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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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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落宸曦被派驻边境,而叶冥歌作为随行军医去边境坐诊,落宸微立刻就找到了她,要她多多帮忙照顾落宸曦,叶冥歌了解她的心情,答应了她的要求并给予保证,无论如何,她都会帮忙照顾落宸曦的。

“这丫头!”落宸曦宠溺一笑,“瞎操心!”

“嗯?”叶冥歌不明白落宸曦此话何意。

“她也跟我说,说叶姑娘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孤身一人来了边境,也让我多加照顾照顾你呢。”

“啊……是吗?”叶冥歌哑然失笑。

见她一笑,落宸曦也不禁跟着扬起了嘴角,两人随即又闲聊了一会儿,在叶冥歌打了哈欠困意袭来的时候,落宸曦也不再打扰她,便送她回营帐休息,然后自己也回去歇下了。

第二日,李长白带着几位部下来到了主帐,将南阳城及边境的地形图拿给落宸曦过目,并且跟他说了南阳城的防卫布控、周边军队巡视以及山野匪盗聚集与行事之地等事项。

将近好几天的时间,落宸曦都在了解和接触这些东西,而李长白也在不遗余力的帮他,跟他说明情况,带着他亲自去城里城外、山寨村落、边境要塞及重要关口等地巡视察看。

哪些地方可以抽调人手、哪些地方可以维持原样、哪些地方需要重点加强巡视等等,这些皆由落宸曦拍板定音。

一开始接触这些东西,落宸曦还有些紧张,怕自己处理不好,但毕竟是武将世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有些东西看一眼就晓得是怎么回事,而且有李长白从旁协助,所以他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不会很吃力。

大部分人因为落安然的缘故,对落宸曦也很尊重客气,虽然不晓得他的打仗水平,但眼下处理军务的能力还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赏。但,不喜欢他看他不顺眼因落安然对他心存质疑的人也比比皆是,就比如,南阳城的守城将军——孙鹤亭。

南阳城军中大营一共分为三个部分,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南阳城主军了,大约有五万兵马,这也是边境的主要兵力来源,大部分集中在南阳城及边境防线两地,主军统帅及将领皆听命于朝廷;其次就是南阳城铁骑军,这只军队虽也属于南阳城主军,可却也是独立编制,共三千兵马,全部由朝廷直属统领李长白管辖。这两部分的军队都需要正式文书或朝廷手谕方可调动。

天卿将军所率领的天临军则是□□临时抽调的军队,只是暂时驻扎在南阳城军中大营,并不算在南阳城大军之内。

第三个部分就是南阳城守城军了。守城军不属于南阳城主军编制范畴,是归南阳城城主单独管辖并且凭南王军令可以在南阳城所属范围内全权调动的军队,驻扎营地也设立在南阳城内,完全与南阳城大军和铁骑军分隔开来。

守城军统领就是方才所言的孙鹤亭了。

说白了,孙鹤亭只是区区守城将军,连李长白的级别都够不着,更别说天卿将军了,只是这人在南阳城里呼风唤雨习惯了,眼比天高,谁都不放在眼里!不过,除了骄傲之外,孙鹤亭平日里为人处世也还算有分寸,之前边境打仗时他也竭力守护南阳城百姓安危,所以李长白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了。

但落宸曦就不一样了!

虽然落宸曦是朝廷的天卿将军,又凭落家武将世家的地位在军中站稳了脚跟,但落家夫妇那件事,边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说那些人心里对落宸曦没点疙瘩,他孙鹤亭才不相信呢!

再说!这落宸曦自小在天都城长大,一点打仗的经验都没有!孙鹤亭自诩经验老到,自然更不会将这种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在落宸曦刚到南阳城的时候,他就曾将落宸曦在城门那儿晾了好一会儿,那时候落宸曦心里就晓得这个孙鹤亭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只是落宸曦那时初来乍到,不想得罪人,结果这孙鹤亭就以为这落宸曦是个草包,一想到落安然英勇威猛的大将军唯一的独子居然是这么一个懦弱无声的废物!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越看落宸曦越不顺眼!不但话说得越来越难听,而且在落宸曦各种需要他协助配合的地方他也各种敷衍了事。

落宸曦知晓此人秉性,不想与他有过分交集,有什么事情都让落沐亲自去与他交涉,但此举反而让孙鹤亭觉得落宸曦看不起他,觉得他仗着落家独子天卿将军的身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然后就更讨厌他了!

南王殿下听到了守城军中的一些风言风语,觉得此事再闹下去恐会失控,便几次对孙鹤亭旁敲侧击,让他以大局为重,南王殿下都发话了,孙鹤亭这才稍微收敛了些,没敢再造大次。

后来有一次,在城外清剿盗匪的时候,落宸曦不慎受了伤,手臂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本来就是敌人偷袭,幸好落宸曦反应快,也没什么大事,但是军营里大部分将士都在传,传来传去传到孙鹤亭耳里那直接就是落宸曦孱弱不堪,去清剿匪盗反倒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而且还哭哭啼啼的,一连几天都下不了床。

孙鹤亭对落宸曦更加嗤之以鼻了!

这一天早晨,南阳城军营里落宸曦和李长白等人正带着军队操练,孙鹤亭带了十余护卫军来到了军营,美其名曰是观摩,实际上他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让落宸曦在众人面前丢脸,利用他给自己在南阳城军队里立威,好让大军和那些统帅知道,他守城将军孙鹤亭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他寻思着要怎么开口跟落宸曦讨教的时候,落宸曦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先他一步看着他说:“早前就听李将军说过,守城将军也是南阳城一代骁勇战将,我来边境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忙着处理军务,没时间向守城将军讨教讨教,正逢今日将军在此,又恰好天气明朗,不知守城将军可否不吝赐教?”

孙鹤亭眼神一亮!好家伙!他还正愁怎么开口呢!这小子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行吧!反正台子已经搭好了,他直接上就是了!

“唉~!天卿将军客气了!呵呵——既然天卿将军都已经开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表面客气笑道,话落,底下的士兵们都瞬间起哄!

士兵们在兵场上腾出了位子,军营中的武器也都一一陈列在侧,孙鹤亭走来走去,挑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而落宸曦则是轻飘飘地拿了把长剑,锋利锃亮,在万众瞩目之下二人客气行礼之后便开始了。

此时,兵场辕门方向,有四五个穿着素衫打扮成少年模样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堆东西正缓缓朝这里走来。那是医馆的几个女弟子们,因为军营里都是男人,女子来此多有不便,便打扮成男子模样,偶尔来军营里送点东西,平日里基本上都在南阳城的医馆里干活。

刚来就看到兵场有人打斗对决的场面,几个女弟子看到这场面都不禁感到紧张和兴奋起来,忙躲到一侧偷偷观察起战况。叶冥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但她看着那少年挥剑的样子,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在山谷里的那个晚上。

孙鹤亭的刀稳而有力,落宸曦的剑灵活轻快,虽然在孙鹤亭大刀之下没占什么上风,但孙鹤亭也找不到攻克的缺口,二人一直僵持不下,打了好几个来回,后来似乎是孙鹤亭晃了晃神,然后落宸曦疾驰一剑!

再次转身,孙鹤亭手臂上已然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两人的动作瞬间戛然而止!孙鹤亭低头一看,衣服被划破!一丝血迹渗出!

但幸运的是,血迹不多。

落宸曦转身看了他的手臂一眼,随即恭敬行礼:“多谢将军手下留情!将军刀法神乎其技!宸曦甘拜下风!”

不远处的李长白和落沐见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的垂眸一笑。

孙鹤亭看了一眼落宸曦,心里顿时涌上了无数念头,但看着落宸曦谦逊有礼的样子,一句话将他堵得死死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摆手,“没事!天卿将军也很厉害啊!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谢守城将军夸赞。”落宸曦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对孙鹤亭道:“马上就到中午了,不如守城将军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烈阳当空,孙鹤亭消耗了太多力气,只觉得头昏脑涨。方才那一剑让他清醒了许多,他也明白了落宸曦并非如传言中的那般无能,他顿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觉得此刻面对落宸曦的以礼相待自己作为长辈有些丢脸,满脑子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便急忙谢绝了落宸曦的好意,说南阳城还有要事处理,而落宸曦也不多做挽留,派人送客。

事情到此为止。

孙鹤亭走了之后,落宸曦也命众人都散了,他离开兵场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躲在旗帜后面的叶冥歌,两人目光自然而然的衔接到了一起。落宸曦心情不错,看着叶冥歌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回了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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