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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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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卢宅出来,她又马不停蹄往西赶,很快就到了客栈。

远远的,便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百无聊赖地靠在门口,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见那人没看到自己,温时玉抿嘴,一抹笑意浮上唇角,随即放轻脚步。

杨木栖正在发呆,耳边冷不丁听到“嘿!”的一声。

他霎时被吓得浑身一抖,一身寒毛都竖起来了。那声音挨得极近,简直像是扒开头皮,贴着头盖骨说的。

他惊恐转头,恰好对上温时玉无辜的眼睛。

她眨眨眼:“吓到你了?真是对不住。”

杨木栖崩溃地捂住耳朵,一连后退两步,伸出食指指向她,哆嗦着开口。

“你……”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啊,跟鬼一样!

“上回太匆忙,竟忘了问郎君姓名。”温时玉得逞,唇角的笑意都更真切了几分,“郎君如何称呼?”

她这招练了许久,屡试不爽,每次都把朋友们吓得魂飞魄散。

“……杨木栖。”

硬邦邦扔出三个字,杨木栖这会缓过劲来,才后知后觉刚才的反应丢人,一时感觉面皮发烫。

“原来是杨郎君,劳烦您,带我去见步大人吧。”

杨木栖不语,只管闷头朝前走,温时玉就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木头楼梯一时被踩得“嘎吱”作响。

到了二楼,杨木栖直直地沿着长廊走到底,在尽头那扇门上轻轻叩了两下,恭敬地低下头:“主子,温小姐到了。”

门应声而看,温时玉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步钦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步大人。”她冲步钦点点头,侧身进屋,随手关上了门。

进来之后,她迅速打量了一下:这间厢房

被分成了两部分,自己所在的地方约摸是会客的外堂,至于更里面的,应当就是起居室了。

“坐,”步钦简短地开口,“什么事?”

提到正事,温时玉脸上的表情立刻沉静下来。

“步大人,您可知最近城中那个被杀的羊倌?”

“我怀疑……他就是那伙人之一。”

步钦闻言抬眼看向她,抿了抿唇,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温时玉见他这副表情,心底稍作思考,一个念头便出现在了脑海里。

“难不成……您也这么猜测?”

“是,”步钦微微拧眉,“他的死,很蹊跷。”

他大致描述了一下陈二柱的死状,以及仵作得出的死因。温时玉身子前倾,听得很是认真,时不时还点点头。

两人都没意识到,这种事并不适合讲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

“这倒奇了。”

温时玉听完,陷入沉思。

“陈二柱当日是蒙了面罩的,我并不一定会认出他。”

“而且为什么,偏偏只有他死了?”

除去那个外城人,剩下两个人呢?

找到他们,就能找到案件的切入点了。

她抬头,和步钦对视一眼。

似是洞悉温时玉心中所想,他摇摇头:“陈二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去放羊,你失踪时,恰逢农忙播种,没人知道是否有人与他同行。”

线索就这么断在这里了。

温时玉忍不住揉揉额角,难得有些茫然。

探案什么的,自己实在是不太擅长。

“这样吧,”她想了想,道:“街坊那边这几日我亲自去看看,比起你,我对那两人更熟悉些,说不准能发现些什么。”

出乎意料的,步钦没立刻答应她,而是想了一会才道:“那你带上杨木栖。”

“他身上有些功夫,若是遇事,还能替你挡一挡;有线索了,你也可直接差他来回我。。”

温时玉第一次见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句句还都是为她着想。

她没想到步钦想得如此周到,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笑着应了句“多谢”。

有杨木栖在,确实会方便不少,省得自己来回跑了。

步钦却在这时再次开了口:“那件事……”

他压低嗓音,定定地望向温时玉:“我有线索了。”

温时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步钦不语,食指蘸了一旁杯中的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两个字。

温时玉循着他指尖看去,动作霎时一顿。

水渍呈现的,赫然是“奸细”两个字!

见她了然,步钦才接着道:“我怀疑……在你们那里。”

温时玉下意识抬眼,和他对视。

步钦的意思是说……奸细出在县衙里?

“证据呢?”

步钦摇头。

温时玉明了了,看来步钦目前还仅仅只是怀疑。

温邈官阶虽远低于步钦,但毕竟不是他的直属下级,不归他直接管辖。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无权从县衙里拿人来问。

更何况,这样的事本就不该步钦过问,自有边辅管辖。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边辅与边城诸县关系向来友好,怎可能帮着步钦这样一个空降的军政要员,反过来查自己的兄弟机构呢?

更何况这一切都只是步钦的猜测。

“我明白了,”温时玉长舒一口气,“你是想让我劝说我爹,给你一个查人的机会。”

“但步大人,我是县令的女儿。”

“你让我要如何开这个口呢?”

步钦默了一瞬,道:“我会把事情的始末告知令尊。”

“你站在我这一边,便是站在朝廷这边。兹事体大,令尊会理解的。”

朝廷?

温时玉听到这话,一瞬甚至不忍抬头看他。

她该怎么告诉步钦,不久后的将来,就是他深深信赖,并为之不懈奋战的的朝廷,亲手将他推进了“叛国”的深渊呢?

她叹了口气:“罢了,我尽力一试吧。”

“但事先言明,步大人,如若没找出奸细,你又当如何?”

步钦怔了一瞬,摇摇头。

看样子是还没想好。

温时玉着实为他的诚实无语了片刻。

大哥,你拉人上贼船,居然连理由都懒得编吗?

“也罢,”她扶额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就当还你那日救我的人情了。”

“那这几日我去探查和陈二柱同行之人,您还是多搜集些证据。”

“这样,回我家拿人时至少底气也足些。”

她站起身跟步钦道了声别,正准备把他借给自己的人一并招呼走时,拉开门却愣在了原地。

“人呢?”

……

隔壁的厢房里,有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中。

“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贼人,我只是奉命行事!”杨木栖郁闷极了。

苍天明鉴,他刚一进来,那日不肯给自己松绑的丫头就捂着嘴惊呼一声,指着他道:“你就是那个贼人!”

花枝冷笑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跟在我家小姐身后,不是贼人又是什么?”

“若是你主子吩咐的,那岂不更说明你们蛇鼠一窝,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杨木栖闻言气得快抓狂了:“这是军中常用的手段,怎么能算是……罢了罢了,我与你说不清楚!”

怪不得主子身边个个都迟迟不娶亲,天下女子若都如此难缠,他还是宁愿孤单一辈子。

房门这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温时玉探了个头进来,笑眯眯地看向他俩:“从外面就听到了,你俩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小姐!”花枝眼睛一亮,而后斜了杨木栖一眼,“没什么,只是奴婢听军爷教些规矩罢了。”

杨木栖一听就知道花枝是在讽刺自己刚刚说的“军中常用手段”,顿时满腔憋闷无处发泄,只能将求助的眼光投向步钦:“主子……”

步钦木着一张脸,在他希冀的目光中开口:“这几日,你先跟着温小姐吧。”

“主子?!”杨木栖闻言近乎昏阙过去,一张俊脸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步钦别开眼,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以后她吩咐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昨晚就做出这个决定了。换个环境待待,或许反而对杨木栖的心疾有奇效。

温时玉在一旁看得好笑,轻盈地走上前,拍拍杨木栖的肩,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听话,过几日便送你回来了。”

杨木栖抬头看看自家主子冷酷的神情,又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温时玉,终于明白此事没有回环余地,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跟在温时玉身后走了。

同样鼓着一张脸的还有花枝,她狠狠瞪了杨木栖一眼,当晚被温时玉哄了许久才好。

*

县衙里。

“老郭,老郭呢?”

温邈埋在一堆公文里忙得焦头烂额,抬头冲着侍从大叫:“快去,把郭县尉找来。”

“温大人,叫下官何事啊?”

一道乐呵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郭守业一张胖脸酡红,双眼迷蒙,醉醺醺地踱进来。

温邈一见他那副模样就气得捶胸顿足:“好哇你!我不是跟你说上头来人了巡查了吗!”

“我在这里忙得一天连玉儿都见不到两回,你倒好!又去宿醉喝酒了?”

“那,嗝,那都是例行公事,”郭守业打了个酒嗝,懒洋洋地摆摆手,“老哥哥,你太紧张了。”

“你知道来的是谁吗?”温邈压低声音,“来的是步钦!”

“步钦?”郭守业闻言掀了一下眼皮,随即又满不在乎道:“管他什么不亲、不疏的,叫我来何事?快说完,我好继续吃酒去!”

“哎,你……”

毕竟是共事了大半辈子的老朋友,温邈无法,只得继续道:

“我问你,玉儿回来那日,你可领着巡逻队去过东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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