脸招呼,我就承认你是个英雄。”

楚根长连连摆手:“我对组长的心苍天可鉴,组长,千万别听这货的,我可是你背后的忠诚小伙伴。”

两人又斗了会嘴,其实是在等元赑发话,只见他点了好几下屏幕,把手机收起来,小刀在手上转了个圈,收刃,塞进裤子,抓起工具包,开门潇洒地跳了下去。

他对马凤说道:“在车上等着,联系120待命,但别开进来,太显眼,就在黄岩街那个十字路口那等。”

楚根长接过包,给马凤使了个眼色,马凤点头,钻进驾驶座,把车窗都摇上去了。

小广场右转就能插到去6号楼上坡的小径,元赑远远看见那间光秃秃的卧室,加快了脚步,楚根长小跑追上来,略迟疑:“组长,你担心于丝楠会被他灭口?”

元赑走得虎虎生风:“不,我担心于丝楠会把那个男人灭口。”

楚根长脑子转不过弯来:“那不是她上级吗?”元赑倏地停步,楚根长没刹住车,撞到他胳膊上,元赑斜眼道:“你见过这么年轻虚弱、还长这样的上级?”

“人不可貌相,咱专案组不也有你这样的帅哥?”楚根长笑嘻嘻,“不过嘛,弱倒是挺弱,那黑眼圈,嚯,怪不得坐下就能睡着,组长,我可没把你们放一起比,你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就叫正邪分明!”

吴卡总算回话了,说:[覃佩韬没什么重要职务,有驾照,唐局长说任咱差遣。]

元赑:[很好,让他下去找冰彬,把手机号报上来,冰彬,你监听他的手机,别用育才分局的设备,晚晴,安排他搬去酒店我隔壁屋,随便编个理由。]

王冰彬:[ok。]

傅晚晴:[收到,你们到了吗?]

马凤:[他们已经上去了。]

傅晚晴:[看样子覃佩韬也很有嫌疑?(偷笑)那我就不把他拉进群了。]

马凤:[覃佩韬是谁?]

元赑安排完就关了手机,他办案不喜欢有人打扰,有时一低头的功夫,犯人就不见了,宁可小心为上。

手环嗒得一声断开了蓝牙,楚根长有些促狭地挤眼睛:“组长,新手环啊,谁送的?”

“老子自己买的。”

“我可不信,谁送的就直说呗。”

元赑屈起手肘,眼刀一斜,楚根长大笑往后退了几步,说:“哎哟,组长还害羞了,说别的说别的,话说,你咋看出来覃佩韬有猫腻?”

“我们到分局后,开过三次会,每次开完,屏蔽器都会显示同一频段信号发出,我怀疑警局有人在向外递消息。”元赑道,“覃佩韬去宁心疗养院看过林展,我在访客记录上见过他的名字。”

“哦,所以媒体才会连AI识别迟迟没准确结果都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个姓覃的,看我不毙了他!”

眼看着就要到6栋,元赑伸手拦住楚根长:“我只是怀疑,你们对他客气点,别让他发现,我可得放长线钓大鱼。”

楚根长称是,又义愤填膺道:“我说呢,这群乌合之众他妈就是搅屎棍,报失踪的消息也被他们提前放出去了,当时分局还辟谣,过了一个晚上秒打脸,公信力就被这么作没了。”

赶到单元楼下,元赑沉思片刻,交代稍后的部署,楚根长将手机调成振动,仔细听着,却见元赑突然抬头向对面楼看去。

群里又弹出一系列照片。

“靠!”楚根长回头叫道,“大花你什么人呐,把我拍这样,把你拍这样,还发群里。”

“小点声!”元赑骂道。

照片里赫然是楚根长和元赑两人,他们从小坡一路走到6栋,楚根长脸上有些赘肉,说话时五官乱飞,而元赑的面容冷峻,嘴角微抿,单手插兜,挽起来的袖子让他看上去轻松随意,全程自信走T台,跟楚根长简直不是一个次元。

刚刚,他竟捕捉到了封晟宇的镜头,在按下快门键时与镜头对视。

元赑的眉粗,目光如一道锋利的闪电,透过镜头直射入封晟宇的眼中,封晟宇不由叹道:“组长就是组长。”

他重新将镜头对准903的窗户,却发现于丝楠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百叶窗虽非透明,但白天隐约能看见屋内的走动,一个人,两个人,是站是坐,能看出个大概,而且通过窗叶的缝隙,能分辨出衣物的颜色,锁定于丝楠的位置,甚至有时能看到她的具体动作。

封晟宇:[先别上去!于丝楠出来了!]

楚根长一惊,闭紧嘴巴将手机放到元赑面前,元赑同样神色一凛,拉着他闪进单元门左侧。

那上边是空调外机平台,不跳上窗台是看不见下边有人的。

哒哒哒,楼道里传来高跟鞋脚步声,楚根长用眼神询问,元赑摇头,也不管墙壁脏不脏,往后一靠,又恢复了慵懒的模样,他摸出手机,装作在等人,楚根长跟他有默契,干脆蹲下来,装模作样地点开小说软件。

一名年轻的女孩走了出来,看到角落里窝着俩男人,分神瞧了眼,元赑大大方方抬头给她一个微笑,那女孩脸瞬间就红了,匆匆跑走。

楚根长:[她出门了??]

封晟宇:[不是,是出来客厅了,大概1点41她跟那名男子进入走廊,去了梁思宜房里,然后再没出来过。]

楚根长看见元赑的口型,在群里发:[那男的呢,出来没?]

封晟宇:[没有,等等,她是出来拿东西的。]

楚根长:[别大喘气。]

封晟宇:[照片.jpg]

这几张照片是用长焦拍摄的,封晟宇手很稳,努力把焦定在了百叶窗的缝隙里,只见上下好几条红色的缝隙,组成了一个人影,是于丝楠。

她伸长手,在墙上取下了什么,然后抱在怀里再次拐入卧室,消失。

元赑飞速回忆‘抄家’当天他在于丝楠家中看到的布置,忽的想到什么,抢过楚根长的手机发送。

楚根长:[她拿的是全家福,她们一定谈到了梁思宜的爸爸!晚晴,五分钟之内把梁父的履历发过来,要快!]

傅晚晴:[是组长?]

傅晚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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