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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摄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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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继续向北开,雨下得越发大了。

现在窗玻璃呈现出一片浓密黏煳的灰色,而且逐渐加深,直到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都亮了起来。

火车摇摇晃晃,雨点敲着车窗,风吼着,耳边的声音变得时近时远,索菲亚几乎要睡着了。

车越走越慢,车轮的声音小了,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忽地一震,火车停了下来。

远处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有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所有的灯忽然之间都灭了,车厢被投入了彻底地黑暗之中。

索菲亚惊醒,艾米莉抓住了她的胳膊,帕德玛挪到她们身边凑成一团。

走廊边上的各个车厢里,都有人探头出来张望。

“怎么回事?”她抽出魔杖点亮。

“是不是火车出了什么故障?”安东尼也取出魔杖,示意其他人把魔杖都拿在手里。

迈克尔凑到车门玻璃上观察,“有人在外面走。”

索菲亚安抚地拍了拍艾米莉手背,站起来跟安东尼交换一个眼神,“我和安东尼去司机那里问问情况。”

但在他们走到车厢门边以前,门慢慢地开了。

站在门道里、被照亮了的,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

一只手从斗篷里伸出来,这只手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烂了..

那只手现形不到一秒钟的工夫,斗篷底下的怪物好像感觉到了注视,那只手就突然缩到黑色斗篷的褶层里去了。

然后,头巾下面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抽了一口气,又长又慢,还颤巍巍的,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他们感到一阵寒意掠过全身,这阵寒意穿透了皮肤,一直冷到胸膛,冷到心里..

索菲亚蓦然沉入冰冷的海里,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击着口鼻,急促的呼吸里没有空气只有水流,她马上要窒息了。

耳边隔着海浪影影绰绰传来哀求声:放过我吧,求您发发善心,放过我吧……

海水里好像有漂浮的冰,顺着水流钻进她的口中、鼻中,最后呛进肺里……

“索菲亚!索菲亚!”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呼喊,她想要求救,双手抓到的却只有冰冷的空气。

有人抱住了她,“索菲亚!已经没事了!快醒醒!”

她睁开了眼睛,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射下来刺着她的瞳孔,耳边是火车有节奏的运行声。

她应该是半躺在地板上,艾米莉把她揽在怀里,帕德玛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几个男生都满脸担忧地围着她。

索菲亚被搀扶到座位上,汗水刺痛眼睛,她才发现自己脸上流淌的冷汗。

“笃笃笃。”车厢门被敲响,外面好像站着一个男性巫师。

泰瑞打开门,这个陌生人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男巫长袍,好几个地方打着补丁。

他面带病容,而且疲惫不堪。

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淡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自发了。

“我是新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卢平,有人需要巧克力吗?”他好像在逐个查看车厢里学生的情况。

“索菲亚可能需要一点,教授您能帮忙看看吗?她刚才反应不太好。”帕德玛赶紧拦住教授,紧张又忧虑。

卢平教授走进车厢,那个黑发女生还在闭着眼睛调整呼吸,他看过去时她正好睁开眼睛。

他停在那里,描绘她的眉眼,有个名字在他口中,好像又看到十几年前喧闹的格兰芬多寝室,也有一个人用灰色眼睛望向他。

“教授!教授?”

卢平教授回过神,把一大块巧克力掰成小块递给她,“吃下去,对你有好处。”

他有点想问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匪夷所思,可能是被新闻所影响。

“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在最后一节车厢。”卢平教授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在剩下的旅途中,他们都失去了谈论的兴致,最后,火车终于在霍格沃茨车站停了下来。

那小小的站台已经结冰了,冷雨哗哗地下着。

“一年级的到这里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他们回过身来,看到了站台那一端海格魁梧的身材。

他正向惊慌失措的新学生招手,要带领他们去经历传统的渡过湖泊的旅行。

周围的人推着他们沿着站台向前走,走上一条粗糙泥泞的路,那里至少有一百辆马车在等候剩下的学生。

三个女生爬进一辆马车并且关上车门以后,马车就自动行驶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

马车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自从索菲亚昏迷醒来,帕德玛和艾米莉就轮流揽着她,好像这样能够给她一些恢复过来的力量。

马车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预端有带翼的野猪。

两名身材高大、戴头巾的摄魂怪站在大门两旁守卫着,帕德玛把她按在怀里,自己背对摄魂怪,希望隔绝它们对索菲亚的影响。

艾米莉把她们两个推到车厢最里面,自己坐在她们外围,盯着摄魂怪。

马车走进了大门,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最后,摇摇摆摆地停下来了,她们三个一起下了车。

礼堂里是一片尖顶黑帽子的海洋;每张长长的桌子旁边都坐满了学生,成千支蜡烛照得他们脸庞发亮,这些蜡烛悬浮在桌子上方的半空中。

这次主持分院的是他们的院长弗立维教授。

迈克尔凑过来小声说:“哈利·波特在火车上也昏倒了。”

索菲亚并没有感觉到安慰,她连耳朵都红了,大家也都知道她昏倒了吗?

帕德玛瞪了迈克尔一眼,他反应过来,赶紧解释:“没人知道,我们谁也没说。”

艾米莉给他拿了一小块南瓜馅饼,迈克尔笑嘻嘻地坐回去了。

校长站起来说话了,邓布利多校长虽然很老了,却总是给人以精力充沛的印象。

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有几英尺长,他戴着半圆形眼镜,鼻子钩得厉害,人们时常说他是当今最伟大的男巫。

“欢迎!”邓布利多教授说,蜡烛的光辉照得他的胡子闪闪发光。

“欢迎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茨!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其中有一件事是非常严肃的,我想不如在你们被这顿美餐弄得迷迷煳煳以前把这件事说清楚..”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它们搜查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以后,你们想必都知道了。”

“目前我们学校要接待若干阿兹卡班来的摄魂怪,它们来这里是为了执行魔法部的公务。”

“它们驻扎在学校这片场地的所有入口,在它们在此逗留期间,我必须说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学校。”

“摄魂怪不应该受到玩花招或者伪装的欺骗—— 哪怕是隐形衣也不行。”他没有表情地加上了这一句。

隐形衣,索菲亚敏感地抬头,学校里有人拥有隐形衣。

“摄魂怪天生不懂得什么是请求或是借口。因此我警告你们每一个人:不要给它们以伤害你们的任何借口。”

“我指望级长们,还有我们新上任的男生学生会主席和女生学生会主席,你们要保证任何学生都不会和摄魂怪发生冲突。”

邓布利多校长停了一下;他很严肃地环顾了一眼礼堂,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比较令人高兴的是,”他继续说,“今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队伍。

“第一位是卢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补上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空缺。”

响起了一些零零落落、不怎么热情的掌声,索菲亚他们倒是在努力鼓掌。

卢平教授坐在所有穿着讲究的教师当中,显得格外寒酸。

“至于我们任命的第二位教师,”给卢平教授的不太热情的掌声消失以后,邓布利多校长继续说,“唔,我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师凯特尔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以便有更多时间和他剩下的小淘气在一起。”

“然而,我高兴地说,不是别人,而是鲁伯·海格来填补他的空缺,海格已经同意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教师之职。”

格兰芬多桌子上的掌声格外热烈。

“好吧,我想重要的事已经说完了,”邓布利多校长说,“开始用餐吧。”

他们面前的金色盘子和高脚酒杯突然之间就盛满了食品和饮料,这是一顿丰美的大餐;礼堂里回响着欢声笑语和刀叉的碰撞声。

索菲亚渐渐恢复了,也开始加入周围人的话题。

最后一小块南瓜馅饼从金色的盘子上消失了,邓布利多校长发话说,大家都应该去睡觉了,

女孩和男孩们一起涌上大理石楼梯,穿过走廊,记不清是谁回答了门环什么问题,总之他们走过公共休息室,各自爬上螺旋形楼梯,走进了熟悉的宿舍。

疲惫充斥着每个人的身体,尤其是索菲亚。

拖着沉重的脚步洗漱后,来不及道一声晚安,她埋在柔软的被褥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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