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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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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玉抬眸,浅笑着点了点头:“步大人,巧遇。”

“你……”步钦一颗心霎时落了下来,一股自己都说不清的庆幸油然而生。

“城内无令不得随意纵马。大人如此急迫,可是有什么要事?”

既已见到她平安,那还能有什么事呢?

步钦摇摇头,翻身下马,与她并肩朝县衙方向走去,“我稍后自去领罚。”

只是……

若她没事,那杨木栖缘何没来向自己汇报?

他正疑惑着,温时玉这边却停下脚步,话锋一转。

“大人无事,我却有一事不解,要向您讨教了。”

步钦闻言抬眉,正对上温时玉清亮双眸,她脸上笑意不变,依旧清浅温柔。

“——敢问大人,可是疑我有事相瞒?”

“不曾。”步钦不明所以,实话实话。

“是吗?”

面前女子笑了一下,温声道,“我原以为与大人是盟友,因此事事剖心挖肺,不敢隐瞒;又感念大人信任,是以每每鞍前马后,尽心尽力。”

“不承想,竟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步钦一怔,刚要发问,脑海中却电光石火般想起了失踪的杨木栖。

他刹那间便明白了一切。

“——抱歉。”

温时玉知他反应了过来,即便是听到了这句,怒意还是丝毫未减。

她是真心实意待步钦,却不想对方用这种下作手段来对付自己。

现在一句轻轻巧巧的“抱歉”就想把自己打发了?

做梦!

她眸光发冷,嘴上也不再客气:“大人这一声歉,时玉可担不起。”

“——抱歉,”步钦垂下头,再次轻声说了一句。

“派人跟踪你,是我有错,但并非因为不信任你。”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来之前……我曾听过你一些不好的传闻,因此对你有些误解。”

“可到了之后,却发现你和传闻出入甚大。出于好奇,便派人跟着,想弄清你是不是真的在为农事繁忙。”

“抱歉,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他第三次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里,温时玉火气到底还是消了三分。

毕竟原著中,步钦脾气臭到能和整个朝廷闹翻,自己来截他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打算。

然而这会儿却听到了不止一句,而是整整三句干脆利落的“抱歉”,让她不由得对眼前这人有些改观。

她到底心软,叹了口气:“算了,下不为例。”

哪知步钦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不,我还欠你一声歉。”

“什么?”

“那日,我不该说你‘不配谈论粮事’。”

“哦?”温时玉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自己当时听到这句确实气得不轻。

心头又存了几分逗他的心思,“那你现在是觉得我配了吗?”

“不,”步钦摇头,依旧是很认真的模样,“依旧相差甚远。”

这话乍一听自相矛盾,但温时玉却奇异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不配”和“配”是一负一正两个极端值,自己目前处于正中的位置,虽不是“不配”,却也够不上“配”。

她一时又气又好笑,气的是怎么会有人道歉时连一句好话也不会说,好笑的是从未见过像他这样耿直的人。

但拜步钦这句话所赐,一股久违的好胜心在她心底燃起。

“是吗?”

“那我必有一日,会让大人心服口服地说声‘配’。”

这话说得像宣战,但她口吻却淡淡的,不矜不躁,好像在陈述一种已经预见的事实。

步钦闻言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静静注视了好一会。

直至温时玉投来疑惑的眼神,他才把头转回去,继续向前走。

这个人……和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很特别。

“您的下属这会在县衙做客,大人正好顺路将他接回去吧。”

温时玉笑着开口,全然不提自己把客“请”进了柴房的事。

步钦对此浑然不知,点点头:“有劳。”

他步子迈得大,温时玉为跟上他,只得拎起裙角一路小跑。从此地到县衙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

花枝此刻正站在县衙门口,跟人讨价还价。

“不成,若是解开绳子你跑了,我怎么跟小姐交代?”

杨木栖一脸生无可恋:“姑奶奶,我拿祖宗发誓,你给我解开,我绝对不跑。不然就叫一道天雷把我祖坟劈开,让他们死了也不得安宁。”

反正他是个孤儿,假使没跟着主子,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遑论祖宗呢!

但要是叫主子看到自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绑着手,他宁可去底下见祖宗。

花枝可不上当:“你都不敢拿自己发誓,可见心思不诚。”

“咳,”温时玉上前两步,挡在两人面前,恰好遮住了步钦的视线。

“花枝,步大人来接人了,你送送吧。”

她不着痕迹地朝花枝使了个眼色,花枝心领神会,当即麻利地解开了绳子。

“好嘞,大人慢走,欢迎您下次再来。”

步钦没注意到主仆俩这些小动作,心底反倒在想温时玉有容人雅量,对自己派过去的探子都能以礼相待。

他对温时玉颔了颔首,又颇为嫌弃地瞪了杨木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杨木栖苦着一张脸,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等县衙远远地从余光中消失了,步钦才忽得停住脚,回头瞥了杨木栖一眼。

“你今天什么毛病,怎么背着手走路?”

杨木栖哪敢说是怕他看见自己手腕上的勒痕,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哈哈:“属下办事不利,给主子丢人了,觉着这样走能端正些。”

步钦冷哼一声,倒是没怪他,而是换了个话题:“你这两天跟着,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杨木栖顿了一下:“……温小姐聪慧,敏锐,细心。”

实则是狡诈,多疑,睚眦必报!

“的确,”步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且很大度,居然还愿意留你做客。”

“做客?!”杨木栖闻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跟您说属下是在县衙做客?”

“不然呢?”

“……”杨木栖回想起临走前温时玉格外意味深长的笑容,默默咽下了满腔悲愤,“没什么。”

这人就是拿准了自己不敢跟主子暴露此事,可见心思之深沉!

正想着,就听前面传来一个声音。

“明日起,你不必再跟着她了。”

杨木栖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膝盖和地面接触时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主子……”

声音喑哑,犹如从喉管里挤出来的一般。

他自知这事办的窝囊,所以脑中早已预演过许多责罚,但没想到主子竟会直接换人。

自己……又让主子失望了吗?

步钦闻声回头,被他这阵仗吓了一跳:“叫你不用跟了,你跪什么?”

他眯了眯眼,“……难不成,是喜欢上人家了?”

杨木栖呆住,满腔无措酸涩霎时烟消云散。

这都哪跟哪啊!

“主子……没打算换其他人来?”

“没有。”步钦瞥他一眼,知道这小子刚刚又自己胡思乱想了。

那件事对杨木栖的影响太大了,那段时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甚至一度走不出来,爱乱想的毛病也是从那以后才有的。

但心病难医,唯有时间才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他正思索着该怎么宽慰杨木栖两句,却忽得眯起眼。

等等。

“你手腕上是怎么回事?”

杨木栖身子一颤。

*

不同于他们这边的山雨欲来,温时玉和花枝那边却是和乐融融。

打从她开始讲起,花枝就扑闪着一双星星眼,崇拜地望着她。

“小姐,您太厉害了!”

她惊叹连连,反倒让温时玉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一些小伎俩罢了。”

“你若想学,以后我变教你。”

“真的呀?”花枝一边笑着,一边利索地把被子摊成云团,“那我可要好好学,定不辜负小姐。”

先还不觉得,这会瞧着花枝铺床,温时玉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里,顿时舒服得小小喟叹了一声。

夜月高悬,一夜安眠。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之后就和花枝去了昨日的宅子里。

刚跨进大门,花枝就皱着眉抽了抽鼻子。

“小姐你闻,怎么有股臭气?。”

她像想起了什么般,蓦地神色一变:“坏了!不会是……”

温时玉一把拉住欲要冲进房中的花枝:“安心,是这个味道就对了。”

“怎么可能!”花枝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有点着急了。

这种味道她在后厨闻到过,天气炎热时,吃食放了太久,就会散发出这种臭气。

那可是满满六大桶豆子啊,就这么浪费掉了!

花枝一想到这里,就心疼得小脸都揪成了一团了。

温时玉却笑得神秘:“你再仔细闻闻呢?”

花枝将信将疑,忍着臭味深吸了一口气。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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