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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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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逐渐临近,但天气越来越坏,暴雨下个不停,在巴蒂的监督之下,拉文克劳队勇敢的训练,比以前更加刻苦了,他们也都知道,这是队长毕业之前能不能圆满拿到最后一次魁地奇杯的重要一战。

比赛这天的早上,窗外仍然狂风骤雨,走廊和教室里乌黑一片,只好多点了些火把和灯,礼堂的魔法天花板上闪烁着叉型闪电,就在阿洛给巴蒂搅拌牛奶麦片时,他们还听到了远处雷声隆隆。

阿洛瘪瘪嘴,拉过糖碗小心的舀了半勺糖,又把牛奶吹凉了一些,这才端到巴蒂面前。

“吃吧。”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巴蒂摸了摸她紧张到布满冷汗的手心,很高兴她为自己担心,又拿出一个巧克力塞进她嘴里,“给,今天是新口味。”

阿洛吃完巧克力,马上端起自带的南瓜汁喝了一口,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副迷茫但柔情蜜意的表情,慢慢靠在巴蒂的肩膀上,听着室外的狂风撞击高处的窗户。

“哎呀,有奸情!娇气宝宝爱上了她的傻大个儿!傻!大!个儿!”

一阵嘎嘎坏笑的声音传来,阿洛突然觉得后脖子那里有一阵冷风,巴蒂也是,他们不耐烦的同时回头,已经认出了这个讨厌的声音——捉弄人的皮皮鬼正飘浮在他们身边,使劲向他们耳朵里吹气。

“你想干嘛皮皮鬼?”阿洛恼羞成怒的问道。

皮皮鬼鼓胀了两腮,吹得更加起劲儿,然后旋转着飞到礼堂高处,咯咯的笑着。

阿洛气得直骂皮皮鬼真不是个好东西,巴蒂倒是很淡定,此时窗外电闪雷鸣,隆隆的雷声、狂风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和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不断传来,她担忧的望了望门外,似乎想要看到魁地奇球场,毕竟再过一会,巴蒂就要在狂风之中搏斗。

暴风雨的声音越来越响,阿洛知道不能指望比赛会取消,因为魁地奇比赛不会为雷雨这种小事而取消的,纵然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害怕,只能在心里暗自拼命安慰自己,巴蒂的体重在这种天气是有利因素,因为他现在十分强壮,不会像身轻的找球手那样被吹得站不住脚。

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恐惧和担忧,巴蒂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你们能有一天不这么让人腻歪吗?”丹尼的叉子戳着一摞煎蛋,放进嘴里用力咬了一大口,“巴蒂,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应该是哪种人?”巴蒂瞥了他一眼,平静的问。

“你应该是个严肃的男学生主席,没准以后还会是个装腔作势的魔法部部长。”丹尼说完,海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噢,住嘴!你这个小傻瓜!”

一碗麦片牛奶下肚,巴蒂又拼命的往嘴里塞面包片和烤香肠,只为了让阿洛开心一点,毕竟忧心忡忡的情绪甚至影响了她自己的食欲——她几乎什么也吃不下。

“喝点粥吧,亲爱的。”巴蒂把一大碗粥推到她面前,他现在看上去非常精神,球队的其他成员也来了。

“这场比赛一定会很激烈,”阿洛咬了咬嘴唇,“别让我吃,我不想…”

“别担心,宝贝,”巴蒂尽量把语气放得温柔,生硬的安慰她,“有一点儿雨我们不在乎。”

但无论他怎么说,阿洛都摇着头不肯吃东西,毕竟才不是一点儿雨。

魁地奇极受欢迎,因此全校师生和平常一样倾巢而出,观看这次比赛,但之前先出发的球员们穿过草坪跑向魁地奇球场,只能低着脑袋抵御大风,因为半路上他们的雨伞被风从手中吹走了。

阿洛坐在高处的看台上,丹尼手中举着一把大雨伞,替他左右的两个小伙伴遮风挡雨。

风刮得厉害,球员们来到球场时几乎个个东倒西歪,在隆隆的雷声中,阿洛用尽力气为他们高喊加油,巴蒂也听不见。

赫奇帕奇队从球场对面向他们走过来,他们穿的是金丝雀黄的袍子,双方队长走上前来互相握手,他们的队长微笑着,但巴蒂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

“上飞天扫帚。”

霍琦夫人说完,把哨子放到嘴边,使劲一吹,发出尖厉的哨声,队员们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巴蒂飞得很快,但他的横扫五星在风中有点晃动不稳,他尽量握紧,冲进了风雨之中。

五分钟之后,所有的球员浑身湿透,而且还冻僵了,他们很难看清彼此的队友,更不要说那个小小的金色飞贼了,望远镜中,阿洛只能看到巴蒂在球场上飞驰,掠过一个个模糊的蓝色或黄色的身影。

她一点不知道比赛进行的情况,在狂风大作的情况下,也听不见评论,看台的观众们隐藏在斗篷和被风吹得不成形的雨伞的海洋下面,她惊恐的看着巴蒂差一点就被游走球砸下飞天扫帚,大雨似乎弄得他视线模糊。

天空越发黑了,好像黑夜已经决定提前到来,雨点很密,什么也没法看清,霍琦夫人的哨声伴随着第一次闪电吹响了,比赛暂停,阿洛仅仅能在密密的雨帘中看到巴蒂的轮廓,他已经招呼队员们下到地面上,全队泼溅着水降到泥泞之中。

他们挤在球场边上一把大雨伞下面商量战术,阿洛跟附近的同学打听比分,这才知道拉文克劳已经领先了三十分。

阿洛紧紧的盯着他,等他们再次升到空中,巴蒂隔着暴雨寻找她的身影,看她如此担心自己的情况,恨不得扑上去吻她。

他冷得手脚麻木,袍子也是那么湿,但他看得见心爱的少女,扫帚穿过紊乱的气流,他拿到了鬼飞球,也避开了一个游走球,又响起一阵雷声,接着便是叉形闪电,他冲着赫奇帕奇的球环而去,一个大力把鬼飞球射进球环。

这场比赛以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抓到飞贼结束,拉文克劳落后了五十分,等巴蒂面色严肃的往地面降落时,赫奇帕奇的所在的看台已经尖叫欢呼起来了,而拉文克劳的看台发出一阵失望的嘘声。

阿洛跨过拦板,冲进暴雨中的魁地奇球场,巴蒂小心翼翼的落在她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暴雨几乎让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但她还是抱住了少年的头,在他头顶落下轻轻的吻。

几十年后,仍然有许多人在记忆中保留了这雨中最浪漫的一幕——当古板严肃的克劳奇司长在学生时代的魁地奇比赛中失利时,美丽动人的克劳奇夫人用她温柔的一吻融化了全世界。

1960年12月25日,圣诞节。

阿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以前从未见过的漂亮装饰,城堡的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

走廊的盔甲突然变得锃光瓦亮,活动的时候也不再嘎吱嘎吱响了,它们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就会演唱圣诞颂歌,偶尔听一只空头盔唱出“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真是特别滑稽搞笑。

盔甲只知道一半的歌词,管理员普林格有好几次不得不把皮皮鬼从盔甲里拽出来,因为皮皮鬼躲在里面,遇到盔甲唱不下去的地方,他就自己编一些歌词填补进去,都是些非常粗野难听的话。

几幅肮脏的肖像画也被擦洗干净了,那些被擦洗的人物对此十分不满,他们缩着身子坐在像框里,闷闷不乐的嘟囔着,每次一摸到脸上新露出的粉红色嫩肉,就疼得龇牙咧嘴。

“你们要加油,”早饭时,丹尼嘟嘟囔囔的说,“我看了一本关于其他学校介绍的书,据书里描述,乌干达的瓦加度在魔药方面非常厉害,从1407年起,他们就开始参加比赛,并且每次都成绩不俗。”

“对,听说他们学校特别神奇呢,”海伦来了兴趣,附和道,“据说获准进入瓦加度就读的学生通过梦境使者获知来自时任校长的消息,梦境使者会在小巫师睡觉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一个信物——通常是一块刻有铭文的石头,小巫师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手里正握着它,没有其他学校采用这种方法挑选学生,我们用猫头鹰通知反而是最正常的。”

“那的确挺神奇的,梦境使者…英国境内没有这个东西,应该是一种小精灵或者妖精吧?不过有巴蒂和我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阿洛淡定的给整盘烤培根刷上一层薄薄的番茄酱,又在上面铺了两个煎蛋和面包片,递给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少年,“一会就知道比赛的题目是什么了。”

“你总算得偿所愿了,”海伦嫉妒的看着巴蒂,她心里酸得像喝了没加糖的柠檬汁似的,“阿洛真的太温柔了,噢…什么时候我也…”

“你也什么?”丹尼把烤香肠扔进她的盘子里,“别羡慕,你也有。”

海伦激动的看着那根香肠,简直被他感动到泪眼汪汪,有时候她甚至痛恨自己的不争气,于是假装不在乎,只是试探着问道,“丹尼,为什么要给我香肠呢?是知道我爱吃吗?”

“对啊,”丹尼点点头,得意的甩了甩棕色的头发,“你跟阿洛口味差不多,我和你们在一起六年,记得清清楚楚,我好吧?”

“关我什么事,”阿洛迅速撇清关系,“你可以不用记得我爱吃什么,只要记得海伦的口味就可以。”

丹尼惊讶的看着她,陷入沉思。

他又看了一眼脸颊泛红的海伦,内心突然出现一阵古怪的痉挛,就好像他下楼时踏空了一级台阶。

“嗯。”丹尼支吾着,此刻他感觉非常古怪,仿佛内脏像蛇一般蠕动不停,但看到海伦吃了那根香肠之后,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内脏了。

阿洛接过巴蒂的巧克力,一边叹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一边观察两个小伙伴感情的萌芽,她把巧克力塞进嘴里时,突然想到去年自己闻到迷情剂时,那第三种古怪的香根草气味儿,其实是巴蒂身上的味道。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就喜欢上巴蒂了?

但是阿尔呢…阿尔怎么办呢…毕竟他对自己那么好…这算不算是背叛呢?

阿洛郁闷的喝了一口兑了解药的南瓜汁,巴蒂盯着她心不在焉的表情,心中升起了淡淡的疑惑。

“阿洛,为什么最近喜欢自己带饮料了?是城堡的果汁不合你口味吗?”

“不——不是,”阿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露馅儿,“我总觉得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做了一些精神药剂,我怕不能在比赛中发挥实力。”

巴蒂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偷偷松了一口气,她对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些日子他仿佛活在一个幸福的美梦中,他不愿意、也不能让她挣脱迷情剂的控制,等她嫁给自己之后,他才会考虑要不要停止使用迷情剂。

如果她清醒了还是要离开自己,他不介意动用任何手段挽留她——无论是哀求还是威胁。

“阿洛,”他脱口而出,“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她小声说着,脸也红红的,“我想我爱上你了。”

丹尼感觉自己的内脏又回来了,但是它们刚才肯定是被人拿去塞满了柠檬。

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霜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瓦加度的黑色巨型飞毯光滑透亮,不知道是不是施了什么古怪的魔法,它甚至没有染上一点白霜。

这次入围决赛的三所学校就是布斯巴顿、瓦加度和霍格沃茨,同时霍格沃茨也是举办方,阿洛有些遗憾,她其实很想去看看月亮山上的瓦加度魔法学校。

礼堂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青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在教师桌子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纹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下午阿洛和巴蒂进场时,礼堂里的四张长桌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只大坩埚,她对着教师席上的父亲眨眨眼,示意自己没有受到迷情剂的控制,霍拉斯悄悄松了口气。

迪佩特校长起身发表讲话,“欢迎瓦加度和布斯巴顿的师生们来到霍格沃茨参加第八十届魔药锦标赛,胜者将为自己的学校赢得荣誉——黄金坩埚,还能获得一千加隆的奖金。”

说完,他一挥手,礼堂中间红色帐幔落下,露出了后面金光闪闪的巨型坩埚。

瓦加度的学生身着白袍,衬得他们的黑色皮肤越加透亮,而布斯巴顿则是蓝色袍子,两个法国姑娘看起来热情又大胆。

他们走到各自的坩埚旁,对着三位校长和此次比赛的裁判——非凡药剂师协会的创办人赫托克·达格沃斯-格兰杰鞠躬表示尊敬。

“那么,比赛开始——”

阿洛深吸一口气,把缓和剂的原料快速的放在天平上称重,巴蒂用魔杖敲了敲坩埚,一团旺火升了起来。

“别紧张,”巴蒂边说边把嚏根草的精华糖浆倒进坩埚里,表情十分淡定,“只要你不总是盯着我,不会出问题的。”

阿洛脸红了一下,毕竟配置缓和剂是最难又最费手脚的事,并且如果配料成份放得过多或者某一步出错,服药者就会陷入一种昏沉的、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之中。

她并不想谋害裁判,但是如果她真的中了迷情剂,恐怕…

这该死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倒打一耙!

阿洛把月长石磨成粉,等火变小后和豪猪刺一起扔进坩埚,巴蒂搅了搅升腾起淡绿色雾气的药剂,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举止亲密无间,惹得那两个布斯巴顿女生笑嘻嘻的看过来,对着他们挤眉弄眼。

阿洛:……原来可能谋害裁判的不止我一个。

巴蒂念了个无声咒,独角兽的角登时粉碎,直到药水变蓝时,把独角兽角粉放了进去,八分钟后药水变成了美丽的淡紫色,阿洛继续顺时针搅拌,药水慢慢从紫色变成红色,橙色,直至颜色发黄。

慢煮三十分钟后,加入一束缬根草,药水变成了淡粉色,巴蒂调整大火,坩埚中的液体不断蒸发,最后只剩一半灰色的缓和剂大功告成,好看的银色蒸汽飘飘荡荡的浮在坩埚上方。

霍拉斯忍不住走下教师席,围着他们的坩埚不断点头,缓和剂一直是N.E.W.Ts的难度,这也是没上过提高班的学生不能参赛的原因。

“时间到——”

不多时,格兰杰先生洪亮的声音响彻礼堂。

几位校长和格兰杰先生一起走下教师席,观察三组坩埚,其实他们的实力并没有差很多,只是布斯巴顿的药剂还带着点粉红色——豪猪刺多加了四分之一的量,而瓦加度的药剂非常完美,但是用时比霍格沃茨稍微长了点——他们还没来得及放进大肚瓶。

阿洛听着他们是这场比赛的优胜者,双眼放光的盯着那只黄金坩埚,可惜这是属于学校的荣誉,但巴蒂很满意,他和心爱的少女的名字以及黄金坩埚都会被放进奖品陈列室,永远流传在霍格沃茨的传说中。

晚餐时,礼堂的四张长桌又出现了,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

金光闪亮的盘子里还没有食物,但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小菜单,阿洛拿起自己的菜单,四下里望了望——没有侍者,巴蒂仔细看了看他那份菜单,然后对着他的盘子,清晰的喊道,“土豆条和烤火鸡。”

食物立刻就出现了,其他同学恍然大悟,纷纷仿效,给盘子里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阿洛刚想问问小伙伴们对这种更为复杂的新式就餐有何感受,丹尼已经眯着眼睛看了过来。

“你的耳环不错。”

“是么?”阿洛摸了摸鸟笼上的链条。

“为什么形状这么奇怪?”海伦好奇的打量着她的耳环,“啊!我想起来了,世界杯那年,你也戴着这对耳环是不是?巴蒂送的对吗?”

“没错,”阿洛塞了一嘴蘸了番茄酱的土豆条,含混不清的说,“至于为什么是这个形状,相信我,亲爱的,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思考六年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丹尼低声问巴蒂,“你一年级时送给她的?”

“没错,”巴蒂面不改色的说,“这个形状代表她以后注定要嫁给我。”

“如果你以后再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将不得不采取强硬立场。”丹尼气愤的鼻孔都在冒烟。

海伦觉得他们的对话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试图在这件事中注入一点正常思维。

“这是个玩笑,对吧?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我没有开玩笑,”巴蒂不耐烦的说,“这是我母亲做的首饰,它属于克劳奇的女主人。”

海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丹尼也差不多,当然最惊讶的是阿洛,她立刻伸手把自己的下巴合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烤猪排。

“一会要不要去奖品陈列室看看那只坩埚?”海伦迅速转移话题。

“你说它是纯金的吗?”丹尼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露出了一脸垂涎之色,“据说他们两个还拿了一千加隆呢,麻瓜挣钱还是挺不容易的,我爸爸很辛苦,要是我也能拿个奖…”

“但是魔法界的钱在麻瓜界不能使用…”

“那就去古灵阁兑换货币,就是麻烦了点,”丹尼不在意的耸耸肩,“解咒员的工资很高,如果我真的能去古灵阁工作,我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可以换套大房子,现在我家那个街区可不怎么样。”

“你打算结婚后也和父母住在一起吗?”海伦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噢不,我会住在魔法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自己盖房子,但是我父母已经习惯了麻瓜界,我只是希望给他们一个更好的环境,让他们能够安度晚年。”

海伦松了口气,兴致勃勃的开始和他讨论房屋设计的蓝图——当然,肯定夹带了很多私货。

阿洛偷偷瞄了巴蒂一眼,但是被他抓包了。

“怎么了亲爱的?你也想盖房子?”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

“不会和他们住在一起,”巴蒂打断了她,从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左手,“可以在海边,也可以在山上,就我们两个。”

阿洛脸上带着害羞的神情,叉子都拿歪了,没有把食物送进嘴里,最后她挣脱了巴蒂那只不安分的手,捂着脸不敢说话。

晚餐后,迪佩特校长示意众人散去,但大多数留校的同学都十分兴奋的去了奖品陈列室,看来黄金坩埚的确诱人,包括霍拉斯也在意气风发的举着蜂蜜酒,和邓布利多相谈甚欢。

当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同学路过他们身边时,阿洛不停微笑着回应他们的夸奖,巴蒂又是那副惯常面无表情的姿态。

回到休息室后,阿洛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很怕他总是这样,肌肉形成了记忆,以后再也不会笑了。

“巴蒂,除了美貌,你还喜欢我什么?”

壁炉的火光在她脸上闪过,火焰同她的眼睛重叠,微微闪亮,美得无法形容,少年的心也被牵动了。

“太多了,”巴蒂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在胸口上,专注的看着她,“你那么可爱,我为什么不可以对你一见动心?”

说完,阿洛被他揽进怀里,当他的吻落下时,阿洛郁闷的想,巴蒂似乎把不亲吻她的每一刻都当做浪费。

为什么不能早点说出口呢?明明一年级时就把耳环送给自己了,为什么非要蹉跎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才用迷情剂的方式表达爱意呢?

爱对于他来说,似乎是羞于启齿的事情。

或许她也有错,这一刻,阿洛突然意识到,她以前从不曾考虑过巴蒂的感受,她一直都忽略了他的存在,而他仍然像小时候那样,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她闭上眼睛,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承受着少年的攻城掠地,在巫师棋上,他不是对手,但在感情里,现在的他好像总能轻而易举的牵动自己的心神。

过了一会,巴蒂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把她抱到扶手椅上,他们一起看窗外,此时暴风雪已经停了,在夜色的笼罩下,远方积雪的群山默然不语,星河低垂,耀光点点,月亮皎洁得如同一把放在晶莹冰块上的刀,连一朵朵光亮的云彩看起来也像粒粒银砂子。

他突然想到有次天文课上,辛尼斯塔教授说,遥远的月亮每年都会发生一千多次多次月震,月亮轻颤,但地球上的人却浑然不知。

就像她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也在为她跳动,只是那些剧烈的震颤,她也不会知道。

少女动了动,突然依偎在他的胸口上,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

他多么希望时间就此死去,只有此刻的他们,和一片天鹅绒般舒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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